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娶赘婿

　　第九章 梦转醒
　　他像是个摊牌的赌客，装不出来，便不装了。
　　我对他的确是万般欢喜，无可遮掩。
　　01
　　李算仿佛是从一场大梦悠悠转醒般，再次梦回长安燎原侯府。
　　拿回了沔阳县及槐安县账簿，也领了积分奖励，长安这边也马上有了下一个任务要他去做。
　　【叮！主线任务：前往怀玉皇女府中】
　　任务奖励：1000
　　背景介绍：陈商离开长安后，燎原侯李算因箭术精湛，常常被怀玉皇女邀请同去狩猎，二人关系日益亲近。
　　李算：这段能详细讲讲吗？我想着重体验一下。
　　系统：不能，系统算力不够，不重要的地方略写就好。
　　李算：可我觉得挺重要的诶，那可是怀玉皇女诶。

　　总之李算午后便来到了怀玉皇女府中，同怀玉皇女一起在皇女府院后大片的皇林中骑马狩猎。他有些倦倦地拎着手中的五斗弓，信马而行。
　　“听说没，梁太师最近病重，卧病在床了半个月。”怀玉皇女拉引弓射雁。
　　“不知道，我对朝堂的事情向来不怎么关心。”李算摇了摇头，他离开长安在降娄郡待了近半个月，怎么可能知道梁太师的事情。
　　“你啊。”怀玉皇女恨铁不成钢一般摇了摇头，“当真是半点不问朝堂事。”
　　“我又没想着建功立业，我建了再大的功绩也不可能被封公封王。”李算说。
　　“你家的陈公子，可是功名在望。听说前个刚递交了弹劾沔阳县知县和槐安县知县的劾罪书。若是真能查出点什么，这等他回长安，怕是又有加封。”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李算轻笑，却也是因为和守忠那边的任务相关才有所了解。
　　“这朝堂的事，你也就还在意一个陈公子了。”怀玉皇女摇了摇头。

　　“你应该知道梁太师手下的墨网，听说最近也由梁闻道接掌了。”怀玉皇女翻身下马，提起刚才被她射落的大雁。
　　“墨网之下，细鱼难逃；渡火过处，寸草不生。”怀玉皇女悠悠念道。
　　“渡火过处？”李算皱眉，觉得这几个字无比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渡火众，大辰唯一能与墨网匹敌的组织。听说他们脸戴般若面具，随渡火令而至。”怀玉皇女说。
　　“这渡火众听命于谁？”李算问。
　　怀玉皇女却迟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很奇怪，这么一个闻名遐迩的组织，却没人知道他们的首领究竟是谁。”
　　“甚至很多人说这个渡火众或许只是说书人随口编纂而出的。”怀玉皇女摇摇头。

　　“这世间很多事情有事都很荒唐，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觉得，我与你也应该有更多的渊源才是。”怀玉皇女看着李算，“可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念头从何而来。”
　　“许是一见如故。”李算挑唇而笑。
　　“或许吧。”怀玉皇女抬起手，有雨滴落在她手中，“随我回府上避下雨吧。”
　　两人调转马头向宅院走去。

　　“有没有兴趣去降娄郡走一趟。”怀玉皇女问他。
　　“什么事情？”李算问。
　　“听闻司耕局拿走了一批沔阳县和槐安县的往年账簿。”怀玉皇女说。
　　李算：对对对！我亲自去拿的。

　　“司耕局虽然隶属皇家，但终究也要顾及大辰律法。但此事不宜让朝中之臣参与过多，所以父皇想找个身份尊贵，但非朝臣的人前去处理。”怀玉皇女说。
　　“这长安，最符合这句话的不就是我了吗？”李算说。
　　“是，想去吗？顺便还能见见你家陈公子。”怀玉皇女调笑道。

　　“去喽，反正在长安也是闲的无聊。”李算说。
　　“除此之外，还需要你押运沔阳县知县和槐安县知县回长安御史台进行审讯。”怀玉皇女继续说。
　　“这过去一趟要做的事情还不少。”李算摇了摇头说。
　　“放心，除了这两件事，其他你想做些什么便随你，不做什么也随你。给你钦差之权宜。”
　　“对我这么好的？”李算笑问，“你不会是想拉拢我吧。”
　　“你一个闲散侯爷有什么可拉拢。”

　　两人把马交给了小厮，让小厮牵到马房，门口立着一位青年。李算细看，正是他之前送给怀玉皇女的面首之一，楚云岚。
　　他拉开门扉，接过皇女手中沾雨的外衣。李算经过时，他撩起眼看了一眼李算，意味不明。

　　“你送我的面首不错。”皇女坐在贵妃榻上，拿着盘里的果子吃，“长得好看，腰身也软。”
　　“皇女喜欢就好。”李算坐到皇女对面。
　　“不过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我让他去学，他就和我装身子弱。没得法，只能这么养着了。”皇女说。
　　李算哑然，他找的这几个面首，还真都是“身怀绝技”。

　　“你此去降娄郡，我还有一事所托。”皇女说。
　　“何事？”
　　“我想让你替我去降娄郡看看，这春秋赁，究竟于万民如何。”怀玉皇女压低着了声音，她眼中仿佛有无尽的苗田和耕种的万民。
　　“这春秋赁，究竟是大辰于国于民两利的新政，还是剥削于民的猛虎手段。”怀玉皇女说。
　　“殿下，真乃心系万民。”李算说。

　　“你倒不必恭维于我。”怀玉皇女说：“众人多言这春秋赁是梁太师所主张，却很少有人知道，真正迫切地推行春秋赁的人是我父皇。”
　　“伏尾帝？”李算疑惑问。
　　“当初我父亲即位，看着大辰朝数代留下来的沉疴烂政，想要求能中兴我大辰的新法，可那些大臣却只劝他厉行节俭，减少开支。无一是他所求，他听着那些遵从尧舜禹的仿古修政之术只觉无人懂他。”
　　“于是我为他引荐了当时还是鹑火郡布政使的梁太师，梁太师与我父皇夜谈数日，为他讲春秋赁，讲府兵制，讲策论为先。我父皇深觉梁太师便是他所求重臣，于三日后加封梁太师为伏尾一朝的参知政事。而后力主支持梁太师实施新政。”

　　“可如今，我却听闻那些降娄郡的官员借着春秋赁大肆收敛银钱。”怀玉皇女轻叹，“曾经朝中有半数官员都在反对春秋赁，但父皇仍尽力扶持梁太师，推行新政。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当初举荐梁太师究竟是为大辰带来了贤臣良政，还是放出了猛虎。”
　　李算看着手中的茶，看着茶叶在水中上下起伏。他从未想过春秋赁究竟对于大辰意味着什么，以往只是陈商说春秋赁祸国苛政，他便觉得这春秋赁的确应该废止。
　　陈商说梁太师祸乱朝政，陷害重臣，他便觉得这梁太师的确该死。

　　可他未曾想过，这春秋赁也是伏尾帝和梁太师于沉疴烂政中所求的变革之法，也是他们于百事疲弊中所寻的新政良方。
　　“好！我替你去看。”
　　李算放下茶杯，庄重道。

　　怀玉皇女轻笑，她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侯爷。”
　　“我是父皇第一个子嗣，大辰有勾陈女帝的先例，故而他们说或许父皇百年后将是我入主紫宸殿。幼时加封怀玉皇女的祭典上，着斗鱼蟒服的宦官带着我走上紫宸殿外的台阶上，我看着那些人跪拜着我。”
　　“他们跪着，可我却在想，那些跪着的人是否开心。若是他们不开心，他们又何必跪我。”
　　——年幼的皇女看着那些躬身而拜的人，那时的伏尾帝说，我定要我的女儿做大辰最快乐的女儿。
　　可她却只是看着那些跪拜的人，为何是我呢？若是这些躬身的人不快乐，我又怎么会欢喜呢？
　　“去替我看看，如今的我们是否当得起那些人的躬身而拜。”

　　……
　　降娄郡，昭君城，司耕局。
　　圣上的核查令已经下达，沔阳县知县及槐安县知县都已拘捕在牢。而陈商此行是前来向司耕局要回被调走的账簿。
　　侯公公仍是以事务繁忙为由，拒不见人。陈商候在门外，四喜抱着拂尘走了出来。
　　“陈侍郎，您今日便先走吧。我们掌事说了，今天不见人。”四喜说。
　　“还请四喜公公再去禀报一声，今日我要亲口得到侯公公答复。”陈商说。
　　“陈侍郎，莫要咱家说你一句，这司耕局也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四喜转身对着几个守卫说：“送客吧。”

　　守卫手执横槊，做出赶人的架势。
　　陈商转过头，却看见门外尘土飞扬，九尺宽的马车自院外掠尘而过。旌旗飒飒，好不威风！
　　大辰朝对官员所承轿辇皆有礼数所规，大抵沿用春秋之制度，天子驾六，诸侯与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
　　而这匹马车居然四驾九尺宽，此等规格非正三品以上官员及侯位以上勋贵不得乘此车。

　　“今日便连我也不见了吗？”车内人用锦扇掀帘而望，身着圆领蟒袍，戴紫金冠冕。
　　正是燎原侯李算。
　　少年倚着车门，去看院中的陈御史，“你夫君来了，还不过来？”
　　他将腰间金印扔给四喜，“去和侯公公说，本侯以钦差之名前来，让他速速迎见。”
　　陈商走过去扶着李算走下马车。

　　李算握着陈商的手，直到下了马才松开，他转过身看着连忙入内禀报的四喜。
　　——老子开大号过来了，老子要把你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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