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凶:血沁曼陀罗

作者:冷涧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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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柏凼举起手机来念:“鸽血红,象征着热情似火、坚贞永恒的爱情——你们家兄弟姐妹之间送这个?”

      敖跃鳞:“你能都看完么?”

      柏凼:“下面不还没刷出来呢么,破手机网速慢。”

      敖跃鳞无奈道:“古代缅甸的勇士在自己身上割一道口子,把红宝石放进去,就能刀枪不入,这就是鸽血红的由来。她们母女一辈子打打杀杀,我送她这个,是希望她能平安。”

      柏凼:“哦,想法这么纯啊,石磊偷偷留着她的东西,心思肯定没你纯。”

      11.3日石磊到枫谷别墅没找到白宝宝,捡到一枚红宝石耳钉,他知道它们本来是一对,这大概是她匆忙间掉的,就收了起来,至于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敖跃鳞:“我没看出石磊对她有这个心思。”

      柏凼:“你个鱼眼睛能看出什么来。”

      敖跃鳞:“鱼眼睛只能调节晶状体位置,不能调节晶状体凸度,所以它才近视。”

      柏凼:“……”

      柏凼:“哎,我去你那儿住真方便么?别再之前住着什么人,还得折腾人家搬。”

      敖跃鳞觉得他莫名其妙。

      柏凼:“说起来你得谢谢我,没有我那小崽子能顺利生下来?你连个新手机都没送我。”

      敖跃鳞:“你说乔新的孩子?你跟那孩子有缘。”

      柏凼:“难怪呢,看他第一眼就觉着眼熟,像谁来着?像你。”

      敖跃鳞:“……刚出生的婴儿都像小老头,哪儿像我了?”

      柏凼:“你是不是觉着自己长的特别好看?少自恋了,等你成老头儿了头发肯定还没他多。”

      敖跃鳞:“……”

      柏凼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我也没那么挑,管他二手机还是翻新机,就想弄清楚来历还不行么。”

      敖跃鳞:“……”

      敖跃鳞:“你难受么?不难受的话等会儿再回家,带你去个地方。”

      门打开,乔新揉着窝棚脑袋:“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能等明天?!大晚上来摁门铃吓死老娘!”

      柏凼:“扬言要销毁精子袋那位,你还会怕啊?”

      乔新:“你不用怕,我又没惦记你那袋。”

      柏凼当即臊个大红脸,压着嗓子:“你胡说什么呢!”敖跃鳞在他身后弯腰换鞋,也不知听见没。最近好像所有人都在拿他们两开玩笑,操蛋的是,后面那位正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他妈这么没名没分的同居阿……可人家家里刚出那种事,能有什么反应,这么一想,柏凼觉得最操蛋的是自己。

      乔新:“你这急吼吼上门,不就是问这个的?”

      柏凼:“谁、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你刚生完孩子那天早上,跟医生吵吵,怪他们给你全麻,又说什么高速路大堵车,是给我提醒儿呢吧?”

      自从开始怀疑陈青崖,柏凼把11.3号那天所有的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起乔新的吵闹。正如她自己说的,她看着像靠脸吃饭的其实靠脑,‘全身麻醉’、‘高速路大堵车’,绝不是没头没脑的话。受了这个启示,柏凼才建议皮虎详查高速路的监控视频,终于找到120跟白宝宝的车同框。

      乔新笑得极其得瑟:“我给你们提的醒儿,可不止这点儿。”

      柏凼一惊,有个模糊的猜测。

      乔新的目光越过柏凼看向敖跃鳞,他轻微点头。

      乔新:“记得孙慧么?”

      柏凼:“怎么可能忘,给儿子报仇,杀了邓美娟母女俩,自己也伏法了。”

      乔新:“她没死。”

      柏凼绝没想到:“这种重罪都能减刑?总不能是越狱了吧。”

      乔新:“因为怀孕,改判死缓。”

      柏凼再次震惊:“怀孕?!”

      “她是回到原籍服刑的,所以别人都不知道。她也够可悲的,轰轰烈烈闹一场,最后是死是活都没人关心。”乔新叹口气,“她老家没什么亲人,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儿院,后来被人领养。”

      柏凼:“被谁领养了?”

      乔新:“邓美娟为了对付孙慧,曾经雇了个私家侦探查她的隐私。后来死了那么多人,那个侦探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是帮凶,一直留意孙慧的境况,知道她又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去孤儿院带走了她,当自己的孩子养。那个私家侦探,叫乔东海。”

      柏凼:“那、那,那个孩子就是——”

      乔新:“就是我。”

      柏凼太震撼了,可突然意识到敖跃鳞特意带他到这里来,就是想向他解释乔新母子的身份,又开始心猿意马,赶紧把心拉回来:“是你给皮队寄的那本工作日记,是你告诉他苗望娣的衣冠冢,你是不是知道巴沙鱼……芒鱼?”

      乔新:“什么巴沙鱼?能不能给反派点儿起码的尊重!‘芒鱼’的泰国名我不知道,但它传到国内之所以被叫成芒鱼,是因为它的标志是一个六芒星,中间有一条鱼,象征着将男、女\性\器官合二为一的‘曼陀罗’。”

      柏凼一不留神把心里想的给念出来了:“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

      乔新:“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的设计理念?”

      柏凼:“什么?”

      乔新:“这是国际设计大师提出来的,我们大老板特别欣赏这句话。”

      白宝宝留下的那张字条是机密,皮虎让他严格保密,他赶紧混过去:“我在谪仙秀上听人提过。有关芒鱼的这些,都是孙……你妈妈告诉你的?”

      乔新:“我妈当初被判死缓,后来改成有期,两年前,她因为得了绝症保外就医,提前出狱了。她犯过大罪,也遭过大罪,法律和老天爷最终都宽恕了她,让我们娘儿两个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她走以后,我就来到鲸潮市,我不甘心,我想找到雪姑,查出坑了她一辈子的真凶!我是学服装设计的,正好去‘星期六’应聘,就能接近敖伟男、接近敖家。”

      柏凼再次听到雪姑的名字:“山鹡鸰?鸟儿?”

      乔新:“你懂的不少阿!”

      柏凼瞄了眼敖跃鳞:“谢谢,最近常看动物百科全书。”

      乔新:“山鹡鸰是高原鸟。传说湿婆神在大雪山修行,每一片雪花都是神的使者,他们化身成鸟,传播神旨。我妈告诉过我,当年就是雪姑指引她入‘芒鱼’的。我用尽她给我的资源,终于打听到雪姑的下落,可惜晚了,她死了。我不知道‘芒鱼’对姓敖的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把她埋在敖家墓地里,彻底破坏那儿的风水,事情败露后,又把她葬在夜郎山,那个位置正对敖家,也是为了达到一样的目的。”

      就算孙慧曾经真正接触过雪姑,时隔二十多年,找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打听出她埋身之地?柏凼觉得,一定有人在指引乔新。

      乔新说:“是雪姑的儿子。他不满他们这样利用她的母亲,为了对付别人,锁住她的魂,让她死无宁日、永不超生。”

      ———————————————————————
      皮虎用红宝石耳钉作为证据申请到拘捕令,陈青崖却因扣满12小时刚刚离开。

      陈青崖去了敖家,皮虎他们随后追来。因为敖跃鳞打过招呼,敖家人没有阻拦,请他们直接进大书房。

      敖在田坐在书台后,整张脸毫无表情,半边脸呈微弱脉冲式的抖动。他现在控制不住淌口水,所以不会轻易张嘴,霍全胜代他问道:“青崖,你怎么来了?”

      陈青崖只看着敖在田:“一直忙,也没顾上来看你,现在我要走了,临走前来给你送件东西。”

      皮虎心里冷笑,当着这么多警察,还跑了你的?

      霍全胜:“你忙,何必还麻烦一趟,家里什么都有。”

      陈青崖:“我来送的,就是你家里没有的。”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相片,递到敖在田跟前,指着说:“你看看,那时候你站得多直、腰板多挺,是咱们里边个子最高、长得最精神的一个。”

      皮虎克制住想看的欲望,岳强他们都忍不住探头,被霍全胜的眼神给震回去。

      陈青崖:“看看,敖在田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敖在田的脸抖得厉害了些,却并没畏缩,瞪视那张照片。

      霍全胜:“陈青崖——”

      皮虎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说:“陈院长,走吧。”

      陈青崖把照片倒扣在桌上,看了敖在田一眼,最后的、充满怨毒的一眼。

      岳强伸手去拿桌上的照片,被霍全胜摁住手:“警官,让你们登堂入室,是看在我们少爷的面子,你们一举一动,是不是也该顾忌你们队长的面子?”

      皮虎知道深浅,对其他人说了句:“走。”

      回到警局,还没等审,管瑶就过来请示:“老大,陈青崖说他心脏不舒服,要求就医。”

      皮虎:“他有心脏病?”

      管瑶:“他说自己也不知道,要做身体检查。肯定是借口,当医生的,有什么毛病自己心里没数儿?”

      岳强:“老大,他这是耍滑儿呢。医疗体系里他肯定有不少熟人,要让他保外了,咱就白忙活了。”

      常丰年:“根本不用作假,七十的人了,检查起来毛病肯定一大堆。”

      皮虎把烟蒂往地上一砸:“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审!”

      陈青崖脸色的确不好看,也没平时坐得直,略含着胸:“延误了治疗,是你们警方的责任。”

      皮虎一摁打火机,用舌头把烟拨拉过去就火:“怎么着,心疼?你那地方黑透了,没治了。心脏能移植么?用不用到夜郎山给你配配血型。警犬科他们经常到那儿去配狼狗种,地方熟。”

      “狼心狗肺的是敖在田。”陈青崖也没发怒,沉阴幂幂的脸上表情都模糊难辨,“他断了我的种,我也断了他的种。”

      皮虎试着引导:“你这么恨他,就因为小时候你被狼狗袭击的那次事故?”

      陈青崖却没说着他说:“他就是头白眼儿狼,谁把他从山旮旯里调回来?谁送他念书、给他成家立业?谁不知道,敖在田是靠岳父起家的,可他是怎么回报的?他在外面找女人,找了一个又一个,到处撒野种,气死结发妻,腾出地方来娶新人。活该他断子绝孙!”

      陆洋适时问道:“陈青崖,你跟敖在田的恩怨我们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要你交代的是‘一一零三’案。”

      陈青崖脸上的愤恨渐渐消去,向后靠在座椅背:“我心脏不舒服,我要就医。”

      技侦无法鉴定变音就是陈青崖,暂时没有直接证据指证他,皮虎是有备而来的:“就医,也回不去你的念慈医院了。”

      陈青崖:“你什么意思?”

      皮虎把全面调查念慈医院的申请往桌上一拍。

      陈青崖:“你想干什么,让念慈医院停业待查?荒谬!异想天开、自不量力!”

      皮虎:“我知道你那点光辉事迹,在珍宝岛打过苏军、在越南打过美军!可你知道我么?我皮虎受过的处分不比你得过的锦旗少,每次都是因为跟上司对着干,我他妈就从来没量过力!”

      陈青崖:“你说什么……什么锦旗!”

      皮虎:“你办公室的柜里堆满了锦旗,为什么就挂着那一副?”

      念慈医院院长办公室里挂着一幅锦旗:‘您把那么多生命带到人间,每一个生命都是您的孩子。’

      皮虎:“你这炮筒子里爬出来军医,转业后却选了妇产科,为什么?你的办公室有一面照片墙,密密麻麻贴满了你接生过的孩子。念慈是私立医院,不在体制内,不用装模作样给谁看,那是你的真心。你自己不能生孩子,就把每个接生的孩子当成你自己的孩子。”

      陈青崖傲然道:“没错!我有百子千孙,比姓敖的一家还兴旺!”

      皮虎:“你是真疼你的百子千孙啊。你家里和办公室各放一本佛经,‘父子至亲,歧路各别,无肯代受’,还有‘天地之间,五道分明。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受’……我问过文化人了,那意思是说不管你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缺德事,都由你一个人承担,不连累你的儿女后代。”

      陈青崖:“一人做事一人当!”

      皮虎:“如果让你的‘儿女们’知道,他们尊敬的父亲是个什么人面兽心的东西,他们会不会伤心失望?”

      陈青崖:“你想干什么?”

      皮虎:“只有你们会利用齐雅梅制造舆论,我当警察十几年,就没有熟的媒体么?就算这份申请在领导眼里是垃圾,到了媒体手里可是抢手货。”

      陈青崖:“皮虎!别忘了你是警察,你有你的操守!”

      皮虎哈哈大笑:“太可笑了,好人的操守,倒成了恶人手里的枪。可惜你看走眼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使劲儿拍拍自己脑袋,“这脑袋长了反骨,谁也做不了我的顶头上司。”

      然后他换了种口气:“陈青崖,你利用你的医院犯了二十多年法,两千多医护,一个一个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你的证据,舆论造出去了,就算我皮虎扒皮,下一任也不会放过你。我劝你,趁早跟警方交代,起码还能保住你那个医院的名声。”

      对皮虎的为人,陈青崖当然有耳闻。也许真是被他戳中死穴,也许是心脏难受支撑不住,陈青崖深吸一口气:“好,你要问什么,我答。”

      皮虎瞪着他,没有打消心中疑云。

      陈青崖交代道:“齐雅梅一进念慈医院,我们就控制了她。”

      孟洋:“网上的消息和鲸潮早报的新闻,都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

      陈青崖:“白宝宝接连遇险,白丹看到齐雅梅要对付她的报道,一定会来找齐雅梅。那娘们儿是个狠角色,为了不把已经洗白的徒子徒孙再拖下水,她敢一个人来。”

      孟洋:“报纸上提到‘林迦’,导致‘芒鱼’的暴露,你为什么这么安排?”

      陈青崖怒火中烧:“我没想到齐雅梅会曝光那件玉器,她把东西藏到女人那个地方,谁能发现?!”

      天网恢恢,老奸巨猾如陈青崖也不会想到齐雅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血把‘二’变成了‘三’,想不到白宝宝在赴这场死亡之约前留下了一枚鸽血红耳钉。

      孟洋:“当晚的四个持枪歹徒,都是你的人?他们甘心为你送命?”

      陈青崖:“你们来的太快,打乱了我的计划。按我原来的安排,白宝宝六点到医院,整件事二十分钟就可以完成,他们也不会送命。”

      孟洋:“为什么要策划这场杀人仪式?”

      陈青崖:“这是芒鱼的要求。通过这件事,可以扩大他们的影响力,吸引更多教徒。我早就发现了监视齐雅梅的那个警察,杀刑警会惹上很多麻烦,于是我将计就计,把他作为人质,证明我在那个时间段不可能分\身去杀白宝宝,谁知道,你们又给我送来一个证人。”

      孟洋:“你是什么时候看出警员柏凼的身份的?”

      陈青崖:“白宝宝身上的对讲机一直开着,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孟洋:“交代你是怎么胁迫白宝宝的。”

      陈青崖:“白丹在我手里,白宝宝还能不听话么?当我知道你们已经赶到医院,就对计划做出了调整。我知道有个产妇很快会送到医院,跟急救车联系后,让白宝宝换上护理员的衣服上车。”

      孟洋:“医院外到处是警察,你就不怕白宝宝报警?”

      陈青崖:“那样,白丹就死定了。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一直跟她联系的人是我。我最多取消这次计划,不会暴露自己。”

      孟洋:“李归雁和卢昶是不是你的同谋?他们的死,究竟是他杀、自杀,还是意外?”

      陈青崖暗暗吸了一口气:“他们是……我指示‘芒鱼’派人杀死的,目的是转移你们的怀疑目标,做我的替罪羊。”

      孟洋:“盛季呢?为什么要拉他入伙?”

      陈青崖:“人是最忘恩负义的动物,手上不沾血,就永远不可靠。”

      皮虎:“交代你背后的邪教吧,芒鱼。”

      陈青崖:“贲崖一伙人不是还有活着的么,缉毒队的效率这么低?”

      芒鱼的背后果然是贲崖。

      跟缉毒队交接太复杂,皮虎出于某种原因,想独立调查:“这里是刑警队,交代你知道的!”

      陈青崖:“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并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最初,他们找到我,是为了借医院之便,倒卖胎盘和一些禁药,作为回报,他们帮我对付姓敖的,各取所需。”

      孟洋:“说你和苗望娣的关系。”

      陈青崖:“六十年代,全国破四旧、破封建迷信,苗望娣被军队抓走,是要当典型枪毙的,是我救了她。我知道敖在田非常迷信,就把她介绍进敖家。她的儿子盛季,也是我从那偏远农村带回来,送进孤儿院助养的。”

      皮虎突然发话:“没想到吧,最后扳倒你的,是半瓶香水。”

      陈青崖正在恼恨盛季,顺口说道:“怪我大意了,没亲自去盛季家里检查,不然一定不会出这种纰漏。盛季,又是一个白眼狼,恩将仇报的狼崽子……”

      皮虎和孟洋都看出他状态不对:“你怎么了?”

      陈青崖:“我心、心真的难受……”

      陈青崖被安排就医了,有了齐雅梅的教训,这回皮虎多派了人监视,以防万一。他自己则陷入沉思,白宝宝的那瓶香水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只有岳强、柏凼、管瑶和常丰年,还有一个人,童峻峰。常丰年是童峻峰的老下属,是皮虎让他将这件事透露给对方的。陈青崖只听到一句‘香水’能说出前因后果,一定是有人透露给他,这个人,就是警队的内奸!

      当天半夜皮虎就收到电话,陈青崖正在抢救,岳强急得在电话那头喊:“老大,他是突发疾病,我们也没办法啊!”

      皮虎一路飙车到医院,赶到急诊的时候,护士差不多同时盖起白帘子。主治医生朝他摇摇头。

      陈青崖的死要真是因为贻误治疗造成的,就是警方的责任。

      多亏医生说:“中毒。”

      是一种慢性毒\药,极有可能是他被捕前就已服下,半夜才发作。正因为他一个劲儿要就医,才让皮虎心生逆反,偏不许他做检查。

      皮虎后悔得想崩了自己,陈青崖,陈青崖!狼心狗肺狐狸脑,经过真正的战争锤炼,能轻易被人威胁、设套?他这么痛快地认罪、交待一切,肯定是为了掩盖更不能见光的幕后,那幕后到底是什么更可怕的魔鬼,贲崖的残余?还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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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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