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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夕
“子舒,我..... 你有没有想过,和温公子拜堂成亲。”
“七爷,怎么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什么成亲,我和老温这辈子是怎么也分不开的,办不办婚礼,对我们来说没那么重要,我们都是不拘小节的人。那你和大巫呢?”
“大巫一直想办,我不是不想,就是怕太招摇了,他是南疆的大巫师,让一个大巫师娶一个男人,还怎么管理南疆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最重要的,我不想让赫连奕察觉到南疆的动向,万一他发现了我骗他,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一直逃避这个事。”
“那大巫是个什么意思,呢?”周子舒喝了口茶,歪着头,看着景七,这人表面上一脸淡定,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能这么问他,心已经动摇了。人在犹豫的时候,只是想给自己找更好的借口,或者台阶。但无论哪一种,最终的决定是肯定。
“子舒,你知道,我潇洒随性惯了,见惯了世间的万千风景,与人情世貌,对这些都不太在意。可大巫他非常想要,想要给我们一个婚礼,他不想让我永远都是处在他后面的那个人,永远见不得天日。”
“北渊,一辈子很长,也很短,你担心那些个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或者很久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还不如牢牢地抓住眼前人,做好眼前事。你所谓的牺牲与付出,或许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想要的,可能是你跟他胡闹,骄纵,任性。所以,我们给予的并不是他想要的。”
景七喝着茶,好似并没有在意周子舒说的话,确激发了他内心的一股力量,情之所钟,生死以之。
我去找我家老温,你自己好好想想。
周子舒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老远就闻见肉的香味。温客行系着围裙 正在专心致志地切菜,锅里的鸡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厨下帮忙的人看见他来了,刚想问候,被他制止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温客行此刻还没发觉任何异样,自得其乐地揉着面团,准备给阿絮做他拿手的白菜猪肉饺子,一边做还一边哼着他的十八摸。
周子舒悄悄地走到他身后,蒙住了他的眼,准备逗趣一番。
其实在周子舒快要靠近他身边时,他就已经察觉,这人身上淡淡的体香,犹如六月的栀子花,沁人心扉。无论何地,只要闻到这股香味,就觉得无比的心安。
温客行只是觉着好玩,看他要耍什么花招。没想到,这人比他还幼稚。他的气息近到咫尺,半响无言,温客行正在发愣时,只觉得一双手从腰间穿过来,牢牢地抱紧他。
此时,无需过多的言语,两人心照不宣、亲呢地靠在一起,似连体婴般立在那儿。彼此是照亮心房的唯一光,爱是归宿也是救赎。
温客行放下手中的面团,转身将周子舒搂在怀里,用带着面粉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好幸运,老天爷待我真不薄。”前半生活的青面獠牙,人憎鬼厌。现在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像个人活着,还有你在我身边。”
“你别这么说,要说人憎鬼厌,我比你强不了多少。”说完将怀里的搂得更紧了。
“子舒!”
七爷从前院过来,刚叫了一声,就哎哟了一声,忙将袖子遮住脸,掩面就想走。
两人迅速分开,周子舒到显得无比镇静,整了整衣服。淡定地问七爷可有什么事。
七爷看着周子舒一脸的面粉,转眼又看见温客行满手的面粉,心道这两人真是腻歪的不像话,子舒以前多稳重的一人,现在也这么地多娇而自持,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看来爱情使人疯狂,也可使人幼稚。
“七爷,有什么事?”
“你陪我去街上走走,顺道欣赏下南疆人的风采。”
“好啊,那现在走吧。”
七爷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向了周子舒。周子舒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温客行。
温客行看到周子舒一脸茫然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由抽嘴笑了,拿起袖子将周子舒的脸上的面粉细细地擦干净,双整理一下他的衣领,拍拍的他的肩膀,说,去吧,锅里给你炖得鸡汤,还有饺子,我等你回来再喝吧。
一旁的景七看着这两人,笑也不敢大笑,把脸都给憋红了,只能在心里腹诽,你俩还能再粘乎点吗?
两人一前一后往集市上走,周子舒看出了七爷的窘样,无事人似的拍拍七爷的背说道:”别憋着,想笑就笑出来。”
七爷终于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是真没见到你俩私底下的样子,这回纯属意外。确实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为你挺高兴的,温公子对你可真是一心一意,连我看了都羡幕。”
“老温,对我是挺好的,大巫对你不也百依百顺的。我可听大巫说了,之前想同你举行婚礼,你都逃婚了。”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次我想通了,既然大巫想要婚礼,我就送给他一个盛大的婚礼。就像你说的,管它明天什么样,人生过好今天就行。珍惜与自己喜欢人的一日三餐,日升日落,考虑其它没有发生的事,都是枉然。”
“你这都想好,还拉着我到街上干什么?”
“我想订作一套南疆礼服,嫁鸡随鸡,我就穿南疆的礼服与大巫举行婚礼,你看可好?”
周子舒心道,你还笑话我,堂堂的南宁王,是何等的身娇肉贵,也为了爱的人,甘愿屈尊。
“到了,就是前面那家店。”七爷指着前面一家,门口站着两位波斯舞娘,脸上蒙着纱,正在翩翩起舞,招俫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
两人踏入成衣店,对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地衣服,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热情的老板娘询问道:“两位要什么样的成衣,我们这各色成衣都有,如果还有不满意的,还可以量身订作。”
“那,将你家最好的布料拿来瞧瞧,我们要做两套结婚礼服。”
老板娘看出这两位是有钱的主儿,很有眼色地将两位请到后面雅座,并叫人奉上奶茶。随即指派人员拿出上等的料子供他们挑选。
周子舒对南疆的风俗习惯是一窍不通,况且结婚礼服这事,他也不懂。你查问他中原各家门派传承,江湖切口,武功来历,江湖名家的所长,他是张口就来,而且还能对他们的武功优缺点做一评判,帮助在对决过程中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而且,像周子舒这样的高手,一般不会给对手留有机会的,十之八九都是一招毙命。这也是当年,为什么大家一听说天窗杀手,便个个闻风丧胆,如临大敌。
两人像初次逛街的大姑娘,看什么都好奇。七爷不愧为京城第一纨绔,吃喝嫖赌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没想到对于胭脂水粉,衣服,扇子,披风,饰物,装束,头上,冠冕等这些都有研究。老板娘听七爷这么一说,知道是个行家,马虎不得。不由得敬了几分,也不敢拿一些次货来糊弄他。
景七摇着扇子,对着周子舒挑了挑眉。周子舒会意地拿眼神回敬他,论这些事,还是你最厉害。
经过一番挑选,景七选好布料,敲定样式,报了大巫与自己的尺寸,放下一锭元宝作为定金,定好来取的日子。
出了那家成衣店,两人来到临街的一家酒家,叫了一些酒菜,歇歇脚。
夕阳西下,一抹桔红色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脸上,轮廓分明的俊脸线条愈发地清晰明朗。
“子舒,日子过得真快,记得上次这样子喝酒,还是在京城,你整天一副不苟言笑地,甚是无趣地很。”
周子舒咽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我那时不是职责所在嘛,比不得你一个闲散王爷,人见人爱。”
“没想到我的归宿,是南疆,了身达命,从一以终,这辈子就和小毒物终老了。”
“那不挺好的,你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你,大庆那人只知道权力,谁在他眼里都不重要,他只爱他自己。”
”我都已经放下了,你还提他干嘛。”
“不说就不说,你到是一走了之,干干净净。我都被他来来回回地扯了两回,这次你大婚之后,我准备与老温带着温周回雪山,再也不在江湖出现了。”
“温周,什么情况,莫不是.....”
“是是是,温周是我和老温的孩子,是叶前辈的神药,赐给我们一个孩子。”
景七一脸诧异地睁大的眼睛,要说七爷这辈子什么没见,什么没听过。但男人生孩子这事,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这位生死故交身上。
这震惊不压于大庆朝覆灭,菩萨显灵。同时,也禁不住他的好奇心,想知道,神药赐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是想说是不是你和老温收养的孩子,没想到是你俩的亲生的骨肉,说说怎么回事?”
周子舒莞尔一笑,将老怪物给他神药,他与老温定居神医谷,生孩子,以及蛇灵与晋王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七爷听。
七爷的脸色一会儿转晴,一会儿转阴,情见于色,又愤恨不平,没想到西北那人竟变成这样子。
周子舒,说,此次要不是为了顾着孩子,我也不会顺从地来到晋州同他见面。
他与老温逃出晋州后,带着柳纤巧他们来南疆定居,等你们大婚完。他将同老温、孩子一同隐居长明山,再也不下山了,等孩子大点,交给成岭。我们就自己结伴终老。
“我就说这次见你同以往都有所不同,到底还是没想明白。只好嘱咐温公子好好照顾你,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们俩可真是出人意料,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奇药。”景七不由得叹息道。
看吧,所有的变故,所有的曲折、所有的意外、所有的魔难,是所有幸福的铺垫。
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我们有多幸运,就要有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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