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书之缘字书

作者:林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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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妹俩投毒陷害阿兰若


      宴席散后,东岳让苏陌叶好生照顾凤九,她呢,小白伤还未好,三合生血混入粥里比较好,所以她得好好学学怎么熬粥。
      待入夜,东岳想起息泽和阿兰若已是夫妻关系,早前她不知道阿兰若就是凤九,因此君后让她同阿兰若同房,她一直是拒绝的,况在众人眼中息泽虽长相清秀,但是男子,她和阿兰若在一起也是担心这点被人发现,不过如果阿兰若是凤九,那就另当别论了,走至阿兰若的画舫,茶茶说凤九已经入睡了,东岳便让她先离开,她陪着阿兰若便好。
      直至清晨,刚回到自己的房子,却见苏陌叶早已在那等候,原来有人模仿阿兰若的笔迹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辰时至画舫相见,东岳晓得这定是橘诺和嫦棣的毒计,便让苏陌叶将计就计,不过她要苏陌叶先去凤九的房间准备准备......

      茶茶见陌少急匆匆过来,便同他说凤九醒来后又昏倒了。陌少根据东岳的计划,把自己提前准备的衣物放在凤九的房内,便离开房间,门外的东岳见陌少离开了,就悄悄进到凤九的房间。
      既然二人已是夫妻,那么一起睡也没什么不妥吧。听到门外有动静,东岳转身把外袍脱了,躺在凤九身边,她们有多久没那么近了?东岳不知道,但是记忆中,好像很久没和她同塌而眠了。
      门外传来嫦棣的声音:“这不是陌先生的衣裳吗?帐中难道是陌先生?”又闻“阿兰若你出来,光天化日好不知耻,竟同自己的师父行此苟且,蝼蚁尚且比你知羞,你此番却令宗室颜面何存?”
      嫦棣这个扮黑脸的头阵唱得极好,橘诺立刻配合地揉头做眩晕状,同身旁侍女道:“去,去请父君母妃同息泽神君,就说出了大事请他们速来。原本想瞧瞧阿兰若妹妹的身体,却不想撞着这个,该怎么办才好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二位公主一唱一和,被吩咐的侍女也如兔子般急蹿出舱,一看就是个跑腿的好手。画舫四围早差遣了人驻守,帐中二人此时如笼中兽瓮中鳖,帐外双目铮铮然守着一大群女官,只等上君、君后并息泽三人延请至此,拉开的戏幕底下方便唱出好戏。
      前头的龙船到后头凤九的画舫,统共不过几步路,加之橘诺的妙算,上君上得画舫入得舱中,不过顷刻。
      舱中大帐紧闭,传出几声衣料的摩擦,因帐前两位公主见着上君忙着跪下做戏,并未留意到这几声衣料摩擦得不紧不忙。
      橘诺是个人才,嫦棣是个人才,前一刻还在帐前唾沫横飞,恨不得嘴里头飞银刀将阿兰若钉死在当场,上君的脚尖刚沾进船舱,她牙缝里头的银刀竟顷刻间变成一篇哀婉陈情,跪道万不得已惊动上君,却是因阿兰若与苏陌叶不顾师徒伦常,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此时二人俱在帐中,她同橘诺两个姑娘家遭遇此事何等惊吓,不知如何是好云云。
      因这出戏一步一环都合嫦棣的意,因此她演得分外尽兴。兴头之上时,眼见上君投向帐中的目光饱含怒气,且渐有乌云压顶之势,心中十分得意。
      得意间一个走神,再望向上君时,却见他看着她身后,眼中滔天怒气一瞬竟如泥牛入海,转而含了满目的讶然。
      嫦棣好奇,忍不住亦回头相看。这一看,却看得身子一软,侧歪在地上。
      身后大帐不知何时已然撩开,阿兰若躺在床里侧,外侧坐在床沿上的黑发青年,正不紧不慢地穿着鞋,却哪里是什么苏陌叶。虽然身上披的不同于寻常黑袍,乃是一件清简白衫,但这位穿鞋穿得从容不迫的仁兄、她们口口声声所指的奸夫,却实实在在是阿兰若明媒正娶嫁过去的夫君息泽神君。
      众人不知所措,东岳一席话落地,道出阿兰若房中来龙去脉,原来阿兰若字体是苏陌叶亲手所教,他识破信里细微差别,立刻禀明东岳,联合设局捉鬼,相里阙顿觉颜面无存,连忙向东岳赔罪。
      出了此事,东岳也不愿凤九在这休息了,穿好鞋子,并未如何瞧房中站成一团的列位,回头锦被一裹,将床上的凤九裹得严严实实,轻轻松松地打横抱起来,途经屏风旁的方桌时,方同上君淡淡点了个头:“太吵了,阿兰若还没醒,我先带阿兰若去我那休息。”
      陌少风姿翩翩立在舱门口,脸上抬出一个有分寸的笑,手上有分寸地朝着上君施了一记礼,心中有分寸地骂着娘。
      东岳帝君,何其会打算的东岳帝君。明明是她将计就计编出这场戏,她倒是溜得,却将自己推出来唱压轴,他大爷的。
      他心中骂着大爷,面上却依然含着笑意,起声道:“着实没有料到上君也在这里,今日一大早苏某得了封信,落的是阿兰若的名,邀我辰时末刻同她在她舱中相见。但阿兰若的字原是苏某一手教出来的,是不是她亲笔手,寻常人瞧不出来,苏某却还略分辨得出一二,因此想挑个清白时辰前来探问探问阿兰若,却不想遇到上君亦携着两位公主前来探视她,倒是我没有挑对时辰了。”
      一席话落地,今日阿兰若房中这桩事,来龙去脉到底如何,便是傻子也猜得出了。

      东岳熬制稳定心神的汤药,白凤九喝下后很快恢复正常,她从苏陌叶口中得知全程,不由笑叹息泽并非苏陌叶口中那般不近人情。只不过橘诺姐妹俩屡屡来犯,各种暗害,使得白凤九难以咽下委屈,决定待她们禁足解开后再使招教训。

      自相思引之事后,为了避嫌,陌少其实已很少单独找她议事,今日来得这样突然,可见是有不得已的急事。
      果然今日陌少不如平日淡定,少了许多迂回做派,手中的温茶只润了润喉咙,已开门见山道:“月前我曾说,有几桩决定阿兰若终局的大事情,需请你帮忙同她做个一样的抉择,这话你可还记得?”
      凤九捏着个杯儿点头。
      陌少沉吟:“第一桩事,已经来了。”
      凤九嗯了一声提起精神。
      陌少蹙眉道:“这桩事,或许你做起来不甘,但此时需以大局为重。”看着她,低声道,“救一救橘诺。”
      凤九猛地睁大了眼睛。
      陌少生了颗西海聪明的脑子,在同辈的神仙中是数一数二的精于算计。阿兰若这个事情上,他精于算计地发现,照着这一世诸事的进展,如同从前一般,上君将橘诺斥上刑台问斩,乃是早晚之事。他精于算计地思忖,从前乃是君后处置人处置得不妥帖,方漏了个把柄,导致橘诺怀胎的真相终有一日东事发。他精于算计地打算,此次只需将这个事发的由头往后挪一挪,给凤九足够的时间让她同橘诺嫦棣先了断私怨,之后橘诺再被推上刑台,他请凤九兑现诺言勉力一救,以她爽朗不拘的性子,此事可成哉。但陌少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东岳帝君。
      他记得从前橘诺怀胎之事败露是在四月十七,可宫中此次传出的消息,却早了整二十日。当是时,他脑中一瞬闪过的,竟是东岳在小厨房中平平静静地同他所说的利落二字。
      他到此时,方晓得帝君说的利落是个什么意思。
      东岳怕是早已晓得比翼鸟这一辈王室的秘辛。
      只是这橘诺绝不能死,倘若死了,后头什么戏也唱不成。既然这一次是东岳帝君做主将橘诺的事晾在了上君跟前,那也是她老人家要借相里阕这把刀惩治橘诺,若旁的人将橘诺救出来,岂不是等同于与东岳为敌?指不定,得罪了东岳,那极宠妹妹的东华帝君也来插上一手,这就难办了,果然无论如何,还是只能靠凤九出这个头啊。
      陌少神思转回来时,正瞧见凤九眼睁睁直盯着自己,眉间纠结成个川字,话中间疑惑道:“阿兰若虽然不如我折腾,但从前同橘诺结的梁子也不算轻,为何她当此关头却要救橘诺一命,这个理我想不顺。今日你若能说通我,我就听你的,你若说不通我,我就还要想一想。”
      接下来,苏陌叶把比翼鸟这一代的王室的秘辛告诉凤九。

      凡人在诗歌中吟咏四月时,不了含些芳菲凋零的离愁,生死相隔的别绪,借司命的话说,乃是四月主杀。
      梵音谷虽同红尘浊世相离得甚远,这一年的四月,却也笼了许多的杀伐之气。先是宗学里处决了一位教大公主习字的先生,再是王宫中了结了几个伺候大公主的宫奴。未几日,大公主本人,竟也被判上了灵梳台问斩。
      橘诺身上担了两条重罪,一条欺君罔上,一条未婚私通。她到底是比翼鸟一族公主,处刑之地定在神宫灵梳台,观刑人仅限宗亲,她被问斩也需录入卷宗史册,为后世笔墨。刽子手所用刑刀名叫白虎刀,乃是比翼鸟族圣物,先以问斩人的腕血开刃,随即放出双翼灵兽“白额虎”,吞吃被斩之人的血肉生魂,并将魂魄困于刀中若干年不得往生,而困住那灵兽便代表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绕过受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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