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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时间感真撑不住，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自己的状态还是清楚，我快不行了。
“对不起……”我开口。说出来的是嘶嘶的气声，惨叫毁嗓子，气息也微弱得提不起，一出声，眩晕更甚，下口气也吸不上来。大概是短暂晕了会儿，我继续： “……抱歉……”
用尽全力转头，看了丹最后一眼，努力挑了嘴角，大概只露出一个特别难看的苦笑。
滑入黑暗。
接下来就看丹的表现了。
。
再睁眼时我笑：“抓住你了。”
。。。。。。。。。。。。。。。。。。。。。。。。。。。。。。。。。。。。。。。。。。
笑和说话，对我来说难度有点大，边顺气儿等疼痛被习惯，边打量前面这位师弟。
第一句话是我睁眼之前放在嘴边的——幸亏如此。
一看清眼前的人我就愣了，过了几秒才在心里狂骂丹——靠靠靠靠靠靠靠！这叫长得不错？只是“不错”？
一句“恩，他长得不错”就把我打发了，我就是路上跟这位师弟擦肩而过也不会认得出！
我算明白那小子为什么反反复复舍不得他死了。
还是小鸟厚道。
这张脸是实在……总之任何正常男人看到都会下意识地轰上一拳——属于印刻在生物基因中古老的对求偶的危机感和同性相斥。
非要从客观来说，眉梢嘴角那个和谐得当，光影都有韵律，服帖其上恰当点缀。有雕塑般的起伏又有一看就觉得“智慧”的眼神，还丝毫不慌乱，镇定自若。
被另一个“我”抓着左颈动脉固定的一瞬间，还能嘴角含个笑，身体微绷不抖，站得优雅而挺直。
……
说不定我猜错了，他的能力没准是“错觉”或者“魅惑”。
我转眼球喵向丹，看见他一脸痴呆傻盯着这人，眉毛拧的。
看来没错。
给自己鼓鼓劲儿，我开口，尽量说得轻而清楚——我可不想重复一遍：“我的能力，让时间停止，一定半径内所有人都定住，半径多少我不知道，使用时本人不能移动。还有补充能力‘替身’，接触到的人绝念。”
揍敌客之夜后我突然多出来的能力。
说多出来不确切，我原本的能力没了。还可以使用，但是威力明显不是一个强化系的。
那晚之后，我的念变化了，系别都变了。
“让时间停止”和“替身”。
大概那时的愿望太强大，足够颠覆我的世界，于是念能力首当其冲。
应该是特质系的，我没测过。我甚至没怎么用过。替身就是代替动不了的我做任何事，跟我一模一样，思维甚至记忆也可以分享。
跟我没什么不同，我只是不知道几年之后他会不会也变老。
前些天都是他在外活动，我端坐宾馆。小鸟能发现才有鬼。
很好的能力，被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用不到了。
至于他的保密问题，反正都是他的手下，他想去。如果运气好，把这些人都赚上山，管家厨师仆人什么的就不缺了，一石二鸟。
“你的能力，替身的那个，完全可以治疗我。不能让我死，所以你会来。”我好似不在意地说。
丹师弟的能力，应该是治疗类，但解释不了为什么小伤他不治，大伤却一点痕迹都没有。所以我猜，他的能力可能是替身类，要治就必须全治好。摇椅知道弟子的能力，他向这个弟子求助，而这位会拒绝，应该是他能力的限制——可能是刚刚用过所以不行或者是对伤势有限定。
他当时急急地检查了红鞋子，然后说的是：“这次不行。这次不行。”
特意检查，说明不是使用次数的的关系。于是小六结合丹提供的红鞋子的伤势，一一猜测排除，认为这个能力用在他人身上的限制可能是：1，必死无疑的不能用。2，心脏破损的不能用。3，大量失血超过致命量太多的不能用。
看丹的表现，他师弟估计也不会放过让丹成为他势力的希望，所以不会对丹下狠手。我越受“照顾”，说明丹越受重视。而如果我表现得对丹足够重要，那因为丹或者是情报需要的缘故，不会让我死，即是说会有有强力的治疗来到。
所以我当时跟丹演了一通情深似海。还暗示只有我知道小鸟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失去意识之后丹演了什么。
当然，没这些，他们也不会轻易让我死。
如果我猜错，那还有丹要死的时候可以转圜，这时候只有一个人质对方会更在乎。再错误的话，我的残念会来抢丹，听说残念都是很强的。
我的伤势在他治疗范围，所以他会现身。就算他不现身，至少也应该在近处指挥，这时候另一个我就可以慢慢寻找。但不知道另一边出了什么问题，今天强召才出现。
嘛，结果是好的，我也算完满完成任务。
“我想谈谈，别逼我做别的。”我问丹师弟。应该是疑问语气，可最后的疑问需要紧上一口气，肺没做到，所以听起来有点像威胁。
好在丹师弟没怎么受影响，人虽然不能动，眼神还是灵活的，眼波流转，温润生动，虽在暗却有光，竟然还有股自信让人觉得他很可信任。
……越来越觉得怪不得丹了。
我看他同意，就撤了时间的屏障。周围刑讯人员一旦能动弹就迅速各自准备，有第一时间就扑上来的，有冲向门口的，有联络外界的，也有不动声色在袖子里握住刀的。
另一个我一脚踢出去一个，那位撞到他后面那位，然后两个一起腾空拍到粗糙石头砌成的墙上。缓缓落下。这当口另一个我又踢飞七八个。
我又开了“时间停止”。
“别轻举妄动。”，我说，看着丹师弟那张俊脸瞬间凝固的表情觉得十分有意思，可惜客观条件不配合，他皱着眉也倾国倾城的，“否则另一个我就要举着你们boss来打你们了。打坏了多不好。”
另一个我配合地抓起丹师弟在半空中摇晃几下。
他们是动不了，可还明白呢。
我又撤了时间停止，丹师弟回头示意一圈。
消停了。
。
“你抓我们的目的。”我问。
“想看看他的继承人。”对方双手自然下垂，不放松不紧绷，语气平稳。
“你觉得我还想问什么，全都说出来。”一个个问太耗费体力。
“……小鸟•揍敌客太弱，我不打算承认，杀了她比较方便，省却别人闲话。不过如果她够强，双方能够互利，我愿意听老家伙的。”
真干脆的回答。既然已经被抓在手里，那么很快承认，适当示弱套近乎，又尽力保住自己的利益自是最好。
而且这就是我想听的。
“丹，他说的是真的吗？”我问丹。
所有的准备，漫长的互猜和布局，长久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一句话就消失了。
就凭这长相和抓重点的能力，这也是个人才。
丹点头。
“你觉得现在的小鸟够强吗？”转回师弟这边。有点适应说话的感觉了，毕竟嗓子和肺伤得都不算重。而且加了疑问词，怎么都像疑问句了。
丹的师弟耸耸肩，因为左肩被钳住，只耸成了一边。意思很明显——我都落你手上了。
“你以后愿意协助小鸟•揍敌客，辅佐她，听从她的命令，不害她吗？这句想好了再答。”我问。同时另一个我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麦克风，放在丹师弟嘴边。
这次丹师弟的脸终于变色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咬肌隆起。看来他对物品上附着的念很敏感。不过他很快控制住，重新微笑：“好。”
“我问的是愿不愿意。”
“……愿意。”
“发誓，完整的。”
“我发誓，以后协助小鸟•揍敌客，辅佐她，听从她的命令，不害她。”
“你愿意遵守誓言吗？”
“……愿意。”
“你确定？”
“确定。”
“确定是吗？”
“是。”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
“喂，老实点儿回答啊。”
于是帅哥敛容，如在婚礼上一般正式：“我愿意一辈子遵守誓言，协助小鸟•揍敌客，辅佐她，听从她的命令，不害她。”
这一表人才的，如果不是顾忌丹，我都想直接让他发个誓照顾小鸟一辈子了。
“连带上上你的名字。”我说。
然后看他习惯了似的好脾气地答：“希雷•鲁西鲁发誓，一辈子遵守誓言，协助小鸟•揍敌客，辅佐她，听从她的命令，不害她。”，看见我刚想开口，就接着说下去，“有违此誓，一日内死于非命。”
真个没诚意的誓言，一日之内死于非命，一日可以做很多事，再说看惯了的人，几个怕“死于非命”？我们的正常死亡就是死于非命。
不过不会实现的事怎么也无所谓。
那麦克上附着的念是我放的，麦克是个小型对讲机，另一边是小六。
小六的能力，“随机的二选一问题”，是个能听出对方是不是说真话的能力。当对方按照逻辑严格的回答了问题时，理论上有二分之一的几率说谎话，而小六的能力就是当对方说谎的时候，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告诉他。
这二分之一是大概比率，是很多年下来差不多的数目，也就是有时候可以100个问题连中，100个问题不中。
我想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小六的能力一天最多用十次，刚才我已经问了九次。次次都没显示是谎话，否则小六会在那边引爆话筒。
我想我可以相信他。
不过我不打算把小六卖光。小六会帮揍敌客，但不是把底子都卖给红鞋子的两个徒弟。他的能力太方便了，很容易被人盯上。
我希望把这次事件伪装成“语言契约”类的能力。
找那个念能力者去吧，找死都不会找到的。
当然如果被认为是我的能力就更好了。
我看了眼丹，他表情正常，正盯着他的师弟。眼神丝毫不憎恨伤心怨什么的，好像了几天丝毫没影响到他。
感觉到沉默，转头看了我一眼，点头。
“OK。”，我如释重负，“我相信你。你最好也别反悔，否则会后悔的。大家既然又是一家了，把丹放下你们谈谈。丹，过一阵可能有一个自称小七的人来找你，他会对揍敌客有用的。我请他来帮忙，并没给什么好处，所以善待他。”一口气儿说下来，恨不得把必要说的赶紧都说完。
另一个我的手，从丹师弟肩膀上放开。
“你们走吧，拜拜。”
丹师弟——对了叫希雷，本来摆摆手想让左右把我放下来，听我的话一愣：“然后呢？”
然后？想笑：“没有然后了，你为什么过来，不是以为我要死了吗？”
“没错，我快死了，不用管我了。”另一个我在向我走来。
他什么都跟我一样，除了不能说话。
我看着这个永远沉默的家伙，真正的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不知道是该先让他回来，把这几天的记忆拿到手，还是就这么算了。
算了吧，算了。死之前多回忆，不是好事。
如果小鸟出什么问题，他也是会写字的，
结束了。
丹站在他师弟身边，满身血痕但是笔直，气场就像他是来视察而不是刚刚从刑架上下来。本来指望他解释一下，但是他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说不用这么严防的盯着。
突然就玩心大起，想多说几句。
别说说话了，喘气或者说只是活着都是十足难堪忍受的事，不过这痛现在竟让我有点舍不得。
“你主持的，你不是应该知道吗？这样的伤能不能活？”我恶趣味地问希雷。他喜欢我的能力我知道。可惜他拿不到。
“主要我跟丹约好了，不关你的事。”
大脑特别兴奋，从醒来就是。
看来能保持到最后。
我看见丹的师弟狂给丹使眼色，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没用。你想治也晚了……”我说。
另一个我见我说话，就一直垂手在刑架一旁，安静的仿佛不存在。此时手正托了一把匕首插在我心脏。
微凉的刀刃滑入心脏，并不怎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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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内容很难概括．拷问时间里，“我”有意表现得很奇怪，手脚都废了也不太在乎，但是伤到舌头的时候阻止了。还故意跟丹“眉来眼去”？
。
这段是14号发存稿箱的，因为未来可能有大半个月不能上网。
解密章，多次修过但好像还是乱了点，大家凑合着看吧。
还有上个月是双更，末章的点击让我怀疑大家是不是只看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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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