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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新城开发的声势颇为浩大。在行政单位尚未搬迁之前,规划好的大楼已一幢幢拔地而起,静待入驻。
由于人员还未到位,这些楼里大多楼层空置着。就像这六楼——连电梯按键上的蓝色保护膜都还没撕掉,足见平日少有人来。
可今天不一样。
付澄阳对着那片透蓝的贴膜连按了好几下,目光紧紧锁住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一、二、三……五、六!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连这几秒都等不及,侧身从尚未全开的门缝里挤了出去,几乎是跑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门关着,门外立着一块“清扫中”的牌子。
他想也没想,抬手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付澄阳犹疑地抬头确认——确实是男洗手间。难道这层还有别的卫生间?
还是说……薄城只是开了个玩笑?
正迟疑间,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一道缝。
他下意识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只手从暗处伸出,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拽了进去。
门哐得一声关上的同时,付澄阳也被一把抵在了墙上,随即湿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薄城表现得很急切,似乎离开了两天被憋坏了,付澄阳亦是如此,他从不知道只是两天没做,自己就能敏感成这样,只需薄城碰一碰,他整个人就猛地战栗起来。
想到这,付澄阳多少有些绝望,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如何面对薄城走后长久的孤寂。
空荡荡的楼层寂静无声,卫生间的冷白瓷砖上映着两人放纵的身影,水管里偶有水流声响起,将满室回荡的喘息声稍稍压下去一些。
这之后没人再说过一句话,只是互相纠缠着。
比起之前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今天的付澄阳可谓是异常主动打开自己的身体迎向薄城,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做到最后,不仅仅是因为时间不够,更因为这里缺乏条件,而且环境似乎也……
这恐怕是薄城人生中最不体面的一次了吧。
想到这,付澄阳轻笑出来。
“笑什么?”薄城洗了手,又抽出纸巾替他擦了擦。
付澄阳的大腿根软得发颤,几乎是一下都懒得动,半靠在薄城身上任由他替自己收拾。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不能回去吗?”
薄城直起身,将用过的卫生纸扔进纸篓,又替他系好裤子:“我刚才没骗你,确实后面还有个会,晚上还约了人吃饭,也不知道几点能回去,而且——”
他顿了下,略微俯身直视付澄阳的眼睛,“是你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忍不住。”
确实忍不住。
但这种话不能跟薄城说,于是付澄阳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就是问问……”
薄城看了他两眼:“嗯,我想也是,总不至于你今天的主动是因为想我。”
但话虽这样说,薄城的语气却不似以往的冷冰,似乎付澄阳这一番的主动到底还是愉悦了他,他又拿起放在一边的付澄阳的外套,替他穿上。
“我车在楼下,你先回去。”
“哦。”付澄阳点了点头,起身也洗了个手然后打开门往外走,一不留神不小心踢到了那个“清扫中”的立牌,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弯腰将牌子拾起,然后停顿了两秒,回头看向薄城:“今天,几分?”
但说完付澄阳又觉得懊恼,好像破坏了原先的气氛,事实上他今天根本也没怎么学哥哥,他急于见他,甚至都忘了这件事了。
而这种态度显然薄城也接收到了,正在穿西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他低头轻哼了一声:“零分。”
果然。
付澄阳甚至怀疑薄城的分数是不是二进制,只有0和1的区别。
“好吧,那我走了。”付澄阳挥了挥手,转身往电梯间走去,纵然又是零分,但他兴致依旧很高,等电梯的那十几秒甚至哼出了声来。
因为薄城不知道,他在今天其实是完完全全地做了自己。
莫名的,有一种占了薄城便宜的感觉。
不知道薄城具体哪天离开,但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周时间,如果能在一起的日子有期限,他就只能尽可能多地回应他,从他身上攫取更多,这样才不至于在今后的漫漫人生里因为爱不到自己想爱的人而逐渐枯萎。
坐在添越的后座,付澄阳伸出食指胡乱地划拉着车窗,他记得上次好像有把自己的掌印印在上面,但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车应该被清洗过,毕竟薄城不像他,虽然看上去狠辣又不好惹,抽烟骑摩托打桌球,但实际上他在生活上很有条理。
以前付澄阳去过他的卧室,里面一件件的东西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一丝不紊。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付澄阳才能相对轻易地复刻他的卧室……
想到这,连付澄阳自己都觉得有些稀奇。
当时买下梧桐居的薄城旧居时是全凭胸腔里澎湃的爱意,想要复刻薄城的卧室也是为了年少时自己求而不得的人,但现在回过头来看,付澄阳自己也没想到,他会为薄城做到这地步。
如果对付雪舟念念不忘的执着是因为他对哥哥深深的亏欠,是因为陈婉云的哭喊与泪水,那对薄城的放不下又是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没能得到的遗憾吗?
这个问题,付澄阳想了一路都没想出答案。
回到酒店,他少有地放了一缸热水泡澡,刚浸到水里,手机响了起来,是吕驰问他晚上还开不开会。
“算了吧,明天我一定跟你对清楚,但今天还……挺累的。”
那边吕驰笑了两声:“我也是,脑子根本转不动了,我还怕你拉着我内卷呢。”
挂了电话,付澄阳看着从水色中透出的印在皮肤上的斑斑红晕出神。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吕驰都是十分优秀的男青年,家世、事业、相貌、品性都很好,若没遇见过薄城,或许自己会选择跟他发展试试也不一定……哦不对,如果没有遇见薄城,他不会发现自己喜欢男的。
或者说,他就不喜欢男的,他只喜欢薄城。
不然怎么解释这十年来,除了薄城,他从未对哪位男性或是哪位女性产生过如此汹涌的难以压抑的性冲动呢?
看来,年少时确实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尤其还是薄城这种,呼啸着闯入他的世界,用摩托车载着他逃离压抑家庭的人……
若没遇见,就不会念念不忘。
那天晚上付澄阳没能等到薄城回来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没人,但从薄城卧室床上搭着的明显是穿过的睡衣来看,他应该是回来过的,只是又早早出门了。
之后几天,他们各自忙碌着,几乎是脚不沾地,纵然住在同一间总套里,却打不着照面。
付澄阳不知道薄城在忙什么,但偶然遇到江屿,从对方口中得知薄城旗下的一家公司将挪到新城。
他这一挪,新城开发就基本盘活——毕竟任谁都明白一个大型企业对一个城市的重要性,那代表着源源不断的人才、消费、人口结构红利。
也因此,付澄阳才明白为什么新城给薄城这么大的面子,将他奉为座上宾。
而这位“座上宾”,此刻正将付澄阳拘在无人的会议室里,轻咬他的脖颈。
似乎是上次的洗手间又或者是再上次的车里给薄城打开了思路,纵然每晚他们都对不上时间能好好在床上舒服地做一次,但白天的他却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机会见缝插针地——偷情。
在人前,他们表现得规规矩矩不太熟络的样子,甚至薄城在的地方付澄阳都会自动地退避三米之外,但人后……
“不会有人进来吗?”
“不会,锁门了。”
付澄阳不明白,自己这次过来只是为了交个材料,怎么就被他拖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显然是无人使用,连灯都没开一盏,厚重的窗帘拉着,只有少数的光线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又马上被黑暗吞噬。
明明是白天,他们却在黑暗的遮掩下,自欺欺人地放纵肆意。
这样的环境依旧没法做到底,但结束后两人依然感到酣畅淋漓。
薄城头抵在付澄阳的颈窝喘息着说:“我明晚没事,能早点回去。”
付澄阳点了点头:“知道了。”
骤雨初歇后的会议室里寂静异常,以至于手机的震动声显得异常响亮。
付澄阳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见是吕驰打来的,他以为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半点不敢耽搁地接通,却没想到对面说:“澄阳,上次跟你提过,因为我妹的事,我妈想亲自谢谢你,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付澄阳下意识抬眼看向了薄城,果不其然,薄城的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
电话那头吕驰还在说着:“时间上确实是仓促了些,本来是想等你回宁城了请你吃饭的,但你一直忙着新城和泰的事也没能抽身,我妈就想着再这么拖下去也不合适,刚好明天我爸妈都有空……”
话说到这份上了,付澄阳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而且和泰即将与亚希合作,吕驰的父亲又是亚希的董事长,也确实应该要正式地见一面。
无法拒绝,付澄阳答应道:“好的,那明晚见。”
挂了电话,付澄阳偷偷抬眼观察薄城的表情,看他略挑了下眉,似乎些许不满。
“我,会早点回去的。”
付澄阳想了想,也只能这样说道。
薄城看了他一眼,道:“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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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薄总打卡:会议室
(可能有BB不清楚薄总到底为什么,我也不能剧透太多,只能说很快就要揭晓了。)
(这文没有第三者,薄总和小付是双向奔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