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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语
乐礼对他们的表情并没有特别多的感受，硬要说那就是哦，因为之前经历过比这还崩溃的局面，但也过来了。
而且后面几节课估计也是讲题然后再刷题，高三复习到后期就是不停地刷刷刷。
换句话来说……
刷什么不是刷？
在哪里刷不是刷？
乐礼眼睛一亮，顿悟了。
说不定老师给的卷子还更有挑战度呢！
少女看得很开，目光搜索了一番，当即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接着规规矩矩地用清澈目光看着他们。
班主任们都呆了，石化在原地。
他们的面部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都没料到她会是这幅格外豁达的态度，于是纷纷欲言又止外加面面相觑。
她这样弄得他们反倒是有些束手无策。
乐礼好心提醒道：“老师，试卷。”
少女朝他们摊开手。
自证就自证，反正她问心无愧。
班主任们确实早有准备，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从抽屉抽了几张试卷放在她手上，外加草稿纸和黑笔。
“这三张卷子都是秘题卷，”一班的班主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点了点它道，“我全程监考，做完就批分。”
三张试卷，分别是数理化。
乐礼点了点头，礼貌道：“好的。”
他们盯着她，想看她是否真的淡定，而让他们无话可说地是乐礼她拿到试卷就开始写，无关任何事。
……
乐礼成为这次考试实至名归黑马的事连带着被叫去办公室的事像长了翅膀飞到教学楼的角角落落。
七班。
张昊我靠了好几句，“第一名居然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班恪皱眉，但薄唇微微勾起。
“不过，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少年没搭地转笔，与事无关。
然而张昊像是发现了什么，搂着他的肩膀指着他道：“我靠，你刚刚在笑什么啊？”
班恪挑眉，“滚。”
“我擦，你就是在笑。”张昊像是挖到了大事，脑袋一灵光，压低声音问道，“兄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因为有了对象所以才时不时傻笑，然后成绩才被其他人反超，张昊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理。
班恪：“……”
“谁，哪个妹子啊？”
这时一个男生极速冲进教室里，大声号外道：“乐礼被叫到办公室了，好像他们班主任要联合检测她的成绩是真是假！！！”
／
办公室，气氛非常低压。班主任们都聚在一起，共同监考一位学生。
这时，响起敲门声。
“进！”
班恪推开门，向建实见是他直接道：“臭小子，你来干吗？！”
不得不说他来的还挺巧，向建实也刚准备找他谈话，刚夸了几句，这次考试字迹又恢复原状，而且听说考语文时这臭小子还睡了半小时。
虽说是生病了，但以往打着点滴都要来考试的学生可也不少，一点克服困难的精神都没有，那怎么能行。
向建实觉得他太不把成绩当回事了，浑身吊儿郎当的，和一班那个也有一拼。
“反思。”
少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
班恪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她，然后背对着她。
这时乐礼放下笔，抬头。
咦？
他怎么来了……
试卷很快就被他们收走，一班班主任说到做的，眼下在他自己的工位上批改试卷，其他老师也凑了过来，围成一圈。
“这么快？”
“那孩子说收了吗？”
“我看着她写完了。”
老师们压低声音在议论，乐礼只用了三小时做完平时需要四个半小时考试时间的题。
而一旁的班恪吊儿郎当地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乐礼面前，向建实见他毫无反思的意味，便开始苦口婆心地说教。
男生身正个高将向建实挡得严严实实，他身后的乐礼眨巴着眼，目光看向班恪宽阔的肩膀默默移到窄腰。
现在应该是午休了。
肚子好饿。
她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天知道，做到一半时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于是她就哼哧哼哧写。
眼下少女不知道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离开，短暂思索片刻后她还是选择待在原处不动。
这时，至始至终背对着她的少年突然将背着的手向她递了递，手心也顺势摊了出来，几块荷氏的糖。
班恪正脸依旧对着自家班主任，懒洋洋地附和着话，向建实见他这次态度还算积极配合，倒也缓了脸色。
不过，要是他仔细看到少年背对着的手指，偏头便也不难发现其在做不老实的动作，怕是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他在这里苦口婆心，臭小子还在撩妹。
乐礼心跳很快，瞥了眼周围，办公室分了两块区域，一块正在严肃改试卷，另一块就是她眼前的少年正在挨说教。
她飞快从他手心里拿走了糖，胸腔里的心跳让她脑袋晕乎乎的，大概是低血糖犯了。
乐礼喂了自己一颗糖。
此时班恪挑了挑眉，手心沙沙痒，少女在上面轻轻写了谢谢，他勾着唇道：“生病刚好。”
少年顺便还咳嗽一声，用来证实自己大病初愈。
向建实眼睛一瞪，“你还在庆幸？”
“……”班恪无语了，“不是，我说刚刚好。”
乐礼被他那声咳嗽吓得不轻，迅速收回指尖，以为他是在提醒自己，结果并不是。
啊，他的病还没好？
少女口腔里的糖正在慢慢融化，甜丝丝的抽丝剥茧包裹着她。
不过他们接着的对话，让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一个鸡同鸭讲。
……
向建实摆了摆手，发觉被这小子给绕了进去，没好气道：“行，快走吧。”
班恪不甚在意地点头，临走前扭头看了眼乐礼，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
乐礼这人说老实也真的是老实，不然初中的时候也不会被杨天海他们忽悠过去，其实她再回想一下，当时自己也该了解志愿填报的完整流程，而不是一味地听从老师的意见。
嗯。
她想到这里，下意识严肃地用手一拍大腿，当即决定出了办公室她就去发帖询问高考专业的事。
然而就是这不轻不重的拍腿声让办公室里的人再次将目光都看向她，惊讶、错愕混着惊喜交织在他们的眼底。
太不可置信了，在缩短的时间里就能达到这个成绩，还是当着这么多班主任的眼皮子下做试卷，心理压力完全也抗住了！
蒋老师率先笑了起来，叉着腰颇为得意，没料到自家班里出来一位天才，其他班主任见这成绩都无话可说，但也在无形中承认了这次成绩凿凿有据。
乐礼见状挠了挠头，脑海浮现刚才班恪末了的唇语，“我可以出去了吗？”
“……”
……
少女慢吞吞地朝着食堂走去，路上掏出手机，编辑了一个帖子发了出来。
：【快跑，本科出来只能当销售，咱大生物就这样，不太清楚你现在成绩如何，但如果真的想，那就考个好学校吧，抱一个大腿，爱科研并且能找到一个老板好，且能出成果就考虑读博】
这种评论好几个，大致都在说，要不然好学校，要不好导师，总得有一个。
乐礼拍了拍额头，小脸皱巴了好一下，幽幽在心里道：看来任重道远啊。
：【除非科研天才能一直往上读，最好出国，不然真的不推荐读这个专业】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哎，顶多记忆力好一点，加上爱想然后爱动手，其他就很普通。
乐礼抓了抓头，这劝退的也太多了吧。
：【正在实验室的生物人告诉你，看方向，看能力，如果不是真的热爱，别来，它和你现阶段的高中不一样】
乐礼回了她，是很热爱。
：【微生物专业在食品厂和药厂要么做生产上游发酵，要么做微生物QC】
很好，这个完全看不懂。
乐礼闭上眼，一瞬间她的身后已然飘起了红色的披风，而她则酷酷地“藐视”着黑团们。
呜呜呜，果然还是很中二。
等她在脑海里畅游完之后，才发现有了一条新的私信。
【Hello，我看你回了我，说你很热爱，那我只能说加油吧，未来说不定有幸能在实验室遇上！】
乐礼惊讶的说不出来话，她以为会有铺天盖地的打击，但事实上……这个世界总有人会为那些幼稚而又不清楚的梦想而守护。
【谢谢，一定会的！】
【哈哈哈，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师姐，记得抱我大腿哦[偷笑]】
【好的！！！】
乐礼往后一仰，她双手合十。
嗯，所以没什么嘛！
乐礼感觉自己像吃了大力菠菜的超人，浑身充满了力量和暖意，要是之前，她肯定会无比在意那些劝退的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有一个人鼓励，她就能把所有的劝退给屏蔽掉。
其实在发帖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决定，就像抛硬币一样。
北桦大学，决定了！
这时，她又发现几小时前温如言给自己发了消息，便礼貌地回了话。
言：【想好了吗？】
乐：【想好了，北桦大学】
／
乐礼本来不准备来食堂的，因为这个点食堂里的饭菜只有剩下的了，毕竟永远不要低估高中生的食欲，干饭非常积极，残羹剩饭两两三三的，还都是同学们筛选剩下来的，可想而知味道如何。
她本来准备回教室，然后趴一会儿。
但是……
班恪让她来食堂。
乐礼皱了皱鼻尖，都没有好吃的了。
食堂大妈见状收了手机，从小板凳上起身，还有些惊讶道：“姑娘，咋现在才来干饭？”
“留堂了一下。”
少女笑得很干净好看，戴着眼镜更是满满的书香气，别提有多招长辈喜欢了。
“哎呀，学习压力大是不？”
大妈一眼明了，然后开始絮絮叨叨说到之前的学生也有这样的。
“啊……”
乐礼抓了抓脸颊，但不想多解释什么，便乖乖点头，她指了几个菜，浅笑道：“嬢嬢，就这些吧。”
食堂大妈麻利地打完菜，“刚刚也有一个男同学过来，不过他没打饭。”
“喏，就坐在那边。”
班恪耸着肩膀挡住了下巴，露出来的皮肤透着微微病态的红，时不时咳嗽一下，利落的头发也有着湿漉漉的汗洇。
刚刚，温如言给他发了消息。
言：【想求证吗？】
……
乐礼惊讶地张了张嘴，端着饭盘。
“你……”等她走近才发现他面前摆了其他的饭菜，瞧包装应该是外面的。
吃的真好。
班恪没抬头，“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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