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陷

　　圣诞节当晚。

　　“您好，请出示一下门票。”

　　检票人员发现顾淮则手里的是内部门票，领着他们坐到了最靠近舞台的座位。

　　“我坐外头。”说着顾淮则让顾研坐在旁边。

　　半个小时后。

　　舞台上突然涌出一群穿着表演服的舞蹈演员。

　　突然巨型荧屏上浮现了倒计时。

　　舞台由暗变亮，一声贝斯的声响，让舞台的四周喷气。

　　罗逸站立在舞台上，“准备好了吗？”他拿起麦克风对准下面的观众。

　　“罗逸！”
　　“罗逸！”

　　此时，罗逸对着摄像机，“《遇见你》kasi首场演唱会，现在开始。”

　　一辆火车远远驶来，张新月坐在车头，粉色的脑袋探出窗户，她手里拿着麦克风，表情十分俏皮。

　　“你说我也想着你，可你偏偏不打我电话呀，我等呀，等呀，后来才知道，你喜欢写信…..”张新月边唱着词，边走向舞台中央。

　　顾淮则在一旁看着，顾研双手插兜，眼睛却被舞台深深吸引了。

　　“顾研。”顾淮则凑近她的耳畔问道：“你喜欢舞台吗？”

　　顾研淡淡地说道：“还行。”

　　舞台上突然飘起了彩带，张新月缓缓从舞伴的身上跳下来，此时她的衣服早已不是原来那套稚嫩的风格。

　　她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裙，在舞台上跳起了芭蕾舞，转瞬靠近钢琴的时刻，附身弹奏起来。

　　“我们不曾，不曾说再见。一句句承诺在耳旁，我们相约在蓝色的天空…..”

　　距离开场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在一束亮光中，张新月换上了皮裤，穿着牛仔外套，手里提着一把吉他。

　　“大家晚上好。”张新月在舞台上弯了一下腰，“感谢大家的支持，才有现在的我。现在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我的新歌《迟愿》。”

　　张新月在坐在凳子上，架着脚，“《迟愿》的作曲人今天也在观众席。”

　　张新月面对镜头浮现一个甜美的微笑：“顾研，你愿意和我合唱一首《迟愿》吗？”

　　突然镜头对准了顾研。

　　“好漂亮的小姐姐啊！”

　　“旁边的男生也有点帅啊！”

　　顾淮则温柔地抬头，“去吧。”

　　顾研缓缓走上了舞台，从kasi助理手中拿过话筒。

　　转了转眼睛，轻声说道：“大家好，我是顾研。”

　　话音落下，全场开始尖叫和沸腾。

　　张新月将吉他给了顾研，她手里拿着话筒。

　　顾研将吉他背在身上，侧脸看向了张新月，“你起头吗？”

　　张新月笑着说道：“好啊。”

　　台下的粉丝挥舞着荧光棒，“kswl！”

　　张新月对着话筒：“我是一只徘徊在海底的鲸，我绕着一座孤岛。”

　　顾研弹奏着吉他，“我是一只飞翔在天边的鹰，我绕着一个空谷。”

　　罗逸在一旁伴奏。

　　两人一同合唱：“我们乘风破浪，向天地许愿，我们终将挣脱这桎梏，哪怕是迟来的会面。上天啊，你可有看见，看见我们的爱吗？如果愿望没有迟到，我们是否还能再见….”

　　在绚烂的灯光里，罗逸望着眼前合唱的两人。

　　在音乐里，她们像极了久别重逢的朋友。

　　最后结束部分，张新月静静地唱着歌词，顾研则是在一旁伴奏。

　　“啊啊啊！这就是双子星吗？”

　　张新月拿着话筒对着观众，“其实在演出前，我没有和顾研说过要她上台。但是她还是上来和我一起合唱了。”

　　“顾研，我们就再送大家一个圣诞礼物吧。”张新月对着顾研笑着说道：“还记得我们合奏的《念》吗？这次还是我来起头。”

　　说着，张新月回头，一个响指，罗逸快步从舞台侧边跑来，把贝斯递给了张新月。

　　顾研放下吉他，换上贝斯。

　　张新月走到了钢琴旁边，指尖触碰着琴键。

　　闭眼呼吸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唱着：“破晓的光，穿透迷雾。枯骨遍地的地狱，燃着烈火～。那些冒死的囚徒，死在了光辉里！他们的姓名无人问津、无人知晓…..”

　　顾研顺着她的部分，紧跟而上，“破阵号角已经吹响，我们奔赴在尸骨里，前方是万丈深渊。万家灯火啊，我们思念的亲人在饱受苦难…..”

　　张新月弹奏着钢琴，“浩瀚无垠的宇宙啊，可曾有人记得这血迹满满的里程碑，他们从昏暗的至阴时代中站起…..”

　　顾研：“孤勇的战士，狂烈的风暴打不倒他们的意志，他们的身躯祭奠了这丰碑～长眠于暮光，永垂不朽！….”

　　张新月回眸看着顾研，从座位上拿上话筒。

　　两人一同唱出了结束语，“我们知道，它落于大地之上，生于信仰。”

　　此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舞台的周围燃着熊熊烈火。

　　张新月一手高举着顾研的手臂，她一手拿着麦克风，“谢谢大家，圣诞快乐！”

　　说完两人一同向着舞台下的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研！顾研！”

　　“kasi！kasi！”

　　“双子星！”

　　“罗逸！罗逸！”

　　顾研望着台下响起的掌声和欢呼声，在灯火璀璨的瞬间，她突然心底萌生出一种归属感。

　　原来，从舞台往下看，是这个模样。

　　在人群散去时分，顾淮则已经在后台等候多时了。

　　“顾研，你今天临场发挥真的太棒了，我以为你不会上来呢。”说着张新月拔下假发，“还有还有，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念》歌手-哲的亲笔签名。”

　　顾研翻看着，触摸着上面的文字，“谢谢。圣诞快乐。”说完，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她拿上签名，“先走了。”

　　张新月看着两人离去，挥手喊道：“再见！顾研！”

　　在楼道里，顾淮则看着顾研，她正瞧着那亲笔签名。

　　“顾研。”顾淮则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有礼物吗？”

　　顾研思索了一下，他在国外生活，圣诞节相当于中方的新年。应该是比较重视的，是可以考虑送点东西。

　　她抬头问道：“你想要什么？”

　　顾淮则往前迈了一步，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脖子，“我想要你…”转眸注视着她的神色，接着往下说道：“给我一件特别的东西。”

　　说完，顾淮则单手撑在墙上，在昏暗的楼道里，他呼出的水汽漂浮在她的耳畔。

　　顾研右脚往后退了半步。
　　顾淮则的右手挑起了她脖子上那条黑项链。

　　他低垂着眼眸，看着领口的位置。

　　“顾研。”他轻声说道：“你如果想逃，我不会拦。”他凑近她的耳畔，“我想讨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勾引的气息。

　　顾研缩了缩拇指，微微低下头，“你想讨什么？”

　　顾淮则抚摸着项链上的紧扣的小圈，“刚刚你在台上，和别人合唱，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说着他右脚往前迈了半步。

　　落在了顾研的两脚之间。

　　“我想，亲你。在你脖子上，狠狠地盖个章。”

　　项链和吊坠因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响。

　　“因为我嫉妒得，有点，快要疯了。”

　　顾研低声说道：“我不喜欢她。”

　　“是嘛。”顾淮则放下了食指，“五秒，我要盖章。”

　　“5、4、3、2、1”

　　“0”

　　顾淮则低眸听着她起伏的呼吸声。

　　有些急了呢。

　　他伸手，拉开了她的衣袖，那一颗痣长在青筋上。

　　下一秒，他俯身亲吻在了那一颗痣上。

　　顾研突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触感，从肌肤的表皮，通过静脉传递到了心脏，然后随同血液遍布了全身。

　　她本想收手。

　　却被牢牢地给拽住了。

　　他在吻她的心跳。

　　试图在她身上，留下味道。

　　顾研难为情地说道：“顾淮则。痒。”

　　顾淮则慢慢抬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研，“顾研，我也痒。怎么办？”

　　顾研慌乱地双手插兜，“自己挠。”

　　顾淮则点了点头，“行～”他松开手，转身往前走，满意地舔了舔唇瓣。

　　收到了，很不错的礼物。
　　偷到了她的心跳。
　　有点香、有点快。

　　“走吧，回家。晚上，我还要治疗你呢。”

　　顾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会感觉痒得心颤呢？

　　晚上顾研盯着桌面上的曲谱，手里不停地转着铅笔，她感觉有点静不下心来。

　　“啪嗒”一声，铅笔落在了地上。

　　此时Chinese闻声而来，踏着步子，用尾巴勾住了顾研的手臂。

　　毛绒地触感，在她的肌肤上，上下扫着。

　　“Chinese，过来。别打扰你主人。”顾淮则蹲下身体，伸手托起了Chinese的肚子，“让我抱抱，你晚上是不是吃得有点多了。”

　　“喵，喵，喵。”

　　Chinese因为被摸得舒服，咕噜咕噜地叫着。

　　顾淮则把铅笔从地上捡起来，递到顾研面前。一手抱着猫，一边轻声说道：“给。”

　　顾研伸手接过后，转头看向了曲谱。

　　她眨了眨眼睛，喝了一口水，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冷静过后，她接着写上了一小段。

　　一个小时，一小段。效率有点低了。

　　“顾研。”

　　顾研回眸看去，顾淮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看着手表，“过来。”

　　她应声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上次我们坚持了两分钟。现在我们试试四分钟。如果你有任何不适，我会放下来。”

　　“顾研。抬头。”

　　顾研慢慢抬头，看着那衣服下的线条，正被指尖勾拉着。
　　显眼的红线，缠在手臂的位置。

　　埋藏在线条里的黑痣，随着呼吸起伏着。

　　“240，239，238….190…”

　　顾研慢慢地拽着床单的一角。

　　顾淮则悄悄地拉高了两厘米，中指往旁边划宽了三厘米。

　　上下两块，并列。

　　“120、119…60…”

　　顾研眨了眨，闻到了堆积的香味，微微张开了嘴。

　　“20、19….”

　　顾研转了转眼眸。

　　“10、9…0”

　　顾淮则放下了衣服，温柔地问道：“排斥吗？”

　　顾研摸着手心，“没有。”

　　顾淮则蹲下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今天就到这，早点睡。”

　　顾研转头的瞬间，看见Chinese追着顾淮则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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