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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媚张扬女杀手(十七)
安榭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本来去的时间就比约定的时间晚了许多,即使加快了行程也没什么用,天色晚了依旧要黑。
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他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始正确思考和季晚涟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回到宅院的时候,小橙迎了上来,和他说了今天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当他听到季晚涟香囊里的毒药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就这样她还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哪个平民随身光明正大的带着毒,也不怕被人发现,殃及自身。”
说罢,他就进了屋子,看见了蜷缩在床脚的季晚涟。他眼尖的瞧见季晚涟已经被磨红的脚腕,好像隐隐还渗出了血迹。
“疼吗?”安榭桥坐到床边,伸手想去碰季晚涟的脚腕,却被她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阁主,挺疼的。”季晚涟垂下视线,不闲不淡地说:“您还是不要碰了。”
安榭桥不为所动,上前抓住了她的脚腕,在她疼的抽气的声音中用钥匙把锁链打开,然后开始仔细地为她涂药。
这药还是她上次肩膀受伤时剩下的,药效足够温和,涂上去是温热的,同时不会很蛰的疼。
安榭桥在低头为她敷药,季晚涟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默无言,倒是有一种意外的和谐。
“今天下午出去的时候我还在想,真想把你这样子锁一辈子,那样你是不是就不会从我身边逃走了。”安榭桥突然开口,手里拿着那沉重的锁链,把玩了一会儿还是把它给扔开了。
他抬头看着季晚涟,眼睛黑沉沉的,又笑着说:“可是我不想这么干,因为这样子你的行动必定会受限,穿衣行动什么的都不方便。我的伊人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受这样的生活?而且锁链戴久了,脚腕上会结一圈褐色的痂痕,想来是很难看的。”
他不在意季晚涟有没有理会他,接着自言自语道:“同理,我也没有真的把你的脚筋给挑断。如果我真的这么干了,你是不是往后都不会原谅我了?”
季晚涟听到他说要挑断自己的脚筋时有微弱的反应,不过多时,她就自嘲的一笑:“阁主,您曾经还废了我的武功,难道当时就不怕我不会原谅你吗?”
安榭桥承认的很坦诚:“我第一次那么在意一个人,所以想法太过极端幼稚,才会干出那等蠢事。伊人,这是我的错,我承认。所以你可以原谅我吗?”
季晚涟惊讶于他的坦诚。说实话,在她的印象中,安榭桥绝对算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所以道歉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到,安榭桥居然会真的与她道歉。
“我可以原谅你。可是这次你把我给抓来的事情呢?我养父母年纪大了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女儿的打击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找不到我会有多么伤心?还有,你用他的生命来威胁我的事情……阁主,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不代表我能原谅你第二次,第三次。迟早有一天,我们还会重复以前的悲剧。”季晚涟态度十分的坚决,也十分的理智,听上去完全不像是感情用事。从她的话里,好像爱情是可以被拿出来衡量的一件东西,右边被明码标价了要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它,而且得到后还要付出更多才不会失去它。
安榭桥最痛恨的就是这副模样的季晚涟,他不甘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偏执地问她:“他们和你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他们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吗?红衣,明明我先认识的你,你为什么这么容易的就离开了我,转身就跟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订了亲?”
季晚涟:“自古媒约之约,父母之命。而且阁主,你确定你认识的就是真正的我吗?也许和他们在一起的我才是我真正的样子。况且我和您真正接触的时间也不过小半年而已。”
季涟漪终于忍不住说:“你们可真是……连吵架都这么条理清晰,真的不像是吵架闹分手的小情侣啊。”
104:“确实。正常的情侣吵架应该是没有理智的。蛮不讲理的……”
季晚涟:“你们说得有理。可是我们不是一般的吵架的情侣,而是一个不想复合的渣女和一个不想放手的病娇。”
这么一打岔,季晚涟也感觉自己和他的争吵毫无意义,于是主动认输道:“其实阁主您说得对,我赞同你的说法。不过您恐怕也不会相信我说的,所以我们之间的争吵毫无意义。天色太晚了,不如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在安榭桥发飙之前缩进了床铺里面,看着坐在床边还不愿意离开的安榭桥,带着点自嘲的语气说:“阁主,您现在是准备回您房间就寝,还是留在这里宠幸我呢?”
安榭桥眼神暗了暗,然后看了下她身边的空位,说:“如果我真的宠幸了你,那么你是不是就会离开他了?”
季晚涟:“也会离开你。”
安榭桥又短促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隔了几天,尉迟解终于收到了手下探查出来的消息。“阁主,季小姐还在禹城,不过被竹枝阁的人困在了一个地方不允许外出,所以我们之前才没有找到她。”
尉迟解的眼睛紧闭着,眼睛下面有些淡淡的乌青。他面色不善,问:“天罗阁的人来了吗?”
那人说:“二阁主已经派了人过来了。不过他要我给您传一句话:天罗阁不比竹枝阁擅长强攻,希望您……。”
尉迟解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行为:“我有分寸。最近我们和竹枝阁一直针锋相对,早就不比以往。现在他甚至强行把我的人给抢走,我早就该和他算一下总账了。”
“这回安榭桥没有留在南方总部,而是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禹城,可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继续去监视着他,等到安榭桥什么时候离开了禹城,我们就在道路上截杀他。”
余夏的相貌,梁侠的身手,组合起来便是真正的尉迟解——天罗阁的甩手阁主。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红色,那双桃花眼扫过下面的一些人,眼里只有深深的冷意。
安榭桥,你的命是我的,红衣也是我的!
“叮,天罗阁阁主尉迟解对你的好感度为97,已和竹枝阁阁主安榭桥持平。请问玩家是否更换主线任务?”
“否。开玩笑,和尉迟解在一起之后我还想逃到哪里去完成我的支线任务,难道要换个国家生存吗?”季晚涟十分嫌弃这个主意,就差骂两句主系统脑子是不是有坑了。
她那天晚上的所言所语不知道刺激到了安榭桥哪里,导致他虽然还是很强势的不允许季晚涟外出,但是其他的方面比起以往简直温柔了太多。以至于季晚涟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对着他实行冷暴力了。
这天,安榭桥终于对季晚涟说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我们在禹城耽搁的够久了,再待下去估计对你,我,还有你的亲人都不好,所以我决定明天就出发回到景城。”安榭桥躺在季晚涟的旁边,看着和衣而眠的季晚涟紧闭双眼的侧脸,伸手玩着她的一缕发丝,语气缠绵而温柔。
“如果你担心你的养父母,我们走之后我会让人给他们准备足够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财产。余夏如果真的喜欢你,或者仅仅是为了那笔丰厚的遗产,想来也会好好的孝敬你的父母。伊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季晚涟:“阁主的安排我很放心,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面对面着相拥而眠。
有些人,明明隔得很近,但还是感觉离得那么远。
第二天,季晚涟被喂了药,然后感觉全身一动都不能动,只有眼睛可以眨动。安榭桥一边给她蒙上面纱,一边和她解释说:“这个药没有副作用的。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慢慢恢复行动力。禹城里面见过你的人应当不少,伊人,我不想节外生枝。”
季晚涟没有办法回答他,所以只是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
季晚涟可以慢慢恢复行动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禹城。季晚涟斜斜倚靠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安榭桥摆在她面前的棋盘。她不想下围棋,所以没有理安榭桥,直接和季涟漪一起玩五子棋,两个人斗得不亦乐乎。当然,从安榭桥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季晚涟不愿意搭理他,宁愿自己一个人。于是有些黯然神伤。
季晚涟玩得正起劲呢,突然感觉马车外面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随后是一阵剧烈的颠簸,棋盘散在了地上,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她勉强稳住了身子,不由得疑惑地抬起了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104:“四哥,是不是尉迟解……”
104:“是的,尉迟解早就和人埋伏在了这里,等到你们过来时再出其不意的进行袭击。”
季晚涟想要出去,被安榭桥一把按在了马车里面。
“你在这里面不要动,我很快就回来了。”安榭桥的声音里少见的有一丝慌乱,他没有底气的威胁她:“听着,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出来!”
时间紧迫,安榭桥警告完就转身离开马车了,于是他没有听见季晚涟叹着气,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阁主,何必呢……”
何必什么呢,安榭桥没听清,便当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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