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也是,你连我都忘了
暴露了?!
君珂愣了神,下一刻沈玉淙已站在她身前,又颤抖的问她:“你是谁?”
他从未见过沈玉淙这般模样,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想伸手抓她又怕触碰她,红着一双眼憋着一腔热血,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我···”
君珂刚要开口,又发现不太对…
如果说沈玉淙发现她就是苍冥那他必定早就跟她刀剑相向了,便不会露出这般悲伤的神情,难道是认错了人?
君珂一时卡壳,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好在萧恒和小八还有郎华及时过来,见面就问:“噬魂魔呢?”
君珂像看到救星般推开沈玉淙,跳到城墙下,一脚踩着噬魂魔一边抬头朝众人道:“快拿锁魂锦来。”
朗华落在她身边,取出锁魂锦念了个咒,那锁魂锦发出淡淡灵光,噬魂魔身受重伤来不及挣扎便被收复。
天狼国的事情告一段落,沈玉淙临走之前联合众弟子给那三千士兵做了场超度法事,让这亡魂得以安息,萧恒一言不发,坐在城墙上喝酒,君珂也无声的陪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萧恒突然问。
君珂知道他想说什么,魔族是她的家,哪怕最后一刻她都以命相护,子民也把她看做唯一的救世主,对于萧恒来说他本就不属于那儿,也压不住那里的人,与其说是新一代魔尊不如说是暂代魔尊之位,如今她回来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不回去了,”君珂喝了一口酒道:“一来我从树妖身上复活,不知还是不是天魔血,二来,枷锁已破,我想替自己好好活一次。”
她说完,又跟他撞了下酒坛:“当这个狗屁魔尊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只是怕做不好。”萧恒看着她,闪过一丝伤感:“实在很抱歉,不仅没做好,还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君珂叹了口气,“当年我已是走投无路才选择那一步,不曾想过伏魔塔会因此动摇,倒是辛苦你了,一个人抗住这么大的压力,如今还要来收拾这烂摊子。”
“等我把这群魔物收回去,届时你愿意做魔尊便做,不愿意我们就在物色新的人。”
萧恒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良久才道:“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
说真的,这还是复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敞开身份,就好像回到了那些年,两人开怀畅饮无话不说的时候,忍不住心里用上一股热流,有些伤感,又有些庆幸。
两人在屋顶喝到半夜,直到脚下的法事结束,萧恒才问道:“你们之后去哪儿?”
“霜降城。”
萧恒一顿,蹙眉问:“霜降城过了就是魂都了···”
君珂道:“放心,即便我不再是我,依然不会允许人动魔族人。”
说完,她又犹豫道:“其实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说。”
“我虽无意间复活,却发现魂魄有损,尚有一缕残魂不曾找到,导致功力大跌,恐怕难以压制这些魔物··”
她尚未说完,萧恒道:“知道了,我会留心的,你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剩下的交给我。”
“劳烦了。”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萧恒对她总是无所保留,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而且还是不求回报的好。
“我发现,你入了蓬莱好像变了……”
萧恒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
“变了?”君珂一愣。
“哎呀,你们在这儿呢?”小八气喘吁吁的爬上屋顶。
君珂道:“法事做完了?做什么跑得这般模样?”
小八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不拘小节的趴在她肩头顺气道:“嗐,师尊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一场法事做的磕磕绊绊的,好在郎华师兄在旁辅佐,才有惊无险。”
沈玉淙也有失手的时候?那可真是稀罕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刚拿下噬魂魔那会儿君珂以为沈玉淙认出了她,怎么也难逃审问了,可过了几天沈玉淙又对此避之不谈了。
虽是不谈了,但他仍是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那目光赤裸裸的,看得君珂好几次都起了鸡皮疙瘩,以至于有时候君珂很想自爆身份,告诉他“要杀便杀,不要用这种眼神恐吓人”。
小八又道:“师尊让你收拾东西,霜降城异动,最迟明早咱们就得出发了。”
“行吧。”君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那萧恒,就后会有期了。”
萧恒起身,猝不及防的抱了她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尽快来找你,你自己要保重,凡事不可硬撑。”
“好,放心吧。”她和萧恒情谊深厚,况且魔族家风豪放,自然不会拘泥于男女授受不亲这等文绉绉的礼。
可小八就不这么看了,这一抱他眼睛都要瞪大了,他和小树最多也就搭搭肩。
下了房顶,小八追问道:“他为什么要抱你?是不是喜欢你啊?我告诉你啊,我们可不能跟魔族联姻啊,要被逐出师门的。”
见他一脸紧张,君珂好笑道:“放心吧,你嫁了我都还没嫁呢。”
小八:“我嫁?我是男儿身怎么会嫁人?”
“····”
她原本想回屋收拾行李,结果刚到屋前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沈玉淙。
小八乖巧的叫了声师尊,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便也不敢打扰,退下了。
沈玉淙看了她一眼,道:“我有话与你说。”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她点燃蜡烛,照亮了沈玉淙的脸,暖黄的光勾勒着他俊朗的轮廓,如星辰般的黑眸在烛火下点点闪动,仿若星河。
他一抬眸便捉住了君珂偷看的眼神,说她忙垂下眼,乖乖坐到他对面,道:“仙尊深夜造访是要与我说什么?”
沈玉淙沉默了须臾,道:“你不是树妖?”
事已至此,君珂认命道:“嗯。”
烛火摇晃,影子跟着动了动。
沈玉淙更深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你是谁?”
君珂拿捏不准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诈她,于是选择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看下一秒沈玉淙的反应。
果然,沈玉淙见她不说话,低头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问:“认识吗?”
君珂看了那玉佩一眼,的确有些眼熟,但具体在哪儿见过还真忘了……
沈玉淙自嘲般笑了笑,道:“也是,你连我都忘了…一个玉佩怎么还会认识?”
“………”
这句话像是道不尽的委屈,沈玉淙重新把那玉佩收进怀中,落寞的道:“睡吧···”
“……”
沈玉淙说完就准备起身走了。
就要走了?
不知为何君珂下意识想拉他,却发现左手不能动弹,下一刻钻心的疼痛来袭,她抱着手臂猛地栽倒在地上。
“安宁!”
沈玉淙听到声响回头时吓得脸色都白了,蹲下身慌张的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疼····”她虚弱的喊了一声,翻身抱住了那条手臂,蜷缩成了虾米,这种疼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像万箭穿心般,疼得让人几近疯魔。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滑落,她咬着牙,右手始终掐着穴位,却一点也不顶用反倒逼得她吐了口血,此刻她恨不得起刀斩断这条手臂,奈何现在疼得她周身发软,一点劲都使不上。
沈玉淙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一只手探她的手臂,下一刻,脸黑了下来:“什么东西在你体内?”
君珂已经神志不清,闻言只是摇头,道:“疼——”
他见她如此难受也顾不得太多,牵着她的手,给她输送灵力,可那躁动的魔气像是一条不受控制的巨龙横冲直撞,在她体内毫无章法的乱窜,也怪不得她会如此难受。
沈玉淙将她扶起来,双手覆背,想用更多灵力压制,不知怎么的,她体内的东西开始十分抵制他带来的灵力,两股力量在体内成了对抗的势,他越是压制那股力量越是蛮横,不像是普通灵气,倒像是活物···
他眉色一横,收回手再次以掌覆之,更加强劲的灵力瞬间压过了那股力量,顺利将他暂时压制住。
待到体内那股神秘力量完全隐没,君珂才恢复了血色,汗湿的头发黏在她脸测,她肤色本就白,这样一折腾看着十分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彻底把她吹散。
君珂迷迷糊糊间似乎感受到有人替她把额前的发撩到耳后,又用手帕擦干了她额头上的汗,左手始终被温热的包裹着,一股淡淡的清新之气从左手经脉蔓延直全身,很舒服,所以她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醒来时,她浑身有些沉重,想起床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不会昨晚真被自己砍了吧?她惊慌的看向左手,才发现沈玉淙正坐在她床边,双手捂住她的左手,双眸紧闭,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手心里依旧有清冷的灵气流入,君珂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沈玉淙,难道这人一晚上都在给自己输送灵力?那得消耗多少啊?
沈玉淙似乎感受到她醒了,也睁开眼,四目相撞,他的眼神炙热又沉重,看得君珂心跳都漏了一拍。
“醒了··”他重重的舒了口气,像是担心受怕了一晚。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