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抓住他
虽然蓝色监狱似乎是将全国所有难相处的怪人都召集在一起,再通过层层选拔,将最怪的一拨人给留下了;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脑子里只有足球的“清澈愚蠢”的高中生。
于是乎,大家过上了场上‘你垃圾’,场下‘好homie’的日子。
“右边线连接慢了!”
“能不能睁开眼睛踢球,眼睛不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这样的声音已经在这个训练场的上空回荡了几日;如果小说有声音,就不难听出球场上除了首发成员,还有其他落选成员的声音。
虽然首发成员名单已经尘埃落定,但一支完整的足球队伍是有23人的;根据绘心的说法,将会依据接下来的训练结果来决定替补成员的名单。
为了这一线生机,许多人开始寻找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方法。
蓝色监狱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努力的人和努力的天才;卷生卷死的架势,连路过的蚯蚓都得被切成七段,竖着切的那种。
在这种可以类比于拖更到ddl的作者熬夜码字速度快得像在用高压电线弹奏《梦的第七章》的紧张氛围里,大家不断尝试各种各样的组合与战术,配合与能力都在稳步上升。
这天,辛勤训练一天的洁师傅,正坐在食堂享受运动过后闲适的晚饭时光。
而忙碌的人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止不住地想东想西;将自己的腮帮子塞成仓鼠后,洁的思绪也开始慢慢飘远。
筱原在干什么呢?
从上次集会开始就没见到过了,即使是和他走得很近的玲王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种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令他难以抑制地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洁”,坐在他对面的千切打断了他的思绪,“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哦。”
“啊?好”,洁胡乱答应了几声,匆忙地吃完了饭,便离开了。
夜里,已经洗漱完毕的洁发现走廊尽头有一间练习室,还亮着灯;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沉闷的击球声告诉他:此处有人。
“那么晚了,大概是马狼吧。”
但那个练习室不是马狼常用的那个。在洁的认识的人里,会在这个点继续练习的人只有国神和马狼。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就是消失已久的弦音。
咚——
球体内的电子芯片感应到了虚拟成像的存在,往反方向弹开,最后落在了无人的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弦音有些挫败地拿起放在不远处的水壶,握住水壶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滑落,没入地面。
光线穿过透明的水壶,在脚边的阴影中投射出一小块光斑,就像一片鲜艳夺目的孔雀翎羽柔软地落在地上,却又被一层迷雾包裹着。
洁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
他看着被放置在禁区内各个位置的虚拟标靶,大概猜出了一二。
“有事吗?”
不知什么时候,弦音已经来到了门边;他微微皱着眉,目光有些复杂,手中的水壶已经打开了,却迟迟没有喝下。
“我还以为哪里来了只迷路的小猫咪。”
这句话无论是从语气还是内容,都像是在打趣;对方却是向前一步,用手肘抵住了门框,就像是在用手搭起一个屏障。
弦音的身体挡住了从训练室里射出的光,投下的阴影将洁微微拢住;逆光昏影,给人镀上一层光圈,也模糊了对方脸上的表情。
这幅冷漠疏离的样子,让洁莫名有些烦躁。
洁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焦躁压了下去,“因为最近一直没看到你。”
“要来练习吗”,秉承着‘遇事不决就用足球来解决原则’的洁直接发出邀请:踢球sa?
从来没有拒绝过洁的邀请的弦音没有像往常那样欣然接受。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拒绝了。
“我的存在只会打乱你原本的前进步伐。”
这样丧气的话在洁听来分外刺耳,再加上前些日子积攒的焦虑一下子喷涌而出。
弦音显然没有意料到洁的爆发,面对洁的靠近,他下意识的往后。最终在草地与水泥地之间的突起的助攻下,两个人一起摔倒在草坪上。
原本握在手上还未拧紧的水壶也重重地磕在地上,瓶内的运动饮料飞溅,染到了弦音的身上。
“孩子脾气耍完了吗?”
“球场上不需要没有办法保持清醒的家伙。”
“抱着你的玻璃心滚回去,蛞蝓。”
明明约定好了。
还真是直击灵魂一针见血的称呼啊。
相比凛起的那些小学生外号,洁这种不在外貌贬低,而是从本人不想被戳到的点出发,精准刺中其他人内心的类型更糟糕。
淡红的液体如同小蛇,顺着曲起的腿向下蜿蜒流淌,没入衣物边缘;黏腻的感觉让人感到不适。
对方胸前因呼吸造成的起伏,隔着衣物真切地传递到洁的手里。
突然,他的衣角也被人轻轻地牵住了。
“抱歉。”
对方的声音闷闷的,就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让他联想到了被人丢弃的小狗,“我只是有点害怕 ”。
“我已经,不想在被人丢下。”
突如其来的示弱让洁有些错愕,心中的烦躁也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洁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眼前的这只失落的小狗,只能伸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企图用物理的方式给他一点力量。
洁叹了口气,准备再说些什么,正好对上了弦音的眼睛。
灰色眼瞳里,往日的笑意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那抹情绪转瞬即逝,一切都像是错觉,可他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
“我不会将位置拱手让人的,今晚就让我放纵一下吧。”
拉扯衣角的力度又增大了,预示着眼前人的不安;令洁将刚刚那个眼神抛之脑后。
大概,是错觉吧。
等和洁道别时,弦音早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最好小心你的位置。”
“洁。”
会炸毛的小猫。
他看着洁,直到洁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洁世一。
第一次在TV里见到这个名字,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弦音破天荒地选择了继续观看余下的直播;因为好奇,好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下会是怎样的人类面具。
最后,他很惊讶,惊讶于对方超乎预期的平凡;无论身体、能力、感觉、氛围都十分平凡,只有脸长得比较可爱。
未等直播结束,他便关掉了电视,心也沉了下来。
这种情绪被称为失望。
可就在同一天,失望被打破了。
再见时,他正在河边歇斯底里地哭喊;从作为队内技术最佳的一名前锋,在门前将射门机会拱手让给队友;弦音就知道那个家伙是个笨蛋。
尽管如此,当对方抬起头与他对视时,他尝到了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快感,就像是一只奔驰在茫茫雪原的麋鹿,在一片荒芜中,突然仰头发现了漫天的极光。
他对他产生了兴趣,所以他来了。
在这个全是怪人的地方,那家伙的性格有些愚钝,好懂过头了;但他并不讨厌。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足球,他都可以和所有人配合起来,却又有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标准,并坚守着它。
与惧怕变化的自己不同,洁世一就像是一坨史莱姆,无论怎么对其施力,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拆解、吞噬、组装。
这份勇气与魄力十分可怕,这或许是他觉得洁愚钝,却又喜欢洁的原因。
连带着,变化也变得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从为什么一个人的内在和外表会如此矛盾,到怎么样才能将这个人逼到绝境,最后到这个人又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一个个疑问出现在他心里,驱使他不断地挖掘、试探。
洁世一,对他原本平淡无趣的生活而言,是水墨画中的一抹朱红,鲜艳浓烈。
但蜂乐的出现,就像是一盆狠狠泼到他身上的冷水。
‘soul mate’?听起来就像是上天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那么他呢?
这个想法突然产生了,他与洁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慌乱与彷徨。
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洁的那种性格,只要他一直压制着洁,洁就会看着自己;只要洁还在自己身边,那这份乐趣就不会消失。
但洁的进化速度超乎他所料,他感觉到了危机感。
这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令他的心脏扑通直跳;他开始痴迷于这场追逐游戏,危机感让他心醉神迷。
再一次与洁相对时,他触摸到了一层透明的、流动的屏障;这次他选择了改变,选择去突破它。
他失败了。
和以前一样,幸运之神似乎格外讨厌他。
可他还不想放弃,至于原因?
他将这归结于一时兴起。
可接二连三的失误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想,他一定很狼狈。
——不需要,滚回去。
这天,洁这样说道。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想不起来;即使洁并没有用力的压制,却依旧动弹不得。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洁,在接触到对方眼睛时,清晰浮现在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想要擅自从我身边离开。
哈。
他原以为自己会笑出声,但是嘴角却没有任何上扬的迹象。
那句话一直在脑子里打转,自凛情绪管理良好的弦音,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书上常写的‘愤怒得眼冒火花’的感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愤怒,伴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失重感。
耳边有人在发出近乎悲鸣的喊叫,那是他的声音。
那个声音似乎只有他能听到。
它将他从恍惚的混沌中拖了出来,就像它说的‘抓住他’。
他抬起手,紧紧地攥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不需要追究自己在愤怒是什么。
愤怒的名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控制自己的愤怒。
然后,再次将他拉回手里。
“听到了?”
弦音只是低头擦拭着腿上残留的饮料痕迹,“今天来的似乎有点晚啊。”
“护理做得久了一点”,来的人并没有在意他的挖苦,“但我觉得我现在来得正是时候。”
他轻笑一声,“来吧,各取所需。”
插入书签
爆更一章,写的很拉,改了很多遍,还是觉得拉。
我要用我腐朽 的声音发出一声呐喊:蓝锁官方能不能别再惦记你那该死的荧光绿了,我恨死它了。
其实仔细想了一下,凛叫世道‘触角混蛋、金色蟑螂’,叫雪宫‘眼睛小子’,叫蜂乐‘河童头’,几乎都像是小学生起外号一样;但是洁叫雪宫‘泥船’,叫内丝‘赠品’,叫凯撒‘不穿衣服的国王’才是真的直戳痛点。
至于洁叫弦音‘蛞蝓’就更好理解,蜗牛只有外壳坚硬,内心柔软,而且胆小一碰就缩回去;当蜗牛的外壳被扒下来,那不就是蛞蝓了吗。
关于拒绝洁哥这件事,他还是很理性的;洁的身体素质还没办法支撑他去接弦音的未成品,再加上弦音自己也不想让洁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然鹅,弦音想说的:还不是时候,洁听到的:我不干了;洁想说的:不可以放弃,弦音听到的:滚
众所周知,蓝锁就没有精神状态正常的人,更何况是从小就不正常的。
整个蓝锁最正常的,大概是蜂乐;无论是洁和凛斗还是洁和凯撒斗,他都像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一样从全世界路过。
要说灵魂伴侣的话,洁和弦音却是不是,他们的配合是基于理性预测与判断,但又怎样呢?
蓝锁会和洁吵架的人很多,但是会和洁装可怜的只此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