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春风恰逢君

作者:鸦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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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冰释



      司深与燕王密谈结束后,司深便告辞了,白千宸和影七回来时,管家告诉他们,王爷在等他们吃饭。
      “王爷。”白千宸和燕王打了招呼,还没等影七说话,便拉着他坐下。
      燕王也没有在意,命人布菜。燕王随口问起白千宸白日里的经历,白千宸便和他讲了起来,到后来,影七竟也参与了进来,三个人有说有笑,气氛异常欢快,燕王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梨花酿,酒过三巡,燕王借口困了要离开,白千宸也是有些醉了,非要留下他,最后跟着他回了他的房间。
      影七在喝药,没有喝酒,是三个人中,唯一清醒的人,可是拦不住他们俩,看着白千宸去了燕王的房间,迟疑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来到燕王的房间,白千宸让下人再送酒来,说势必要把燕王喝倒,两人又喝到半夜,燕王打开窗子想透透气,却发现窗边停着一只信鸽。燕王盯着鸽子有些愣神,白千宸看他不动,便也跟了过来。燕王见白千宸来了,缓过神来,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筒,握在手中。
      白千宸冥冥之中觉得,这像是情书,便打趣道:“又是哪家姑娘写给王爷的相思信?”
      燕王坐到书桌前,听到白千宸的话,冷笑着重复道:“相思?”说着便把信筒扔到了地上。
      白千宸捡起信筒,拿到烛火旁,烤化了上面火漆,打开小筒。刚打开信筒,白千宸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他拿出信,放在火上烤,燕王以为他要烧掉信,赶忙起身一把夺过。
      “啧啧啧~”白千宸看着着急的燕王,调侃道。
      燕王懒得理会他,把信打开,纸上只写了一句:卿佳否?燕王见怪不怪了,华年送来的信,总是这一句,只是自己从来没回过。正要收起来时,被火烤过的地方,一些奇怪的纹路吸引了燕王的注意,他赶忙把纸又放到烛火上烤,一张地图逐渐显现出来。依照上面的标注看,是太子府的内部结构图,太子私藏的兵器,贪污的钱款,还有私藏的朝廷要犯的位置都被一一标出。
      燕王的手有些颤抖,他又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箱子,箱子里面装着许多一样的信筒。燕王把信筒一个个打开,把信一张张放到火上烤,白千宸在角落里看着,如坐针毡,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等处理完所有的信,天已经亮了,白千宸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燕王却是一夜未眠,盯着桌子上的一沓信发呆。这几十张信纸上,记录了太子藏匿私兵,勾结外邦,结党营私种种恶行。
      看看天色,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叫他吃早饭了。燕王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所有信纸,把他放进了身后的暗格,又展开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下:得月去书,虽远为慰,过嘱,卿佳否?
      收笔起身,看到了还睡着的白千宸,心中好笑,暗道昨天不知道喝了多少。
      “醒醒?”燕王试探着晃了晃白千宸。
      “嗯…”白千宸抬起头,看到燕王,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上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白千宸低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一定要把我喝倒!”这话让燕王听了去,自然要接得白千宸哑口无言。
      “走了走了”白千宸也零零星星地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一些事,心里只想着趁他没反应过来赶快溜走。
      “千宸,你觉得我能算你的朋友吗?”在白千宸将要跨出门槛时,燕王突然问到。
      白千宸顿了半刻,退回来,把门关上,说了句:“算吧。”
      “若是我想做些大逆不道之事,你愿意帮我吗?”燕王又问。
      “可千宸不能替白阁上下做这个决定,抱歉…”顿了顿,他又说:“王爷能放过影七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燕王。
      “你们走吧,就当我们没见过。”燕王背过身去。
      “谢王爷成全。”白千宸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住处,白千宸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临摹的影七,“在写什么呀?”白千宸走近,看了看纸上的字。
      影七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白千宸的眼睛,白千宸躲开了。影七感觉得到,白千宸心里有事,他突然开口,“我想回白阁了,我想了很久,有没有内力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从他那日冲出去的那一刻起,白千宸就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是什么,可如今,自己实在不能护他周全。
      昨日,见了莫子须,从莫子须口中得知,易雪草长在长明山上,长明山一半在宁国一半在西夜,西夜与宁国一直剑拔弩张,两国的边境都守得很严,若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就可能影响两国关系,所以寻药之事,也只能夜间进行。莫子须在黑市也都放出了消息,说要重金求取,可至今也毫无进展。而此时此地的形势,实在不宜久留。
      白千宸无声地走开了,也当是应下了。
      下午,白千宸去向燕王告别,燕王没有出来见他,白千宸隔着门,向他道了别,然后便离开了。
      管家让人牵来马车,送他们离开,白千宸上了车,看到座位上有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坐下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株枯黄的植物,和当初梦浮生给他看的易雪草有八分相似,合上盒子,他让车夫找个客栈停下,进了房间,命令跟着的影卫叫莫子须过来。
      “快看看,这是易雪草吗?”白千宸阻止了要行礼的莫子须。
      仔细查看后,确认是易雪草,莫子须表示了肯定。
      “回白阁。”白千宸说完示意他退下。
      莫子须走后,白千宸紧握着影七的手,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影七也难得笑了,只说了句:“我们要回白阁了。”
      “回家,我们回家。”白千宸拉着影七上了马车。从房间到马车上的一路上,人们看着拉着手的他俩,不免侧目。白千宸高兴,懒得理会,也是一心只想着回去,不想再生事端。
      他们日夜兼程,赶回白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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