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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面对第二局狛代最后一个打者,东条秀明完全没有去听从泽村的指挥。
按理说,之前训练赛会议的安排,从泽村那里看到打者会假设挥球的方向,东条都会去极力配合对手,去让对手去挥棒,不过也不是完完全全配合,而是让对手看着能打出去,同时也能挥出去,但就是打不远的投球,然后再靠着身后守备之间的配合出局打者。
这个就是训练赛东条作为投手处理对手的办法,也是他现在掌握最多的出局打者的办法,并经他倒是没有自信单靠他投球连续三振打者,更多的是配合守备。
这个打法,是很早之前泽村和他提出的,也是泽村提供给东条未来的投手方向。
那时,是红白战结束有几天了。
看着关东大赛同样是新生降谷晓的投球后,以及有着三年级前辈丹波学长,还有同样身为二年级的川上学长,甚至还有一位深深铭记于大家认知的天才泽村。
同为青道未来投手的东条是倍感压力。
他开始清楚投手丘与自己的差距,也有种隐隐约约的明白,青道高中不再如他曾经的少棒一样,这里有那么多的天赋投手在,他未来三年都可能不会登上大赛的投手丘了。
就连在青道的第一次比赛,新生口中连连惊呼的奇迹,红白战...
他身为首发投手,也都是泽村的帮忙,才一直坚持下去的...
那未来呢...还会是投手吗...
可能不会是投手了...
去守其他位置,至少还有站在球场的机会......
做完自己的思想理解后,东条作为投手的训练,时间开始一点点减弱,甚至有和太田部长询问转战其他守备位置。
可是作为好哥们的金丸知道后,直接火冒三丈,两人还在教室大吵了一架,“你为什么要放弃!少棒时期,你不是最喜欢站在投手丘吗?!”
“是呀,可是信二,我需要留在球场。”
“...什么?这和是投手有什么关系,你是投手依旧可以留在球场啊!”
“竞争有点大了,投手丘只有一个,信二,我很喜欢棒球,我还想和你一起站在比赛球场。”
“凭什么这么说...”金丸原本死死压制的情绪,听着东条有点妥协的语气,可是瞬间点燃暴躁的开端,直接上手揪起对方的衣领。
“凭什么这么说!你投球也是一点也不差的,别忘了,你少棒时期可是带着我们打入全国四强....”
教室中同样身为棒球社的同学,看到东条和金丸从无端的争吵,开始变得动手起来,连忙招呼其他人拉开两人。
后来这次争吵两人之间就不了了之,两人一直都是沉默对待。
再后来,泽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天晚上训练结束后他带着降谷晓一起找了东条。
看着东条训练完外野接球技术,泽村连忙帮助递水,“外野训练也非常棒啊,尤其是和垒手之间的传球,真的很强的!”
听着泽村毫无遮盖似是直球般的夸奖,降谷晓也是一直闪闪发光的眼眸看着自己,东条不是害羞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谦虚着。
“谢谢,我其实很差的,外野手守备我还在努力适应。”
“等会我要帮忙看看降谷的投球和控球,东条要不也一起吧。”泽村说完邀请,还看了看身边降谷晓。
“东条的控球可是非常强,一点也不输我,现在也是达到了9宫格的控球水平呢,我犯病不能帮你看控球训练的时候,你可要来多多的找东条请教才行。”
降谷晓连忙点头,诚恳的看着东条说着,“之后就多多麻烦了,御幸前辈说了,如果我的控球再不提上来一点,就不给我接球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控球还是比不过泽村同学的,指导倒是说不出什么....”
东条自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泽村直接抓着手臂一起跑去棒球社专用的投球区。
投球训练区摆着三个接球训练网,训练网还被泽村挂上一张标出九宫格的纸,来替代捕手的位置进行简单的投球训练。
降谷晓看着泽村挂完九宫格的纸后,连忙拿球棒球就是一阵投球,连投十球,虽然7球以上都进入了好球区,但是非要说是要求九宫格的位置标准的话,也就准过一两球。
“控球还是惨不忍睹啊,降谷我之前说的话,你还是没有理解啊。”
泽村苦恼的挠着自己发梢,在另一边的训练网挂上四宫格的训练纸,“九宫格对你还是太难了,先完完全全熟悉四宫格吧。”
看着泽村让自己练习四宫格,降谷晓呆呆的无动于衷,表示他白熊般的抗议。
泽村完全无视降谷的小抗议,拿着棒球递给东条秀明,“我今天早就投满球数了,东条来给降谷示范示范九宫格的控球。”
看着手中被泽村塞了一个棒球,东条望着不远处看似遥远的训练网,那个象征捕手位置的训练网,下意识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棒球。
投球...
不知道是不是握着棒球的缘故,投球,把球投出去,这个执念此刻如此清晰的盘旋在脑海中,无论东条怎么克制,都是无法摆脱掉这个控制。
东条抬头不安的望着身边的降谷晓和泽村,降谷晓还在小脾气的抗疫降低训练难度,泽村在一旁鸡同鸭讲般的指导控球技巧。
他们是投手...我也是的......
他们的天赋太强了,而且投手丘只有一个,我真的能争夺到机会吗?
可是,我也想投球,我也想站在投手丘!
‘东条,投手丘上视野是不是很宽阔?我很久没有站在上面了.....’
这是泽村红白战和我说的话,那时候站在投手丘是什么感觉...
那时的感觉,有风,而且投手丘视野很宽阔,能看到前方的打者、捕手和裁判,还有隔着围栏的众多观众,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泽村那时还说了,‘你是投手,如果连你都放弃投球...就没有任何意义...’
是呀,如果我连投手都不敢想,那才是真正的放弃啊!
‘凭什么这么说!你投球也是一点也不差啊,别忘了!!你少棒时期可是带着我们打入全国四强啊....’
信二这话的提醒,全国国中四强...我怎么可能会忘,这话我红白战也和你说过啊。
‘...不要小瞧我了,我们以前可是四强队伍,我绝对、绝对没有这么弱小,我可以的!’
我可是曾经的国中四强投手,我可是一点也不差的!
我要投球!
我才不会放弃投球!
内心的空缺在不断动摇,深处的迷茫在一点点照亮,东条紧握棒球的右手开始不安抖动起来,因为训练干裂的嘴唇也在死咬。
“...好想投球啊。”
“我想投球!!!”
东条最后一句话,似是拼命心底最后嘶吼般的喧嚣。
一旁的泽村和降谷晓,似乎也是整个青道棒球社,都听到了这句话。
远处另一边的青心寮外,同时约好加练挥棒的三年级中,丹波学长耳朵动了动,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景,深深的点头。
丹波身边的宫内学长拿着棒球擦着满头大汗,疑惑的看着丹波的行为,深刻不解。
在宿舍中,正在准备二年级小测考试的川上,也是阴差阳错望着张开大门的宿舍外,从二楼看着还在明亮的棒球训练场,嘴角笑了笑。
同时偷偷紧跟着新生投手三人组身后的某人,听到东条这个吼叫,内心也是共鸣般震动。
‘秀明...’
东条呐喊完,才发现四周全是看过来的眼神,还有不少离训练场比较近的球员,听到东条的声音跑了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瞬间自己把心里话喊出来,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东条秀明瞬间脸红了起来,扭扭捏捏的看着手中的棒球,就像是躲藏起来般的害羞的鸵鸟,藏头不藏尾,尴尬自处着。
“哈哈...呵呵哈哈哈!”
泽村强压着嘴角向下,试图把溢出的笑意回笼于胸膛中,耳朵都悄悄憋粉红了,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声如同洪水似的一涌而出,眼眸中看着东条全是闪耀不断地兴奋。
这笑声如阳光般,穿破整个刚刚才寂静下来的训练场,也让东条秀明跟着从紧绷的状态下解脱了,也跟着泽村的大笑中畅快笑出。
“哈哈哈哈...”
站在一边的降谷晓看着身边两人不断地笑着,嘴角也是轻轻的勾了勾,也坚定的喊着,“我也要投球!”
“投球啊,想投球就去投球!”
泽村也从身后的篮筐中拿起一个棒球,在手中颠了颠,展开左手臂就狠狠挥出棒球,投出的棒球即刻稳稳砸中训练网上挂着的九宫格,正中中心,是个非常标准的红中球。
看着自己标准的红中球,泽村笑的更叫明亮了,“这可是我们和棒球的羁绊啊,投球是没有限制的,想投就投,没有人可以管住你的内心想法,那就去做你想做的!”
泽村的笑容清爽而又耀眼,清新而又动人,啭命而又幸福,似夏有似冬。
看着泽村这个笑容,东条也渐渐停下笑容,俯视手中的棒球欣慰着,“我知道,我想要投球的。”
说完东条就对着训练完连投十球,对着九宫格,一球接着一球的控球标准。
东条的奋力投球,降谷晓也不甘示弱,跟着也是对着他的四宫格训练完连续投球训练。
泽村看着身边两人投球,也是手痒痒的,虽然自己今天的投球数满了,但是刚刚自己已经破戒投了一球了,多投几球也不是不行啊~
这么想着泽村刚拿起筐中下一个棒球,训练场外的小河边高岭丘的人行道处,就传来严厉的警告。
“泽村!你今天的投球数满了!要是再敢多投几球,你就等着回到宿舍被收拾吧!”
被点名呵斥,泽村直接被惊吓的手中不稳的棒球直接掉落,泽村立刻回头看去喊叫自己声音的来源处,就看到自己极其熟悉的学长直接脸红了起来,“仓持学长!我就投几球而已,不会影响的...”
“不行!投球数满了,多投一球也不行!”
站在小河边高岭丘的人行道处,正是五号宿舍的二年级仓持洋一,他手中还抗着球棒,看来他也是刚结束挥棒训练,身边结伴还有御幸一也。
御幸看到泽村,以及泽村身边的其他小投手看过来,顽劣笑着和下面的人打了打招呼。
仓持看着下面泽村还在顽固抵抗捡起棒球,没有放回去的意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棒球给我放回去!要是让我知道你今晚多投一球,我非要你尝尝学长的格斗关心!我还会和克里斯学长说,以及之后月芽同学要是回来了,我也要和她聊聊你的偷练。”
“什么?!仓持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告状是不好的!”
听着仓持搬出克里斯和月芽,泽村直接吓出了猫眼,仿佛浑身像是炸毛似的,非常惊觉的看着仓持洋一。
东条看着泽村和仓持的吵闹,嘴角不断笑着,并对仓持学长保证着,“仓持学长和御幸前辈,我会看住泽村的,要是他今晚多投一球,我会立刻报告你们的。”
“啊!东条你怎么也这样啊——”
有着东条的保证,仓持洋一笑着带着御幸继续向着青心寮回去,完全不顾泽村向着东条在训练场的不甘玩闹。
看着仓持嘴角傻笑,身边走着的御幸也是打趣着,“洋一可正是好哥哥人设啊,多么关心泽村啊!”
“我才没有!而且泽村可是队伍的秘密武器,多多看着他,不让他胡闹训练也是为了队伍好。”
“是吗?可是我看到的都是洋一对泽村像是看‘弟弟’的关爱啊~~”
“御幸你这个家伙,什么诡异的称呼呀!”被御幸这么说的仓持,虽然露出厌恶凶狠的表情,但是认真看的话,还能看到仓持脸颊处不明的微红。
仓持回头望着走远的训练场,眼睛有点点独属他的顾虑。
“我...怎么说呢,我就是感觉泽村对我们、也就是棒球社,没有过多的融入,但除了克里斯学长外啊。”
听着仓持这话,御幸一也也是愣住了脚步,“为什么这么说?”
“这我哪知道,就是、就是感觉,虽然看着傻村整体和大家都是有说有笑,克里斯不在的话,别人找他练习,他都会乐呵呵的同意,但是就是感觉他和大家之间隔着一层沙,他没有真心融入大家。”
仓持说道着,还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话,我也和亮介学长说过,那时亮介告诉我,泽村已经很努力试着融入任何一个队伍了,还警告我,说这个想法千万不要和泽村当面说。”
“可是我就是感觉不出傻村的融入感,就是感觉他对我们相敬如宾,可以配合我们所有的安排,大家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需要他,他就会出现,不需要的话,他就会默默无言的蹲在任何角落,然后独自训练。”
“哟哟,说这么多,还说你不是身为‘哥哥’,对同宿舍的学弟过多的关心吗~~”御幸捂嘴玩笑着。
“御幸你这个家伙!”看着贱贱的御幸,仓持直接给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继续着。
“也不能怪我多在意啊!主要是之前有几天晚上,半夜我都能被泽村下床给惊醒,之前你也应该遇到过一次,也是第一次,那次就是红白战第二天晚上,你还给他一杯牛奶。”
仓持说完到这,御幸也是震惊的回头看着仓持,“除了那次,他之后大晚上也都出来过?你怎么之前不说啊。”
“他出宿舍也就是三四次,其他更多,是在宿舍的床上干坐起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我不说,而是每次他半夜醒了,都是他早上有犯过嗜睡病,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而已,而且第二天他照样生龙活虎,我才没有说的。”
听着仓持这个解释,御幸思考良久也是理解,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会觉得是这个结果,可能是泽村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这个不能排除。
“如果下次还发现泽村半夜醒来,到时候就必须把事情和教练他们说下了,并经泽村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任何情况,还是需要多多观察下。”
御幸这个话,仓持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个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对了,你之前和我说的,蠢村偷听了你和克里斯学长的对话,这事怎么样了?”
提到偷听这事,御幸摇头苦闷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问他,他说那天犯病什么都记不清,最近看样他和克里斯训练也没有区别,可能也是我那天看到他在附近多心了。”
“也是,泽村就是个除了棒球以外的笨蛋,这么多事多半都是咱们自己多想了,还是抓紧在训练赛开始前多多练习吧,别到时候连自己一军的位置都保不住。”
“我知道,”面对这个结果,御幸也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可是他还是抱着非常不对劲的看法,对着泽村还有着很多猜测,因为那天御幸是亲耳听到泽村说出的话。
‘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所有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那为什么最后承担真相的也是我。’
‘不想要这样的胜利......’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好似眼前所有的事情都布满着迷雾,但是这个迷雾只要踏入可能就万劫不复了,是泽村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是月芽半主动又不愿意说的真相。
“我记得月芽以前给过我们三盘磁带,仓持,你还记得放在哪里吗?”
“早就不见了,你之前不是说教练他们也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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