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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坏
第三十二章 腐坏
乔小凝推着行李箱走出小区，看到刘立站在车边为她打开了车门，然后朝她走了过来：“乔小姐好，我帮你把行李放后备箱。”
“谢谢。”
她和周泳斯坐在了车的后座，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乔小凝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想起她第一次坐上周泳斯的车时，也是这样和他坐在后座……
当她坐着那辆熟悉的奔驰，回到了熟悉的别墅之后，她环望四周，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绝望感……好像真的……一直都要被困在他这里了……
“周先生乔小姐回来了！饭菜都准备好了，请用餐吧。乔小姐把行李给我吧！我送二楼去。”
乔小凝顺着声音一看，是从前的保姆杨姨。
她转头跟周泳斯说：“你把杨姨请回来了。”
“嗯，快吃饭吧。”
“我去楼上收拾一下，你先吃吧。”
“怎么？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没有，我去换个衣服就过来。”
乔小凝上楼之后，发现自己房间里养的发财树叶子枯黄，她拔出来一看——烂根了，可能是保姆这些日子水浇多了……
它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腐烂的，可能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它就已独自慢慢腐烂，承受着透不过气的感觉……
她眼看着身边的一切渐渐腐坏，看着生命一点点凋零，却无能为力……
乔小凝把发财树丢到垃圾袋里，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久违的瓷砖花样，还是有点无法相信自己又回到了这里……
然后她去了衣帽间，她的衣服都还在，这里和她走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她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吃饭，她又坐在那张熟悉的餐桌前，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周泳斯……回来之后落在她眼中的一幕幕让她感觉好像她逃脱的三个月只是一场梦，醒来她还在这里。
乔小凝低着头默默吃饭。
这三个月周泳斯在家吃饭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吃，此刻他看着沉默的乔小凝觉得十分的不顺眼……
“倒水。”
“好的周先生。”杨姨很快回应。
“不用你倒，你回去休息吧。”
杨姨有些尴尬地走了。
正在咀嚼的乔小凝抬头看了周泳斯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去拿了个玻璃杯给周泳斯倒水，默默把杯子放在了他手边的桌面上，然后她又坐回去继续吃饭。
“哑巴了？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你还是闭嘴吃你的饭吧！”
吃完饭，周泳斯跟她说：“你以后来我房间睡。”
“好。”
晚上，乔小凝去洗澡之前，周泳斯递给她一个纸袋：“洗完换上。”
乔小凝拿着袋子去卫生间打开一看，是一套很轻薄很暴-露的衣服……
周泳斯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往那边一看，看到了穿着白色浴袍，捂得严严实实只漏出小腿的乔小凝。
“给你的衣服怎么不穿？”
“穿了还得脱，麻烦。”
“三个月不见，你变得这么开放了吗？”
“不是开放，是认命了。”
“那你的命还不错，认就认吧。”
夜幕沉沉，月明星稀，周泳斯拥着乔小凝，似是自语，又似是感叹：“小凝，三个月怎么那么长啊……”
第二天早上，乔小凝起来的时候周泳斯已经不在房间了。她洗漱之后下楼，问杨姨：“周泳斯出门了吗？”
“是，周先生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他说让我别吵醒你，等你醒了再给你准备早餐，乔小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你随便弄点就行。”
乔小凝吃完饭想出去走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杨姨叫她：“乔小姐！”
“怎么了？”
“周先生吩咐不让你出门。”
“他不让我出我就不出了吗？”乔小凝说着就伸手打开了门……
门口，院子里……好多个保镖……
乔小凝看了一下气得关上了门，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泳斯的电话……
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
“周泳斯你疯了！你雇那么多保镖不让我出门干嘛？”
“我在开会，等晚上我回去再说。”
周泳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乔小凝一肚子火气无处撒，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时间，熬到傍晚的时候去客厅晃来晃去等他回来……
当她听到开门声就冲到了门口：“周泳斯你什么意思啊？”
周泳斯不紧不慢地关门，换鞋，脱下外套放在门口的衣架上，都弄好了才开口：“吃饭了吗？”
乔小凝冲过去打开门，指着院子大声说：“我在问你这些保镖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保镖当然是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保护！”
周泳斯伸手把乔小凝正指着院子的胳膊按下来，然后把门关上：“我饿了，一起吃饭吧。”
“吃什么饭我要出去！”
“你要出去干嘛？我现在陪你去。”
“不用你陪！”乔小凝说着就要再次去开门……
周泳斯强行从背后抱住她：“小凝，别闹……我害怕。”
乔小凝冷笑：“害怕？你周泳斯有什么好怕的啊！”
“有的。”
乔小凝冷静了一下，用哄他的语气说：“我既然答应你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你别这样派人看着我好不好？”
周泳斯并不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转而说：“赵辰还在医院，也不知道我派去的人照顾他照顾得好不好。”
乔小凝挣开他的怀抱，上楼了。
杨姨准备好晚饭后，周泳斯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杨姨，去楼上叫乔小姐吃饭……”
乔小凝听到敲门声说：“进。”
杨姨走了进去：“乔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我不吃了。”
“周先生吩咐我如果你不肯吃，就跟你说别忘了他刚说过的话。”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乔小凝坐在周泳斯对面拿起了筷子，周泳斯也跟着拿了起来……却没有给自己夹菜，而是往乔小凝的碗里夹着菜……
乔小凝赌气地看着他：“我自己会夹菜，就不劳周先生费力了。”
“好，那你多吃点。”
夜里，乔小凝依旧侧身背对着周泳斯躺着，周泳斯伸出胳膊抱住她……
“你胳膊放我肚子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以前怎么不这么说呢？”
“以前也喘不过气，只是不好意思说。”
“哦，明白了，现在你跟我变熟了，可以无话不谈了。”
周泳斯的理解能力真是一流啊……
“谁跟你无话不谈了！快把胳膊拿走！”
“那换你把胳膊放我肚子上。”周泳斯一本正经地耍赖。
“我不放！”
“那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
周泳斯抱着她躺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收了回来……他看乔小凝均匀地呼吸着，应该是睡着了，她沉静的睡颜是那么可爱，他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另一边，乔小凝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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