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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1 不熟
李帝努将写好寄语的拍立得同记号笔一起递给身旁人：“还准备参加高考吗？”
SM替姜知瑞规划的是艺术类大学的直接入学考试，只评估学生档案，考察实际技能，并不用参加高考。
“嗯，”姜知瑞十三岁甚至十五岁之前的规划都是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医生，“想看看距离小时候的梦想有多远，不参加高考总觉得遗憾。”
“变态，”李东赫可太懂奔波于密集行程间的生活，姜知瑞纯属给自己找工作量，“那明年你要吃好多补品和营养剂了。”
劝她是没用的，这姑娘看着温柔好说话，实际就是个犟种。
“东赫吃什么牌子的啊？”
“回去拍给你看。”李东赫一时想不起来那些品牌的名字。
“好，到时候我统统去掉，你看着就虚。”
李东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额前服帖的发撩成糟乱的卷：“那我也没有像某人一样病休。”
“不要说这样的话。”李帝努握拳轻砸了下正无语的亲故，“不有趣。”
“李东赫暂时离开的话，你们也会这样想念维护他吗？”李东赫嘴里说着你们，眼神却只盯着忽然沉默下来的姜知瑞。
又这样，仿佛罗渽民成为了她的情绪开关。
怎么感觉那小子一点都不可怜，反而非常可恨。
“你缺爱吗？”李帝努叹气。
“缺到快要死了。”李东赫捂住自己的心脏卧倒在地。
姜知瑞站起身，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当然，当然会想你。”
可能因为是俯视，澄澈如清泉的眼睛像是覆了层薄冰，有种居高临下的冷淡感，偏偏又理所当然地表示会想念。
心脏兴奋地加速跳动起来，李东赫别过视线望向李帝努，他需要冷静一下：“呀，李帝努你呢？”
被cue到的人咬紧牙关：“想揍你。”
李东赫满意地勾起唇，双手双脚展开舒服地瘫在地板，是现实。
MAMA投票在11月28日正式关闭，Polaris以超过近五百万票的优势占据一位，同时获得MAMA单独表演的机会。又因粉丝投出的千万附加票票值高达十亿，不少新闻媒体对此做了报道，在大众性更强的娱乐论坛外引发热议。
【本来想说对着空气打十亿也是蠢，知道捐给慈善组织后感觉是做了好事呢】
【追星真的就是在做慈善】
【我得不吃不喝干十年才能赚十亿啊】
【好疯狂，但也算做了好事】
【去搜了下歌，意外的很不错】
【有钱】
【西八，分一点给我多好，只是十分之一就好】
【中间的孩子真漂亮，脸蛋比十亿还贵的样子】
【粉丝好强，居然打过了选秀男团】
【恭喜孩子们，好好享受年末第一个奖吧~】
【大发】
【快两个月了出道曲音源还在7位，如果不是无实体，宝宝们新人奖也拿定了吧】
……
2017MAMA的主办方将所有艺人都安排在一家酒店。
办理完入住后，田柾国就拉着英文很不错的队长金南俊跑去两条街外买菠萝包。因为是网红店限量款，最后他只买回两份，每份六只。一份给近来辛苦当工具人的哥哥们，一份想都不用想是留给某个小姑娘的。
跑去12楼层餐厅蹲人前，田柾国作怪地又是照镜子，又是喷香水，临出发前甚至敷起面膜。
同宿舍的朴智旻瞥了眼收到新简讯的手机：“泰亨说那孩子准备从餐厅出来了，有一个男生跟着，要支走吗？”
“当然。”田柾国忙不迭穿上姜知瑞选择的第一套look，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风衣领口。
朴智旻念出金泰亨的报价：“两箱可乐。”
“二十箱都行，”田柾国胡乱地在脸上涂上水乳，提起装着菠萝包的纸盒就往门外跑，还催促起朴智旻，“哥快点。”
“啧。”
*
姜知瑞跟着成员们到餐厅，老干部似的将双手摆在身后，巡视起下五星级酒店的自助：焦褐色的烤鸭，冒着汁的叉烧，热腾腾灌着汤的小笼包……
她吞咽了下口水，最后端走一小盘三文鱼刺身。
“怎么就只拿这个？”趁好脾气的中村日南出去拿饮料，李东赫左手托着碟烤鸭，右手举着火山排骨抢了位置。
姜知瑞怨念十足地瞥了眼李东赫拿来的两碟菜：“前两天试穿定制的演出服，小了点。”
“定制的还能小？”
“我也不知道，”姜知瑞恨恨地用刀叉切割起盘中的刺身，“李尚美说我重了1kg长胖了，是我管理不行。”
“你重了1kg？”李东赫诧异，明明感觉这亲故的脸颊肉又消减了点。
“0.6kg她四舍五入算成1kg，体重波动又不是只和脂肪有关，”姜知瑞才不信李尚美的鬼话，“而且我最近听舞蹈老师的建议在增肌，要不然怎么练转圈。”
“那尝尝这个，”李东赫将火山排骨推到姜知瑞面前，“说是招牌。”
“算了。”
李东赫笑：“你不是说自己只是增肌吗？”
“演出服确实小了，总不能让衣服适应我，”
李东赫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咔咔拍了两张，正好拍到姜知瑞给自己塞了小块三文鱼，也就这时候有肉嘟嘟的感觉。
“干吗？”
“看你上镜状态，”镜头里的眼睛澄澈，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墨一样深的瞳仁是很纯粹的黑，却仿佛有宇宙的流动，闪烁着溢彩的流光，“很漂亮。”
“什么嘛，”注意到中村日南走来，因为座位被占有些困惑地停下步子，姜知瑞抬手戳了下李东赫的肩，“小南回来了，你快滚吧。”
“hina酱，”李东赫厚脸皮地卖惨，“我已经饿的走不动路了。”
“那我走。”姜知瑞将最后两块刺身塞到嘴里，起身用手势招呼中村日南。
李东赫认输地端起菜让位，路过金道英的座位时放下那两碟：“我对哥好吧。”
金道英深呼吸一口气，还没说出我信你个鬼，李东赫已经跑到姜知瑞身后扯她的发尾。
“呀，”姜知瑞无语地握拳砸李东赫的肩，“你是小学生吗？”
李东赫龇了声，真是完全不收力：“高中辍学生。”
“不是说饿的走不动路吗？”
“守护位置的策略。”李东赫跟着走到电梯口，左边电梯的数字提示为1，右边跳为24。
姜知瑞按了就近左边电梯的按键：“嘴里没一句实话。”
“起码有一句是实话。”李东赫绕到右边，按亮向上的按键。
“？”姜知瑞必须承认，这种话术总是能惹好奇，哪怕明知道身边的人是个耍诈无数次的骗子。
李东赫盯着亮起的数字键，语调散漫，咬字却很清晰：“很漂亮那句。”
余光瞥到身旁人，都没有看她一眼，走廊顶昏黄的光自上而下倾泄，落在他那微卷的发端，温柔的像晚霞，惹的姜知瑞有些心痒：“当然，我本来就很漂亮。”
李东赫扭头看她，眼里泛着鲜明的笑意：“就是太自恋了。”
明明牙齿很平整，姜知瑞却觉得这家伙有在张牙舞爪的虎牙，她抬起肘撞他的手臂。
叮的一声，左边的电梯到达，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那个，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姜知瑞好奇地回过头，发现是防弹少年团的V前辈，她赶忙和李东赫一齐鞠躬打招呼向前辈问好。
“买了点东西，”金泰亨特意又按了下按键，“需要男生帮我一起搬一下。”
姜知瑞不客气地将李东赫推出去，招手做拜拜的手势就钻进空电梯，按亮19层。
没一会，电梯在15层停下，门打开前，姜知瑞下意识往角落里靠近。
又有两位前辈走进来，是防弹少年团的田柾国与朴智旻。
姜知瑞按照礼仪课教导的内容再次鞠躬问好，起身后不动声色地又往角落里移了移，前两天刚在kkt上和田柾国聊了中餐店和狗勾，感觉还蛮亲，现实见面莫名有点尴尬。
真奇怪，明明她也不算认生的性格。
“下次不用这样，”田柾国按亮12层，笑着指了下身旁的人，“好像这哥很老一样。”
朴智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掩藏住不满。
姜知瑞礼貌地点点头，瞥到田柾国的风衣后怔住，似乎就是她说不错的那套，空气里还可以闻到舒服浅淡的皂香。
电梯很快到达19层，田柾国自觉让开位置，临了又伸出手臂：“navo知道在玹xi吧，想拜托你把帮忙将这个转交给他。”
完全出乎意料的心机呢，居然是转交？
朴智旻背过身按起电梯开门的按钮，替套路大概有千层的弟弟拖延时间。
听到熟人的名字，想到两人都是97年生的亲故，姜知瑞没太多思考地接过，是个包装很漂亮的牛皮纸袋：“好的。”
“谢谢，一直没和他联系上。”
“不客气，前辈，”姜知瑞在心底暗暗吐槽小心眼哥一向如此没礼貌，特别不爱看手机，“我会送到那家…欧巴手里的。”
田柾国忍住听上去有些轻浮的“叫我欧巴也可以的”，只说了句辛苦了。
*
“咚咚咚咚！”
郑在玹洗完澡走到床边，刚拧开护肤水的盖子就听见催债式的敲门声。
他微皱眉，涂好水乳后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期间那噪音已经逐渐变弱。
从猫眼确认到不是奇怪的家伙，郑在玹才打开门，再探头环顾四周。
“看什么呢？”姜知瑞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检查有没有私生，多点防范意识吧，笨蛋。”
“至于吗？”姜知瑞嘴上是这样说，心底却也开始忐忑起来。
“大晚上一个女爱豆敲男爱豆的门不奇怪吗？”确认没异样后，郑在玹故意抓了把头发上的水滴，甩到有些犹疑的女孩脸上，“更何况男方还穿着浴袍。”
这形容太过分了吧，姜知瑞恼火地睁大眼睛，忍住扯面前人衣服擦水珠的冲动，胡乱用手擦拭脸蛋：“我就是跑腿给认识的哥哥递东西而已。”
“跑腿？”
“田柾国前辈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一直联系不上你。”
郑在玹狐疑地接过，他和田柾国算不上特别熟悉，顶多同在一个97年生的群聊里，甚至连kkt好友都没有加。
“多大的人了，平时注意看手机回短信，要不是再跑去餐厅问道英哥，我都不知道你住这儿，”姜知瑞双手环胸，说起随便的半语，“也就是我人太好，还特意不嫌麻烦地把东西送过来。”
郑在玹扯起亲切的笑：“去餐厅的时候直接交给道英不就行了？”
“……”姜知瑞一时语塞，小心眼哥在变着法子说她蠢，好想伸直手臂揍他的脸，早知道不替前辈帮忙了。
“也是当爱豆的人了，”郑在玹亲切的笑加深，多了两分张狂，“下次注意。”
气的姜知瑞踩他一脚光速溜走，明明她好心帮忙哎，偏偏小心眼哥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回到房间后，姜知瑞怎么都觉得亏，郑在玹太不是东西了。
她打开与田柾国的kkt聊天界面，发了句“已顺利送达”，收获一句谢谢～
很好！起码有个感谢！也不算完全亏！
郑在玹从浴室重新走出来后，床沿的手机屏弹出新消息提示，是好友请求，来自97 line聊天房的J，备注“我是柾国”。
那头像和李东赫前阵子忽然换的莫名相似，虽然有些纳闷，瞥到床头柜的纸袋后，郑在玹还是通过了好友请求。
万万没想到，田柾国转头在97 line聊天房@郑在玹。
【收到知瑞帮忙转交的礼物了吗？】
什么鬼？为什么一定要在群里@说，郑在玹直觉不妙。
聊天室里的其他人快速反应过来，不多时郑在玹便看见四条新简讯。
【？】
【我知道的那个知瑞吗？】
【navo吗？】
【我的天】
顶着海上飞鸟头像的账号又发送一条新简讯。
【嗯，以后就拜托在玹了】
什么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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