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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未娶的男人
尚荷花的初恋情人徐国仲已年过四十五,“身埋半截土了”还始终未娶,还暗暗地恋着尚荷花。他还不减当年的风韵,只是照原来发福了一些,啤酒肚突出得老高。徐国仲为了追求尚荷花,拦过她的婚车,又割颈自杀未遂,又企图喝下毒药了结一生。从初恋时他就决心除尚荷花终生不娶。因为他母亲的干涉,他的婚姻闹得沸沸扬扬。不得不辞职搬到大庆市,后来去了天津发展,开了一家中型饭店。他的父母一直住在本地,他们很少来往。
尚荷花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他的耳朵,他觉得喜从天降。回家探亲的次数猛然增加。他每次回家第一站是尚荷花这儿,对父母那也就是不得不去,或者是走走过场而已,还不如说是专门来看尚荷花的。特别是他对母亲总是耿耿于怀,甚至盼着她早点“离世”,也难怪,是她误了儿子的前半生。他对尚荷花每次都是礼物不断,情意不断。但是尚荷花曾多次告诫他,“咱们可以姐弟相称,朋友相处。我们当年归当年,现在归现在,现在可不是当年了,我离婚绝对绝对不是为了你而离婚。”只是因为丈夫不走正道而离的婚。她真实的告诫徐国仲可不能铁公鸡下蛋——异想天开。
“不,不,我还是那句话,除了你终生不娶。”他眼泪汪汪地说。
“水流东海不回头,误了青春狂发愁。你千万不要等我,等下去会后悔的。”尚荷花一根直肠通到底,挖出心来见得天,她直言不讳的告诫他。
“永远永远不后悔。”他总是这样坚定地回答。
尚荷花离婚后第二个春节的正月初六。
“哎呀,这不是大姐吗?大姐过年好吧?今天咋这么得闲呢?”尚荷花热情地招呼着国仲的姐姐徐国荣。国仲姐满脸堆笑,“我弟弟国仲回家过年,我今天求你帮个忙,说合说合我弟弟,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不找对象,我们怎么劝都无济于事,我父母为这事儿上老火了,我想只有你说话他才能相信,帮助劝劝吧。”国仲姐姐一脸乞求的表情。尚荷花望着她那眼神,闷不做声。要知心中事,须听口中言。尚荷花早已明白了一二三。
“荷花,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帮个忙吧。”她一再央求着。
“大姐,你今天既然来了,正好我跟你说个明白,否则,好像我对他承诺了什么似的。他找不找对象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们早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我们见面的时候每次我都认真地劝他,可他就是石头狮子灌米汤——滴水不进,一点儿也不开窍呀!我也没办法啦。”尚荷花每当说话都是艺术语言,形容比拟贴切。国仲姐一再点头儿,“这是实话,我没怪过你,只是请你帮忙说服他,真的,真的。”
尚荷花左右为难,她不断地咳声叹气。
“荷花,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去说说他吧。”国仲姐姐又一次恳切的请求。尚荷花皱了皱眉,无奈地点了点头儿。她同姐姐直奔他们事先预订的饭店。尚荷花披肩的长发,随着她的每一步行走,而轻轻飘逸。咖啡色的墨镜被推到了头上,露出了那精致的脸,如画的眉,惑人的杏眼,挺翘的鼻,还有那微微开启诱人至极的红唇,精灵般的面貌不减当年,她立刻引起了徐国仲的注视。徐国仲和尚荷花“久别重逢”,他满脸皱纹都笑开了,那双有神的眼睛还像当年那样,不想离开她那张美丽的脸。他喜笑颜开,手舞足蹈,不难看出内心一定是按住电铃不撒手——一直在想(响)啊!
徐国仲此刻还是俊美异常,原本冷冽倨傲的面孔上噙着一抹美得如同罂花般的笑意。他迅速上前一步笑呵呵的拉住她的手,攥得紧紧的,再紧紧的,企图把那无穷的力量都用在手上。虽然他觉得心跳加快,血压升高,但,他觉得自己此时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尚荷花急速地抽回了手,觉得手上的筋骨有一种莫名的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红红的脸上泛起了不快。
“来,咱们先吃饭吧。”姐姐提示道。他这才一愣神,啊、啊。
餐桌上凉碟热菜,色味俱佳,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她们互相问候,好像不减当年初恋的“温度”。他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再靠近,恨不能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他的嘴向上翘了翘,好像要亲吻她一口似的,尚荷花有意识地躲闪着。她用眼神儿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他呆若木鸡,好像被钉在那里,怎么也缓不过神儿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又回到了初恋,他又魂不守舍,心里翻江倒海,一时难以平静。好像高空跳舞——一落千丈似的。
“国仲啊,你姐姐非得让我劝劝你,我不好意思推辞:日月莫闲过,青春不再来。你现在青春已过,四十不惑。我认为你应趁着年龄好,赶快找个称心如意,如意称心的对象,过过人生幸福生活。万万不可抱着丝毫的幻想了,这话我曾说过几次了……”尚荷花严肃认真的说。徐国仲一脸复杂的表情,“谢谢您的关心,我的决心已经下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除你不娶,除你不娶呀!真的。我就这样一个人活一辈子,等你一辈子,今生不做夫妻,来世我也会继续追求你!”他的声音颤颤抖抖的带着无奈,拌着伤感。说完他露出一脸苦笑,笑里含着几分神秘,几分乞求,几分奢望,几分开心。
尚荷花一脸严肃,没有表达出丝毫的怜悯和理解。大姐不时地打着圆场,一桌丰盛的菜肴凉得难已入口。有人说:四十多岁以上的男人正是人生中最为旺盛的时期,不管是政治上的成熟,还是经济的富裕,不管是情感上的丰富,还是□□上的强烈,不管是内心城府上的深沉,还是处世泰然的把持,都是这一时期男人所特有的大家风范。徐国仲和二十年前比,却是判若两人,他成熟得很多,他和当年比,那简直是:谷子地里种玉米——高出了一节儿。也有人说:爱情是浪漫的。更有人说:勇敢追求爱情的人是刺激的。他的心跳,他的紧张,他的渴望,可以激发他的神经,扩张他的血管,代谢他的血液。这不但对身体有益,对精神也有益。于是沉醉在爱情中的人们,大都显得美丽舒畅,在追求爱情上的人们就显得激扬和自信。这段话是给徐国仲总结的呢,还是给别人总结的呢,反正是恰如其分的。为了这份爱情他一直坚守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在人生的长河中是多么漫长啊?人的青春是美丽的,可是它能有几个二十年哪?这在人间的爱情史上可以称得上执着。
徐国仲胸有成竹的对尚荷花说:“我知道你像一棵含羞草,但是你更像一朵玫瑰,你的心是红火的,你的思想是纯洁的,你的体温是幽香的。我为此而沉醉了这么多年,我虽然没有松的挺拔,没有竹的虚怀,没有梅的耐性,但,我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儿,我愿做你的奴隶,我愿意成为你身边的臣民,永远服侍你,这不是我花言巧语,这是我内心的道白,这是我心中的期求。请你伸出热情的手,敞开慈善的心,帮我实现心中的梦想,我永远的爱你,爱到永远永远永不分离。”徐国仲脸不红不白的双目盯着尚荷花。
“你可不要这么说,这都是过去的话,也是过去事儿了,就不要再说了。”尚荷花脸上显露几分不满。
“荷花,无论你怎样说,我心中都是永远想着你的。”说完他惬意的微笑。徐国仲这个人的性格你可要知道,他要认真起来,那也是没有人能改变他的、阻止他的。有人说他很固执,以后会吃大亏。也有人说他性格执着以后会成大器。确实如此,他的基因就是越挫越猛的性格,越是困难越向前,对事业如此,对爱情更是如此。徐国仲如此忠贞不贰,尚荷花不愿意伤害他的情感,耐心地说:“感谢你的深情,佩服你的执着,羡慕你的毅力。你有你追求爱情的权力,我有我选择爱情的权力。你如此狂热的追求爱情,我是同情的。但是,两个人的结合需要天时、地利、还有人合。二十年前的原因你怎能忘记,是你母亲让咱们失望的……今天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恋情了,它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永远不会复反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但愿我在你心中仍然保持那美好的形象,祝你在爱情的花园里不断收获着美丽。”她直接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思。徐国仲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失望的笑容。
“走,我开车送你回去,送你回去。”
“不用送,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哎呀,还客气什么?咱们毕竟,毕竟是恋爱过的人,嘻嘻嘻。”
尚荷花用不耐烦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国仲姐推推拥拥地把尚荷花“塞进”了那台宝马牌轿车里。徐国仲有点诡秘的说:“姐姐你先回去,我到别处有点事儿。”听话听音,明显的他的话里有话,尚荷花听明白了几分。她觉得他是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马达启动,车子朝尚荷花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你的方向不对,方向不对呀!”
“对,对,咱们去姐姐家唠会嗑儿。”
“咱们该唠的都唠完了,没什么再唠的了。”尚荷花冷冷地说。
他手中的方向盘照常转来转去,就是有些不走直线,可能是他的精力分散,还是在想什么美事儿呢。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停车!停车!”
“别下,别下,咱们到姐姐家坐坐、坐坐。”
“不去,我要跳车啦!”她敲打着车门。
他急速地按下了车门锁。尚荷花如同骑在老虎的背上——身不由已。
风驰电掣的轿车不断掠过人群,七拐八拐地停在姐姐家的门口。只见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尚荷花想,跟他进屋那是大街上耍剃头刀子——算哪出戏?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的她,噌地跳下车,疾步朝自家的方向奔去。即使他掉转车头也无济于事,旮旯胡同车辆难行。
“荷花,荷花!别跑,别跑啊,我用车送你回家,送你回家呀。”
她不理不睬,消逝在夜幕中。徐国仲这回可是如来佛抓头皮——没经念了。
尚荷花定神一看,一辆高级轿车停在自家门前,是他!是他。她哭笑不得,他来得好快呀!他真是泥鳅身上抹肥皂——滑上加滑呀!她抢先一步,哗啦一声将院门闩上了,急速往屋里走去。
“荷花,荷花!别,别,别这样啊!”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动四邻,随之汽车喇叭叫个不停。他采取任何“花招”都不会奏效,这次他是做梦捡个大元宝——白高兴一场,徐国仲本想多年后的相见,定能更好的互倾情愫,还有……但现在只是情随事迁了。
五年后的夏天。县医院住院处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尚荷花不分昼夜的在医院护理生病的爸爸。有句古语说:“无巧不成书,”姐姐徐国荣在医院护理病危的妈妈。
“荷花,荷花!”走廊那边有人大声喊她。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在这啊?”
“唉!我妈在这儿住院,病危,我护理她呢。”
尚荷花啊了一声,她的脸上流露出了惊恐,犹豫片刻她快速反映:初恋时未准的婆婆病危,当时只是因为她拼命地阻挠,致使我们的婚姻未能如愿。今天她到了这种地步,我是置之不理,还是?她不计前嫌,思前想后随口道:“住在几号病房?”
“隔九个门就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看来快不行了。”姐姐沉重地说。
“有时间我过去看看老太太。”尚荷花义无反顾爽快地说。在这关口尚荷花做出了如此的决定,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不要为美丽的容颜陶醉,要为正直的心灵唱歌。尚荷花始终遵循着自己的信条。善良不是一门科学,而是一种行为。国仲妈无论原来对我如何,如今她已到了临终,还是去看看为对,尚荷花的大度、包容,那才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呢。
医院病房内,充斥着一股药水的味道。尚荷花从初恋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以后了,她心里的味道一直比这药水的味道还刺激几分,那是一言难尽呐。尽管如此,尚荷花还是轻轻的敲了几下徐国仲母亲的病房门。
请进的招呼声,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尚荷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徐国仲迎了出来,伸出那双热辣辣的手。病房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国仲妈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双眼紧闭,呼吸急促,一直靠氧气维持着,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尚荷花凝视着当年未准的婆婆,眼里含泪真诚地上去拉了拉她的手。她不知为什么突然睁开了几天都紧闭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朝尚荷花一再地点头儿,嘴角流露出了歉意的笑,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发不出声的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地好像一直在说:“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实在对不起啦!!她又企图抬起根本动不了的右手,示意让荷花坐在她身边。尚荷花眼里含着泪,向她微微点头儿,点头儿。徐国仲站在尚荷花身边,眼里如决了堤的江水汹涌澎湃。在场的人眼睛都湿润了。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老人家的病危而难过,还是被尚荷花的善良而感动……后来,徐国仲不分昼夜地在病房的走廊里踱来踱去,他心驰神往地想再次见到尚荷花,谁知道从那天起,尚荷花的爸爸已经痊愈出院了,徐国仲在病房再也没见到日夜思念的人。
三天后的深夜,雷声滚滚,狂风大作,霎时间大雨倾盆。徐国仲的妈妈一口接一口的倒气儿,双眼圆睁,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的说她一生中最后不得不说的话,“我——我不——行了。我的——我的——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国仲的婚姻那,我对——对不起他,也对——对不起尚——荷花!我死——死也忘不了呀!是我,使——使儿子没——没找到婚姻——幸福。我死也闭不——不上眼睛啊。”她那混浊的双眼挤出了几滴痛苦的泪。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惜“阎王爷”催得太急,不给她一点时间了。她带着终生懊悔,终生愧疚,终生遗憾归了西天。她意料得可真灵验,死后闭不上眼睛,她一直到穿完装老衣裳,眼睛还始终瞪得圆圆的,比原来活着的时候,生气时瞪人的时候,瞪得还大还圆。看来她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什么事没办完,或者是还有什么愧疚要表白。
“妈妈,你闭上眼睛吧,闭上吧,安心地走吧,走吧!”无论女儿怎么哭,怎么说,她就是不听,还像活着时候那么犟。看到她这副“尊容”,别说外人,就是自己的子女都觉得发瘆。国仲姐三番五次的企图给她合上眼睛,用手反复的强行给她合上,当时合上,然后马上又睁开了。妈妈你闭上眼睛吧,闭上吧,国仲姐哭喊着要求,可还是闭不上。最后无可奈何,也只得如此了。“依着她吧,依着她吧。呜呜呜。”
享年六十九岁的她到咽气前才对儿子的婚姻翻然悔悟,才觉得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尚荷花这个未准的儿媳。她的对起,对不起倒是小事,儿子徐国仲苦苦等了尚荷花二十多年未娶,那是啥心情啥滋味?儿子眼看是:到嘴的肥肉换骨头——心不甘那。人们常说:遇事三思,免去后悔。一言能惹塌天祸,话不三思休出唇。国仲妈的偏见带来的后患是无穷的,她的悔是今生今世不可弥补的。她虽然给儿子留下了罗嗦,留下了遗憾。但是,却给后人留下了教训,留下了启迪。
告别仪式上午七点开始,遗体安放在告别大厅,大厅正面悬挂着遗像,人们按着顺序先后与遗体告别,尚荷花出现在告别队伍的前列。国仲家的三亲六故、老亲少友望着尚荷花窃窃私语:“她可真够大度的了,若是换一个其他人,谁都不会来的,甚至还要吐上几口,骂上几句呢。”生死离别的场景,人们心情很是沉重,亲人们的泪水像打开的水龙头——不住地往下流,尚荷花的泪水也浸透了双眸。
火化工将化好的骨灰放到平台上,亲人们齐呼啦地围了过去。徐国仲双眼通红,脸上没有一点丧气,全是怒气和怨气,他对着挑骨灰的亲人高喊:“别挑了!别挑了!别装了!别装了!把它扬掉,把它全扬掉!一点儿不留,一点儿都不留!”他指着骨灰说,“这一辈子可让她把我坑苦了,把我坑苦了!实在是坑苦了!”他眼里噙着愤恨的泪。
在场的人们无不震惊,“这孩子是不是又犯精神病了?要不,他妈尸骨未寒,哪能说出这些话来呢?”徐国仲的二姨愤愤地说。
他抢过骨灰口袋,气冲冲的往外就跑,亲人们无人能阻止得了,他像头雄狮横冲直撞。
“国仲——国仲,不能呀——坚决不能呀!老人总是老人,她千不对万不对,人已经没了。当晚辈的不能在死后再计较什么了!”尚荷花一边劝说一边阻挡他的鲁莽行为。她顺手抢回了骨灰口袋。在场的长辈们嚷嚷着批评他,他哪里听得进去,他七十个不服,八十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在乎,犟劲十足。他眼珠瞪得溜圆,比牛的眼睛还有凶光,“我说扬掉就扬掉,天王老子地王爷也不行,必须扬掉!必须的!”
几名壮汉将他架走。他还一再回头嚷嚷着。人们迅速地将骨灰送到一处荒山坡下掩埋。恐怕徐国仲固执己见。
“徐国仲,给你妈磕几个头,让你妈一路走好。”他二大爷喊道。“国仲呢?国仲呢?”
“别叫了,二大爷,根本就没来,谁敢叫他来呀?来到坟地再闹起来咋办?”
“唉,可真是的,这孩子,连最后一程都不送送他妈,这孩子真他妈的记仇啊!”二大爷无奈地自语。
“唉、唉,这样的妈妈出事太绝情绝意,太过分,儿子如今始终未娶女人,也不难理解呀,还不都是包办婚姻的结果呀?”几个人在那里打着喳喳。
到最后,这老太太还是金弹子打鸟——因小失大了。剥夺了儿子婚姻幸福的权力,伤害了尚荷花那颗善良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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