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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误会
长公主府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整个宴会的举行。
古思媛换上干净的衣裙,把脸上哭花的妆也洗掉了,虽然眼睛哭得红红的,几个姑娘家还是觉得这样更符合古思媛的形象,方才的浓妆固然好看,却把女子正值好年华的朝气给盖住了。
她不好意思地握了握手,说:“沈烟这里有我和侍女陪着,你们都出去参加宴会吧,少了这么多人,各位伯母该差人来寻你们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觉得古思媛说得在理,纷纷叮嘱沈烟好好休息,道别后去了正厅。
小郡主方未央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时近午食,走之前吩咐下人备好饭菜,并着人送来的解闷儿的玩意。
古思媛有些拘谨,沈烟招呼她一起下棋,左右丞相的女儿如此和睦地坐在一个屋子里,倒叫人新奇。
围棋下起来费时费精力,沈烟教古思媛下起了五子棋,古思媛从没见过这种玩法,感到惊讶,称赞沈烟奇思妙想,然后整个人都投入到棋盘上。
刚开始的几局都是古思媛输,渐渐地她掌握了五子棋玩法的技巧,能同沈烟战个旗鼓相当了。
大燕多是男子在外经营,女子管家,而皇城中的贵夫人们,闲暇时光是很多的。
今儿个长公主府的宴会,为广大单身人士和贵妇们提供了消遣的场所,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才散场。
回沈府的马车上,沈镜华挎着母亲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说着沈烟受伤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居然没有惩罚古思媛,说到这里又有些气愤沈烟丢了左相府的脸面。
何月芸淡淡说:“华儿,事情要往长远了看,沈烟今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敢开罪古思媛,证明她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的,你爹,在朝堂上与古绍年不和多时,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小贝戋人找右相理论,卫家那些个匹夫,也只能在战场上逞勇,右相在文人中的地位极高,所以,没人会给沈烟讨个公道的。”
听了何月芸一番话,沈镜华补充说:“娘,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只要有古思媛在,沈烟是不可能嫁给燕王的?”
“没错,我儿真是聪慧!”何月芸摸摸沈镜华的发顶,笑着说:“咱们都知道,古思媛爱慕燕王,视靠近燕王的女子为敌,她沈烟救过燕王又如何,在古思媛手下吃了亏,还不是不敢闹大。”
“太好了!就算她现在是郡主又如何?说不定哪天犯了错,这郡主的身份就被撤了!还妄想扒着燕王翻身,做梦!”沈镜华拍手叫好说。
若叫沈烟知晓这对母女的脑部对话,白眼怕是要翻出天际,她只是看古思媛心思单纯,不是故意害她受伤,不想计较,却让这对母女想入非非,哎...
暗卫送来上好的伤药,沈烟连着敷了好些天,手臂上的伤口结痂掉了,长出粉嫩的新肉,些微痒意还能够忍受,沈烟就在院子里同方未央、舒合瑶见了面。
方未央带了好些礼品来,悄悄和沈烟说:“烟姐姐,瑶瑶姐她们家里和你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她是不能登门看望你了,所以托我带了礼物来,这是她的礼单。”
透着淡淡桂花香的素笺上用簪花小楷书写着十余行礼物名字,药材、布匹,还有一套十分难得的围棋。
看来是那日下五子棋上了瘾,特意送来围棋表示感谢。
沈烟给她们看了伤,好叫她们放心,方未央感叹:“烟姐姐,你这伤好的可真快呀!我娘说了,女孩子的皮肤是不能留疤的,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祛疤膏,宫中出品,值得信赖!”
“好,替我谢谢长公主,也谢谢你,专程来给我送药。”沈烟接过青色小瓷罐,笑着说。
闲聊片刻,两人告辞离府,邀请沈烟五日后到京郊的庄子采莲蓬。
反手遮着眼睛,沈烟看向天上的太阳,喃喃自语:“真快啊,两年了。”
蝶恋耳朵尖,听到后坏笑着问她:“小姐,什么两年了?不会是和王爷相识的日子吧。”
沈烟笑着摇摇头,并不说话,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此沈烟,非彼沈烟。
天气这么好,总要找点事做,沈烟叫来暗卫莫踪,吩咐了一些事情。
就从夺回娘亲的嫁妆开始,一步一步,将仇人推入深渊吧。
五日后
吏部尚书的夫人做东,邀请相熟的人家前去京郊的庄子消暑,此处庄子临近皇庄,地势好土地沃,面积很大,有鱼塘,菜地,果木林,最南面还是片梅花林,只不过时值夏末,并没有开放。
鱼塘不远处是茂盛的莲花池,碧绿的莲叶挤挤攘攘,或白或粉的大朵莲花夹杂在莲叶中间,胖胖的莲蓬脖子伸得长长的,生怕被人拉下,孤零零地变老变硬。
风吹过莲池,莲叶扑打在一起,发出簌簌的声音,舒合瑶早早接到沈烟、方未央等人,叫庄子的人划着采莲船挤着莲叶游水。
“啪”一声脆响,舒合瑶折下一只莲蓬递向沈烟,
“给!你还没吃过现摘的莲子吧!新鲜的莲子有一股清甜味,莲芯也不苦,看,就像我这么剥!”舒合瑶掰开绿绿的莲蓬,将包裹着莲子的绿衣剥开,把白莹莹的莲子喂给沈烟。
果然如她所说,凉凉的莲子入口,清脆微甜,与府里厨房做的桂圆莲子粥很不一样。
“谢谢!”
沈烟道一声谢,结果莲蓬自己剥了起来。
因为莲叶密集,采莲船很小,算上撑船的农妇,只舒合瑶与沈烟两人。
依次跟着的船只上是秦莹莹、卫瑄妍,方未央、慕轻寒。
说起来,卫暄妍的父亲还是舒合瑶母亲的庶兄,表姐妹两人关系还算可以,且卫暄妍和秦莹莹关系不错,这次采莲蓬,也就让她一起上船了。
根据暗卫的线索,沈烟已经知道长公主府的事情是卫瑄妍做的,不过她并不想揭穿她,毕竟《神女图》没有被毁,也没有人看到地上的龙爪是卫瑄妍丢的,闹开了对卫瑄妍影响不大,但是自己可能会被冠上胡乱攀咬的罪名。
谁让她俩,一个有可能继承继承国公之位的父亲,一个是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不被重视的嫡女呢。
既然知道是谁使坏,以后多多防备,卫瑄妍次计不成,只要她以后再出手,沈烟总会抓到她的七寸,叫她知道与人为恶,就要吞下谋划被拆穿的恶果。
时近正午,阳光变得强烈,莲池上没有遮挡,晒得几个小姑娘蔫蔫的。
莲子尝尝鲜就好,几人驶船停到了莲池中央的八角凉亭。
听舒合瑶说,这座亭子底座被制成莲花的样子,青石被雕琢成层叠的花瓣,供人落脚的地方是莲蓬的形状,围绕着莲叶石桌摆放的小凳是弯曲的花蕊形状,这都是舒合瑶母亲的构思,就为了迎合这满池莲花。
亭子与陆地用木桥连接,早已有侍女送来茶点茶水,茶,是荷叶茶;茶点,是莲花形状的莲花酥,内馅是清甜的莲蓉;还有整颗整颗亮晶晶的糖莲子,是新鲜莲子外层裹了琥珀色的糖衣。
这些都是取用莲池中的莲花做成的,精致不失美味。
李千月的年纪太小,她母亲不放心叫她乘坐采莲的小船,因此古思媛带着她等在莲花亭中。
前些日子因为自己犯蠢连累沈烟受伤,古思媛见了沈烟很是不好意思,笑得很僵硬。
自以为的卫瑄妍只当自己成功挑拨了两位相爷之女,没见着古思媛对着沈烟假笑嘛!
此时沈烟并没有错过卫瑄妍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更能确定,长公主府的事就是卫瑄妍的手笔。
在不熟悉秦莹莹之前,沈烟可能还会提醒一下她不要和卫瑄妍交心,不过现在嘛,卫瑄妍打得什么算盘,秦莹莹一清二楚,只不过懒得揭穿,大家都在上流圈子里,没必要太早撕破脸。
现在是卫瑄妍的父亲,在老国公没死之前,卫炎是庶子,官职不高,而秦莹莹是武定侯的掌上明珠。
皇城,从来不缺踩低捧高的人,卫瑄妍需要借着秦莹莹的身份抬高自己,巴结还来不及,短期是不会脑抽做出伤害秦莹莹的事情。
叫秦莹莹自己来说,巴结她的人太多,有卫瑄妍在,卫瑄妍为了巩固自己在秦莹莹心中的地位,勤勤恳恳地打发巴结秦莹莹的人,给秦莹莹省了不少事。
但在座的各位看破不说破,一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与卫瑄妍关系不甚亲密,该维持还得维持;二来,卫瑄妍也没有那么大本事,顶多是小打小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翻不过天去。
干坐着实在没意思,舒合瑶又不想玩平常玩烂的游戏,苦着脸趴在桌子上,古思媛提议说:
“这次同父亲去南方,倒是学到不少新奇游戏,我们往常只在灯节上猜谜,猜对了有花灯拿,南方多数人都是在饭桌上猜谜,猜错的人要罚酒的,猜对了,出迷的人罚酒,不过,咱们只罚茶水怎么样?”
听罢,舒合瑶立马坐直了身子,双眼发光,显然感兴趣极了,拍着手叫好:
“好呀好呀!离午食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开始玩吧!我先来!小芳菲听好了!枝头莺鸟飞,打一字!”
方未央双手叉腰,月匈脯挺得高高的,一脸得色:
“哼哼,这可难不倒我!是荣耀的荣字!”
“哎呀,早知道出个特别难的好了!”舒合瑶可惜地说,倒满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这次,轮到方未央出题;“咳,莹莹姐听好了,秋日香飘水云间,打一字!”
秦莹莹冷笑一声:“呵呵,芳菲你要是以为这能难住我,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猜这个字是灯火的灯字!”
“哎呀呀,叫莹莹姐猜中了呢,可惜,可惜了呀!”方未央不甘心的喝完一杯茶。
几人轮流出题,差不多都喝了个水饱,李千月因为年纪小逃过一劫,倒是看热闹看得哈哈大笑。
亏得庄子大,莲花亭这边人不多,恭房不远,不然几位千金小姐怕是要出糗。
解决了急事,舒合瑶指着古思媛“破口大骂”,
“媛媛你这点子太糟糕了!下回可要出个好一点的游戏!我肚子都喝大了,我看没当宰相我肚子里也能撑船!”
古思媛笑着说:“哈哈哈,算了吧你,太夸张了,大不了下回换个游戏玩嘛!”
空出肚子,几人结伴往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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