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炮灰重生后咸鱼了

　　关笑晴的摄影展展馆的装潢总算弄完了，她自己看了也很满意。两层楼分割出不同的区域，一楼全部展示黑白的照片，多是街头的流浪汉、瘾君子、流莺等人物，每张照片又分格成独立的区域，布置成和照片相同的环境，给人以身历其境之感，仿佛照片上的人物就在眼前。整个一楼的色彩都是黑白的，各个小区域之前相连的通道也画上了涂鸦、摆放着废弃报纸和酒瓶，做成了杂乱的街道模样。而二楼从楼梯开始，渐渐从黑白一梯一步地染上色彩，成为彩色照片区域。二楼的所有展出照片也都是彩色照片，以异国的人文景色为主，有在集市上顶着色彩丰富的水果的非洲妇女，也有在洒红节上被泼了一身五颜六色的印度少女，比之一楼的底层人民，则充满着生活的喜悦。整个二楼的布置也和一楼一样，每张展品都分出自己的区域进行布景，而相连的通道则绘制着色彩绚丽的异域图纹。
　　展会的名字是关笑晴自己定的，《关笑晴：双面世界摄影展》。宣传的工作主要交给了江河在做，展馆完工前就已经进入了宣传期。
　　“到时候记得单独拿两天出来，请点买家和艺术圈的来，我能卖出多少照片就看你的了。”
　　关笑晴满意地看完了整个展馆，站在大厅中间看着还没挂上展品的墙壁说。
　　简归抽了抽嘴角：“身为艺术家，这么明目张胆地谈钱吗？”
　　“艺术家也要吃饭的啊。”关笑晴坦然，“要不然我去喝西北风来维持创作吗？”
　　“行吧，那就等展览结束，单独开两天，提供点酒水什么的做个小型酒会，开放所有的展品售价就行了。”
　　“可以可以。”关笑晴点头，“但是不是全部展品，我到时候选出来一批要卖的，其他剩下的不卖。”
　　简归奇怪：“你不是想多卖点吗？为什么不都拿出来？”
　　“物以稀为贵。”关笑晴眨了眨眼，“越是难以得到的，价格越高。”
　　关笑晴这次回国的展览主要还是打开名声，她本人不缺钱，卖作品也是为了涨涨名气。
　　“对了，巴雷那个展怎么样了？他们公司跟你谈了吗？”
　　“前几天我去他们公司谈了下，还不知道结果呢。”简归又走了两圈，仔细看了看实地和设计图，拿着平板圈出来几个地方准备再改改，“不过我感觉还可以，谈生意没谈多久，反而说了很久他们这次代理的作品，因为巴雷的强力推荐，他们对我还挺感兴趣。”
　　关笑晴跟在他后面，看着简归走走停停地，摸摸这看看那，挑出来的地方她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那你看到了所有展品了没？我问了巴雷，他除了他自己那个小团体的，也不知道还有哪些。”
　　“看到了一部分，都是照片。”简归回头看了眼她，脸上有点歉意地道，“虽然我看了，但是有保密条款，我不能告诉你。”
　　“唉，早猜到是这样。”关笑晴叹了口气，“我是听说他们还代理了杜登·弗林斯的新作才着急想打听的。要是不能说也理解，毕竟要真是有他，那必须是压轴大戏啊。”
　　她看着简归的背影，上千几步凑近了点，悄声道：“你说是吗？”
　　“不会告诉你的，别想着套我话。”简归没理她，把修改发了出去。“等到时候真的展出了，你自己买票去看吧。”
　　“哼。”关笑晴抱臂站在他后面，突然想起来件事，“诶，我听说，宋遇山在看房子啊？”
　　“怎么你也知道了。是不是段和宣这个大嘴巴。”
　　简归有点无奈，前段时间他去看了之前简向勤帮他找的几间办公室，有一间在这几年新建的技术园区，各方面都很不错，简归就租下来了，着手开始弄工作室的事情。这间办公室还有一点，就是离衡安家很近，离原来的简家也很近。简归自己是没感觉有什么，但是简向勤有几次打电话来发现很晚了简归还在这边处理事情，回家还得开近四十分钟的车后，便建议他干脆太晚了就回简家住一晚。
　　简归本来是有点抗拒的。除了在被简向勤叫回家协议结婚那一次，他已经很久没回去过，唯一回去的那次，记忆还不是很美好。他知道家里自己的房间早八百年就没了，打通了另外一间做了个大卧室给简清住着。他上次回去，还住在三楼的客房。
　　但是简向勤一再邀请，而且保证家里已经没有了简清的痕迹，简归看着鬓角生出了些白发的简向勤，小心看着自己的样子，还是心软了，答应了回去住一晚。回去后简归便发觉了不同，黑色的铁栅栏拆掉了，恢复成了原来的白色木栏，室内的许多摆设也都变了，仿佛在尽力恢复十年前的样子。
　　“只是之前改变了的格局不好再变回去了，就新装修了一下，我找了设计师专门来弄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简向勤带着他去看了自己的房间，他原来房间的风格没怎么变，只是又扩大了许多，简清从前打通的房间做了很大的一块卧室，现在改成了一大半卧室，另一边用门联通了一个小的工作间，里面摆着电脑和书桌，甚至落地玻璃前还有一个画架。
　　“以前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简向勤眼中湿润，声音也有些沙哑，“我试着按照记忆里的那些去买回来些，但总也找不全。干脆就全部空着了，等你来添置。”
　　简向勤轻轻抹了抹眼角：“旧的丢掉了，是爸爸不好。以后新的东西添进来，我一定好好保管。”
　　简归住下了，躺在床上打开了投影灯，头顶便是一片漂亮的银河。他记得小时候他看电视里面经常演在天花板上画星星，就自己也想有一个。可简向勤那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帮他弄这些，他就自己踩着凳子，用水粉在天花板上画，结果才画了两个就摔了下来，摔成了小腿骨折，被简向勤和季云诚好一顿教训，天花板上画星星的事就这么无期限地搁置了下来。
　　如今，他终于有了星星的天花板了，可是再也不是当初他设想的样子。
　　这之后，他又回去住过两次，宋遇山虽然没说什么，却突然开始看房子，看的还都是离自己新租的办公室比较近的地段。
　　简归有点无语，问他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宋遇山却只是说，早就嫌现在的房子离市区远，不好进城，以后买个近点的房子，自己和简归早上都能多睡一会。
　　这也是个理由，简归也就随他去了，只是看见宋遇山看房的时候特意要求了一嘴，要有室内泳池的，不禁心中一暖。
　　“是在看，但还没决定呢。”简归说，“准备看个离市区近点的。”
　　关笑晴也点头：“你们现在住那环境是挺好，确实是太偏了哈。要不你看个市区里的大平层？也蛮好。”
　　“到时候再说吧，还没定的事呢。”
　　话是这么说，可等到简归回去，宋遇山就告诉他，房子看到合适的了。
　　“啊？”简归震惊道，“这么快就看好了？”
　　“把所有要求列出来后，中介去找的。”宋遇山把平板上的画面调出来给他看，“这三个，都还不错，面积差的不多。除了第一个是清水房，其他的都是装好了的。”
　　简归翻了翻，随口道：“清水房还是不要了吧？装修多麻烦啊。”
　　“我以为你会想自己装，所以也看了清水房。”宋遇山看着他，“你不是挺喜欢这些的吗？”
　　“我的工作就是装修各种展馆，然后把艺术品放进去。我虽然喜欢我的工作，但不代表我喜欢时时刻刻都工作。”简归一摊手，“这些事，能免则免，有现成的住进去岂不是更好？”
　　“好吧。”宋遇山道，“那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就找个时间去看看吧。”
　　简归放下平板，凑近了捏着宋遇山的脸：“老实说，为什么突然想换房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回去简家？”
　　“不是。”宋遇山把他的手抓下来在手心里捏着，“不是不喜欢你去那边，那是你的家，你回去也是应该的。”
　　他浅浅叹了口气：“我就是……有点担心。而且我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房子确实太远了。之前我加班的时候也有觉得太麻烦了懒得回家的时候，就在公司凑合了。只是我的公司里有休息室，你只有去简向勤那了。这样确实很麻烦，干脆换个近点的房子。”
　　“好吧。”简归点头，“那你给我讲讲，哪一个有室内泳池吧。”

　　和巴雷的代理公司科恩罗又谈了几次后，简归如愿拿到了这个项目，与此同时，关笑晴的展馆也正式开放了。
　　工作室的事情弄的差不多了，简归在门口挂上了牌子，他给自己的工作室取名岫云，这是他母亲从前写信给那些她资助的学生们时，落款的笔名。
　　工作室搭起来了，就该招点人进来，这段时间简归一直在看简历，倒是有几个挺满意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面试。因为宋遇山和他终于定下了房子，搬家了。
　　新房子在新开发的一个地段，离市区很近，不管是到简归现在的办公室还是到亚都都很近，开车要不了二十分钟就过去了。这片新开发的区域，本来是一片老旧的城乡结合部，后来全部拆迁了重新开发。因为新建了一座极具设计感的高架桥，这里还成了拍照的网红地，随之小型的CBD也建了起来，住宅区则分置在高架桥斜侧方的小高地上，视野极佳。
　　这片别墅区也建了很多年了，地价一直在涨，因为独占了小高地最好的一块山头又只修了不到200户的房子，独栋的房价更是高得离谱。宋遇山买下的这栋前屋主本来请了设计师精装完后带着一家人来住的，可惜房子刚装好屋主就被调任到国外去了，这栋房子也就挂牌出售了。
　　这栋房子比之前的房子大些，也有户外的泳池和花园，泳池在小斜坡的地方，由人工做了个从上往下倾泻的三层水池，可以用来游泳也可以用来泡温泉，斜坡的顶部是一处小的观景台。简归正是看到了这一片区域才决定了这一套房子的，可见原来的屋主装修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当然，因为宋遇山的特别要求，这栋房子也有室内泳池，在起居室旁边的落地窗前，长方形的泳池是自动控制的，不用的时候就是一块空地，旁边的大柜子里储存有健身器材可以拉出来摆放在这使用，需要用的时候只需要打开开关，黑色的地砖就会下沉，自动放出水来填满。虽然面积不大，但够他们两个使用是绰绰有余了。
　　地下室还做了下沉式的庭院，原来下面是游戏室和卧室，搬进来前底下的卧室被他们打通改成了影音室，简归看了看最终的效果也很是喜欢。
　　“干杯。”简归找出酒杯给两人倒了点香槟，递给身旁的宋遇山，“庆祝我们搬到新家。”
　　两人累了一天才收拾完全部的东西，这会才歇下来坐在酒柜前的吧台旁。
　　宋遇山和他碰了碰杯，问：“今天看了之前改动的地方还满意吗？”
　　他们保留了大部分原来的装修，但是之前的屋主因为有小孩和老人，设计和布局更多是按照一大家子的需求来的。宋遇山和简归就两个住着，有些他们没什么用的空间就按照自己的喜欢做了改建。
　　“挺好的，我很喜欢。”简归感叹道，“等我赚大钱了也给你买漂亮房子。”
　　“好。”宋遇山笑了，“记得房本上写我名。”
　　简归佯作生气地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原来就惦记这个呢！”
　　“嗯，我就图你的钱，现在你可是简总了，得养我。”
　　“你太费钱了，我养不起。”简归伸手把旁边的香槟瓶子转过来给宋遇山看，“你买的一瓶酒的价格就差不多是我办三分之一个关笑晴的展赚的钱了。”
　　宋遇山失笑：“那好吧，我反思一下，为什么我这么难养。”
　　简归转头往窗子那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屋檐下的外置灯自己亮了起来。
　　“你想游泳吗？”简归突然问，“都已经有室内泳池了，我们去游泳吧。”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两人先尝试的，是房子里的泳池。
　　简归换好了泳装，在旁边按下了开关，黑色的整块石板渐渐下沉，自动恒温的池水漫了上来。
　　宋遇山没忘了先把室内的空调打开，快入冬了，天气渐渐凉了，他可不想第一天用泳池两人就感冒了。
　　扑通一声，简归已经先下了水，矫健的身型在水下游了一圈才浮了上来，抹去了脸上的水冲着宋遇山喊道：“快下来啊！水不冷！”
　　宋遇山把毛巾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纵身跳进了池中，水花四溅，简归笑着躲过。
　　他们的落地窗是单面窗，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泳池的边界和窗子相连，能直接游到窗前。
　　简归爬在窗子和泳池间的一段池壁上，看着窗外。院子里种着长万年青和桂花树，透过小院，外面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高架桥的三角形顶，夜晚的时候亮起了彩色的霓虹灯。
　　“真好看。”简归感叹道，“这里的视野真好。”
　　宋遇山就在他旁边，看着简归白皙光裸的后背滑落着一颗颗水煮，隐没在腰线下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和脖子上，眼睛却亮的不像话。
　　他眼神沉了沉，看着简归道：“是很好看。”
　　简归听他声音怪怪的，转过头一瞧，便看见宋遇山眼神深邃地看着自己。
　　简归咽了口唾沫。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彼此间的表情动作再熟悉不过，他当然知道宋遇山的这种表情，一般只出现在他们卧室。
　　“你、你想比一下谁游得快吗？”
　　简归往后撤到泳池的一头，想离他远点。
　　“好啊。”宋遇山也过来浮在他旁边，“那就比比吧。”
　　简归被他眼神看得莫名害怕，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摆好姿势开始计数。
　　“三、二、一！”
　　两人一同齐齐弹出，拍起的水花阻挡了视线，简归看不见宋遇山在哪。
　　游到半途，突然感觉腰间一股力道带着自己下沉，简归吸了口气屏住呼吸，被宋遇山拽着到了水面下。
　　宋遇山搂着他，两人在水中缓慢地下沉。
　　宋遇山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拉着他迅速浮出水面。
　　简归被他抱着高出一截，水花从他的下颌流下，滴落在宋遇山的胸膛。
　　然后宋遇山吻住了他，在水波的起伏中，简归抱紧了他的脖子。
　　外面的夜色安静地走过，屋内的吵闹没有一丝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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