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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一男一女
任米正在发呆,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一股熟悉的大海气息笼罩住她,一只强壮的手臂把她揽紧。任米欲起,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祈求:“别动!就让我靠一会儿。”
任米果然没动。男人的头顺势靠了过来,坚毅的下巴支在任米肩膀,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喷在她耳边,带着一种无奈的叹息:“你至少要试着一点点接受我,以后总是要在一起生活的。”
一起生活?任米心底一动。是啊,对她来说的“不太熟悉”,对对方来说可是十年前的“同床共枕”啊。心里的起点不同,做起事来自然差别很大。这样一想,任米对他刚才的逾矩也就释然了。
当然,她心里还是别扭的。就是这个人,她前天才知道了他的身份,一个月前知道了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而她,居然曾经和他......“夫妻之实”了她的英语没有理解上的偏差吧,怎么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同样难以接受的还有克莱尔,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十年前任米刚消失时,他愤怒地砸毁了很多东西,还接受了父皇赐的十几个妃子,每天恣意纵情。但从八年前,他忽然感到很无趣,脑里总是摇晃着那个清丽脱俗的小脸。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反正不是她,只是疏解欲望罢了。
再后来,他得到了她的消息,他每天拼命的工作,只为了把事情都解决完,就可以早点儿来找她。他说不清那时是什么心情,有抱怨,有狂喜,还有不知所措吧。
从那天起,他就没找过一个女人,也没有过一点儿欲望,清心寡欲得让他自己都有点害怕。父皇更是不知他生了什么病,又硬塞了一堆女人给他。
直到他又遇见了她。仿佛美丽的罂粟花,明知迷人心智,却总是不自觉地靠近。第一次相见就只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揉近骨血里。每次见她都心慌紧张,每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都恨不得杀人,每次都恨不能狠狠地强占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逆神啊,他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我真的是你的王妃吗?”任米的声音传来。
他的身体一僵,顿了一下说:“是!”
任米没有忽略他的小小异常,她扭过脸,看上他的眼睛。两人几近贴面,呼吸可闻。被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注视着,克莱尔仿佛看到了自己浑浊的影子,莫名地他不想对她说谎:“还不是。”
任米垂下眼睑,她说不上现在的感觉。郁闷愤怒?茫然失望?也许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吧。她真的不想跟他牵涉太多,他们毕竟距离太远不是吗?
仿佛感觉到任米的退意,克莱尔忙又加上:“但我们注册过,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当初因为一些原因,你没被册封为妃,后来我们又有了一些.....误会,你就走了。但逆神保佑,终于让我找到了你。跟我回去吧,丫丫。一年后我会继承皇位,我会直接封你为皇后。”
“一些原因”、“一些误会”,任米不是傻子,她抓住了一些重点。他说得忽然很轻松,但她知道那不是一些小事,涉及皇宫,涉及政治,任米莫名地感觉到那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往事。
任米转回头,不再看他。对这一切,她没有记忆,这让她莫名惶恐,还有些头疼。但她不想问他,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接受了这个几近天方夜谭的事情,这个匪夷所思的身份,甚至觉得她对此很感兴趣。在她搞不清一切的时候,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静静地靠在克莱尔怀里,像个慵懒的小猫。她在等待这波头痛的过去,她不想让他知道。但他那清新的海洋味道似乎能缓解疼痛,迷惑心智。屋内的气氛温馨静谧,两个宛若恋人的绝色男女相偎交颈,美不胜收。
心思纷杂各异的两人静默着,直到男人以为女子已睡着时,女子问出了第二句话:“你会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克莱尔继续静默着,半晌:“不会。”
任米真的睡着了。
***************
接下来的三天,任米仍然被圈在病房中。医院贵宾楼下的空地上,停着几乎所有媒体的采访车。王子毕竟不是演艺明星,不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接近,去挖掘,但这堪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话题,怎能不让他们眼蓝呀!
某甲、某乙和某丙闲极无聊,倚着采访车在穷聊。
某甲:“什么时候才能让咱们采访啊,这天天干等着,又不能爬窗户,又不能架高射炮,什么也拍不到啊。”
某乙:“你是娱乐口儿的吗?怎么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我们可都是正规的新闻版的。这是政治人物。政治人物懂不懂?还爬窗户!”
某甲:“我也是新闻口儿的。我只是想说,难道咱们就这么一直等到人家召开记者招待会?人家要是不开怎么办?”
某乙:“不开?不开他也总得出院吧,总会有露面的时候吧。那时候,咱哥几个可就得各显神通了。这样的大新闻,报道好了,升一级是肯定的。”
某丙:“听说这个王子专为追妻而来,每天接送这个女子上下班。这女人真是天姿国色吗?”
某乙:“小声点,我们社弄到了这女人的照片,可是不敢发表。不过倒真是挺漂亮的。”
某甲:“哎,幸福的女人啊,闹什么脾气呀,最终还不是得跟王子回去。”
某乙:“你懂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家。如果幸福,这女人当初就不会跑回来啦。你想想,戴安娜、格蕾丝凯莉都是超级大美女,那个混好了?”
“那么说,这个新闻挖半年也挖不完了?皇室秘辛哪,哈哈!”
……
任米扒着窗帘缝隙往外看,虽然他们住在高高的28楼,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门不能走出,大白天的连窗帘都不能拉开,任米无比郁闷。这都叫什么事呀!
这几天和克莱尔的关系倒还融洽。任米不去问他任何事,克莱尔也不再随意逗弄她,两人相敬如宾。撇除二人各异的小心思,倒也算温馨宁静。
只除了这个豹子男的龟毛洁癖,让任米很是头疼。这高贵的王子每天必须要洗澡洗头,甚至强调平时一天都洗两次,现在是在照顾任米,只洗一次。
我还要谢主隆恩不成?任米翻着白眼。
第一次帮男子洗浴,任米很是尴尬。洗头还好些,克莱尔躺在凳子上,头枕在浴缸边。只是每次任米那嫩白的小手穿过男子那金黄的发丝,两人均都是心下一颤。
感受他的女人柔软的手轻柔地穿梭,和不时略用力的按压,克莱尔压制着心中的悸动。他要让这一幕成为永恒,他要让她的目光只为他流连。
任米看着身下闭着眼的英俊男人,他的金发出乎意料的柔软,和本人很不相配呢。他看上去是那么俊美帅气,真像神话中的太阳神啊。敛去凌厉目光的他嘴角微微上翘,看上去柔和了很多,也可爱了很多。但她知道那只是表象,冷酷无情才是他真正的代名词。这样的男人太高太远,又麻烦重重,如果她够聪明,她知道她应该尽快离开他。但她为什么又有一丝丝不舍呢?
洗澡就比较麻烦了。克莱尔大大方方地脱下上衣,脱到右臂时,任米小心地搭手,轻轻地褪下。一瞬间,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晃得任米差点儿睁不开眼睛。真正的太阳神啊!任米轻叹。
任漂亮的肌肤继续暴露在空气中,任米一无所觉,她在忙着偷眼打量。这男人身材真是好呀,健壮但略显精瘦,肩是肩,背是背,这小腰细的,还有这皮肤,白人不是都很粗糙吗,他怎么这么细滑?和脸上一样,还透着粉色。真的像看上去那么好吗?
任米想着,手已不自觉地伸出,抚了上去。
克莱尔憋着笑,真看不出这女人还这么花痴。早知道这身体这么入她的眼,他早就使美男计了。他才不会提醒她正在做什么,甚至还故意又摆出个更养眼的姿势。
果然如丝绸般细滑,任米肆无忌惮地摸着,享受着。直到听到一声闷哼,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老婆,我不介意你继续摸下去,但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任米蓦地弹开,涨着一张脸胡乱地嘀咕着:“你这身上是多久没洗了?这么脏。我去拿毛巾。”
身后男人的声音闲闲飘来:“我右臂不能沾水,你帮我擦擦即可。”
任米攥着热毛巾,心里恨恨地想:这就是块猪肉,我擦,我擦擦擦。可是,有这么漂亮的猪肉吗?
感觉到有热水在顺着腰线往下滑,温温热热的滑入裤中,配着背上腻滑的小手,克莱尔闭了闭眼,再次赶出了任米:“你出去吧,下面我自己来吧。”
这样的戏码每天演一回,洗完的克莱尔就会出来抱住任米,静静地坐着。头一开始任米还有些别扭,后来也就渐渐接受,甚至还产生出些依赖来。每次她都是在他怀里,闻着他好闻的气息,静静地听他讲一些事情,然后睡着。
克莱尔也觉出了自己的心境。他很久没这么平静过了。没有算计,没有陷害,只有那个美丽的女人睡在他的臂弯。他也静静地合上眼,把头埋在她的颈侧,轻轻摩擦,感受那份香软和细腻柔滑。他只是简单地抱着她,什么都不敢做,怕吓跑了她。可是可是,软玉温香在怀,为啥连那小小的压抑都让他感到甜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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