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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
“你叫什么?可怜的孩子。”
贝利尔抬起头,看见了一位穿着白色麻布长袍的妇人,他没能说出话来,没错,他的嘴巴被布条塞住了。
“他们把你绑住了,”那位妇人赶紧蹲下来,替贝利尔拿掉了塞住他嘴巴的布条。
“谢谢。”贝利尔的嘴巴因为保持了被布条塞住的张口状态有一会了,这会觉得嘴唇都僵硬了。
“我叫珍妮弗,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被杰瑞那个坏东西骗到这里来的。”珍妮弗悲伤地摸了摸贝利尔的脑袋。
“我还有两位伙伴,但是那个叫缇娜的女士在我们进入这间庄园之前把他们带走了。”贝利尔说:“您知道他们被带去哪儿了吗?”
珍妮弗的脸色更加悲伤,她哀痛地说:“他们大概被带去了斗兽场,哎,这下可麻烦了,只要被带去斗兽场,再强壮的奴隶也坚持不了多久,他们会被迫不断地与猛兽博弈。”
贝利尔想了想,问:“珍妮弗女士,那间珍妮弗烤土豆铺......”
“那本来是我与我丈夫的财产,我的丈夫叫诺亚,但是可恶的杰瑞用阴谋逼走了我们,霸占了我们的土豆铺。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来城主大人的庄园做仆人,以此为生。”珍妮弗说:“杰瑞不是好人,我们在城主大人这工作的时候发现了杰瑞与缇娜管事相互勾结,他们经常欺骗外乡人,让这些可怜的小姑娘小伙子沦为了奴隶。”
“你们没有和城主大人说吗?”
“哎,”珍妮弗的脸色有些不自在:“城主大人他......他......”
“他放任了这样的事,更甚是主导了这些事,不然那些金币又怎么会一层层的发放下去,对吗?”贝利尔冷静地分析,说出最后的结论。
“是的,小伙子。”珍妮弗的脸上满是不忍:“城主大人可以从这些奴隶身上得到更多的金银珠宝,他把年轻的男人卖到斗兽场供城里的贵族下注取乐,私下控制了赌兽场。而女人则更加可怜......”珍妮弗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她们在被城主大人玩弄后,如果还剩下一口气就会被卖到城里的妓院。”
“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没有人管吗?”贝利尔简直不能相信,这太残忍了!
难道人类如此邪恶?!连同种族的族人也能如此伤害?!就连恶魔也不会这样伤害自己的同类!人类竟比恶魔还要残忍!
“国王大人忙着打仗,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么偏远的小城,而且我听说,国王战胜后掠回来的那些战俘的下场比被送去斗兽场还要惨。”珍妮弗小心翼翼地说:“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是别国的人吗?”
“我住在很偏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城主,只有打猎钓鱼的村民。”贝利尔撒了个谎。
“你可真是不幸运。”珍妮弗同情地看着这个少年:“不过你怎么被送来了庄园?你明明是个小伙子……我原先以为又是哪一位可怜的女孩受了骗,想着偷溜过来给这位女孩帮点忙什么的,你知道的,姑娘总是比男人要娇气些。”
“您真是一位好心人,珍妮弗女士。”贝利尔由衷地说:“世界上还是有您这种好人在的。”
“不不,我哪里是什么好人,我既不敢放了你,又没有勇气向大家揭露杰瑞和缇娜主管做的坏事,我不敢和他们为敌,我只是个懦弱的女人。”珍妮弗难过地低下头,贝利尔的话让她自惭形秽。
“您已经很好了,珍妮弗女士,您让我感到很温暖。”
“你可以叫我珍妮弗大婶,我有三个儿子,他们都在国王手下的军队里做士兵,我的小儿子和你差不多大。”珍妮弗有些不好意思被贝利尔喊女士,她说:“饿了吗?孩子。”
“有一些。”贝利尔说。
“大婶去给你拿些吃的,我也不敢替你解开绳子,真的很抱歉。”珍妮弗有些抱歉,但她没有和城主作对的勇气。
“不要紧,大婶,我会在这乖乖等您的。”贝利尔非常乖巧地点点头,像极了珍妮弗最疼爱的小儿子,她怜爱地又摸了摸贝利尔的脑袋,才站起来向外走。
贝利尔陷入了沉思,就像珍妮弗所说的,他不过是一个男人,那缇娜为什么单独把他献给城主?难不成,这位城主有着特殊的癖好?
这时候的桑杨沙和阿撒兹勒也已经被带到了斗兽场。
头顶上就是斗兽场,从上面不断传来野兽的嘶吼声、人类的惨叫声、看台上不时爆发的欢呼声、以及人与野兽混乱的脚步声。
嘈杂而混乱。
桑杨沙打量起这间庞大宽敞却阴暗的地下休息室,而打量他们的人也有很多。
“瞧啊,可怜的两个年轻人,他们能活多久?”
“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瞧瞧你被那头雄狮咬断的大腿,你还指望下一场能够安全回来吗?”
“进来那天我就知道自己出不去了,能活一天是一天。”
阿撒兹勒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这里太臭了,血腥味混着汗臭味、没被处理的伤口散发出来的腐臭味、长久不见天日的潮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刺激着阿撒兹勒的鼻子。
“进去!”
阿撒兹勒和桑杨沙被那些护卫士兵从背后狠推了一把,之后那些护卫士兵便将隔绝了这些奴隶与自由的铁栏杆上唯一一扇门又锁了起来。
桑杨沙抱着胳膊,皱着个眉头,不愿意靠近那些散发着臭味的奴隶。
阿撒兹勒靠着铁门说:“怎么办,桑杨沙,三天已经过去快一天了,我们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就被困在这里吧?如果后面两天真的要上斗兽场......与那些野兽搏斗......”
“你怕了?阿撒兹勒,作为路西法大人手下最强大的力天使之一的你,竟然也会怕区区一只野兽。”
“我是觉得以人类的躯体来面对这些野兽有些不妙。”阿撒兹勒仿佛没听出来桑杨沙话里的讽刺,谁都知道他自认七天力天使第一,但是路西法大人却更爱提拔玛门和萨麦尔,想来桑杨沙早已满腹怨气。
“那是你,”桑杨沙放下手臂:“所以我说你们都是些棉花做的力天使,也就一张脸占点便宜。”他将手放到铁门旁的一根铁栏杆上,用力一捏。
“我说的你们除了你之外,还包括玛门和萨麦尔。”
阿撒兹勒盯着那根被捏出了四根手指印的铁栏杆,耸耸肩,道:“其实我想告诉你,力量有时候并不是获得权力的唯一依据。”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玛门的脑子,他的与人为善,以及萨麦尔那些装傻充愣的心机。
桑杨沙可没再理他,他靠着栏杆坐下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骨。
阿撒兹勒见他不理自己,只好也坐下来找新的话题:“贝利尔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桑杨沙意识到贝利尔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再加上他是一个人,可能境况比他们危险。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出事的。”阿撒兹勒笑了笑,很是温柔。
他早已偷偷地把那枚金色纽扣放在了贝利尔的身上,如果贝利尔受了伤,那枚魔法阵就会强制开启,送他回第六天。
可惜只有一枚,大约神也没有想到三人会被分开。
而且,他还有一只小小的保护者,那只小蛇。
阿撒兹勒又笑了起来,可爱的贝利尔,善良的贝利尔,一定是那只小宠物撒了娇,才让贝利尔舍不得丢下它,只能带着它一起来了人间。
贝利尔总是这样外冷内热,这样的口是心非。
“所以,我可就不能保证咱们两个的生命安全了,如果在斗兽场上被野兽撕咬身亡,那别西卜的圣歌队真可以唱一百年了,名字就叫‘六翼天使命陨人间斗兽场’。”阿撒兹勒幽默地说。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桑杨沙自负地扯动嘴角。
“是阿撒兹勒大人和桑杨沙大人吗?”一个身影朝他们走来,他的语气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阿撒兹勒和桑杨沙浑身一僵,开玩笑!人间怎么会有认识他们的人!他们可是天使啊!!!
阿撒兹勒硬着头皮抬起头,一张满是泥泞和血渍的脸映入他的眼睛,很陌生,但那人看到了他的脸,更加确定无疑了。
他猛地跪在了阿撒兹勒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道:“大人!我是安士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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