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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萧珏见车内动静,迅速将棉帷一掀。见到此景,紧抿着嘴唇怒视着车内。
魏菲絮趁着沈甄僵在一边,不再有动作。便低着脑袋忽视车厢内任意一处视线,冲了出去。
萧珏放下棉帷,面上覆盖了一层冰霜。双臂青筋暴起,紧攥着魏菲絮的手腕,快步朝营帐走去。允之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墨白一把扇子挡住了。
凌云站在马车边望着世子一身怒火,杀气腾腾的擦肩而过,转头疑惑地望着墨白。墨白直接不去看他,掀开棉帷进入车厢内。见沈甄神色默然斜倚在软塌旁,失魂落魄的盯着手中的锦衾。
“沈兄。”墨白坐在他边上关切的叫了一声。
沈甄回过神来,松开锦衾,仓促一笑。“墨白兄,失礼了。”
凌云见师兄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抬头对墨白说道:“墨白,帮我把师兄扶出去,”见他点了点头,才下了马车倚在一旁等候。
陈千诚双目紧盯着营帐,伫立一边,默然不语。
“你放开我。”魏菲絮扭动着手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萧珏拽着她的手臂,让她离他更紧一些,眸色漆黑,紧紧逼视着她,就像猛兽盯着猎物看准时机一招致命。“你刚刚和沈甄在做什么?”
魏菲絮看着他又怕又气,双目打量着他的眸色咬着牙,放低语气说道:“我手疼。”
萧珏低下头望着她的素手,手腕处被他攥的发红,上面还有几个青紫的手指印,眸色心疼的松了手。
魏菲絮趁他松手转身就朝外面跑,奈何武功不行,气力也不行,直接被他拦住了去路。
“休要在逃。”萧珏站在她面前,身子高大健壮,低头望着她温润的头发,嗅着她头上的发香,思绪飘远。
当年他和奶母从暗道逃脱,奶母带着他在城外颠破流离,连续几天几夜饥寒交错,奶母支撑不住一病不起,最后在雨夜中僵了身子。当时他衣衫褴褛,破败不堪,除了手中紧握的佩环,就完全识不得什么身份了。那时是她施舍了他一块面饼,也是她带着他见到了顾家舅舅,更是她替他的往后残生填了一抹光彩。
萧珏弯腰,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耳畔的发丝夹在耳后,气息微吐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出一句话:“为何和沈甄如此没有规矩?”
听到这句话,对方强大的气压压迫着她,堵的她不敢喘气。整个人吓得头皮发麻,撑大瞳孔直愣愣的站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渐渐平复心绪,蹙着眉头望着门口。
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如此的无力?
“世子,咱们相识吗?”魏菲絮轻瞟腰间健硕有力的臂膀,深吸一口气说道。
萧珏眸色忧伤,惨然而笑。“我唐突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他一直都知道。
魏菲絮见他手臂松开,直接站的离他更远一些,双目防备的望着他。“世子,我们可曾见过?”
“不曾。”萧珏转过身子神情落寞的不去望她。
“既然不曾,那世子管我和沈公子作何?”魏菲絮紧追不舍得说道。
“为何不能管,因为我是你……”
——舅舅
“是我什么?”魏菲絮见他没有话说,轻嗤了一声。
萧珏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神情一下子凌厉起来。“莫非诗书礼仪之家的女儿都如你这般不知廉耻?”
魏菲絮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顾廉的脸庞,舅舅?
她如今都不知道他在哪边,就算在他在自己身旁,他怎么可能违背伦理娶了她,他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她眼下不就是不知廉耻吗?竟然喜欢了自己不能喜欢的人。
“对,我是不知廉耻。”随即又窝紧拳头朝萧珏吼道:“那又和世子有何关系。”
萧珏知道自己言语过重,上前拽住她的衣袖,神色痛苦的说道:“对……不起。”
“世子未免多事了些,和我说这个什么?我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活该如此被轻贱。”魏菲絮甩开衣袖后退了半步,嘲讽的说道。
“不,我……”萧珏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过,焦急的不知怎么解释。
魏菲絮见他又要抓住她,掉头跑的更远。“世子,作甚的这般多管闲事。本来我们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如今这般,只不过都是为了利益所需罢了。”随即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萧珏听到她的话,竟无力反驳。
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有错。不过只是利益关系罢了,他为何要如此的失去分寸的多管闲事。
漆黑的夜里,魏菲絮转了一圈,找了几个士兵才打听到深甄的住处。
“沈甄?”魏菲絮在车中虽然被沈甄举动吓了一跳,但这件事她确实有错,沈甄生气的确正常。
沈甄窝在床榻上,轻咳了几声。“菲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魏菲絮听到他这么亲切的叫自己,没有往常那么毒舌不受人待见,便觉得他病的时候还是不错的。随即笑的给他掖好被褥说道:“作为盟友,我就不能关心你一下。”
昏黄的灯光照的她的脸颊比平日里柔和几分,沈甄看着她温和一笑。“只要能得到你的关心,我这次卧榻也是值了。”
魏菲絮内心一颤,侧坐着床边不去看他,缓缓说道:“别这么说,你知道我担待不起的。”其实她早就猜到沈甄的良苦用心,每次回姑苏都不忘带着最贵的丝绸刺绣,带着江南最好杏花村糕点,回到金陵还没歇下几个时辰便见礼物送到柿园。虽然对她毒舌,但在危机之时总会出手相助。
沈甄知道魏菲絮在拒绝他,便从锦衾内伸出手拽住她的衣袖说道:“你不需要担待的起,你只要接受便好。”
只要她不是明面上的拒绝,那就一切还有努力的空间。
魏菲絮转身望着他“可是......”一只手抵住了她的嘴巴。“没有可是,这都是我自愿的,你接不接受我都会送。”随即又轻咳出声。
魏菲絮心疼的从小桌上倒了一盏热水,在嘴边给他吹了吹。扶着他倚在软垫上,静静地望着他喝水默默不语。如果她没有先喜欢上小舅舅,也许会被沈甄的痴心打动,可是那也只是也许。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沈甄今日思绪太多,不想将他的脆弱表现给魏菲絮看。
便是那次一眼千年,终身非卿不娶这般想法,如今胸口上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闷的喘不过起来,可能这就是执念吧。
“确定?不要我陪你。”魏菲絮对沈甄满怀的歉意,不知该拿什么来回报他的情意。
沈甄摇了摇头,将她留下来只会徒增伤感,她对他,只不过是一种施舍,这种方式,他宁愿不要。见魏菲絮渐渐走出营帐,在门口不放心的回了下头,沈甄不由笑了一下。
“世子,为什么不和姑娘把话说开?”凌风从营帐的屏风里走出来。
萧珏不是没想过挑明真相,但一想到万一将身份戳破,只怕局势会更加尴尬,到时候只怕难以融洽相处。
“难道世子要带着这个面具一辈子,永远的不告诉魏姑娘,这种事情只怕拖下去间隙更大。”
凌风一想到他和小师妹的那段感情,就是因为他的隐瞒而走入破裂,乃至现在都遗憾忏悔,便出言提醒道。
“如今时机未到,说了只会徒增负担。况且,她大了,我也管不了了。”萧珏不再听凌风的苦口婆心站起身子走到桌案边。
眼下两军正面交战,最是危及存亡的时候,这个时候哪有时间谈这些。更何况絮儿早有心尖之人,他虽不能过早断定是谁,料想十之八九就是沈甄吧。
沈甄确实是条汉子,文韬武略放在萧国也是排名靠前的人物,絮儿以后若是真嫁给了沈甄,他应该放心才是。
总归,还是有人替他管着她了。
凌风望着世子,似乎找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那时他便是认不清自己的感情,等到失去了才领悟过来。可惜那时候早已晚了。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最是懂得,更何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世子,眼下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嗯。”
“世子,凌云在外求见。”外面的士兵喊道。
“进。”
凌云双脚踏进营帐,见站在世子身边的哥哥心里有些高兴。
哥哥前几个月一直埋伏在楚州城内,为这边收集情报。这种事情最是凶险,稍有差错就会命丧黄泉。还好,还好哥哥安全归来,凌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有事情?”萧珏坐在桌案上问道。
“明日全力进攻楚州城,恐会有少量的兵士留在大营,烨瑟那边只怕会有人来劫狱。”凌云收回视线鞠礼说道。
“放心,烨炫的人在暗中盯着呢。”烨炫虽说让他只需给烨瑟留条命就好,可这命并非他要杀要剐留半口气那么简单,这是要他稍有惩戒解解气就行了。相交多年,他的秉性和接下来会做的事,皆了然于掌。他绝对不会再把烨瑟送到文王手中继续兴风作浪,宁可留在他的牢狱里让烨瑟好好反省。
凌云见世子处之泰然,心里并未多问。
“明日将他们的使臣带上。”随即望着身后的凌风说道:“你行事周密,切不可在絮儿面前暴露踪迹。”
两兄弟皆言。“是。”
“你们下去吧。”皇族中很少有兄弟可言,为了权势利欲熏心,为地位饿虎扑食,这些每天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想想平常人家的兄弟,真是亲如手足,不觉羡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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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赋.昭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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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为相思?”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何为情愁?”
“衣带渐宽,便是日日温香软玉,融入骨血也不足止渴。”
“何为徐昭佩?”
“愤之,气之,忍之。”
“忍无可忍若何?”
“便使之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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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昭佩,天生孤高倔强。最不喜欢权谋争宠,却在权谋利益中心。但凡他人争相追捧的东西,我必视为草芥,弃之如履再践之。
萧绎楼上喊道:“徐妃,便是朕你也不要了?”
徐昭佩道:“不要。”
萧绎:“许你荣华富贵你也不要?”
徐昭佩:“不要。”
萧绎:“那你要什么?”
徐昭佩:“自由,我只要自由。”
萧绎:“朕不许,就算朕死了,也不会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