善变

　　是李知恬和刘致良的平行世界线，也称if线～甜甜滴大学生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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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二零年受新冠疫情影响，高考首次推迟，高考成绩、志愿填报及结果也跟着延期，很多高校的开学时间都在九月中下旬或者十月国庆之后。
　　榕城师范大学的大一新生在国庆假期的后一天，十月八日开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起，李知恬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因为刘致良说，她的表明心意太突然，等她入学榕城师范大学，他要给她一个正式的告白。

　　高考结束之后，李知恬恢复了与刘致良的联系，她考得很顺利，有望比预估分高。
　　成绩和分数切线公布，李知恬有激动却拼命忍住。
　　再后，志愿录取结果出来，看着电脑屏幕上呈现着心心念念的大学名字，李知恬直接一个尖叫出声，险些被李成郡骂。

　　她考上了！
　　她成功了！
　　她实现了！
　　那么！她是不是该向刘致良表白了？
　　刘致良依旧是单身耶！
　　李知恬颤抖着双手打开Q Q和刘致良的聊天界面，在输入框编辑文字，敲击键到一半，她停顿，逐字删除。

　　不太行。
　　如果被拒绝了，那么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李知恬发现，她无法做到高考前的豪言壮志。
　　她退回消息列表，咨询江雪融和高中十友群的意见。

　　江雪融应该是跟组实验抽不开身，迟迟没有回复，相比之下，高中十友群里你一句我一句，热闹至极。
　　官萱芷：【刺激！我一直以为你禁.欲！】
　　沈皓：【她禁个头！一看腹.肌挪不开眼。】
　　官萱芷：【……】
　　何淑昕：【就你嘴杂，移群警告！】
　　沈皓：【是是是，除了我和孙子，全是lsp】
　　孙元瑞：【外号叫上瘾了？】
　　沈皓：【老傅口误你怪我？】
　　官萱芷：【？@沈皓，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吴桐桐：【知恬不是lsp，上次开荤话，她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
　　张楚涵：【@李知恬，要不我们聚一次餐，玩真心话大冒险，转到你，你就选择大冒险，然后我们让你给他表白，失败了就说是玩游戏，这样还能继续做朋友，如何？】
　　官萱芷：【这个可以！】
　　林芽：【zici】
　　孙元瑞：【知恬敢吗？别最后选择真心话。】
　　张楚涵：【喝酒后应该行？@李知恬】
　　……

　　九个人一齐艾特她。
　　李知恬七思八想地琢磨，回：【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张楚涵：【好，那我们商定时间。】

　　十个人定在九月十二日，李知恬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带有目的性的一行人，快速吃完组局真心话大冒险。李知恬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运，空酒瓶转动数次却没有一次瓶口指向她，受苦的是坐她身边的孙元瑞喝了不少酒。
　　李知恬明显失落。
　　再一次转酒瓶，酒瓶口即将在林芽面前停下，她身边的孙元瑞单腿一个伸直，碰了一下桌面，酒瓶口指到了她。

　　“！”
　　惊喜来得太意外。

　　象征性走过场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李知恬选择大冒险。

　　酒精确实能够刺激大脑神经，李知恬一鼓作气拨出去电话。

　　“喂。”刘致良似乎在学校教室，“你先再看看题目，老师接一个电话。”
　　“好的老师。”
　　但李知恬不想中断，她听测刘致良走到教室外，便说：“小刘刘，我暗恋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
　　风声簌簌。

　　李知恬说完立马紧张，大脑空白一片，电话那端的安静让她的心七上八下。
　　九个好朋友向她投来鼓励的目光，张楚涵用嘴型示意她接着问“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李知恬张了张嘴正想发音，电话那端有了窸窸窣窣的衣服布料摩擦声。
　　然后，她听见刘致良说：“我愿意。知知，我愿意。我也暗恋你。但是，这太猝不及防了，我这边学生开学也没办法去铁城，这样，等你来榕城上大学的那天，我给你一个正式的告白。”

　　他们聚餐的地点是烧烤摊，位置在屯水河旁，河风平静了一小会又起。初秋越晚的风越冷，李知恬只穿单薄一件，一哆嗦，左膝盖骨撞到桌角。
　　疼痛的。
　　是真实的。

　　“撞着了？”刘致良精准捕捉。
　　李知恬轻嘶了一声：“嗯，没事的。”
　　“好，但还是用毛巾热敷一下，活血化瘀。”
　　“嗯好。那我们说定了？”
　　“说定了。”

　　于是，当天晚上，李知恬开启倒计时。
　　李知恬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开学。

　　-

　　新生入学要准备的事宜多之又多，叶敏汝一天一堆操心，啰嗦起劲时竟然动手收拾自己的行李。
　　活生生地描绘出成语：儿行千里母担忧。
　　李知恬无奈扶额：“妈，别这样，你请假也受气，我长大了，而且榕城我也在那边待了快有一年，还有致良哥哥呢。”

　　“你确定没问题？”叶敏汝质疑，但忙活着的手也停了。
　　李知恬双手保证，脸上诚恳：“真的，确定。”
　　“……”叶敏汝又叠了自己的两件衣服塞进行李包，数十秒后，她把行李包的衣物全倒回床上，一件一件挂回衣橱，才说话：“行，妈等会跟小致说说，麻烦人家了。不过，咱们要开共享实时位置。”
　　“嗯，好！”

　　安抚好母亲，李知恬再三检查，装了一些小样物件，早早地躺床。
　　她恨不得眼睛一闭一睁就能看见日出。
　　一路舟车劳顿，李知恬在榕城师范大学北榕校区东大门见到了她许久未见心心念念的刘致良。

　　“小刘刘！”

　　李知恬飞奔到刘致良跟前，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抱住他。
　　“好轻。”刘致良双手各托着李知恬两边大腿，以防她摔着，“我的知知的饭量还是不大呀！”
　　“吃饱总不能强求吧。”李知恬哼哼唧唧，“好想和你一样，顿顿两大碗米饭，体重还轻了。”
　　刘致良笑：“哈哈天生的，我的知知不也天生的，体重增长看着也瘦。”

　　小情侣耳语嘻言一阵，开始算盘今天一天的度过。
　　手持健康码和阴性核酸检测报告排队进入校园，他们根据学长学姐们的指引来到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女生宿舍楼底下，因为开学当天父母皆可上楼帮忙收拾，所以刘致良陪同李知恬来到206号寝室。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打扫干净且铺好床位，时间到了饭点，他们到校外一家名叫“同舟共济”的餐饮店吃午饭。

　　刘致良点了两道菜，把菜单挪至李知恬眼皮下：“看我干嘛，看看自己想吃什么。”
　　“看你天下无敌帅气。”李知恬大言不惭，低眸看菜单也勾选了两道菜递回给服务生。
　　“嘴甜。”
　　“是你的福气。”
　　“是，我的福气。”
　　李知恬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甜一笑：“今天是新生入学，学校没别的安排，我们吃过午饭去干什么？”

　　李知恬想见识刘致良口中的正式告白。

　　“嗯——”刘致良眼盯手机屏幕，两边眉毛一下蹙一下放松，“我学校有事要去处理，你下午自己在寝室，休息整理，和未来四年室友聊聊天吧。”
　　“……哦。”
　　好吧。
　　失落但不完全，因为刘致良说的是下午，一天还有晚上。

　　实在不行，推迟一天，也问题不大，反正她和刘致良也确定关系了。

　　李知恬如此想的，就连刘致良饭吃到一半，突然说紧急要走，她都善解人意点头批准。

　　目送刘致良匆匆远去。
　　李知恬转回身，一口饭一口菜一人进行空盘行动，吃完坐在原位玩了几局贪吃蛇排位，欲要站起回宿舍，她面前出现一堵人墙。

　　不是刘致良。
　　李知恬视线往上，何云扬朝她礼貌笑了下：“小知恬。”

　　在这碰见何云扬，李知恬多少有一点意外，她通过好友动态知道何云扬今天第四节有课，刚下课不到十分钟，怎么人就出现在北榕区？
　　而李知恬没想明白，何云扬拉起她的手腕，一边走出店，一边说：“元中三个月变化挺大的，教学楼通往校门口的路安装上路灯，老师带你去参观参观。”
　　感觉有很大可能是没话找话，但李知恬后面也闲来无事，应允下来。

　　-

　　元中校园。
　　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经过，前往高三教学楼必经的篮球场上挂着“校篮球比赛”红色横幅，此时正比赛，男生们为球追逐，一名白球服的男生即将得球，一名黑球服男生闪现他身侧抢到了球。
　　看上去是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场上人工口哨和尖叫声交织，待那颗球投进篮筐，支持黑球服队的学生们恨不得自己的欢呼声让全世界听到。

　　“年轻真好。”何云扬随口感慨。
　　李知恬点头，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让她想起高四上学期的某个傍晚，那时候她很羡慕勇于告白且成功了的女生。

　　“除了路灯还有一处，小知恬随我去。”
　　“好。”

　　李知恬随何云扬乘坐教师专用电梯上到三楼，来到她曾经的教室，高三文科状元一班。
　　现在文理分科改成物理和历史两大选科，门牌上的班号除去了“文科”二字，高三状元一班。

　　“上一节课是看电影了吗？教室窗帘拉这么密，不过前门竟然没锁，不像我们以前dou……”
　　在走廊，李知恬无法透过窗户看里面，她踱步到前门，发现只是插销没有上锁。
　　好奇心驱使，她推门而入，话音也消止。

　　她身后的门被何云扬关上，黑暗的教室里唯一的光是刘致良手里蛋糕上的十九根燃烧的蜡烛。
　　烛光映着刘致良的脸。

　　“补过生日？”李知恬问。
　　刘致良循循善诱：“是一件，还有一件，你先许愿吹蜡烛。”
　　“好。”

　　还有一件，是什么，李知恬心里有了八分底。

　　蜡烛吹灭，刘致良让她闭眼。再睁眼，她视野所及处是一片爱心型的玫瑰花灯海。

　　“这——”

　　这种场面，李知恬有过幻想，却从未想过有一天成为了现实。

　　“李知恬。”
　　刘致良叫她全名。
　　“知知。”
　　刘致良又叫她小名。

　　“嗯。”李知恬屏住呼吸。
　　刘致良的右手垂下牵上了她的左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花海前。
　　距离更近，李知恬注意到其中一朵玫瑰花里夹着一枚戒指。

　　李知恬神情一愣。
　　刘致良单膝跪地，修长骨感的手从玫瑰花里拿出这枚戒指，而后他抬眸深情地看她，说出他的告白：“这是一枚告白戒指。我喜欢你、暗恋你、爱你，所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李知恬九月十日起就自我预练了无数遍答应，她脱口而出：“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刘致良眉眼笑意渐染：“好。”

　　刘致良将戒指套到她右手的无名指，缓缓地推进去。

　　“今年生日，我许了三个愿望。”刘致良握住李知恬的手站起来，唇瓣落在李知恬的额间，蜻蜓点水一吻，“你想知道是哪三个吗？”
　　柔软的触感，李知恬脸颊不争气红起来。她摇了摇头，说：“不，愿望说出来不灵验。”
　　刘致良低笑了声：“我许愿我的愿望说没说出来都灵验，这是第一个愿望。”
　　“！”

　　刘致良停了一秒，接着说：“第二个愿望，向你表白成功。实现了。”
　　“嗯。”
　　就在刚刚。

　　“第三个愿望……”
　　“第三个愿望……”
　　刘致良说，李知恬也说，同时出口，两人声音重叠。
　　这回轮到刘致良神情愣住。
　　李知恬抬起右手捂住刘致良的嘴唇，无名指的戒指正好贴合他的唇珠：“我来说。”

　　刘致良气音“嗯”了声。
　　李知恬一字一句，认真真切：“第三个愿望，向我求婚成功，和我结婚。”
　　“嗯。”
　　“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她认定刘致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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