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救活老攻了吗

　　周元嘉苦着脸陪他寻人。
　　“乐兄，武试马上要开始了，反正你那师弟误了文试，索性等文武试过了，再寻他不迟啊。”
　　望舒一边对着画看，一边在人群中穿行，几度要撞上人时，身形却如游鱼般，一转一挤便过去了。
　　“他若连武试都错过，不能进朝天院，岂不是个大麻烦。”
　　周元嘉没他那么精妙的身法，追他追得撞了几个人，一溜道歉头上发汗：“可乐兄……若我没记错，贵师弟是杨氏嫡脉吧？”
　　望舒听出他话里有话，步伐骤停：“杨氏嫡脉？”

　　周元嘉追他半天，终于随着他停步，擦着汗闷声道。
　　“乐兄大概不知，朝天院文武试过后，不管成绩如何，诸多修者子弟中，有四种人定会留下。”
　　望舒挑眉：“说说看。”
　　周元嘉：“乐兄不想猜猜？”

　　望舒摸了摸下巴，收起画，在他身侧踱步道。
　　“第一种，想必是文武试名次靠前，天资极高之人。”
　　此一类的学子，就是朝天院顺其自然留下的修者。
　　周元嘉颔首：“不错。”

　　望舒沉吟片刻，又道：“第二种，文试极差，武试却名列前茅之人。”
　　文试成绩太差，或是不通世事，或是心性不足。
　　一个不解世事却功力高绝的修者，放任下去，无异造成殷氏与各大世家的麻烦。
　　这样的人不受教化，朝天院又教化什么？
　　周元嘉：“也没错。”

　　望舒：“第三种，传闻中天资奇高，文武试成绩却平平的人。”
　　这一种修者，有可能善于藏拙，有点小聪明，却并非真的聪明。
　　又或是贪念名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者中不管哪一种，恐怕都要好好修理一下，方能老实做人。

　　周元嘉笑道：“乐兄好聪明。”
　　望舒：“不是我聪明，少年修者没太多心眼，值得注意的，算来算去不就这些人？”
　　除非像他一般外表少年，实则是百岁以上的“老修者”，否则凭文武试的内容，八成就能试出多数人的深浅。
　　周元嘉：“乐兄前三种都猜准了，不知第四种能否猜到？”

　　望舒将眼光落在他身上，陡然问道：“你文试答得如何？”
　　周元嘉讪讪道：“前三题还算简单，中三题答了大半，后三题……我才修行几年，尚没有自己的道，而且那问题也太……”
　　望舒：“如你所说，你的文试成绩，最优不过是中等。且你武艺平平，武试大概也得不到好成绩，现下却不紧张，必是确定要留下了。既然前三种都不符合，应是符合第四种，加上我那师弟——”
　　周元嘉连连点头。

　　望舒：“第四种筛选，必然与世家有关。”
　　周元嘉：“凡二等世家以上嫡脉子弟，就算前三种囊括不足，最后也必然会留下，走个过场罢了。我恰好顶替阿姐名额，今后三年，还望乐兄照顾。”
　　望舒初到百年前，对朝天院诸事满含兴致，加上记忆之谜未解，倒不打算当即就走。
　　离开朝天殿前，他让凤轻候与周元嘉守关，如若真有大事，那两人必会触动咒法，牵动他体内的鸿蒙珠——
　　望舒一手搂住他的肩，笑道：“好说。”

　　见望舒终于不再找人，周元嘉松了口气，带着他绕过无为殿，向回廊另一侧，雾气升腾方向走去：“既然乐兄不找了，我们先去坐忘湖，一会武试就在那边。”
　　望舒：“湖？在湖上比武？”
　　周元嘉：“是啊，乐兄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那都无关紧要，你记着不就行了？”
　　望舒跟他走在路上，见四周尽是人，吵吵嚷嚷的，连声音都听不大清，翻了个白眼，朝前朝后看了半晌，却没寻到熟悉人影——

　　凤归一与凤轻侯，广安王与谢惊鸿，俱是不见踪影。
　　望舒突然想起什么，凑在周元嘉耳边问。
　　“对了，有个叫世家公子榜的东西……听说过没有？”
　　周元嘉听了他的话，神情困惑：“世家公子榜？那是什么？”
　　望舒眯眼：“你不知？”

　　周元嘉迎着他的目光，陡觉一阵冷风刺骨，不知从何处吹来：“乐兄说的……不会是那些女修私底下排的榜吧？”
　　望舒：“私下排的？什么标准？”
　　周元嘉：“女修能以什么标准？无非是谁更强些，或者是……跟谢二公子那样，容貌出众……”
　　望舒若有所思。
　　周元嘉摸不准他的心思，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乐兄，你不会……还想杀谢二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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