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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即永恒
顶着那些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回到座位,程缘拿起外套朝邯景杰道:“如你所见,没讨到酒。走吧,换个场继续。”
他还没告诉蒋宁,自己今晚也在这里。虽然现在想见他想到疯了,程缘还是想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他自己也想借酒来缓解下胸口的窒闷。
邯景杰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站起来时又往吧台那边看了眼,心想,以前程缘只要往那一坐,想要赠酒请客的就不在少数。台面上那杯也不知道是给谁的…还挺好看的想拍给橙子看看……不过嘛,难得程缘主动提出要续杯。
他快步跟上去勾住程缘的脖子:“走走走,今天可是有了家里人许可的。”
叮——
金黄色的酒液就剩下浅浅一个底,程缘托着腮,用手中玻璃杯轻轻撞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空酒杯。
胃里好空,早知道刚刚就和邯景杰说去吃烧烤了。思绪放空地想着些有的没的,身后突然多了一片投影,手中的酒杯被人取走,饮尽。
程缘看清来人,摇摇晃晃地往他身上一靠。
“你来接我啦。”
“嗯,回家了宝宝。”
发顶被温柔地抚了抚,程缘用脸蹭着他的腰腹,又转过头来亲他的肚脐,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服也十分明显,惹得人心痒。
蒋宁伸手托着下巴抬起他的脸,拇指推了推刚探出来的一小截舌尖,重复了一遍:“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嗯……”
周围人眼睁睁看着方才拒人千里的冷美人被扶了起来,靠在对方怀里,一副娇小可人、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被搂着抱着带离了现场。
“邯景杰呢?”
“唔……我让他先走了。”
来到街上才发现是蒋宁打了车,和他一起坐进后排。身体被圈在另一人臂弯里,腰际的手散发着热度,外套也盖在了身上。
他闭上眼,脑海里也浮现的是蒋宁,有时是孤独落寞的背影,有时是脸上近乎悲伤的表情……虚无缥缈,像是在告诉程缘,这是他无法触及的过往。
程缘猝然睁开眼,伸手抓住想放开他的蒋宁的衣袖。
蒋宁怔愣一瞬,似乎觉得是自己把他吵醒了,将他放到床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放下了也没松手,撑在床上,与看上去被吓到了的程缘对视,低声告诉他:
“宝宝,我们到家了。”
“想睡就继续睡吧,我帮你换衣服。”
眼神重新聚焦到面前的人脸上,程缘突然撑起身体,重重撞向那对薄唇。
他们极少这样粗暴地吻在一起。
多数时候的吻是温情的,是缠绵的,是诉说爱意的,当然,也有激情热烈的时候。
就是绝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地想要表达占有。
“哈啊…不想睡了、来…吧。”
程缘将他拽向床铺,顶着蒋宁错愕的目光跨坐上去,手指迫切地伸向腰间,却频频打滑。
“别急、宝宝。”
话语虽是阻拦,手却配合地解开自己的衣物,再将主导权交给对方,无论程缘想要什么都予取予求。
……
光是轻微触碰,就升起一股令人发麻的快意。迅速攀升的欲/念却未被满足,忍不住追寻更大面积的接触。
这是蒋宁最近才发现的,每每程缘想堵住他的嘴,不想他说出那些羞人的话时,就喜欢让他吻自己的身体:有时是颈侧、有时是锁骨……用舌面轻扫,或是……程缘整个人就会控制不住的轻颤,眯着眼揪住他的发丝,不知是要将他拉开还是催他继续。
蒋宁低下头,轻而快地在上面舔了一下。
……
实在是一副惑人的场景,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如此。
在强烈的视觉刺激下,身体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之前的记忆。
于是在蒋宁开口问他累不累前,程缘用刚攒起的力气掀起身,将他困在床头与自己的身体间。
“哼嗯…”以前这项工作基本都由蒋宁代劳,程缘从未想过这也会是一项体力活,越是急躁就越是摸不到窍门,汗液顺着紧绷的颈项滑下,砸落在蒋宁胸口。
虽然眼前的景色堪称香艳,但蒋宁还是搂住他的腰肢,将人带进自己怀里,贴着程缘的耳朵低语:
“乖乖……别紧张。”
好像又有什么羞人的昵称从蒋宁口中说出来,程缘却无暇顾及,垂下头靠在对方肩上,双腿发软得几乎跪不住。
“蒋宁、咕呜……”
蒋宁停下动作,注视着程缘泛红的眼尾问:“要躺下来吗?”
“不要……嗯、你躺好。”又哑又软的嗓音用着命令的口吻,半点气势都没有,被压着的人却心甘情愿听他的差遣,还隐隐有些期待。
程缘跪立着,用还不甚清醒的大脑思考了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蒋宁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把住程缘的腰,拦住他的动作,仰着脸问:
“不需要那个吗?”
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被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任谁来了都得嗔一句不解风情。
程缘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样急刹车的操作,垂眼咬唇,递一个眼神过去,哼哼唧唧地挤出一句不要。
话音落下时,蒋宁已经拦不住他。
……
眼前的画面让人几乎失去理智。
平时或温柔或优雅的表情被难耐的情/欲取代,眼神迷乱,居高临下的姿态矜贵又妖冶,蛊惑着蒋宁将他染成更加艳丽的色彩。
……
“哈啊……不、嗯呜……”
口中溢出无法压抑的破碎呻吟,或者说哀鸣,并没有让对方的动作停下,分明是在凶狠地掠夺,却又好像是自己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
程缘瘫软在蒋宁身上,吸了吸鼻子,整个身体后知后觉地开始酸软无力,下腹莫名有种沉坠感,饱胀而发烫。
“不要、嗯…别动,再抱一会……”
懒散地枕在蒋宁颈窝间,将他当做大型抱枕,殊不知在对方眼里,趴在胸口的程缘和一只湿漉漉的小狐狸没区别。
过了会儿,又扬起一张惹人爱怜的脸叫他名字。嗓音尚带着被欺负过头的绵软低哑,说出口的话语又没那么安分:
“原来你喜欢这样啊~”
蒋宁不吭声。蒋宁抱着他默默坐起来了些,冷静下来后开始反思刚才的放纵。
程缘捧起他的脸笑起来,嘟着唇凑上去亲他,又与他额头相抵,突然认真起来:“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呀,蒋宁。”
蒋宁盯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眼,转而思考起他这样问的意图。
“好像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几天之后就是程缘的生日。
“又不是只有生日的时候才能许愿,你想一想,想一想嘛。”
蒋宁沉思时,程缘看他的眼神越发柔软。无论蒋宁想要什么,他都会去努力实现。
“那…我希望你健康快乐,希望你无病无灾,事事顺心。”
“不、应该是我们,我们都要这样……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吗?”
“这样就够了。”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但要是世上真的存在能实现愿望的神灵,蒋宁还是会这么说。
“你怎么都不想想自己。”程缘总想让他再自私一点,多考虑考虑自己。
“因为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他最想要的,最最重要的,此刻就在他怀中。
“好吧,那我的愿望就是你一直一直陪着我,留在我身边。”
“当然,我保证。”像是察觉出了程缘今晚的脆弱个不安,蒋宁更加紧地抱住了他,告诉他自己是真实存在着的。
“别怕。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如果你不见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程缘的心狠狠一跳,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听过这句誓言。
只要他在就足够了。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只想依偎在蒋宁怀里,将这一刻视为永恒。
怀中人终于得到了足够的安全感,眼皮打着架,在他身上昏昏欲睡,蒋宁放轻动作抱他去浴室,鼻尖蹭了蹭平静的睡颜,轻声道:
“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晨光透过纱帘,在相拥的躯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整个圈在蒋宁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一只手还被牢牢握在掌心。
他轻轻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即收紧了手臂,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在耳后响起。
“醒了?”
程缘翻过身,在晨光中细细描摹蒋宁的轮廓。手指抚过那道英挺的眉骨,沿着鼻梁缓缓下滑,最后停在总是能让他安心的唇上。
“痛吗?”蒋宁突然问,掌心轻柔地覆上他的后腰。
程缘摇头,反而更贴近些,将脸埋在他胸前。经过昨夜,那些盘旋在心头的迷雾似乎散去了。季良辰的话依然在耳,但此刻肌肤相贴的真实感,要比任何虚无的想法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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