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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
据《昆仑山海经》:“灵芝肉植仙物,昆仑天山盛产,乃增补延寿宝。因昆仑仙山法灵之力浓郁,故其所生灵芝,有增法力长修为之效,活死血肉白骨之能。”
**
二更夜,白鹿七披星戴月,一身脏兮兮的,回到黑山洞府。
金斑豹:“大王,你可算回来了!”
黑熊精趴睡在石桌上,一听声音,立马跳起,醒了过来,神志不清叫了一声:“大王,吃饭了!”
白鹿七就见,大小妖怪们都在洞府大厅等着他回来,心里十分感动,问:“大家都吃过了吗?不用等我的其实……”
原来妖怪们都记得,他晌午时分说的那句“做好饭等我回来”,结果白鹿七直到现在才回洞府。
麋獐道士:“大王回来了啊,那几锅鸡汤都凉了,小的们这就去热一下,等会儿一起吃饭。”
刺猬怪:“大王,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啊,狗子,去拿件干净衣服来,大王要沐浴更衣……”
小狗妖:“你怎么不去?哼,看在大王的份上,我去就我去。”
虽然妖怪们并不需要按时吃一日三餐,但白鹿七内心很暖和,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这异世界里,找到一个像家一样温暖的地方。
点燃了石壁上已经熄灭的火炬,大厅一时间明亮起来。
白鹿七:“大家快过来,我刚刚去西昆仑山,给大家摘了些灵芝回来。”
白鹿七把一众小妖聚拢,从袖口里溜出一个波兰瓶,变大后给众妖分发灵芝。原来白鹿七这么晚回府,是因为去了一趟昆仑山,凭着狐狸的灵敏嗅觉,采摘一些灵芝。
黑熊精:“大王你真好!”
金斑豹:“大王我爱你!”
小狗妖:“大王我、我的!”
刺猬怪:“去你大爷的!大王是我的!”
阿牛牛:“哞哞!”
□□精:“大王我要我要!”
马大力:“我爱死你了大王!”
雷羽鹰:“我也要!大王!我也要!”
白鹿七:“别抢,大家都有、都有的,一妖一颗,不用急,本大王乘着黑夜,把昆仑西脉扫荡了个干净,这瓶子里好歹也有四五百株,大家都分得到!”
小妖们闻言,便有序排起队,来领灵芝。
白鹿七:“黑风,你把这箱黄金,搬到后厨地窖里去,明天拿根金条、灵芝,给山下的土地公公送去。金牙,你拿二十颗灵芝去后厨,给黄花和后厨的小妖们分一下,多的就放在锅里炖汤。”
黑熊精:“好的!”
金斑豹:“小宝这就去!”
白鹿七:“还有,别放太多,小的们领到灵芝,别一口吃下去,要分作几天吃,不然消化不良,会倒地不醒的!”
小狗妖:“大王,我刚刚吃了……”
白鹿七才说,小狗妖已经迫不及待,一口吞下了分给他的整颗灵芝。
一时间,小狗妖身上聚集了大厅内将近三百口妖怪的目光,只见小狗妖身上,渐渐散发出白色光晕,仙气飘溢出来。
小狗妖:“我……我要飞起来了,大王,我要飞了,我好开心、好开心啊……我晕!”
“嘭”一声,小狗妖晕乎乎,直挺挺,倒在地上,他身上散发着白雾仙气。
刺猬怪:“啧!大王,他要晕多久啊?”
白鹿七:“不知道,拖到地库里去,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今天的鸡腿没他份了,这个灵芝……小的们一定记住,要慢慢吃,慢慢吃啊。”
不多时,二百八十八颗灵芝已经全部分给了大小妖怪们,波兰瓶里还剩下小半瓶。
白鹿七在后山泉水里洗了个澡,出来时,就闻到一股香味,从后厨飘来。
大厅里摆好了石桌。
白鹿七:“小的们,把石桌搬外面去,我们赏月吃鸡!”
众妖:“赏月!吃鸡!赏月!吃鸡!赏月!吃鸡!”
敖烈飞过黑风山低空时,闻到一股鸡肉香味儿。
他在一山峰上落地,变回龙尾人身,仔细一看,只见黑山洞府前,有十几张石桌,围着石桌,大小妖怪各异,估计有数百只。
洞口山顶平台之上,点了几盏火炬,借着星光,时而有一两首不知名的山野歌谣,哼唱悠扬。
在黑夜中,金斑豹的察觉范围非常广,他很快就发现了,谁人一直在暗中注视他们。
金斑豹小声汇报:“大王,西侧最近那座山峰上,有人。”
“哦?什么人?”白鹿七闻言,放下手中鸡腿。
麋獐道士与黑熊精也察觉到了敖烈的存在。黑熊精悄悄从洞府的兵器库里,拿了各自武器,又找出两把钢刀,都来到白鹿七桌前。
金斑豹嗅了嗅,回忆一下:“有来头,闻着不像善茬。”
白鹿七:“是那两个和尚吗?”
金斑豹:“不是。”
黑熊精:“大王,刀。”
白鹿七:“金牙,哪个方向?”
金斑豹往西侧山峰顶上一指,白鹿七接过两把刀,将一把钢刀径直往金斑豹所指的方向,投掷射去。
白鹿七:“金牙,你与黄花留在这里,看好大家,黑风随我去。”
急说完,白鹿七随着那把掷射而去的钢刀,一并飞去,黑熊精紧随其后。
白鹿七闪至黑影前方,只见黑影已经握住了那把飞过去的钢刀。
逆着月光星辉,白鹿七清晰地看见黑影头上,顶着一对熟悉的角,身后一条龙尾缓缓摆晃——是敖烈!
白鹿七两步走近,发现真是敖烈,才放下手中钢刀。
黑熊精先一步往前:“手下败将,你来做什么?休想对大王不利!”
白鹿七:“黑风,没事,你先回去。”
黑熊精:“哦,那大王有事叫我们,小熊先回去了。”
山峰之上,只剩白鹿七与敖烈二人。
白鹿七走近,端详一眼——敖烈仍然穿着一身白衣红冠,那是白鹿七给他置办,衣服尺寸刚好合身。
敖烈高出白鹿七几乎两头,他身形挺拔,逆着月光,将阴影覆盖在白鹿七身上。
“白鹿七。”
“闷闷龙,找我干嘛?”
敖烈:“你……还生我气?”
白鹿七:“谁说的?”
敖烈:“悟空师兄。
白鹿七:“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敖烈先是摇了一下头,犹豫一会儿,又点了点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白鹿七见敖烈脸上竟然有一丝难为情,心里忽然舒畅,笑了一声。
敖烈:“你……不生气了?”
白鹿七:“气,怎么不气?”
敖烈:“为什么?”
白鹿七:“什么为什么?因为这世界上居然有我勾引不了的人,所以耍脾气,怎么?”
敖烈:“那我要怎么办?”
白鹿七:“什么怎么办?”
敖烈:“我怎么做,你不生气。”
白鹿七:“这个嘛……我今天心情好,你再让我舔一口,我就不计较了,如何?”
敖烈:“真的?”
敖烈俯身,将右脸凑到白鹿七嘴前。
白鹿七“吸溜”一声,像是完成任务一样,麻利地不带感情,伸出舌头吸舔一口。
“……”敖烈直起腰背,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凝视着白鹿七的亮黑眼眸,也没擦脸颊上的口水,表情晦暗不明,“这是你们的……礼节?”
“管不着。”白鹿七不去看敖烈的眼睛,他从敖烈的身影里走了出来,面向半轮新月,往山峰顶上一跳,坐在了一块山石上。
敖烈跟着凑到旁边坐下。
山顶的一块岩石上,一条青色狐尾,和一条白鳞龙尾,并排摆晃起来,有时晃着无意有意,相互碰到了一起,又迅速离开。
白鹿七和敖烈,就像之前在蛇盘山,在某些个记不清的清朗月夜,一起坐在山头看月亮,谈些随意的话题。
敖烈:“你真不生气了。”
白鹿七:“没事,其实也没什么的——吴大仙说,我这一生中,或许会认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人,但每一个,都是过客,甚至包括他也在内。”
敖烈:“我呢?”
白鹿七:“不明显吗?你也是。”
敖烈:“……”
白鹿七:“我还没跟你说过,吴大仙他老人家吧。”
敖烈:“说过。”
白鹿七:“有吗?我不记得了。”
敖烈:“你有时梦呓,叫他吴老师,或者骂他是糟老头子,他是你的……”
白鹿七:“他是我亲人——吴老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养我十多年,教我一身武功法术,带着我游历世界,虽然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他或许会来找我,可他好像对一切都不那么在意,可能还有些烦我也说不定,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哦,应该吧……”
敖烈:“你想他来吗?”
白鹿七:“不知道,好像有一点儿——我来这里已经快半年了,以前跑出去玩,半个月……最多一个月也就回去了,时间一久,他就会来找我的。可能时进蓬莱的时间,和这里不一样吧,那里一天,这里一年,也可能,我有点儿想那个老头了。”
敖烈:“嗯。那你会跟他走吗?”
白鹿七:“我……会吧,不过也得他来才行,我又不知道回家的路,仙家宝典也不在我身上,回不去啊。”
敖烈:“……”
白鹿七:“对了,这些天……你还好吧?”
敖烈:“嗯,还好。”
白鹿七:“孙悟空有没有欺负你啊?”
敖烈:“没有。”
白鹿七:“唐三藏大法师呢?”
敖烈:“师父和师兄对我都很好。”
白鹿七:“诶,上次在我洞府里,你师父怎么认出我来的啊?”
敖烈:“师父说,你叫他‘大法师’……”
“这……细节啊!真厉害!”白鹿七拍了拍敖烈的肩膀,感叹三连。
敖烈:“我也看出来了,你——”
白鹿七:“这还用说,你的炽焰剑在我身上,你能看不出来吗?”
敖烈:“那……”
白鹿七:“要我表扬你啊?之前不是已经奖励你三杯杨梅果酒了吗?嫌不够啊,可惜了,你是个三杯倒,一杯不多一杯不少,什么心理毛病,哈哈哈哈。”
白鹿七看着明月,自顾说着,却没有察觉到,敖烈那张冰山脸竟然苦笑了一下。
敖烈:“白鹿七。”
白鹿七:“嗯?”
敖烈:“你在黑风山……过得好吗?”
白鹿七:“挺好的,比起之前在你那蛇盘山,热闹多了。就是要照顾两三百口妖怪,我这小家长当的,其实还不太成熟,没什么经验……”
敖烈:“你会一直在这里吗——在你师父来找你之前,会吗?”
白鹿七:“你关心这个干嘛?”
敖烈:“我只是问下。”
白鹿七:“其实……我会跟你们师徒一起西行。”
敖烈:“真的?”
白鹿七:“嗯,我来这里的初衷就是这样。”
敖烈:“救那些妖怪吗?”
白鹿七:“是啊,仙家宝典说,你们师徒几人会一路杀过去,杀到雷音寺,可把我吓坏了,好像妖怪的命就不是一回事儿,别忘了,我就是一只大妖!”
敖烈:“可是他们如果要害三藏师父……”
白鹿七:“通往西天的路不止一条,大法师也说了,想和做的性质不一样,他们害他们的,你们走你们的,我就是来干这个的,懂吗?”
敖烈:“我明白了。”
白鹿七:“明白什么了?”
敖烈:“你是妖界的唐三藏。”
白鹿七:“啊?不会吧!这是夸奖吗?我听不出来啊……”
敖烈:“师父的心,和你是一样的。”
白鹿七:“别吧,我可没他那么啰嗦。”
敖烈:“白鹿七,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
白鹿七:“这……不行吧,我应该在你们前面,或者后面。和你们一起的话,我总感觉……反正感觉不好。”
敖烈:“为什么?”
白鹿七:“不知道,就是单纯的感受……直觉你懂吗?”
敖烈:“直觉?”
白鹿七:“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的感受呗,就取经大道……和以前在蛇盘山有什么不一样的?”
敖烈:“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啊?你是木头人吧。”白鹿七捏了一把敖烈的大腿,敖烈绷紧一下,白鹿七没怎么捏得动。
白鹿七:“哎~也难怪,在山里憋久了,一百年诶,你怕是没得感情咯!”
敖烈:“我有。”
白鹿七:“哈哈哈哈哈,有就有呗。”
敖烈:“跟师父西行,和以前不一样——半个月来,我见过很多没见过的事……”
白鹿七:“行了行了,你这冰壳壳儿,也就剩下这张脸能看了,半个月过去,你还是和那俩月一样啊,话都说不全,听你讲太没劲,我还不如去和洞里的妖怪们小的们唠嗑呢!”
敖烈:“我……”
白鹿七:“你偷跑出来的吧,要不要去我洞府,里吃个鸡块再回去?”
敖烈点点头。
……
附近另一座山峰石块后,黑金黄三妖,手里各自把持着一根朔气银枪、一碗鸡肉汤、一个烤鸡腿,正偷听他们家大王与敖烈的谈话。
黑熊精:“金宝!快点快点!”
麋獐道士:“嘘——你别说话,你一说话金牙会听不清……”
金斑豹:“那条龙说:‘跟师父西行半个月来……见过很多不一样的事。’大王说:‘你这冰壳壳脸好看……和那两个月一样话说不全……听你讲没劲不如和洞里的妖怪小的们唠嗑……’”
麋獐道士:“嘿嘿,还是我们在大王心里更重要!都怪黑风你长得太丑,不然大王怎么会去幽会那条小龙?”
黑熊精:“哼,怪我怪我都怪我!你人模人样,不也没长得多好看吗?切!”
原来,黑金黄三妖,靠着金斑豹的千里耳之能,正监听着他们大王和敖烈的对话。
金斑豹:“大王说:‘你偷跑出来要不要去我洞府里吃个鸡块……’然后,然后没声儿了。”
黑熊精:“啧!不会亲到一块儿去了吧?!他娘的,敢吃我家大王的豆腐!本熊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麋獐道士往西侧山峰一瞅:“吃你娘啊,大王回府了!咱赶紧回去。”
麋獐道士一口啃干净手里的鸡腿,将鸡腿骨头塞到金斑豹的那碗鸡汤里,理了理衣服就往黑山洞府飞去。
黑熊精:“等等我!金宝快点儿跟上!”
金斑豹拣出麋獐道士的鸡腿骨头,塞进嘴里,吮吸起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白鹿七与敖烈在洞府前落地,十几个石桌上,几乎都是残羹冷炙,地上倒了一大片浑身散发白雾仙气的小妖,显然是忍不住吃多了灵芝。
白鹿七捂脸,当做没看见这群不争气的家伙。
此时恰有马大力和阿牛牛,围在一个石桌旁,正在攀比某样东西,声音恰好够白鹿七和敖烈两人听见。
马大力:“我的大!”
阿牛牛:“净吹牛逼!分明是我的大!”
马大力:“你放马屁!明明是我的更大!”
阿牛牛:“你敢不敢掏出来比比看?”
马大力:“掏就掏,难不成我还怕跟你比,蠢牛!”
阿牛牛:“一起掏,你不许摸我的!”
马大力:“啧,谁稀罕你的?我又不是没有!”
阿牛牛:“一起数……”
“三、二、一!” “三、二、一!”
马大力和阿牛牛分别从裤兜里掏出某样物件来。
马大力:“嘿!我的比你的长!”
阿牛牛:“嘿!我的比你的粗!”
马大力:“哼,怎么看也是我的更重些!”
阿牛牛:“我的才是重量级,你那算个屁!”
马大力:“敢不敢换着摸一下,看看谁的更重?”
阿牛牛:“换就换,谁怕谁?”
马大力:“一起数……”
“三、二、一!” “三、二、一!”
马大力和阿牛牛,分别向对方的裤兜里伸手。
阿牛牛:“啊啊啊啊!不公平!”
马大力:“哈!我就说我的更大吧!你还不信,蠢牛!”
白鹿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冲过去,掀了桌子:“你俩干嘛呢!”
只见马大力和阿牛牛,相互拿着对方的灵芝,愣愣地,看着他家大王白鹿七。
马大力:“大王?”
阿牛牛:“大王!你偏心!为什么他的灵芝比我的大?”
阿牛牛两眼泪水汪汪。
马大力一脸得意洋洋。
马大力:“哼,我就说嘛,大王更喜欢我,哈哈哈哈……”
白鹿七:“……”
敖烈憋笑两声。
白鹿七这山大王的脸,真是被这一对牛马给丢尽了。
此时,刺猬怪正在收拾锅碗,见他家大王掀了马大力和阿牛牛的桌子,连忙赶过来围观热闹。
白鹿七才回想起主题:“刺刺,炸鸡块还有吗?”
刺猬怪:“大王刚刚去哪儿了?这是谁啊?不是前几天那条三杯龙吗?大王你说炸鸡块?早就没了。”
敖烈:“……”
白鹿七:“鸡公煲呢?”
阿牛牛:“也没了。”
白鹿七:“大盘鸡、人参鸡、麻油鸡、烤全鸡、柴烧鸡、脆皮鸡、辣子鸡、炸酱鸡、酒酿鸡、蘑菇鸡、红枣鸡、蜜汁鸡,呢?”
马大力:“大王你醒醒吧,都没啦!这群畜生,一听这鸡肉里掺了灵芝,连鸡骨头都吃干净了!不过……吧唧吧唧……大王,其实我发现,鸡骨头也挺好吃的,我以前吃草吃多了,都不知道呢!”
白鹿七:“……”
阿牛牛:“大王,我们今晚上,甚至都不用洗碗了!”
白鹿七:“去去去,今天所有的碗都归你俩洗,没洗完不准睡觉!”
阿牛牛:“好嘞!小的在洗碗时,一定会好好舔干净的!”
白鹿七:“你敢舔,本大王明天就吃烤牛排!”
马大力:“吃牛排!吃牛排!”
白鹿七:“……”
敖烈凑过来说:“没有就算了吧。”
黑金黄三妖本打算直接过来,但听到白鹿七说要离府西行,三妖半途乱了手脚,躲在山腰处,商量了对策,此时才赶了过来。
白鹿七:“金牙,你手里端的什么?”
金斑豹:“鸡肉啊,大王。”
白鹿七:“来的正好,来来来,给我给我。”
白鹿七接过那碗鸡肉汤,放在石桌上,控制炽焰剑剑魂,喷出小火,给瓷碗加一会儿热。
敖烈看见他的龙火剑魂,就这样被白鹿七使用,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白鹿七不知敖烈心里作何感想,他从石桌上抽取两根削尖的干净树枝,叉起来两块鸡肉。
“喏,敖烈,你尝尝,”白鹿七递给敖烈一块,同时咬一大口手里的鸡块,口齿模糊不清,“嗯~好吃,真好吃。”
敖烈尝试咬了一小口,嚼两下,感觉味道还不错。
“哟,现在怎么吃的这么斯文了?之前还要一口吃了我来着……”第一次与敖烈在水中的相遇的情形,白鹿七仍然记忆犹新。
黑熊精闻言,提着银枪,指上敖烈的脖子:“恶龙!你想骗我家大王跟你西行!居然还想吃我家大王!”
白鹿七咽下鸡块解释:“没事没事,黑风,放下兵器,都是以前的事了。”
白鹿七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黑风怎么知道他要西行?
白鹿七:“等等,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偷听我!”
黑熊精丢了银枪,立马跪地认怂:“大王、大王,不干小熊的事啊,都是金宝干的,他耳朵灵!您知道的啊!”
金斑豹一听,立马踹了黑熊精一脚,骂道:“你这个孽障,就知道卖队友!不过幸好……我也会——大王,这明明是黄花出的主意!”
麋獐道士:“……”
白鹿七把目光投向麋獐道士:“嗯?”
麋獐道士:“大王,关心您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听呢~”
白鹿七:“有道理。”
黑熊精见麋獐道士化解了危机,爬了起来:“大王,您真的……真的要走吗?可不可以带上小熊啊?小熊可乖了……”
金斑豹:“小宝也乖!”
麋獐道士:“大王去哪儿,黄花就去哪儿。”
白鹿七内心感动极了:“你们真的……本大王好欣慰,我真是太、太感……”
“白鹿七,”敖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插话,“天色不晚了,我该回去了。”
“你故意的吧你!我好不容易才感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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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的外号:闷闷龙,三杯龙...
白鹿七的舔狗日记:
通天纪年3046年10月09日,晴,黑风山西峰,西海小龙王敖烈,1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