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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路浩杰恢复单身了。
那天,当他疾步来到Mo,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莫可米,却被告知她外出办事了。他就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直到日薄西山,才见满头大汗的她姗姗来迟。而她身后的连瑞琪,在路浩杰看来当真格外碍眼。
“你们怎么在一起?”他一向藏不住话,顾不得打声招呼就率先问询起来。
“我们在不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再说了,两口子在一起有什么好奇怪的?”连瑞琪冲他翻个白眼,立刻唇齿相讥。
“你……”这下,路浩杰心底的醋瓶子算是彻底打翻了,脸唰一下垮下来,显得异常冷峻。
眼看着路浩杰已目露凶光,累得直不起腰的莫可米及时出面调解,“我们恰好在门口遇到而已”。
她的话仿佛一剂定心丸,让路浩杰整个人复又有了活力,面色也不由得愉悦了些许。“我有事跟你说,可米。我离婚了,对,我跟韵洁离婚了。”
“那又能如何?路浩杰,你以为那可以改变什么吗?别忘了,是你,撞得她爸半身不遂,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走路!”连瑞琪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便将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们三人身上。下一秒,随着扑通的声音,全部人看到莫启明晕倒在Mo门口。
“爸!”莫可米飞奔过去……
“小子,你跟叔说实话,当年那肇事司机真是你?”当晚,在莫启明卧室,身体依旧有些孱弱的他与路浩杰进行了一次私人地谈话。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交流。
“是我。”路浩杰的声音,犹如蚊子嗡嗡。“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您受到的伤害,但是叔叔,我……我……我真的……对不起。”无语伦次的他,唯有不断重复说着对不起,哪怕这三个字丝毫没有办法弥补一丁点过失。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替我好好照顾可米那丫头。”莫启明竟丝毫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相反的,他甚至有些同情眼下这孩子,“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人这辈子谁都会犯错,我并不认为你就因此而罪无可恕。年轻人,希望你明白叔叔一番苦心,不要让过去成为阻挡追求幸福的障碍。你跟我们家丫头的事,我心里是明白的。经过这么多坎坷,我这个做父亲的唯一想看到就是我女儿可以幸福,你明白我意思吗?”
莫启明的拳拳之心,让路浩杰失语。这世间,真没有什么比亲情来得更无私更纯粹。“知道了,莫叔叔。”路浩杰堂堂七尺男儿,眼下却有热泪在眼眶涌动。
可,莫可米的态度,却消极的让路浩杰哑然。
“就算我爸不计较,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们可以当发生过的一切不存在吗?阿浩,不管你还是我,我们的心早都伤痕累累了不是吗?我们都曾怀着巨大的真诚投入感情也付出感情,可结果呢?我已经不再年轻,对于爱情也早就失去不切实际的盲目热情,痛苦的、失败的婚姻,让我已经没有了奋不顾身的勇气。何况,相爱不一定非要相守啊,我们就这样平淡地相处着,想念着,不也不很好?”
“不是这样的。可米,千万别说什么相爱不一定需要相守这样的傻话。既然你心里还爱我,我们就应该在一起,一生一世地在一起。是,爱情它伤害过你,但它更多的时候是带给你快乐不是吗?想想我们一起走过的光阴吧,你应该释放那些快乐,让阳光去照耀它。至于受伤的部分,我会用我的爱来包扎它,让它愈合,然后让我们的爱情重新生长。”路浩杰知道,莫可米需要的,是一如既往相信爱与被爱的勇气,或者说,她需要对他的信任与依赖。
可,莫可米终究还是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只身飞赴美国继续学业了。
“喏,这是丫头让我转交给你的。还有啊,她说希望你能尊重她的决定,等她想清楚了会联系你的。”莫启明按照莫可米临走之前交代的,将一个米黄色信封交到路浩杰手中。
信封轻启,出自她手的娟秀文字缓缓流淌进路浩杰无奈又落寞的心——
“阿浩,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段时间,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有意作弄我们,不然我们怎么会一再地错过?哪怕我们彼此都付出过,都全心全意地爱过。真不知道,如果当初你我没有遇到,这些年是不是就会过得快乐许多?又如果当初你我都不曾放开彼此的手,不曾理会那些流言与伤痛的存在,是不是也就爱得更加纯粹更加热烈?可惜,设想的全部如果到最后都成了不可逆转的现在。遇见你,我知道了什么叫命中注定;失去你,我明白了什么是不可强求。而现在离开了,我更想让自己找到一种新的面对你,面对我们之间感情的方式。我会在美国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进修课程,也希望你,任何时候都可以过得好好的。阿浩,不管身在何处,我唯一的心愿依旧是可以看到你幸福。”
路浩杰的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
“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逃避其实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尤其感情,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的。”他暗暗在心底说到。
路浩杰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从台前转战幕后的成功,让他终于可以花更多心思在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上,而似乎,读书、垂钓、爬山,才是他一直以来的兴趣所在。
路淑芬很奇怪为什么路浩杰明明有莫可米的地址与联系方式,却始终不去主动联络她,尤其奇怪的是,他明明在洛杉矶买好了房子也经常去那边生活,却从不去打扰就在洛杉矶上学莫可米,甚至都不让她知道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她。
“没有我,你是不是过得比较好?”
放下课本的莫可米,望着书桌上路浩杰的相片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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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形同莫路》,才发觉其实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有如路浩杰与莫可米的经历。遇见他(她),毫无征兆;恋上他(她),后知后觉;失去他(她),独自悲伤。爱情,浅尝则醉,唯有悲伤,无法消解。但即便最后形同陌路,心里还是感激开始时的不期而遇,耿耿于怀然后各自流浪,未尝不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