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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二天温延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玉简上灵光流转,响个不停。
他穿着大了一号的崭新里衣,浑身干爽,但温延不记得这些是怎么发生的,像是过载后出于保护机制,相关记忆从他脑中被抹去。
只留下一个印象,他把资方给潜规则了。
一级市场第一人诶。
裴宿早就醒了,支着脑袋在床上看一本功法,却在温延好奇想看的时候把书一收,脸上有些不自在,有意岔开话题,“不看玉简上的消息吗?”
修士各有秘密,温延可以理解,也不追问。
符修和钟小满都发来了消息,昨天半夜符修传讯来说温延要的那两道符已经写好,甚至已经投入运营了。
现在则是钟小满来报告说符修那边莫名其妙转了一笔进账,来向温延请示。
看着玉简上的数字,温延瞪大了眼睛。
这是符修他们趁着灵宝集晚上休息、无人值守一晚上薅出来的战绩,完全够温延去买先前答应下来的法衣,甚至还能剩一些。
要不是今早灵宝集及时发现不对劲下线补贴,符修那边还能薅得更多。
凌云银庄也传讯过来催温延来进一步洽谈。
银庄路子应当也是受了昨晚薅羊毛大战的影响,灵宝集那边想要压价了,凌云银庄急于把温延再请过去给他们撑场面。
凌庄主这老狐狸似乎很爱玩这种三方洽谈,踩着一方来给自己谋取利益。温延懒得去给人当枪使。
又从对手身上白嫖到资源了,温延让人赶紧去定制先前对沈宁答应好的那批素色法衣。
温延窝在床上,胳膊肘轻轻一推裴宿,“重光仙君,你看这是我们灵网商城昨晚赚到的灵石,有好多人急了。”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每看一遍灵石数目就开心一回。
“喊我什么?”裴宿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他将温延又按回床铺,忽然凑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又问一遍,“还这么客气?”
“……重光?”温延下意识撇开头,不敢再看裴宿。
有东西膈到温延的腿,昨晚碎片似的记忆经过刺激回来了一点。
温延的呼吸乱了,想把人往外推却又想起裴宿不喜欢被拒绝,踌躇之下倒更像欲迎还拒。
“不对。”裴宿享受着温延的抵抗,把玩着衣带,手指按过淤青和痕迹,“更亲近些的称呼。”
“总不能叫夫君吧。”温延的反抗加剧了。
如果裴宿真的要这个称呼的话他也受不了,太快了。
但不得不说,他们做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无论是人界还是修仙界,可比叫夫君亲近得多。就连在二十一世界都不是正常情侣的进度。
裴宿定在当场,喉头滚动,又捉住温延的腰把他摁回床上。
刺拉一声,里衣又坏了一身
“衣服,衣服……”温延哀叫着,心疼得不行。
但等温延回过神来的时候,腿已经盘上裴宿的腰了。
怎么就过了一晚肢体上的记忆就已经如此深刻。
裴宿的眼睛里欲壑难填,执着得有些发痴,“你这么叫了,那就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温延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又羞又恼,震撼于世界上怎么会有裴宿这么不要脸的人。
但来不及了,温延所有的话都在喉间还未组合好,突如其来的刺激就让他发出一声呜咽。口舌也被堵住,再说不出任何的抱怨。
一连几日,刚开荤的二人过得荒唐,幸亏修士无需饮食,否则他们很可能就饿死在床。
不过温延也难得放肆一回,算是阶段性成果后给自己放个假,虽然这假期过得有些太遭罪。
经过银庄一事,灵网商城在昭洲的链路全都通了,接下来的事只要让底下的人按部就班地执行,不再需要温延盯着,温延也就偷起闲来,跟裴宿在泗海多待了几天。
泗海城临近乐修宗门凤鸣阁,温延找师尊讨了一封推荐信,正大光明地领着魔修裴宿进正道宗门,还要一天三顿地听凤鸣阁的免费音乐会。
就当是带男朋友出来免费旅游了。
昭洲修界当然没有“男朋友”这种关系,只有毫无关系或者结天地灵契。
若是结了天地灵契就要共享寿元,修练速度也会日渐趋同,是在天道的见证下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从此一方不得伤另一方,若要解契则要各受天雷百道。这对他们显然太重了。
逍洲还有另一种选择,红线灵契约。
逍洲的风气更开放些,红线灵契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东西,结了红线的道侣会在本命法器或者腕上束一道红线,与人言明自己已有伴侣,更像是现代社会的戒指。
但这两种温延都不想要。
在他看来无论怎样的灵契都像一种束缚,栓上了就好像是承认一种会留在这个世界的可能。
裴宿已经提了两回红线的事,一次是在某次双修过后,温延疑心他是不是被贤者时间弄坏了脑子,没当回事。
第二次则是在看见泗海城内某个修士的婚仪之时,温延也只当他是起了玩心,也糊弄过去了。
可现在,裴宿又提起了这回事。在客栈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让温延逃避开这话题。
温延眼神躲闪,心里知道这回事实在糊弄不过去。
那反其道而行呢?
温延忽然有了个想法,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拉着裴宿的手,“红线算怎么回事,要结就结天地灵契,做正式道侣。”
客房内又变得针落可闻,裴宿没有答话,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温延。
像是在思考究竟该拿温延怎么办,该赏还是该罚,最终还是无所适从。
半晌后,裴宿把温延抱在腿上,额头抵着温延的肩膀,脸藏着,慢慢深呼吸,“你如今究竟几岁。”
温延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来,“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没把我查个底掉?”温延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又紧张起来了。
裴宿一副又要犯病的样子。
几天的平和几乎都让温延忘了裴宿性格的底色还是狠戾的,若是不顺从他的心意就有苦头吃。
临时道侣可以骄纵些,却也要知道分寸。
“不是问清微的温行止,而是问你。”裴宿一下一下抚摸着温延僵硬的脊背,像是在说服温延放松些,“温行止的躯壳二百余岁,而你呢?”
“你若要与我结契,你要用温延这么个名字吗,你还未曾说过你叫什么。”
温延忽然觉得是他自己可恶,他才是那个又犯了疑心病的人。如果裴宿早就知道了,却一直在等他坦白,那在裴宿眼里是容忍他说了很久很久的谎。
或许说了也无妨,这个世界也有夺舍、献舍的说法,那自然也可能会有他这样机缘巧合撞进别人躯壳里来的。
“我……”温延盯着窗外,“我不是夺舍来的,但我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但我真叫温延。”温延小声解释着,眼睛瞟着裴宿,怕他不信。
温延正要说出年龄,却又突然觉得在这么个年龄通货膨胀的修仙界自己实在太小,二十几岁在人界可以成家立业,在修仙界却还应该在宗门长老手底下打杂。
裴宿不会嫌他小吧?在二十一世纪这年龄都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了。
温延犹豫一会,还是告诉了裴宿真实答案。
一个魔头,和一个借舍的假剑修,谁也别嫌弃谁。
裴宿听闻,手足无措起来,抱着温延的手松也不是紧也不是,像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竟是这么轻的年纪。”裴宿喃喃道。
那天之后,裴宿就再也不提灵契的事了。
于是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但又非常自然。
白天就一起闲逛走走,处理商城事务。
裴宿会在温延看账册时帮他核数据,指出某处某样东西的销量较好,或有商机,逍洲又有哪里的货源可以倒卖过来。
而夜晚,他们就沽酒回客栈,在月光下对饮。
躺在罗汉榻上,两个人半醉着,不束冠,头发散在一起交织成网。
就是谈心这事总不能完美落幕,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对视上一眼,然后就又荒唐起来。
不过也正因如此,温延每天都睡得很饱,好像一直赶在他后头的系统任务和压力全都暂时让步。
连裴宿都比平时平和了很多。
裴宿近来的笑容都发自真心,温延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金色的眼睛并不是永远像冷血动物那样没有人气,在开心的时候是可以像澄黄的蜜糖、阳光,一切美好而温暖的东西。
温延不再怕他了。
现在温延跟裴宿说话不再端着面子,也不叫他仙君了,就叫他阿宿。还敢使唤起裴大魔头来了。
在泗海城住的这些时日,温延他们总去凤鸣阁溜达,一来二去又动起了赚钱的脑筋。
凤鸣阁乐修若在现代社会,各个都是国家队水平,只在宗内演奏岂不可惜。
而且凤鸣阁内也有市场。
与别的宗门一样,凤鸣阁也有出挑的天骄,萧衡与萧瑶两兄妹被称为凤鸣双璧,演奏场场爆满。
但就和演唱会有最佳位置一个道理,萧氏兄妹的演奏也只有在某些位置可以得到最完美的体验。
最麻烦的是因为是宗内演奏,席位并不出售,只能自己去排队。温延这样和外宗弟子自然也得排。
温延如今支使起裴宿非常自然,让裴宿替他彻夜排队占了两个位置,而自己则去取从逍洲批发来的留影石,还找逍洲器修做了个留影石支架,可以同时用二百余留影石录制现场。
录完演奏,他们两个人又趁着凤鸣阁修士下早课时在凤鸣阁内摆起了小摊。
这阵仗自然在凤鸣阁内引起了注意。
“怎么有人在我们宗门摆摊?这不是扰乱清修吗?”
“哪个乐阁的弟子?是不是穷疯了,这么不要面子。”
“可他那招牌上写的说卖萧氏兄妹的留影,我替各位道友看看去。”
“那我也去……匡扶清修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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