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河马遇见孔雀

作者:5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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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乌山仍是云


      中午饭堂打饭的队伍排得老长,余多多一手拿饭盒,一手拿课本,背单词,合上书,用新单词造句。
      “怪不得你进步这么快,敢情你吃饭都念日语呀!边嚼边念?”站着旁边排队的贾无波看到余多多嘴不停地叨念。
      “说差了,应该是做梦都念日语。”班长魏君说,此君据说是某日本汽车公司的高干,忒能侃,这世上无他所不能之事,或是他的高大英武,或是他去过日本(选班干部时他自行冲上讲台,自荐为班长,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或是他说他自己根本不担心日语口语会话,公司里的日本高官都是他哥们,是朋友,或是听说他能背出日剧《一千滴眼泪》的所有台词,或是他敢第一学期就报考一级(同样是没基础,同样是从五十音图开始,这举动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有佩服的,有说疯了的),或是据说他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起床读日语。很多或是,魏君身边总是有一堆忠实或不忠实的粉丝。
      “照你们这么说,我今晚不做梦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余多多合上书。
      魏君:“。。。。。。”一大串日语从他嘴里冒出,余多多咬紧牙根,清了又清双耳,只抓住几个单词。
      “对不起,你刚才说得我听不懂,能再重复一次吗?”余多多用日语问。
      魏君再重复,一个句子似乎有好多语法,还是没听懂,余多多茫然。
      “你说什么啊?”潭单用日文问。潭单据说也去过日本,去过北海道,东京。因给女生让了最好的位置,得了不少好评。
      魏君再用日文说一次,后面排着队全班日语最厉害,连老师也说她口语及口音特像日本人的贺小森也过来听。听了两次贺小森耸耸肩摊开手,也没听懂。
      “。。。(WA)。。。(LI)。。。再加上动词未然形,这句话只有一个一级必考语法加动词变化,今早上老师刚讲过的。”魏君敲敲饭盒用中文说,随后再用日语说。。。。。。
      又听不懂,余多多傻冒样站着,跟着其他几个傻冒立正好一会儿,打饭的队伍早已走得老前,没有敢接话,最后只有贺小森开始和魏君两人在“呱呱呱”,余多多,潭单,贾无波三人小声地用简单的日语胡侃瞎说,不管语法,不管对错,只管对方是否明白所说的内容,三人都是同样心思:原来这样说别人也能听得懂啊!于是大家越说越兴奋。
      旁边排队的都怔怔地看着,有人说:“靠!51班的,有基础的就是不一样啊!”

      吃饭时,贺魏两人的高深会话团队自动解散,贺小森加入了余多多他们瞎侃组合。余多多有一个小本子,遇到他们所说的有趣的新单词,会记下写法读音,随后说话有意识地运用新单词。瞎侃组合越说越开心,大家努力用日语表达所想说的内容。
      潭单问:“余桑,你的外来词说得不像日语,像是念英语单词。我很讨厌外来词,我的专业是理工课,如果当年念大年时多学点英语就好了。”
      “呵,我都在努力把英词单词念成日语外来词。其实我特讨厌日本人,好好的英语,给他们念得奇里古怪,一些外来词更是念得英名其妙,有些外来词,我得花时间查出英文方能明白说的是什么。对于外来词我不想太花时间去一个个背。”余多多说。
      “我也有同感啊,我也不背外来词的。”贺小森回答,“其实现在很多日本人都懂英语了,把外来词念成英语,或是念得跟英语差不多,大都能听懂。”
      “你们懂英语的就好了,记外来词根本就不费力,苦就苦在我这种没侵过洋墨水的!记外来词实在是太痛苦啦!”贾无波说。
      贾无波又叫嚷了,“贺小森和潭单我就知道是本科的啦!难道你也是?” 大家热切看向余多多,余多多笑笑没开口答话。
      “你的专业也是英文吗?我的也是啊。回头咱们用英语聊聊。”贺小森这句说的是英语。
      “你的英语口音很正,口感也不错!更可怕的是日语也这么好!你还让不让人活啊!厉害!服!”余多多也用英语回答说。
      “唉!真是太打击我了,我就想不通了,你们都是堂堂大学生,干嘛还跑到这里跟我们这些娄罗歪瓜烂枣抢饭呢?你们学了英语,学了理工,还学日语!简直是不让我们活命啦!”贾无波急着用中文说。
      在旁边一直没插话的魏君发话了,“呵!大学生!大学生又怎么啦!我高中没读完,还不是一样混江湖,我们公司本科生研究生一大堆,还不是一样成天被日本人K得满头包!”
      潭单笑了笑不说话,贺小森咬牙切齿低咕说着什么,气得鼻子都扭成一团。
      余多多也笑笑说:“是啊是啊!是金子怎么混都当不成沙子,看你们一个二个都那么有才,哪能跟你们抢饭吃啊?我是不能滴。我呀说来丢人,我就一名听人使唤的小跑腿。大学生也没啥了不起的!当然我们厉害的贺桑潭桑除外!”
      这会,潭单贺小森不干了,等魏君走了,开始攻击余多多。
      看着魏君留下一大堆骨头菜渣在饭桌上也不收拾,大庭广众之下问都不问就抽烟,随地丢烟头。大家特反感,贺小森贾无波开始用日语骂了,潭单不大接话,只是笑,惹得贺小森极为不快,一个铁砂掌飞过去,“我说,潭大爷,别总是笑啊笑!您老人家是在给我们表演一种名为‘高深’的技术活?我吧!特看不惯这种人,会话嘛!就是能多简单就说多简单,说得对方能明白就行了,除非你写科技论文搞文学创作,一句话死气扒赖地整那么语法干嘛,简单的单词不用,非得用那些生避少见的,搞得人人都听不懂他就高兴啦,他就吹去吧!人家日本人根本就不会这么说话,我有个日本朋友,以前成天会话也没见他讲得有多复杂,现在我们还天天通电话呢,我和他说话从没像和魏班长说话说得那么费劲”。
      “哇!贺桑,厉害!竟有个天天练会话的日本男朋友,怪不得你的日语这么牛。”贾无波哇哇叫,发现了新大陆。
      “瞎说什么呀!什么日本男朋友。”
      “你敢说那朋友不是男的?”“怪不得你的口音那么像日本人!”余多多和潭单也跟着起哄。
      “老实交待!怎么吊上的?”大家越说越离谱。
      “打不过你们,先撤!”贺小森一把扫走台上的菜渣,溜了。

      周六,宿舍内极其热闹,会话的,听录音的,背单词的,各有各的项目。余多多在阳台一边洒衣服一边背课文。
      柳金铃拿着本二级词汇,每当看到难背的新单词及有趣的句子,她总会说:教你们一个新单词(或新句子),于是个个围过去一起背,背完又各自做自己的事,一会儿又围成一堆。余多多开始也会一起背,开始看着自己的书后,懒得折腾,就不再过去。
      “余桑,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背呀?大家一起学习才记快嘛!”柳金铃说。
      “没办法,水平不一样啊,对我来说,课本的单词能记全会用就算不错了。”
      “要想说好听好,就必须增加词汇量。不信你们等着瞧,很快金老师就会要求背二级词汇了。”
      “我觉得余桑说得没错,课本的单词能用能说就不错了。余桑,你最近进步太快了,我很吃惊,介绍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吧。”俞志敏说,。
      “对啊,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学的啊?”
      “我看到她和别人会话很流利,进步好快,你是怎么学的?”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问。
      “我哪有什么学习方法啊,就是多花时间,不断的重复背,尽量用背过单词说话而已啦!”
      “有什么好方法就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嘛!”
      “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啦,就是背课文,背单词。”
      “刚才在冲凉房,你就一直不停念,洗衣服也是嘴巴不停,你读的可都不是课本的东西,我可是一直在听着呢!你当初是我们宿舍最差的,现在水平可以说是在我和黄晓锐之后,进步神速!有什么好方法不能和大家分享?如果大学生也这么自私就太让人失望了!不过你平时都不和我们一起玩,和我们会话就说听不懂,和别人会话说得不知有多流利,有说有笑,当然了,大学生当然是和大学生在一起了,我们这些没踏过大学门的,人家哪能看得起呀。”柳金铃说。
      余多多听了为之气绝,她又从哪里听到什么大学生之类的话?“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大学生没有了不起了!在大街上随手扔一石头,都能砸出一个大学生来,如今研究生,博士生都偏地跑了,搞不懂你干嘛还在乎大学生!”余多多火起,声音提高了很多。
      俞志敏上来拉拉余多多。
      “你们问我的学习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们,很简单:不断重复地背,背了会用!就是这么简单!可你们不相信,这有什么办法?单词,句子,课文背了那么多,但会用吗?”
      “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真是太奇怪!我从来没有你所说的这种心思!我从来不敢看不起任何人!人家看得起我就不错了。我很少跟你们一起会话,那是因为我很多都听不懂,你的水平高深,说话也高深,能和你对得上话的,全班可能只有魏班长一个人了。”
      “总之,你是大学生,你又懂英语,一来到我们之间,无形中就比我们高一级,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压力。”柳金铃说。
      “唉!”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余多多叹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停了好一会,其他人在劝架了。
      想了想,余多多深呼一口气说:“柳金铃,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以后也不会和你吵架!以我十年的工作经验来看,得出这么个结论:你根本就没有工作过,你有工作过吗?”
      柳金铃不回答。难道她真的没工作过?都有孩子了也没工作过?前段时间好像听她和舍友们说想女儿之类的话。
      余多多说:“如果你以这样的说法方式和做人方式,去任何一个公司,立刻就会被人踩死扁死!如果你想好过,你得改变自己的态度,否则你将难以生存!你一定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说实话,我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和你费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再不是那种单纯的没见过世面的娃娃学生,出了校门很久再回到学校来,这种机会过了恐怕人生中不是再出现,各人有各人所追求的东西,学多学少或能学多少都是全凭本事,谁都不能影响谁,说的难听点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离开了这个学校,又有多大可能再联系?又有多大可能影响谁呢?再说难听点:我用不着费心讨好你!你也用不着挤兑我!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提醒你,记住这一句话:态度决定一切!态度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和命运,如果你没有好的人生态度,任何技巧都等于零!牛根生说过一句话:‘要想学会做事,首先得学会做人’!我很喜欢这句话,时不时都会想起然后回味,检讨自己。也可以说如果你不能和人好好相处,你的日语再厉害也没用!说的这些话,你我一起共勉!我们大家都要好好记住!我说的这些中不中听,全凭你自个思量!”
      余多多走上前拍拍柳金铃的肩,心气平和地说:“你一直这样对我说话都很尖刻,可我没有太生气,那是因为:第一我年纪比你大,我应该原凉你!第二因为我也在检讨自己,其实我也有不对的,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原因所在,但现在我不想过分地阐明。我想和你,和大家好好相处,如果确实觉得我很令你无法忍受,我会考虑换宿舍,听说A区有个4人间有个同学退学了,我会去打听。不过,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是否正确。”说完余多多出去了。

      余多多最终还是没有换宿舍,慢慢地,柳金铃说话也不再那么尖刻,关于服装搭配问题,会给舍友们提供些中肯的意见,就算遇到不快,余多多也会用中肯的眼光和态度去理解她们。不知不觉,过了三个多月,全身心地投入学习,让她暂时忘了伤痛。

      某日,听说榴莲是水果之王,含有很多人体所需要的矿物质和营养,余多多和余洋都没吃过,两人决定冒险试试。买了个大榴莲刚上2号汽车就成了万人闲,很多乘客捂着鼻子说臭。
      “姐,别拎回宿舍了,咱们在校园里干掉它算了,可别臭得连觉都不能睡,给人家骂。”余洋拎着榴莲在校园树下的石凳坐下。
      “好叻!”余多多也坐下从背包里掏出小刀开榴莲。
      “妈呀!真的好臭!”刚一拔开皮,一股更浓的臭味扑鼻而来,余洋跑走。
      “别跑,快来,吃吧!”余多多拔了一块递给余洋,余洋想接不接,还有纸巾捂着鼻子,“我说你给我赶紧吃啊!7元钱一斤呢!”
      余洋接了开口舔舔,“噁!真是好臭呢!这么个臭家伙要六十大元!咱们晚饭钱没了。”
      “是啊!这么贵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咱俩马足了劲猛吃吧!不去吃晚饭了啊!”
      吃着,余洋电话响了,“喂!爸。。。。。。在和大姐吃榴莲。”这时余多多一拍余洋的手。
      “糟!说漏嘴了!”余洋拿开手机,再接听,“嗯!姐瞒不了啦!我爸正好在你家。。。。。。是大伯,她说要你接电话。”(余洋说的大伯就是余多多的妈妈,正确说法应是大伯母,可客家人男女都叫大伯。)
      “喂!妈!”余多多接过电话。
      “你怎么跑去黑龙江了?什么时候去的?三四个月也不打个电话回家!打你手机一直说是空号,我一直在担心!你这个死妹丁!你有没良心!不做工了去哪了也跟妈说,还瞒着!我真是白养你了!”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别气啊!别气啊!以后都不瞒你了!”
      余多多沙哑的声音吓住了余妈妈,“你的声音怎么这个样子?!”
      “啊呀!没什么啦!读书读的啦!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读日语,晚上十二点才睡,学校里很多同学都这样,个个声音都沙沙的,余洋也是这样声音哑哑的。”
      “白养你啦!去读书那么久也不告诉我。”
      “别气了啊!读书是好事,孩子应该有多远就走多远,走得越远就越有前途!这可是你从小就教育我的啊!”
      “唉!说是这样说。。。。。。都要给你气死!人家同你这么大的早都二三个小孩了!有的小孩都读小学啦!你还瞒我跑得那么老远,这么老大了!就只会让我操心!”
      “什么老大啊!也没多大啊!我同事比我大的都没结婚。你不用担心了,外面像我这样的很正常。”
      “正常个死人头!阿眉嫂说街镇上有个比你小二岁的男仔,他家开小店,生活也算过得去,离得近好,过年你回来见下面,如果中意的话也好让我放下心。”
      “啊呀!妈。。。。。。你别整些乱七八糟的!烦不烦啊!”
      “别走那么远啦!小时候你最不让我操心最乖的一个!现在越大越让我操心,妈天天就想着这个,阿文阿云都成家了生子了,阿翔在深圳都自己做老板了,现在就你这个最大的,却让我一直心吊着。”
      “唉呀!妈!你不要担心啦!我现在挺好的!这学校也很好,有很多人放下工作来这里进修。读日语是很有出息的,以后进日本厂,工资老高呢!你不知道吧!”余多多安慰着。

      收线挂机后,两人各吃了一大块,之后余多多再也吃不下,可能是刚才妈妈的电话,触动了某根弦,余多多觉得臭榴莲更臭了,甚至有些恶心。
      “余洋,你带回宿舍去吃,看!还有那么多,可别浪费了!这可是咱们的晚饭!”余多多把带刺的皮拔了拿出里面的果肉放进胶袋,“那!你先回宿舍,我在这坐坐散散臭气,回去怕把人熏坏了。”把一堆皮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推回余洋回去。

      再坐回石凳,一阵心绪涌上心头。
      他想自己了吗?他有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吗?现在她后悔扔了那个手机卡!如果没有扔多好,那样就能知道。他一定没有想自己!他一定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一想到这里,心口发痛,痛得喘不气来,心就像吊在嗓子眼里!一直假装毫不在乎,一直没日没夜的读啊念啊,她以为自己终于放开了,走开了不见那个人了,就不会再想了。可现在!可现在?她有想么?好像没想!就是喘不过气,空气中氧气变得稀少。
      从那天开始,晚上开始失眠。早上还是照常五点半起床读书,可再也提不起劲,读着提不起干劲去记。连续几个星期的失眠,上课没精神,下课后连老师要求背的课文都背不了,更别说额外增加词汇量了,同班同学一个比一个认真,一个比一个拼命,水平可见得日日快速增长着,可以说是“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
      看到同学会话越说越流利,进步日日不同,很是着急,想努力追赶,可有心无力,她提不起劲,以前的拼命精神再也没有了,失眠,心口痛。压力极大,吃得少,余多多整个人惊人地瘦下去。

      晚自休下课,操场灯下照样到处是人,余多多来到一处操场边角树下的石头上坐,此处很暗,“现在你一定天天敞开胸怀放声大笑吧!”,按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把信息发了过来。一分钟没有回音,半小时后还是没有回音。
      “终于灵验了: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认识了你!”再一个短信发过去。
      不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余多多按掉。
      “是你吗?河马,你接电话好不好?”信息飞来,余多多一看泪流如雨下。电话再打进来。
      “是你吗?河马。”柯林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
      “刚才为什么那么久不回短信?”余多多声音哽咽。
      “我不知道是你,一般陌生的电话号码我都懒得理睬。”
      “我现在很痛苦,你开心了吧!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呢?我本来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柯林不回答。
      “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可耻的撒谎专家!背叛者!”余多多心痛得没了理智。
      “对不起!河马,对不起!我希望你好好的!”
      抹去满脸冰凉,抑制自己嚎嚎大哭,“我本来活得好好的,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没有意义。。。。。。”
      柯林没有回话。
      现在余多多心痛得想立刻冲校门,冲向公路去撞车。想着就那样做了,走到门口,保安要出门条,给挡住了。
      (以后的年月,每当想起事,余多多总会庆幸,总会感谢,感谢那不准外出的大门,感谢进了那所全封闭的学校。那个夜晚,如果没有挡住她的大门,后果不堪设想,极有可能没有今天的一切!所以,她要感谢!她要感谢很多!)
      再次回到树下,柯林电话那边终于忍不住了,“河马,你别乱想!你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吗?”
      “你后悔了吗?你后悔欺骗我了吗?你后悔失去我了吗?”余多多话语不连,哽咽。
      柯林没有回答。
      柯林的不出声更令余多多崩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后悔!你不会后悔!你从来都没说爱我!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玩弄我!!!你这个大骗子!我恨你!!我到死都恨你!!!”
      “不是这样的!河马!乖!别激动!你在哪?我去找你好吗?告诉我你在哪里。”
      余多多哭泣着,不回答,手机在耳边听着,“找到我又怎样呢?你会忠实于我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外面干嘛,和谁在一起。我给过你机会,我想要你的手机网络密码,我想这样可能我就能知道你会不会再次欺骗我!”
      柯林不断地问你在哪里,不答其它问题。余多多没有得到回答在哪里,她绝望!手机一直连着线,直至余多多手机卡上钱用光自动断线为止。
      断线了,余多多低声抽泣着,软摊在石头上。

      路灯下到处都是人,这晚黄晓锐和柳金铃走到了大操场的另一边,灯光虽然很暗,可也清静,正好大声背课本。一边背一边慢慢走,走近树下,黄晓锐看见余多多在打电话,不断地问‘后悔了吗’,再听完以下的话,就全明白了。
      看到余多多挂了电话哭着躺在石头上,刚想走过去安慰,柳金铃过来了,黄晓锐强拉了柳金铃就往回走。
      夜里二点,余多多摸回宿舍,轻手轻脚地锁了门,才到床前,上铺的黄晓锐从蚊帐里探出头来,十分轻声地说:“余桑,你怎么这么晚回!再不回来我都要出去找你啦!以后别那么晚回了!”
      余多多以为自己打扰了他人睡觉,回答一句话,没冲凉就上床了。

      第N次会话不合作,贾无波生气了,课前十多分钟,他本想和余多多练习对话,余多多说没背课文,拿着课本读她要对话的部分,照着读还读得无精打采,这让贾无波十分无趣,一整天没给好脸色。
      余多多也觉得抱歉,寻思着给贾无波找个好同桌,打听了好久有人肯换位。余多多坐到了新位置,和新同桌一说话,才发现问题,这新同桌好像舌头短了一些,话音只有一半,让人听不清楚。余多多心里刚有丝奇怪,这样的人怎么也来学日语啊,这样怎么跟日本人打交道啊?可又想,自己也不是一样有问题吗!人家是身体问题,而自己是心理问题啊!
      害怕新同桌误以为歧视她,余多多十分真心地和新同桌相处。余多多课文背不下来,上课也无精打采,新同桌也吊儿朗当,两人都几乎不练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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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除却乌山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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