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穿越隔离岛的百合战斗物语

作者:短耳猫咪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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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下去


      幽蓝色的光芒,在破烂兔子玩偶唯一的纽扣眼中,如同一颗不安分的心脏,明灭闪烁,每一次脉动都带着清晰的“方向感”——笔直地指向平台后方,那片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陡峭裸岩区深处。美琴掌心的“钥匙碎片”与之呼应,暗沉的金属表面那些繁复纹路微微发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唤醒,流淌过一缕缕几乎无法察觉的、同样幽蓝的光晕。

      这不是水原环能控制的。小脸煞白的女孩抱着玩偶,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但不容抗拒的“牵引力”从玩偶内部传来,指向那个未知的方向。

      空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抽干了。风声、远处峡谷传来的低沉嗡鸣、甚至自己的呼吸声,在这一刻都显得遥远而不真实。只有那明灭的幽蓝光芒和掌心微烫的触感,无比清晰地昭示着——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

      美琴和魅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惊疑,以及一丝被这超乎预料的发展所激起的、近乎本能的警惕与……探究欲。

      “它……它在动……”水原环声音发颤,几乎抱不住那仿佛有了自己生命的玩偶。

      “稳住它。”魅零的声音沉静而迅速,她伸出手,没有去碰玩偶,而是虚按在玩偶上方,一股极其微弱的、温和的金色能量从她掌心弥散,如同无形的网,轻轻笼罩住躁动的玩偶和共鸣的钥匙碎片。那幽蓝光芒的闪烁频率似乎稍微平缓了一些,但“方向性”丝毫未减。

      “这引导……是主动触发,还是被动响应?”魅零紧盯着光芒指向的裸岩区,眉头紧锁,“如果是‘遗物’和‘钥匙’之间的固有联系被这特殊环境或能量场激活……那它们指向的地方,很可能与‘古代铭文’、‘守护之眼’或者水原雪寻找的东西直接相关。”

      “如果是陷阱呢?”美琴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指尖蓝白电光隐现。经历了“逃亡者”诱饵事件,她对任何看似“引导”的东西都抱有本能的怀疑。

      “有可能。”魅零落地点点头,目光锐利,“但玩偶是环的‘遗物’,与她的‘门’深度绑定。钥匙碎片也经过我们初步接触,除了能量共鸣,未发现明显恶意或精神污染迹象。而之前那些留下眼睛符号的人……她们似乎也在向这个方向探索。”她指了指地上那几块箭头状的小石子。

      “综合来看,是陷阱的概率,低于是真实线索的概率。”魅零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但风险依然极高。那片区域紧邻‘沉眠之谷’核心能量乱流区,地形险峻,且可能盘踞着更危险的‘变异体’或未知存在。”

      她环视三人,金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宝石:“投票决定。我倾向于……谨慎跟随引导,进行有限度的探查。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回。”

      美琴看着掌心微烫的碎片,又看看水原环怀中那幽蓝光芒明灭的玩偶,以及她脸上混合着恐惧和一丝……奇异期盼(或许是想找到姐姐的线索)的神情。理智告诉她应该撤退,但内心深处那股不甘于被蒙蔽、渴望揭开真相的火焰,以及“万一真的能找到重要线索”的念头,熊熊燃烧。

      “我……同意。”美琴深吸一口气,“但必须非常小心,设定明确的撤退条件和安全距离。”

      水原环用力点头,虽然害怕,但玩偶的异动和可能找到姐姐的希望,给了她勇气:“我……我也去!”

      千早默默握紧了短棍,点了点头。

      “好。”魅零不再犹豫,“以观察台为基准点。我们沿着引导方向,前进不超过五百米,或者遇到无法逾越的地形、遭遇无法应对的危险、引导中断或出现明显恶意变化,立刻撤回。美琴,你的感知虽然受限,但尽力预警。环,尽量控制玩偶的能量波动,不要让它过度消耗或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千早,跟紧。”

      简单的战术布置后,四人离开了相对开阔的观察台,踏入了那片陡峭的裸岩区。

      脚下的岩石坚硬、粗糙,布满了风化的裂痕和尖锐的棱角。没有植被,只有偶尔从石缝中顽强钻出的、颜色暗沉的苔藓类生物。地势崎岖不平,需要不时攀爬或绕行。空气中那股混乱的能量场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仿佛粘稠的液体,压迫着感官,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

      玩偶眼中的幽蓝光芒成了唯一的路标,稳定地指向岩区深处。美琴将电磁感知收缩到极限,只覆盖身周十米左右,即便如此,反馈回来的信号也充满了杂音和扭曲,如同接收不良的电台。她只能竭力分辨那些最明显的生命或能量扰动。

      前进了大约两百米,除了环境带来的压迫感和越来越强的能量乱流干扰,并未遇到直接的危险。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隐隐约约地萦绕在心头,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

      突然,走在前方的魅零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

      美琴立刻警觉,感知向前延伸。前方不远处的岩壁拐角后面,传来一种……极其微弱、但十分奇特的能量波动。不同于“幽影鞭挞者”的暴戾,也不同于环境乱流的混沌,那波动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般的精确感,以及……一丝非常非常微弱的、类似于“钥匙碎片”纹路的能量频率?!

      “前面有东西。”美琴压低声音,“能量反应很奇怪……有点像……人造物?”

      魅零眼神一凝,示意大家靠向一侧岩壁,隐蔽身形,她自己则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在拐角处谨慎地探头观察。

      几秒钟后,她退了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不是怪物。”她低声道,“是……残骸。机械残骸。”

      机械残骸?在这“沉眠之谷”的边缘,古代遗迹与狂暴能量并存的地方?

      美琴也凑过去,从缝隙中看去。

      只见拐角后是一个不大的、相对平坦的石洼。石洼中央,半埋在一堆碎石里,露出一截明显不属于自然造物的银白色金属结构。那结构线条流畅,表面布满精细的纹路(与钥匙碎片上的纹路风格迥异,更偏向科技感),但此刻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多处断裂,露出内部焦黑损坏的线路和不明功能的元件。残骸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细小的、同样材质的金属碎片,以及几块已经失去光泽、布满裂纹的、类似能量晶体的东西。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残骸最完整的一块弧形金属板上,烙印着一个清晰的徽记——那是一个由复杂的几何线条构成的、仿佛在不断旋转收缩的抽象图案,图案中心,是一个简化的、冰冷的眼球标志。

      “这是……”美琴感觉这个徽记有些眼熟。

      “是‘瓦尔基里’的徽记。但不是常见的执行者或战斗部队的标识。”魅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更像是我在一些极其古老、保密等级最高的内部文件残片中,隐约见过的……‘原型机’或‘远古监察单位’的标记。”

      “远古监察单位?”美琴心中一动,“和‘监管者’有关?”

      “很可能。”魅零走近那堆残骸,蹲下身,仔细查看,但并未用手触碰。“损坏非常严重,能量核心完全碎裂,内部结构被一种极其高温和高频的能量从内而外摧毁……像是过载自毁,或者……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精准击毁。时间……无法判断,但残留的能量衰变痕迹显示,绝不是近期。”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失去光泽的能量晶体碎片上:“这些晶体……材质和能量属性,与‘钥匙碎片’和玩偶眼睛的材质,似乎有某种……遥远的同源性?但又明显更‘现代’、更‘人工’。”

      就在这时,水原环怀里的兔子玩偶,幽蓝光芒的闪烁频率突然加快了!光芒变得更加明亮,甚至开始微微颤动,那股“牵引感”陡增,直指……残骸后方,岩壁上一条极其隐蔽的、被阴影和碎石半掩的狭窄裂缝!

      “引导……加强了!指向那条裂缝!”水原环惊呼。

      魅零和美琴立刻看向那条裂缝。裂缝很窄,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内部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但在玩偶幽蓝光芒的映照和钥匙碎片的共鸣下,美琴隐约“感觉”到,裂缝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但异常稳定的……能量源?或者……某种“信号”?

      “里面……有东西。”美琴低声道,“能量反应很微弱,但很‘干净’,不像外面的乱流,也不像这残骸的死寂。”

      魅零盯着那条裂缝,又看了看地上“瓦尔基里远古监察单位”的残骸,眼中光芒急速闪烁,似乎在飞速计算和权衡。

      “残骸在这里,引导指向裂缝……这意味着,至少在过去,有‘瓦尔基里’的高阶单位试图探查或进入这里,但失败了,被摧毁或自毁。而‘遗物’和‘钥匙’,却‘认可’或‘指向’这条路径……”她缓缓说道,“要么,这条路径后来才‘开放’或变得‘安全’;要么,‘遗物’和‘钥匙’的权限或性质,与‘瓦尔基里’的常规单位不同,能够通过这里。”

      她站起身,看向美琴三人,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五百米的安全距离还未到,但情况有变。发现‘瓦尔基里’远古单位残骸,是重大情报。引导指向裂缝,内部能量反应特殊。风险极高,但潜在价值也极大。”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我决定,由我单独进入裂缝探查。美琴,你带着环和千早留在外面,保持警戒。如果我十分钟内没有出来,或者里面传出异常响动、能量爆发,你们立刻原路撤回观察台,不要犹豫。”

      “不行!”美琴立刻反对,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你伤还没好透!里面情况不明,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正因为情况不明,才需要最富经验、最能应对突发状况的人进去。”魅零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的‘门’虽然受损,但感知和应变能力还在。你留在外面,电磁感知可以覆盖更大范围预警,保护环和千早。这是最优分工。”

      美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魅零那不容动摇的眼神,以及她话语中的逻辑,知道再争论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且可能暴露位置。

      “……十分钟。”美琴最终咬牙道,茶褐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和不甘,“就十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嗯。”魅零点了点头,将短刃在手中握紧,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她侧过身,将荧光棒咬在嘴里,朝着那条幽深的裂缝,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

      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只有荧光棒那一点幽绿的光晕,在狭窄的缝隙深处缓缓移动,越来越远,最终也消失不见。

      美琴、水原环和千早守在裂缝外,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时间,在死寂和无比缓慢的流逝中,被拉得无比漫长。

      玩偶眼中的幽蓝光芒,在魅零进入后,似乎稳定了一些,但依旧明亮地指向裂缝深处。钥匙碎片也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共鸣。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美琴的电磁感知死死锁定裂缝入口,同时警惕着周围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五分钟……六分钟……七分钟……

      裂缝深处,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没有战斗的声响,没有能量的波动,甚至连魅零的脚步声都听不到。只有一片死寂。

      不安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缠绕美琴的心脏。

      八分钟……九分钟……

      就在美琴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去的时候——

      玩偶眼中的幽蓝光芒,骤然熄灭!

      同时,美琴掌心的钥匙碎片,也瞬间停止了共鸣和发热,恢复了冰冷的金属触感!

      异变陡生!

      “魅零——!”美琴失声喊道,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向裂缝!

      就在她脚步迈出的瞬间——

      裂缝深处,那点消失的幽绿荧光,猛地重新亮起,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外移动!

      紧接着,魅零的身影有些踉跄地挤出了裂缝!

      她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加苍白,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她身上的衣物沾满了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似乎没有受伤。

      “魅零!你没事吧?!”美琴立刻冲上去扶住她。

      “我没事……”魅零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和情绪,目光扫过美琴、水原环和千早,最终定格在美琴脸上。

      “里面……”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里面……有一座‘门’。不是‘瓦尔基里驱动系统’的‘门’。是……一座巨大的、古老的、石质的……‘星界传送门’的……残骸基座!”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基座中央,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完整的……‘钥匙’。”

      “而且……基座旁边,有一具……穿着研究服、靠着岩壁、早已化作白骨的尸体。尸体手里,握着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

      “笔记的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

      魅零看向水原环,声音低沉而清晰:

      “水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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