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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我正好奇那是谁,可是举目望去一片血红,我看不清楚。
“三、三哥怎么来了,瑶倾正教训奴才呢……”这是四小姐的声音,我知道。
“胡闹!你等着我过后在找你算账!”那个人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呢?
一个天旋地转,双脚离开地面。我堕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我晕眩的几乎要吐出来。
他轻轻地把我嘴里的布拿出来,指尖冰凉,颤抖。
我努力的笑了笑,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想了一想:“谁啊,是暮城么……”
那人却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会,我几乎都要睡着了的时候,他才出声:“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声音低沉,其中的痛楚,我几乎都能感觉得到。
我醒来的时候,正趴在一个舒服柔软的大床上,周围是漂亮的纱幔——这是哪里啊?
我略微动了动,下身竟像是泡在火海中一样火辣辣的疼,我轻轻“哎呦”了一声,那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听了我的声音他略动了动,但始终还是不肯转过身来瞧我一眼。
“醒了?”声音刻意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脑子渐渐清晰了,记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静静的趴了会儿,也不敢动,那人就在那里背对着我坐着,也不说话。
空气里是温暖的水果香气,窗外有清脆的鸟鸣。
“三少爷……”我轻轻开口。
“……”他没理我,默了一会儿,别别扭扭的说:“干嘛这么喊我……”说罢气鼓鼓的站起身。
我不禁笑了一下,后又想起了什么,“你可知道,你这里有个叫绿从的丫鬟。”
他当真想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这里贴身照顾我的都是些小厮,那些丫鬟我记不清楚。怎么了?她欺负你?”
“没有……”我瞧他还是别扭的不肯过来看我,眼珠一转,笑道:“我渴了,三少爷给我端杯茶来可好?”
他乖乖的倒了茶,刚转过来看到我的笑脸便知道自己上了当,气鼓鼓的放下茶杯,又转了回去:“渴了就忍着。”
我不禁好笑,感觉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费力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来,耐着性子道:“你过来,我这里有一个好东西送给你。”
“本少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你的东西?”他冷笑道。
我也不生气,“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不要,我给别人去。”
他赶忙转过身,几步跨到我身边,一把夺去我手中的荷包,眼中闪着光亮,“给别人?可又是那天香楼的活计?你别想再去找他!”他恶狠狠地看着我。
听到“天香楼的活计”的时候,我心中惊了一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是福九,而是清塘。遂又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不安的看着我:“我告诉你,你休想再和那兔崽子来往!”
什么跟什么啊,这要命的大少爷究竟在想些什么。
见我不反驳,他才顺了毛,坐在我床边细细的瞧着手中的荷包。那本是我闲着没事绣着玩的,我的绣工本就不好,也不会那些复杂的纹样,反倒是按着自己的心意绣,这个荷包上便绣了一朵红彤彤的拂罗花,其实本意是绣拂罗的,但是绣完之后觉得有些像牡丹,又有些像紫嵌,总之说什么都好。
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嫌弃的看着我:“这绣的什么啊,红红的一坨……”
我白了他一眼,“不喜欢就还给我。”
他笑嘻嘻的揣起来:“想得美,还想从本少爷手中拿走不成?”
就这样,连续几天不说话不见面的我们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我又趴了一会儿,脑子里净想些不相干的事,暮城坐在我的床头打盹。
“诶,暮城。”我突然叫道。
他刚有些迷糊,被我这么一叫倒是刚刚清醒,眼中还带着一层朦胧,模模糊糊的答:“怎么了?”
“问你一个问题啊。”
“说。”
“你为什么那么看重你的身份呢?”我终于问出了很久之前就像知道的事。
果然他有些不乐意了,“哪有!别胡说。”
“是生来就这样么?”看着我探究的执着的目光,他有些无奈,道,“其实也不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最爱听故事了。
暮城说,他小的时候特别调皮,不止是在相府里特别调皮,到了相府外面也是如此。有一次,暮少偷偷溜出府去玩耍,在街上看到有一群小流氓在欺负一个少女,暮少为了救这个少女,一个人单挑十几个比他大的少年,结果自然惨不忍睹,那些人不知道这个路见不平的男孩是相爷的独子,一个个都下了狠手,最后惹得相爷大怒,那些人被押送大牢自不必说,暮少被打个半死,相爷请了宫中的太医来,暮少也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
因为身份的事吃过亏,所以后来便格外注意,他不喜欢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走到哪里都会事先报出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不被人欺负。
听完之后我深深地觉得这是个挺可爱的小孩,所以之前耿耿于怀的天香楼的事我也就原谅他,不和他计较了。
夏天的余热渐渐褪去,早晚的风愈发的有些凉爽了起来,园子里植的一些瓜果却以接近成熟,裹着饱满甜蜜的汁水等待采摘。秋天就这样如约而至。
我在床上躺了几日,觉得身上已经大好了,便继续来到四小姐的院子中点卯。
不管心中愿不愿意,生活还是要继续。
走路的时候牵动着的肉还是有丝丝的疼痛,我起得早,便也不着急往那里赶,就在路上慢悠悠的走。
天气十分凉爽,慢慢的走下来也不觉得热。
路上遇到了晰美,我笑眯眯地过去和晰美打招呼,晰美是四小姐的采买丫鬟,我便是归到晰美的管辖,这人又十分善良,是以我心中也喜欢在她手下干活。
但是晰美却是出奇的冷淡,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欲语还休的样子,似乎犹豫了好久,在我笑的都快要僵住的时候,才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也不太理解的话,她说:“你还回来做什么。”说罢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不回来我该去哪?
我有些莫名其妙,走了一半停了下来,莫不是,四小姐还在为那天暮城把我带走的事怨恨于我?想要趁机报复吧?
十分丢脸的腿又软了。
但是想着自己也没处可去,也只能呆在这里,便小心翼翼的打着胆子往四小姐的院子移动。
路上经过了几个小丫鬟,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心中更加不安——连小丫鬟都这样对我了,想必我过去一定会再次挨打的。
我停住了脚步。
正当我犹豫着是要回去还是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遇到了刚刚要去点卯的张管家。
我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的迎上去,走快了又牵动了下身的肉,痛得我龇牙咧嘴起来。
张管家瞧我还没好,心有不忍:“还没好就歇着,这么着急出来作甚。”
“不出来干活谁给我发月俸啊。”我笑嘻嘻的。
张管家也乐了:“你啊,自打来了相府就只知道月俸月俸的,也不知道攒那么多银子是要干什么。”他笑着随手翻了翻点名册子,不知翻到了哪一页,惊道:“我竟忘了,你怎么还到这里来?那日三少爷找我说要把你调到相爷那里去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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