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分手当时

作者:专用灭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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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忾当把酒共从容


      也速迭尔虽是不知个中缘由,但见最大的依仗已走,也敷衍的一抱拳道,“张教主,今日与你结个善缘,这些囚犯就还给你了。哼,金刀拿去。”他利索的将佩刀一丢,勒马朝反方向而行,口中吟唱,“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时不利兮骓不逝,忾当把酒共从容……”
      拾起地上佩刀,荆棘调笑道,“这小孩倒是有趣,完全不搭调的诗句。”
      朱元璋被身旁两人搀扶着从众人中脱颖而出,上前一揖道,“教主夫人莫要小看了这后生仔,我观此人不简单,若等日后成长起来恐将会是我明教未来大敌。若非夫人身体不适,最好是能够将他就地击杀。”
      却被张无忌阻拦道,“虽是对手,咱也不该妄杀人命。”他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倒未觉得自家夫人身体有什么不适。
      现场只有朱元璋这个武学上的门外汉看出了荆棘已没有了那一击之力,自然,不是凭着眼睛,而是靠心察觉了她举止言谈中的蛛丝马迹。荆棘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惆怅的道,“我们走吧,万一那魔师杀回来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原来,朱元璋被用刑之时就已经使人偷偷夺了囚车钥匙,荆棘就看准时机将计就计,前来扰乱也速迭尔等人的注意力。在时空凝滞中段庞斑沉浸在魔消道长之时,便寻了个时间差重启了时间要他们都跑出囚车了。在那一刻唯有朱元璋看到了如同仙子一般横空于天的荆棘和如妖魔一般肆意嚣张的庞斑之大能。
      众人从过路的行商中购了马匹以作脚力,一行人浩浩荡荡沿官道往东。
      朱元璋腿部的伤处已经由张无忌草率包扎过,他足下尚不能受力,却谢绝了众人照顾也独乘一骑,就跟在张无忌和荆棘身后。
      入夜之前,众骑奔进一座小镇,冯国用火急火燎的率先一骑奔出,等再见他时客栈和晚宴已是全部安排妥当了。
      “客栈内已无闲杂人等,恭请教主、教主夫人下榻、用餐。”冯国用单膝跪地,正式的请示道。
      荆棘受不得这些礼数,跳下马来说到,“冯指挥使,出门在外没这些规矩,我和无忌有手有脚会自己照顾。你去照顾你们将军吧。”
      张无忌也道,“大家都是教中兄弟,确实不该有主仆之分,该当照顾的是朱将军。”
      众人在客店的大堂内喝酒吃肉,欢作一家一户,得了指示的冯国用等下属向张无忌和荆棘奉茶倒水时也只比一般人恭敬些,并未像奴仆那般服侍,但看得出都甚是拘谨。
      “无忌,随我到外面走走吧。”荆棘嫌客店内空气污浊,就找个借口悄悄对张无忌道,“你我再在这里,朱将军这帮兄弟怕是放不开手脚,喝酒也喝不痛快。”
      张无忌心领神会的抱以一个微笑,与荆棘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出了客栈。
      庄稼地,黄土坡,在如血晚霞下,衬得好似鳞海金山。张无忌步履沉重,无心欣赏,显是心情不算太好。
      荆棘丢开他的手道,“怎么,你没话对我说吗?”
      张无忌花去一阵时间收拾心情,宁神之后说到,“哪能没有,先要谢过芷若你的搭救之恩,幸得你出现这次才能有惊无险。”
      荆棘毫不做作的抱怨他,“你兀自在那儿找死,我能看着不帮吗。该死的时候不去死,不该死的时候争着死。你若死了,要叫我受多少罪?”
      “芷若你别生气,此次是我思虑不周,差点替你惹来杀身之祸,无忌也好生惭愧。”张无忌无限深情的道。
      “该气你的事可不止这一件两件。”荆棘连看都不看他,问到,“赵敏呢,好好的人交给你,你怎么让她到大都跟人结婚了?”
      “你说赵姑娘?”张无忌忽然脸现一片苍白,失魂落魄的道,“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何事,我与她一同相行了几日,却突然失了她的行踪。我多番打听才知她已经回她家里去了。芷若,我不瞒你,我与赵敏确实有些情谊,可绝没有行差踏错,更没有逾越男女之距半步。”
      “我知道这些,你不要说了。”表及情爱的事荆棘最是反感,她干脆问到,“我只问你,跟赵姑娘相处的这几日,你心中可畅快?”
      张无忌不答反问,“你竟是为赵姑娘下的峨眉山吗?”他心中一黯,害怕芷若跑去害了赵敏。
      荆棘好笑的说,“你那么紧张她?怎么不抱在手里守得牢些,如今人家一步上青天,招了蒙古皇帝当郡马,你现在才舍不得啊?”
      张无忌心头如遭雷击痛楚难支,他实是不知赵敏回家是嫁人去的,平下这颗凶猛悍然的心脏着实是把他的毕生功力都用上了,而后感慨世事总难遂人愿,硬着头皮道,“芷若,你我已是夫妻,那赵姑娘要嫁于何人再与我不相干了。我先下最挂心的,是你为何说话倒比以往见外,我哪里做得不好,自当改过。”
      “我也没说是你做得不好,大概我刚刚才认清自己的心吧。”荆棘一只手掌朝张无忌心口按下,她凝眉说到,“未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无忌你自小就多灾多难,实在是因为你的想法过于单纯,你十岁才在人群中走动,如何知道世间有许多无可奈何是不容人去做对的,又如何知道这世上像你这般心地善良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假如在这世上我只能选一个人当朋友,那就是你。”
      张无忌霎时一片感动,欣喜的道,“芷若,我何德何能容你倾慕,张无忌能娶得你就能抵消了以往的一切灾难。”
      “你不要误会。”荆棘立即打断他的话,“我说的是朋友,只是朋友。从前我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如今我明白了自己跟你不一样,周芷若跟张无忌就是这世界上的两面,可以成为朋友,却已经不能走在同一条路途上。”
      张无忌听得云里雾里,激动的道,“爱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化如此之大,难道你竟要毁去你我夫妻之约吗?”
      “我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变了就不能再回头了。”荆棘怅然若失的摇摇头,竟在张无忌的张口结舌下举起酒馕拨开塞子一饮而尽,饮完说到,“你该去一趟波斯的。那一心一意为你的混血美女小昭,她独自一个人在西域做那劳什子的处女教主,你真的放心吗?蛛儿、小昭、赵敏和我,我们这些女孩子中以前全心全意只为了你的仅仅就是一个小昭,你不该把她抛诸脑后了。”
      张无忌不明所以的道,“你尽拿各种理由来气苦我,你跟小昭有这般交情吗?如何要把自己的相公让于她人。”
      荆棘信誓旦旦的说,“我跟她不是很熟,甚至连长什么样子都忘干净了,但若你不去寻她,我总有一天会去的。她跟赵敏,你想想怎么面对这两个女孩吧。对了,还有蛛儿。”
      “蛛儿如何?”张无忌奇怪道,“她容毁人亡,我们将之葬于海外荒岛,凶手是谁至今不明。这件事我都还没能与舅舅说来,怕他会承受不了。”
      张无忌最终问到,“那你呢,芷若,你现在对我张无忌是什么想法?”这次遇到她以来,张无忌总有一股被致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荆棘转身走入一片野田,伸开双臂说到,“这问题我无法回答,曾经的周芷若已经死了,留下来的这个,你自己认清楚是谁吧。”
      在回客栈的路上黑蛋问荆棘,“周芷若的遗愿里没提及小昭的任何事,你还要管那些闲事?”
      荆棘轻笑着回答,“是,我看不到的我管不了,既成事实的我也管不了,可触手能及的事总也要管一管,总之我活着,就要让人知道我活着。我好想去看小昭一眼,看她是不是真有那么温柔可人,又是不是好端端的做着波斯明教的处女教主。”
      客栈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已各自回房休息,荆棘走到自己房门前,一团诡异的影子照在她房门之外,从这的气息判断,可不就是朱元璋吗。荆棘无波无澜的问,“腿伤还没好你在这儿蹲什么门?”
      “教主夫人救命之恩属下还没谢过,特地来道谢而已。”这黑影扶着一条腿缓慢站立起来,身有踉跄,显然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太祖”心思深沉,荆棘绝不敢把他当成属下,上前扶他一把道,“举手之劳你也无须挂怀。我只救你一个,可你却要救这天下百姓,孰轻孰重芷若分得明白。”
      朱元璋暗自吞了口口水,他可不是在任何闭月羞花下都随意把持得定的主,如蒙天幸的说到,“教主夫人谬赞了,元璋自身尚不能温饱,如何救天下百姓。”
      “你当我是瞎了还是傻了,看不出来天下该托付给谁吗?”荆棘扶好了他,语声潺潺的说,“我也知道无忌如此宅心仁厚的人,施恩于天下自当可以,但坐天下无忌是不可能的。而那坐天下的人嘛,我知道你今时今日还没有这等想法,但是我且问你一句,要是无忌将来肯将这些明教义军尽归你管,朱将军有没有本事当好这个汉人的皇帝?”
      这朱将军脸皮颇厚,荆棘扶着他的那条手臂而今近似放不开了,被他无意识之下捏得牢牢的。他答非所问,“教主夫人您可不能冤枉了元璋啊!元璋在本教虽有寸功,却绝没有居功自立之心,夫人您乃人中龙凤,法眼如炬,可千万不能治罪我朱元璋一个判教的罪名啊!”
      荆棘言语丝毫没有被他这一番陈述改变,她放开朱元璋的手,轻声说到,“我这不是试探,你旦且放心。小女子心中除了反元一事,对其他枝枝叶叶概不关心。我说过便罢,朱将军实在不信的话就当我尽添些胡话吧。”
      “哈呵哈呵哈!”朱元璋扶着门框转而发笑,“夫人您是吃了教主的醋才如此模样吧。连我在军营之中都知道前些日子教主跟那蒙古郡主是纠缠不清,感情藕断丝连。元璋时常担心教主会为了儿女私情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他话音一顿道,“诶!而后传来教主与夫人您的婚讯,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啊!在婚礼之时赵敏来添乱也被夫人您力挽狂澜,即挽回了教主的心,也保存了我教抗元的决心,这都是好事啊!怎么您就能劝元璋去做这等忤逆背教的事情,属下劝您放下对教主的成见,夫妻同心将来携手登上那帝位后位不好吗?”
      “朱重八!真想把你脸上那张面具撕下来。”荆棘猛的瞪他一眼,再收回眼神轻描淡写的说到,“如今倒全成我的不是了。义军和天下都落于你手中芷若才认为那是对明教最好的交代,你身怀王者气度不露自显,他日如身居高位,只盼你别欺负我峨眉一派女流,芷若在此先行拜谢了。至于你刚刚那番花花饶,我听得都恶心。有时间想到这些倒不如就去跟无忌说我判教吧!”
      朱元璋抬手三次击打自己脑门,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斗胆,请愿拜教主夫人为师,传授我军政事宜和临阵应敌之法。”
      这突然一拜让荆棘措手不及,她走过一步拒不受礼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你说的这些,将军找错人了。”
      “教主夫人您,武学精深,计谋百出,艺高人胆大。别说寻常女子,就算是天下的男人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夫人您的出色。”朱元璋将荆棘一通夸赞,糖衣炮弹击倒目标概率满分。
      荆棘眉开眼笑的道,“那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答得好我便收你做个记名弟子。你刚刚所加在一起的男人和女子之中包不包括朱将军您呢?”
      朱元璋有头有脑的说到,“元璋污陋粗鄙之人,岂敢掺在众星之中与夫人争辉。”
      “朱元璋,真有你的!”朝他轻踹一脚,荆棘想了一会儿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做见面礼的,这样吧,我向你荐一人,刘基刘伯温,你可知晓?”
      朱元璋揉揉后脑说到,“未有耳闻。”
      荆棘便有板有眼的介绍道,“刘基,表字伯温,家住南田。他曾在元廷做过小吏,未受重用,不过确有经世之才,今年大概四五十岁吧,你去招为己用,做个军师绰绰有余。”
      朱元璋一一记下,却为难道,“元璋举止粗鄙,凶行恶相,读书人对我向来都敬而远之,不如夫人写一封书信由我带去吧。”
      “朱将军这可难倒芷若了,他不认识我呀!”荆棘思考一阵后说到,“这样吧,我这里有句话你去告诉他: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他若仍不愿出仕,你就将这句话传扬开去。不过礼贤下士可是首要哦!”
      朱元璋听完后忽然立誓,“元璋绝不拜他人为军师。”
      荆棘被噎这一句,吓道,“这是干嘛!朱元璋,我岂会害你。”心道这一回莫不是弄巧成拙了,刘基要是让张士诚、陈友谅之流招了去,朱元璋岂非痛失一臂膀。
      哪知朱元璋恭恭敬敬的说,“他日但凡元璋有一丝一毫的成就,必定祭天设坛,前来奉老师您为军师。”
      “大胆!你觉得我的身份还能去当什么人的军师吗?”荆棘将两手一甩,闭门进房。反正她是不会答应,非但是没那份意愿,更没那份本事。
      “属下失言了。但终至功成的时候必奉老师为国师。”朱元璋两臂抱环在门口行了个大礼,深埋的脑袋之下双唇近乎不能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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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忾当把酒共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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