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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我不信!”
胡陵城楼上,风吹动着旗子,旗子上的“沛”字迎风飞舞,娥姁在一旁一脸严肃认真,又斩钉截铁。
“我不信!”她重复了一遍。
小公子疑惑:“刘夫人为何就这般不相信自己的儿女?”
娥姁看着他:“我嫁入刘家时14岁,刘肥那年9岁,这些年来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而刘乐是我生的更不用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能干什么样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如果说他们进了城就在街上好奇流连,我信。你说是他们拿下了胡陵城还杀了城主,我不信。”
“刘肥,平时杀鸡都困难,如何杀人?刘乐就更不用说了。”她说。
小公子抬起左手,上面整个包扎着,他晃了晃:“刘夫人,这就是您女儿发现了我偷偷跟踪后做的,当时要不是我抓住剑,现在我就是死人了。也是因为她这么一威胁,我后来都没有再敢跟着他们。”
“平时如何并不能看出一个人就如何了,要看他在大事面前如何。”小公子一笑,“刘肥或许不敢杀人,刘乐可是很敢,而且她还这么做了。”
娥姁目光投向城外,换了个话题:“那一日,所有人就是在这下面站着齐声欢呼的大郎。一千人挥舞着手臂和兵器,仰望他,称颂他,佩服他。”
她转向小公子,他听着这些,神色都淡淡的,似乎真的与他无关,她不禁喟叹:“可是这欢呼却并不属于他,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你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小公子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夫人,那不是属于我的,我也没有拱手让人任何事物,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不了那些事,你若是还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言罢,他也没有再留下,转身走下台阶离开了。
走上街道没多久,小公子就被迎头而来的樊哙撞上,樊哙高兴的拉他进了旁边一家铺子,里面坐满了人,其中一桌坐着萧何曹参滕公三人,樊哙拽着小公子入座,又要了两壶酒一叠肉。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出城了?”樊哙问。
小公子摇头:“是刘夫人问我几句话。”
滕公好奇心起:“什么话?出了什么事?”
“不用在意的一些小事。”小公子说。
曹参皱起眉头,严肃的看他,十分机警:“恐怕不是小事吧?是不是与你手受伤有关?”
小公子一笑:“是,这伤其实是刘乐刺得。”
曹参沉默的看他,旁边樊哙惊道:“乐丫头?她是不是拿你练剑了?昨天她还追着要让我陪她练剑,幸好我死活不从,如今看来,真是万幸。”说着,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手。
小公子端起杯子喝水,也没反驳。
“说起来,乐丫头和大郎竟然能拿下胡陵城,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滕公压低声音,“平时看大郎,也不像是胆大的人啊,那乐丫头,毛毛躁躁的,也不像是能杀了城主的人啊。”
樊哙哎了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非常时刻怎么能用平时的眼光来看他们呢?不都说什么最大的智慧就是愚蠢吗?我看他们就是这样,老萧,老曹,你们说呢?”
萧何和曹参相视一眼,萧何笑道:“是,你说得对。”
樊哙乐了,得意的看向滕公:“你看看,我说的对!”
曹参看了一眼无声喝水的小公子,突然问道:“那一日,你在什么地方?”
小公子放下杯子,说道:“我受人之托,去办了件私事。”
“哦?”曹参目光如炬,“谁之托?何事?”
小公子淡道:“隐秘私事,不可为他人道之。”
“哎呀,都说是私事了,老曹,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樊哙推着酒壶过去,“喝酒喝酒。”
滕公也跟着附和,曹参又盯着小公子看了两眼,在萧何也递过来一杯酒以后,沉默着没有再追问。
滕公仰头喝了一口酒,突然把酒碗一撂,抓着小公子的肩说:“我说小子,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还没去大哥面前露个脸,认个爹呢?而且刚才,你叫刘嫂嫂为刘夫人,怎么不叫娘?我就说哪里觉得很奇怪,你是不是不想报恩了?后悔了,不想认他们做爹娘了?”
小公子只觉得肩膀被抓的生疼,这滕公也是来了酒劲,他摇头笑道:“我倒是没这个心思,只是怕我毫无所长,他们会不愿收我这个儿子。”
滕公拎着他起来,红着脸说:“不不不可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大哥。”
说着,谁也没来得及起来拦,滕公飞快的拽着小公子就跑了。
好在沛公现在住的城主府离得也不远,滕公跑的脚下飞快,刮进院子里就被下人拦住,听闻沛公正在屋子里和刘肥刘乐说话,滕公也没醉到会舔着脸闯进去打扰人家,只好说:“那你进去帮我问问,大嫂之前救了个人,认作了儿子,他要不要见见?”
那人点点头,敲了门,随后进了屋,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对着滕公摇头道:“沛公说了,既然是刘夫人认的,那定然可靠可信,他不必再看,今日有要事,等以后闲下来了,他再好好看看,认一认。”
滕公咂咂舌,扭头看向小公子:“那咱们走吧。”然后又拖着小公子离开了。
而此时,屋子里,沛公看向刘乐,说道:“我相信你,我儿们都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爹很欣慰。”
刘乐笑着捡起剑:“爹,你放心吧,将来我还会给你拿下更多的城池,女儿会勤加练剑的!都说女子不宜在外抛头露面,不宜习武,女儿可不从那些个规矩,就要做一个善武的,将来谁也打不过!”
沛公被她逗笑了,摆摆手说:“行了,还谁也打不过呢,你现在连你樊叔都打不过吧,好了,带着你哥哥出去吧,爹也要休息一下了。”
“好。”刘乐看了一眼刘肥,刘肥忙起身,两人一同离开了。
等走出了屋子好远,刘乐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刘肥还是心虚,低声小心的问:“你怎么会编的那么......真实?”
刘乐用剑柄敲了一下他的背,气道:“你怎么这么不经吓,爹随便说几句就把你唬住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露馅了!我今天说的话你都记住没?以后再有人问,你就死咬住这些,听明白没?”
刘肥点点头,还在疑惑的看她。
刘乐叹了口气,低声说:“不是我编的,我去问过了。”
问过了?问谁了?问他了?刘肥想到死了的城主,是那个人杀了城主!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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