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米奇妙妙屋

　　101.

　　羽翼中。

　　你以为自己再次睁开眼是一次新的循环。

　　然而。

　　“很抱歉以这种冒昧的方式将你拉了进来，也非常感谢你帮助唤醒了佐助。”

　　脸颊冒出一颗咕叽咕叽眼珠子的青年神色出乎意料平和的朝你说道。

　　“对于这种家伙哥哥不必要那么详细解释。”

　　面前走出黑暗的俊秀少年站在青年左边冷哼一声，自从你一连串骂他笨蛋被听到后就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

　　“佐助，对房东小姐要有礼貌。”

　　其实真相是你理亏才对，但你才不管咧。

　　你在一旁虚假表情地不在意，一脸宽宏大量，实则鼻孔朝天原谅了他。

　　佐助、佐助在哥哥面前为了维持形象，连气得脸颊都不自觉鼓起来，忍住没有朝你瞪眼。

　　很好，有现实中你友人被气到模样的那味了。

　　快乐。

　　“那么按照约定。”

　　你一脸疑惑朝他们看去。

　　呼——

　　发丝被吹得凌乱了。

　　同时两人展开的六翼是壮观的，如鸟般轻巧灵敏的羽毛黑压压起伏组成了巨大的夜幕，但优雅美丽的同时……也使人异常畏惧。

　　遮天蔽日。

　　仰头望去，只感觉自身的渺小，衬托出它的庞大，那健壮流畅的骨架，锐利刺人的羽尖，仿佛要将自己从上而下压榨成血沫的力量使人本能的害怕恐惧。

　　突然。

　　咕叽。

　　咕叽咕叽咕叽。

　　你颤抖的瞳孔里，倒映出那相似的圆形物体，它发出窃喜声咕噜咕噜从茂密的羽毛中，血肉里钻了出来，挤开一层层绒毛，用扩散死灰的瞳孔不安转动。

　　不止一个，原本应该是一笔落成的上帝之作，仿佛被寄生虫寄生了。

　　密密麻麻，一个挨一个争先恐后从那黑压压呼吸的毛根钻出，会传染般从一个翅膀到另一个人的羽翼，直至全部占满为止，一颗颗冒出贪恋吸收血肉不满足咕叽咕叽着。

　　羽毛又开始大片大片衰败飘落。

　　你感到本能瘙痒的不适，而作为当事人，他侧头轻描淡写地用苍白的指尖在自己一片病态的羽毛找着什么。

　　“找到了。”

　　出现在那枯萎羽毛里的是，一根洁白，异常柔和的小小绒毛藏在最隐秘的根部。

　　先是青年，他表情冷漠，用指尖捏住，轻飘飘拔下。

　　咕叽——！！！

　　仿佛是传染病的眼珠子发出被夺走食物尖锐的叫声。

　　耳朵，好疼……

　　模糊中你看到黑发少年动了。

　　他表情不在意同样在有些幼小的六翼却一片片脱落羽毛中，身侧柔软最小的左翼，拨开蓬松的黑色，指尖用力拔下了那根小小洁白的绒毛。

　　——！！！！

　　无法言语的癫狂从疯狂异常转动着一片片眼珠子中溢下。

　　有什么更加更多异常的东西加速地从那对羽翼中不平整鼓动即将破壳而出。

　　莫名一阵风吹来。

　　羽翼不见了，只剩脸色苍白无力的两人。

　　“——临死之前，作为谢意请收下我们兄弟的礼物。”

　　102.

　　你不明白。

　　你不理解。

　　你呆住了。

　　自己手心里棒着不容拒绝递来的两根宛如初生，洁白无瑕的羽毛。

　　手，微微颤抖。

　　毕竟无论是谁拿着说是临死前交给自己的礼物都会颤抖好吗？！

　　“……为什么要把羽毛给我，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啊喂！”

　　咕叽，脸上又冒出一颗眼珠的青年观察你许久，一动不动凝视着回答了问题。

　　“选择身上一样东西作为代价的约定。”

　　“在我们即将死去的最后四天里，把这里作为坠落之地的事情，你知道吗？”

　　你：？

　　什么玩意？

　　你努力理解。

　　终于懂了。

　　“意思是你们快死了，这里的房子被选择你们墓地了对吧。”

　　名为宇智波鼬的青年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现实中友人似曾相识的神色。

　　那种好不容易教会笨蛋欣慰的表情。

　　如今，你终于明白一开头纸条的真相。

　　103.

　　“感恩吧，这可是能带来幸运的羽毛。”

　　黑暗中走来的黑发少年尽管苍白着脸，但还是非常不甘示弱用气势掩盖下去，用一种熟悉拳头硬了的姿态说道。

　　“它能维持你的理智。”

　　一开始吐出两句话解释的青年先是表情莫名垂帘，对着礼物也仅仅一句带过。

　　最后，这两根羽毛还是被你忐忑收了起来。

　　于是关于死亡的问题也被摆在了面前。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

　　“这段时间能认识你，我很开心。”

　　明明和自己没有见过几面，脸颊上有着几颗眼珠的青年表情柔和的对你说道，黝黑的眼如深潭不见其底，此时情愫的风吹来也只是淡淡。

　　他身影凑近，眼睫半遮俊丽的眼角下透出平和温柔的孤度，身姿却没有给你造成不安，只是伸手礼貌替你把落在耳边的发丝整齐撇在耳后，皮肤若有若无间只能感觉死人的一片冰凉。

　　“那么，再见了房东小姐。”

　　随后他像是仅仅去躺旅行或者出去散步一趟，对着旁边的弟弟点头。

　　“佐助我先走一步。”

　　“啊，再见哥哥。”

　　火焰。

　　一大片一大片炙热的火焰凭空燃烧，如同地狱之火将人影从衣角到躯体作为燃料疯狂一空而尽。

　　于是，一个人的死亡，名为宇智波鼬的存在就如此平淡消失了。

　　你一直以来都是僵硬在原地看着，哪怕在火焰中沉默的人影对你弯起眼角，你也是一直一眨也不眨看着。

　　你无法开口说话。

　　就算套着好友的壳子你也无法说出阻挡的话语。

　　死亡，是他们已经决定好的结局。

　　现在的你，唯有目送他们，见证他们的死去才是最好的告别。

　　“……”

　　沉默看着哥哥被火焰吞没的弟弟没有情愫，只是紧抿着唇，侧着几乎透明苍白的面庞，目光不知投向何处对你解释起了其他东西。

　　“这场循环是我们的缘故，所以在我死后就会解除，还有些事情你可以拿着纸条去问一楼大厅那个傻瓜兄弟。”

　　他将目光撇向了你，浓密的羽睫颤悠悠地，像飞鸟在清澈的湖面一触而过，再次飞起，和哥哥一样秀丽的眼型带着少年的幼嫩和别扭。

　　“虽然不想说……谢谢这段时间你的照顾，笨蛋。”

　　他像是告别般，又极为别扭的快速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

　　那摩擦而过你手指的袖子，悄悄朝你投去不明最后一眼，你没有明白的含义一切又在燃烧的火焰中通通消失不见。

　　宇智波佐助，同哥哥一样死了。

　　“……”

　　这片空间，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手指不由抓挠着手臂的皮肤，尽管不想承认，但看到友人相似面容死亡燃烧还是让你心情低落。

　　手指大力发泄地抓挠皮肤。

　　……好痒。

　　真的好痒。

　　指甲越来越用力，仿佛是深入骨髓的痒。

　　直觉已经在耳边大喊说停下快停下！

　　但是。

　　好痒啊，好痒啊怎么这样痒！

　　不顾皮肤被抓破，一道道大力的血痕刻在了表皮上，痛意反而更加催化了深处的瘙痒。

　　痒、痒、好痒！

　　咯吱咯吱，好像有什么咯吱声在皮肤下鼓动。

　　挠，你想找到皮肤深处是什么，拼命发狠病态地挠！

　　咯吱咯吱咯吱。

　　痒！痒！痒啊！！！

　　最后，手臂血肉模糊，指甲一片血迹，你却笑了。

　　找到了，是——羽毛啊。

　　洁白的绒毛沾上你的血肉，颤抖蜷曲在硬硬毛孔的根部，宛如刚诞生的婴儿那样纯洁无辜。

　　是羽毛从你身体长了出来，咯吱咯吱带着破皮的痒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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