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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桃花运
自那夜散步后,和范羽森也仅是在微信里聊聊。席思叶跟牧云和景阑也如往日般相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倒是系上中秋节要举行晚会,冯一诺、元瑶和张薇三人打算报名去跳舞。刚刚报完名三人就找上了席思叶贼兮兮地望着她笑,席思叶如临大敌般说道:“打住,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是打死都不会跟你们一起去跳舞的,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席疯子,你想什么呢?就你那动不动就同手同脚,严重肢体不协调症,拉你去跳舞,不是自取灭亡吗?”冯一诺笑着说。
“行了,别瞎说大实话,太不中听了。席疯子,我们就是想托你给我们请个小老师来指导一下,听冯疯子说那个范羽森跳街舞跳得相当不错,跟你关系也挺好的,你帮帮我们呗!我们可是代表了我们宿舍,我们班的,只许胜不许败的。”元瑶笑着对席思叶说。
席思叶不禁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关系不错什么,就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你们怎么就认定我们关系不错了,真是头疼,还得找袁秋帮忙去请范羽森。”心下却是在庆幸她们找的是范羽森而不是景阑。明明他们的关系如此亲近,席思叶却也是怕给景阑添麻烦的。
她们三人连连说辛苦席思叶了,然后催席思叶打铁要趁热,赶紧打电话给袁秋托她帮忙请范羽森出山。席思叶打电话跟袁秋一提此事,袁秋便说她去问问。
没一会儿,席思叶就接到了范羽森的电话,他说,席思叶能找他帮忙是他的荣幸,一口应承了下来。说得席思叶都不好意思了。商量了一下,就约了下午碰面选歌练舞了。
下午他们练舞的时候,席思叶就在一边捧着书看。无论身边多喧嚣,只要一开卷,她就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一晃一个下午就过去了,他们叫席思叶的,说要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冯一诺说,为了感谢范羽森的鼎力相助要请他吃饭。五个人就一同去食堂吃饭了。
吃完饭刚出食堂时,好巧不巧遇上了景阑和牧云。以前是叮嘱过在学校为了避免麻烦不打招呼,不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不知为何席思叶心虚地往张薇身后藏了藏,不敢看他们,只想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去。
偏偏冯一诺这个猪队友,不合时宜地调侃起了席思叶:“席思叶,你跟范羽森穿的是情侣装哦!”席思叶没抬头,但是已经感觉到了来自景阑和牧云的死亡凝视了,心虚的她,觉得两位哥哥眼神里的寒意,像小刀一样刺向了她。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红色格子衬衣,再看了看范羽森的红色格子衬衣,真想说巧合坑死人了。便尴尬地说:“哈哈哈,格子衬衣都差不多嘛,虽然都是红色,但是色号不同,格纹的大小也不同,再说我偏爱格纹的,什么颜色都有,巧合而已,我几乎每天都在跟人撞衫。”席思叶尽量地在圆着。
元瑶却突然冒出来说:“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多几次巧合就有故事了,就成传奇了。”席思叶真想大喊一句,去你的故事,分明就是事故,还让不让人活了。她此刻真想捂住她们几个的嘴,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急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脚下的脚步加快,快步出了食堂。
和范羽森分别时,席思叶抱歉地说:“对不起,她们几个爱胡说八道,别理会她们。”范羽森笑着说:“没关系的,听你们几个说说闹闹的,很有趣。”
在范羽森的指导下,元瑶、张薇、冯一诺的舞跳得越来越像样,越来越好了。每日里看她们挥汗如雨地苦练,席思叶才知道,原来一段舞蹈完美地呈现在大家眼前,背后有那么多不为人所知的汗水和努力,一点儿都不容易,不简单。不知道景阑付出了多少努力,苦练了多久才能跳得像如今这般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中秋晚会上,冯一诺、元瑶和张薇的街舞大受欢迎,简直就是一鸣惊人。她们以精彩的演出收获了无数的欢呼和掌声。连带着席思叶都感到开心和骄傲。
第二天,席思叶就将袁秋、王玲和范羽森约出来一起吃饭。感谢范羽森,也顺带着感谢袁秋的帮忙。酒呢,席思叶是不敢喝了,就只是看他们三个人喝。
吃饭时,范羽森一直很绅士地给她们三人夹菜,席思叶连连劝他自己多吃,不用管她们三个。他仍是自己吃得少照顾她们的时候多。他的细心体贴不由地让席思叶想起了顾明易,对范羽森就又多了几分好感。
范羽森提议周六时四个人一起去看电影。王玲说自己有事不能去,袁秋也表示早已有约了去不了。他便望向了席思叶,席思叶碍于他才帮了忙,不好拒绝就答应了。见她答应,袁秋和王玲就就相视而笑,席思叶再傻也明白了,这两个人是故意给她和范羽森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果不其然,吃完饭后,她们又让范羽森一定要把席思叶平安送回宿舍去。
席思叶和范羽森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范羽森问席思叶怎么看待姐弟恋的。席思叶一听,心中有些紧张,猜想他是不是在探自己的口风。但她还是老实地作答,自己是能接受姐弟恋的,而且现在的社会开明了,大部分人都能接受姐弟恋。重要的不是年龄什么的,而是要彼此吸引和合拍。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想到了那个永远不和她合拍,二人相处起来总是容易闹得不欢而散的景阑。边说席思叶总是边四处看看,生怕景阑和牧云突然又平地里冒了出来。一路走来,她的心思并不全放在聊天上,更多的是放在搜寻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上,可是并未发现景阑和牧云,明明该是庆幸和欣喜的,心下却不知怎么的有些许的失落感。
周五回去,景阑、牧云和席思叶仍然是饭后一同散步,一同看喜剧片。景阑和牧云并没有问起任何关于范羽森的事,可是席思叶却觉得三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她既不敢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和回避什么?
席思叶和范羽森约在周六下午一点钟看电影。她简单地编了个发,还化了个淡妆,本想穿条裙子去的,却又觉得这样实在太夸张便作罢了,不过相较起平时来,也算是刻意打扮了一番。
牧云和景阑见到席思叶后,双双愣了会儿。让席思叶不由地怀疑自己是否打扮得过了些,跑回去照了照镜子,再三确认没问题后才回来,挎上包准备出门去。
景阑突然走过来说:“你头发怎么编成这样?这边都歪了。”便动手拽了一下。瞬间让席思叶想起小学时那个老爱拽她头发的男生,她都来不及说别动她的头发,便发现左边的头发已经被景阑拽松散了。来不及重新编头发了,席思叶干脆打开了右边的编发,把头发放下来,用珍珠发夹简单装饰一下,便匆匆向二人道了再见后出门赴约去了。
席思叶刚一出门,牧云就对景阑说:“真幼稚,小思叶披着头发,简单夹个发夹更美丽可爱了。看来这回,她是要做脱线的风筝飞走了。”牧云说完苦笑着,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落寞神色。
景阑也感到一阵惆怅。他紧握着自己的左手,感觉快感受不到席思叶触碰过的痕迹了。他的心内一阵莫名的慌乱和伤感,可他觉得无能为力。他也只好如常去跳舞,在他熟悉的舞蹈的世界里尽情地去飞舞,去追寻,去沉迷。在一阵阵的汗与一波波的疲累中,披散着长发的她却越来越清晰了,她牵起他的左手,她吻上了他的唇。他累得瘫倒在地板上,分明地感到压倒他的不是疲累,而是对她的渴恋,是即将看她远离的伤痛。他真怕回家,怕看见她欢喜雀跃地宣布自己脱单了。
景阑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了家中,却看见席思叶郁郁寡欢地坐在阳台上。他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席思叶回头看着他说:“景阑哥哥,我是不是单身太久了,别人稍微对我好点我就当成爱的表现了。”
“所以,他没表白吗?”
“表白什么?他喜欢的不是我,是袁秋。我还傻乎乎地想着试着和他发展一下呢。现在想来,其实是有迹可循的。他常跟我聊起袁秋,我一提起袁秋,他就听得很认真很高兴。还有,他曾问过我‘怎么看待姐弟恋’,如果他喜欢我,应该是问 ‘接不接受姐弟恋’。我是有多渴望谈恋爱呀,以至于色令智昏,竟然连这么多重要的信息都视而不见。”席思叶连连叹息。
景阑听了,面无表情,但心内那一层层密布的浓云都消散了,一片风和日丽了。开心不过几秒,他看着愁云满面的席思叶,不禁为自己此刻心内的欢喜而羞愧了,好似自己在幸灾乐祸一样。
席思叶忽然双手紧握着景阑的左手说:“景阑哥哥,我觉得自己好糗哦,好丢脸哦,幸亏我没想过表白,不然以后真没脸出去见人了。”
席思叶温热的手握上来,一股股暖流便流遍了景阑的全身。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左手上,贪婪地捕捉着自她手上传来的温柔触感,幸福的热度。而她却仍是在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当他说,他第一次见到袁秋便喜欢她时,我有多惊吓吗?敢情这回,不是女的通过我来接近你和牧云哥哥,而是范羽森通过我来接近袁秋,太惊悚了,我怎么就摆脱不了作桥梁的命运呢?太不可想象了,太崩溃了。我当真觉得孤独就是我的宿命了,我可能是要单身一辈子了,或者说我干脆一直单身算了。太心烦意乱了,太折磨人了。以后你们一个个恋爱、结婚了,我也要一直孤单着。反正阿易说过,周末他会来陪我,这就足够了。猜人心,麻烦;找对人,太难;谈恋爱,太远。景阑哥哥,心烦死了。”她扁扁嘴。皱皱着眉,一副委屈烦恼样。
景阑伸出右手,抚平了她微皱的眉头说:“不烦了,忘记这段小插曲。本来就不是配得上你的人。”
“景阑哥哥,我觉得,别人拿的都是恋爱剧本,就我拿的是修佛悟道的剧本。完全没有一点儿桃花,别人就桃花朵朵开,我就只见一阵水花溅起,湿了一身。”
景阑望着这一块顽石哭笑不得,他心内暗想:“你的桃花开了,你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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