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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板上风波
32 船板上风波
七人回到城中,却不见了那人山人海,难道都领完了?
“奇怪,人都到哪去了,居然连银子也不要,出什么事了?”疯天问道,其他几人皆摇摇头。
这是走过个农民样的中年人,疯天拉住他,“大叔,人们不是在领华丐会发放的米银吗,怎么人都不见了?”
“唉,疯天会主是个好人啊,可惜不知他们去了哪。刚才知府大人领了大批官兵把人们赶走,扣走了米粮。”
“什么,扣走了米粮?”疯天眼一瞪,怒气冲天。
那农民吓坏了,忙道,“是是是。”转身就跑,生怕惹了这颗煞星。
“可恶,混蛋,狗官!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敢扣我的东西,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兄弟们,走!”
七人疾奔县衙。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这县官跪在地上求饶,看看地上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衙役便知那知府留下的人仍不堪一击。
疯天踹他一脚,扭上他的耳朵,“说,银子哪里去了?”
“这,这……”县官吞吞吐吐。
啪,疯天又给他一耳光,“还不说?”
县官似是被打蒙了,半眯着眼睛不语。
疯天眼一瞪,拿出寒玉匕,在县官眼前闪过,轻声道,“你说,我这匕首锋利不?”
县官战战兢兢的点点头。
疯天吹起他鬓下的一根头发,碰到匕首瞬间成了两半,县官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你说不说?”
“少侠饶命,我说我说,是,是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带走了。”
“狗官,就会狗仗人势,居然敢扣下我的银子,不要命啦。”疯天甩下县官。
县官跪倒在地头如捣蒜,“少侠饶命啊,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全家十八口人等我去养啊,我也是身不由己,都是知府大人逼我的呀。”说着涕泪泉流。
“呸,俗不俗呀,总是这一套说辞。算啦,饶你条狗命。”
在此期间,几个衙役偷偷跑出去,疯天几人权当没看见。
“疯天会主。”一个身着风云门劲装的大汉走进县衙。
“咦,谁呀。”
那大汉先向廖宇逸施个礼,“三公子好。”
“嗯,有什么事吗?
“小的奉四护法之命前来给疯天会主送封信。”说完,双手奉上信件。
“嘿,这老哥,还搞神秘。”疯天接过来然后拿出个银锭子给这大汉,“谢啦。”
大汉然后向廖宇逸交代了几句风云门近期事件,才退出去。
“疯天,我们现在去南昌吗?”柳誉问道。
“当然去,这要多长时间水程?”
“顺赣江之下,一天水程应该便够了。”
“那我们先收拾行李,白老哥,你去租条船。狗知府实在可恶,闹得我连觉都睡不成。”
皎洁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江上,偶尔跳起条调皮的鱼儿,打破这夜的宁静,顽皮的星星眨着眼睛,似在安抚受伤的人们。
疯天独自坐在床头,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此时的他那么安静,脸上有略带忧郁,他拿出老哥的信,然后又放回怀里,然后他抱着双腿,眼睛直视着前方,却又似什么也没看。
柳誉一直都没有睡,他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要和这些伙伴分开了,越近南昌,这感觉越强烈,心情越沉重。他轻轻的起床,披上衣服走出船舱,却见疯天早已坐在上面,似在想着什么。柳誉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轻问道,“霖弟,你在想些什么?”
疯天一听有人声吃了一惊,扭头见是柳誉心情也略微平复下来,对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他又回到刚才的情状,柳誉看他安详的表情,心头微微一怔。
“柳兄。”
“嗯,什么事?”
“柳兄,你说孩子单独在外,父母会不会担心?我们漂泊在外长久不回家,是不是很不孝?”
柳誉听了又是一怔,过了好久才长叹一声道,“也许是吧。”他也想起父母,虽然也时常去报个平安,但毕竟没有真正的尽到孝道,他的心情倏的沉了下去,他觉得他该回家了,是不是也就预示着离开的时刻到了?
柳誉恢复心神,又去瞧着疯天,只见得他脸上晶莹透亮,“霖弟,你哭了。”
“柳兄,我想爸爸妈妈,我想他们,一想到他们我就想哭。”疯天把脸埋进双腿之间,“我都快两年不回家了,可是我回不去,也舍不得离开你们,我怎么办,怎么办?”
柳誉轻轻拍拍他,搂着他的肩,“霖弟,别哭,我们会回去的,我们也不会分开的。”说着,他也一阵哽咽。
“可我的家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柳誉将他搂入怀中,“霖弟,别多想了,你还有哥哥,还有我们啊。”
疯天在他在他怀中嘤嘤哭泣,此时的他更像个受伤的小猫。
疯天就在哭泣中睡过去,柳誉为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将外衣盖在他身上,看着这张已熟悉至极的脸,心中一阵隐痛。
天亮了。
“柳誉你这个混蛋。”狂地早晨醒来出船舱看到船板上依偎睡着的两人,一股无名之火涌上脑门。
柳誉被狂地吵醒,看到狂地那张怒气冲天的脸,一下子慌了,“狂地,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都这样了你叫我怎么想,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
“你们说什么了?”疯天被狂地的炸雷般的声音吵醒,他揉揉眼睛,坐立身子问。
狂地见他醒了,忙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走进船舱去了。
“真是怪人一个,大早晨瞎吵吵什么。”疯天站起来,伸个懒腰,“又是个大晴天,太棒了。”转过身来见柳誉仍坐在船板上发呆,敲他一下道,“你傻啦,还不起来。”
“狂地,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白无敌好心的问,见他从舱外进来就一脸怒气,还砸了不少东西。
狂地不答,扔了那么多东西还不解心中怒气,他冲出船舱,施展轻功在水面上踏水而行,仰天长啸,发泄了好久,弄了一身潮湿,才懊丧的回来。柳誉迎上去,“狂地,你听我解释。”狂地不理他,径直走进船舱,疯天早就在那等着,见他仍沉着个脸便骂,“狂地,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发什么神经。”
“我——”狂地刚开口,廖宇逸就打断接了过去,“没错,我是吃错药了,我今天吃了十斤炸药外加十斤胡椒面,呛得厉害,你最好少惹我!”他学着狂地的声音外加夸张的动作表情,逗得众人发笑,连狂地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所有的抑郁一下子都消了。
终于,船上又充满了笑声。
“一点清老弟,你去立件大功好不好?”疯天拍拍伊点清的肩膀。
“怎么说?”伊点清不吃疯天那一套。
“呵呵,你去露上两手,好让我们对你刮目相看呀。”
“直说吧,要我干什么?”
“去把那知府大人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取出来作证据,好扳倒他呀。”
“会主,你好毒。”
“我毒?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狗知府敢跟我作对,我就不会让他好过。再说了,我这是为民除害,老百姓还会为我歌功颂德呢。”
“好,我去也!”伊点清一个迎空闪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疯天,你真的打算教训那知府?”
“没错,不扳倒他也得教训教训,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气。”
“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我们总不好与朝廷作对吧。”
“柳老哥,这不是与朝廷作对好不好,咱们是在为朝廷清污,替百姓除害。”
“可是……”
“柳老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柳誉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老哥,我虽对官场不甚了解,但那一套潜规则我是多少懂点的。”
“潜规则?”
“是呀,中国官场文化这么多年,摸清还是很容易的。”
“你摸清了?”
“不是我摸清了,是我看书看懂的。”
“那说来看看。”柳誉有些不以为然。
“那听好了。中国这官场,就是欺上瞒下的大舞台,你要学着取媚上级,还要取悦下级,否则你的官位稳当不了,更甭提升迁了。你要取悦上级,就要有银子,就要贿赂。你要得到下级支持,就得收受贿赂。钱从哪里来,当然就要搜刮民脂民膏了,所以官场腐败是肃不清的。”
“难道就没有好官清官了?”
“当然有,但,很少。更多的是由清转贪,因为遭到打击,迫于生计,只好同流合污了。”
“那应该怎么抑制这种风气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百姓做点好事,作为江湖中人,也不必怕什么的,呵呵。如果做官为百姓,就先在低层,但要有朝廷高官中为我撑腰的,我就更不用怕那些宵小找我麻烦。柳老哥,要干好事,后台一定要硬才行,没人敢动你,才可以大显身手。”
“不错。”柳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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