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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选选拔赛(1)
周一下午的立海大网球场,空气里漂浮的尘埃仿佛都浸染了比平日更浓烈的热度与喧嚣。
正选选拔赛首日,球场四周早早就围起了厚厚的人墙,议论声、加油声、网球击拍的脆响,还有偶尔爆出的绝招名呼喊,混杂成一片属于竞技体育特有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背景音。
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并肩穿过教学楼与运动场之间的林荫道时,就已经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躁动。
“真是人声鼎沸。”柳生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远处黑压压的人群。
校方显然对这次选拔赛颇为重视,除了拉起的简易警戒线,还能看到几位风纪委员和体育老师在外围维持秩序,与开学日公告栏前的混乱截然不同。
“毕竟是要决定未来半年谁代表学校出去打架……啊不,比赛。”仁王懒洋洋地接话,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拇指飞快滑动,“论坛上更火热哦,puri~”
他熟练地点开立海大内部匿名论坛的体育板块,顿时,各种加粗标红、带着大量感叹号的帖子标题挤满屏幕。
「【投票】立海大网球部一年级战力排行!你pick谁?!」
「【预测】今年正选名单大猜想!一年级能占几席?」
「【数据党】深扒一年级选手过往战绩!‘神之子’竟恐怖如斯?!」
「【颜控专楼】不懂就问,网球部是按颜值招人的吗?附图[种岛修二对着镜头比耶吐舌.jpg][入江奏多了然地转身笑容柔软.jpg][幸村精市神情温和笼罩在温柔日光下的侧面.jpg]……」
“看这条,”仁王把手机往柳生那边偏了偏,指着一个高楼贴,“‘打网球难道还卡颜?!’——下面跟了几百楼,一半是无意义的混乱嚎叫,另一半在争论实力和颜值是否成正比。不光有精市、真田他们,联已经毕业的种岛前辈和入江前辈的照片都被翻出来反复对比。”他咂咂嘴,“热度完全碾压了其他社团的选拔帖呢。”
柳生瞥了一眼,兴趣缺缺。
“匿名制的弊端之一,就是容易滋生毫无根据的议论和比较。”他的个人浏览记录里,更常见的是在知识问答区给出逻辑清晰的解决方案,或是与同好探讨侦探小说的精妙伏笔。
“但很有趣吧,这也是一种了解网球部的途径啊。”仁王收回手机,一边刷着底下各种或认真分析、或纯粹玩梗、或明显带着个人倾向的评论,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
两人走近球场外围。比赛似乎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不同的场地上同时进行着数场对决,击球声此起彼伏。他们来得不巧,错过了开场时毛利寿三郎作为代理部长重申规则的环节。
“在看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几乎是贴着仁王耳根。
“哇啊!”仁王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他猛地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紫蓝色眼眸。柳生虽然没叫出声,但肩膀也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才缓缓地回过头来。
幸村精市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后毫不掩饰的愉快笑容,背着手走到他们面前。*
“精市你走路完全没声音啊!”仁王夸张地拍着胸口,银白的小辫子随着动作晃了晃,“绝对是飘过来的吧?你是幽灵吗?”
“是你们太专注了。”幸村毫无愧疚之心地反驳,目光落在仁王还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上,“所以,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喏,大家对你们的各种猜测和应援。”仁王干脆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正是一个关于「谁最有可能是新任部长」的投票界面,“恭喜,因为【神之子】战绩彪炳,支持率相当可观哦。甩了底下的人不少票数呢,真是可怕的支持率。”
幸村扫了一眼那不断滚动的票数和评论,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仿佛那上面介绍他的骇人的全胜记录和居高不下的人气与他无关。
“唔,”他轻轻应了一声,歪着头用一种谈论天气般自然的语气说,“但是,票数好像没有超过毛利前辈呢。”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内容却足以让不明就里的旁观者瞠目。那可是毛利寿三郎,二年级的王牌,去年全国大赛就在关键场次出场的一年级正选,种岛和入江留下的独苗!
一个一年级新生,即便顶着【神之子】的名头,如此平静地说出“还没超过前辈”,怎么听都带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
但站在这里的是仁王和柳生。
就算只看他们和幸村的情谊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方了,更别说毛利前辈对幸村的支持更是毫不掩饰,在以前偶遇的时候就一副希望幸村走马上任部长的样子。
而根据这位学长以前的传言和行为来说也很好猜——不是输给精市了是绝对无法摆出这种态度的吧?臣服还是信赖?也许二者皆有吧。
总之,有傲气的天才只会对折服了自己的人另眼相待,显然幸村就是那个获得了对方青眼的人。
“精市再多打败几个学长,大家就会更清楚你的实力啦。”仁王接口,语气里是全然的理所当然,“毕竟像我这样独具慧眼的人还是少数呢,你说是吧,比吕?”
被突然点名的柳生推了推眼镜,矜持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他转而看向幸村,提醒道,“不过幸村君,在这里闲聊不去热身准备接下来的比赛,没关系吗?”
“啊,说得也是。”幸村像是才想起这茬,抬起手腕煞有其事地看了眼并不存在的手表,语气轻快,“我的场次还没到。刚才远远看到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看手机,所以不自觉就走过来了!”
“鬼鬼祟祟……”仁王捂住心口,做出被箭射中的样子。
“知道是在看论坛投票后,感觉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有点失望呢。”幸村笑眯眯地补上一刀,然后摆摆手,“那么,我先去准备了。回见。”
说完,他朝两人挥挥手,转身融入了人群中,步伐轻捷,那件披在肩上的外套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再见,幸村君。”柳生面色不变地告别,仿佛刚才那鬼鬼祟祟的评语只是耳边拂过的清风。
“拜——”仁王有气无力地拖长了音调,等幸村走远了些才放下手,撇撇嘴,“真是的,我的心被精市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啊。”
“完全是因为仁王君的行迹过于可疑,才会吸引幸村君的注意吧。”柳生双手交叠环在胸前,冷静地指出。
“puri~”试图用可爱的口癖逃过同伴斥责的仁王,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两人顺着人流移动,寻找合适的观赛位置。不得不说,网球作为国□□动,在调动观众情绪方面有着天然优势。
场上的选手们显然都拿出了真本事,比起之前更像是筛子的新生选拔赛,对抗激烈了不止一个档次。观众们也大多遵守着网球观赛的礼仪,将欢呼克制在得分间隙,但凝聚在空气中的紧张感却挥之不去。
很快,他们被一阵格外激昂的声浪吸引。
“其疾如风——!”
只见其中一块场地上,真田弦一郎的身影如黑色闪电般掠过,球拍挥出残影,网球化作一道模糊的黄绿色光束,撕裂空气,重重砸在对手场地的死角。
“30-0!”
对手咬牙追球,勉强回击,真田已如山岳般镇守网前。
“其徐如林!”
球拍看似轻柔地一挡,来球上附着的强劲旋转被巧妙化解,回球飘飘忽忽,落点却刁钻无比。
“侵略如火!”
机会出现,真田毫不留情地跃起扣杀,眼神凌厉,真有灼热火焰缠绕在球上携着无可阻挡的气势砸在对面网球场上,把对面逼得倒退一步。
真田的对手个身材高大的三年级,在真田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和充满压迫感的绝招呼喊中也能顽强抵抗。汗水浸湿了衣衫,眼神却越来越亮,显然也被激起了斗志。
“再来!”三年级摇摇晃晃地站稳,摆出发球的架势。
“太天真了!”真田低吼一声,脚步迅捷如风,瞬间移动到落点,手臂带起残影,球拍狠狠撞击上来球。
砰!
网球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金色流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空气,重重砸在对方场地的底角,留下一个清晰的印子。
“其疾如风!”
真田收回球拍,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对着略显狼狈的对手沉声道:“只有这种程度吗前辈?!那么这场比赛你是绝对不会胜利的!”
对手咬紧牙关,额角青筋跳动,显而易见已经被真田给挑起了情绪,正在艰难忍耐。但他被热血沸腾的真田的话说得冒火,当即把什么冷静理智给抛到了脑后,大声喊道:“看不起谁呢你这家伙!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场边的观众看得目不转睛,情绪完全随着场上的变化而起起伏伏。真田他一遇到感兴趣的对手总是忍不住话唠,中二热血如王道少年漫角色一般,其他人喊出来会尬尴的话语他正气凛然地一句接一句输出,没有丝毫尴尬之类的负面情绪。
周围的观众遵守网球比赛的规则欢呼喝彩都很克制,但敌不过选手自己在一声比一声大得叫喊着。因为格外的真情实感,所有人都不自觉为他们的情况牵肠挂肚,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了上来。
仁王和柳生站得稍远,选了一处略高的台阶,视野相当不错,也能听清场上的声音。
直到看完真田这一局的比赛,仁王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并不存在的额头汗。
“看真田的比赛也太累了吧,”他忍不住吐槽,“感觉精神比他还紧张,像是替他上场打了一局似的。他是不是偷偷施展了什么‘让观众代替自己上场’的法术?”
“因为仁王君自己也完全沉浸在比赛的节奏中了吧。”柳生一语道破,“情绪投入过多,自然会感到疲惫。”
“走了走了,我们还是去看精市的比赛休息一下。”仁王立刻转移话题,开始东张西望,“他的比赛应该比较‘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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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人即将落到碗里来。
幸村:我就说你们一定能感到网球的乐趣吧?:-D
*:在公式书里把双手背在身后是村兴奋的表现哦,说明他在期待着什么,公式书还说【如果你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就不要犹豫地告诉他吧】……这个说法真是太可爱了我天究竟有没有人懂啊?!!村这个萌啊……天……
小剧场:
这个世界毫无疑问是不平等的。
占据着主导的是以社会总数来说的极少部分人……不、称祂们为人并不恰当,因为觉醒了神话时代遗留下来的血脉,展现出和普通人类全然不同的一面,在各个方面已经完全可以和普通人类进行区分了,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返祖者、觉醒者、超自然生物……怎么样称呼都行。
兽耳、兽尾是最普通的变化,呼唤自然元素为自己所用也非常不足为奇……真正让人屏住呼吸的,是那些按理来说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幻想种:龙、精灵、恶魔、天使、海妖、德鲁伊……乃至于
——「神」。
「神」排除祂们过于光彩照人的容貌,光从外表来看,和普通人类完全没什么两样。
祂们对自己这个种族也不像其他种族一样与生俱来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称之为「神」则完全是因为祂们超出生物理解的、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因为无论如何也无法习得、无法战胜、无法想象的规则般的压倒性力量,而被称之为「神」。而明明有着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祂们又与那些活跃在社会上的其它种族不同,格外的低调。只常年有几位族人作为执法者活跃着,告诉别人祂们一直默默存在于世间。
血脉的觉醒往往是不稳定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有什么规律,只是保持着亲属之间的种族一致性。
但是「神」不同,「神」与任何种族都不同,「神」一出生就是「神」。
新历二零XX年,幸村精市诞生了。
他出生的时刻,是三月五日的午后两点十七分。此前已笼罩东京都地区足足二十三日的连绵阴雨,在那一分钟里骤然停歇。
不是渐止,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抹去。云层不是散开,而是从中心点开始,以违背流体规律的方式,向天际线匀速退却,露出一片澄澈得惊人的湛蓝天空。
阳光洒落的同时,一道彩虹在东边的天际浮现——不是半弧,而是一个近乎完整的、横跨整个视野的圆环,清晰得如同用最纯净的颜料画在蓝丝绒上,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气象厅的记录仪器短暂失灵,所有天气预报模型在同一时刻失效。
世界的偏爱是无声而广泛的。
在那一刻,北欧一座观测站记录到了百年未遇的、异常绚烂平和的极光;南太平洋某处,一群被认为已功能性灭绝的稀有海鸟突然重现,并成功离巢飞向深海;亚马逊雨林深处,一株被判定枯死多年的巨树根部长出了一片晶莹的菌菇;撒哈拉沙漠某支迷途的科考队,在绝望之际于从未标注的位置发现了一小片甘泉。
这些事件分散在全球,彼此毫无地理或逻辑关联,事后检查也无不寻常外力痕迹,只能被记录为一系列惊人的巧合。只有极少数知晓「神」之存在的人,在信息汇总时,会沉默地看向东方。
世界偏爱祂的孩子。所有一切的幸运如此浩大而广博,只为让祂的降临之地,有那么一刻显得格外安宁与明亮。
这种诞生时的异象,在「神」的历史中其实并非特例,但涉及的范围如此广阔却是头一遭。
如果是其它任何种族,面对这样的异象恐怕都会广而告之,恨不得立刻让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吧?
虽然也确实有些家族这样做,大言不惭如跳梁小丑一般把发生的异象安在了自己身上。而大部分家族对此不屑一顾。
能引发世界如此热烈欢迎的从来就只有那一个种族而已。
按理来说「神」族本身对这种“世界的馈赠”抱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面对其它家族的张冠李戴,衪们往往不会站出来发表任何言论,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祂们知晓自己不同,却鲜少因此产生要主宰世界或干预社会的欲望。
大多数「神」的一生,都非常佛系。
祂们可能用数十年时间观察一座冰川的消长,用百年光阴学习如何让一种失传的古代颜料重现光彩,或者毫无目的地漫游于地球表面,记录下那些转瞬即逝的光影与声音。
社会变迁、种族纷争、权力更迭,在祂们眼中,其兴衰起伏的韵律,或许与潮汐涨落、草木枯荣并无本质区别,只是时间长河中不同的波动形式。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
但是幸村精市不同,他和任何生物都不同。甚至在自己的种族内都显得尤为特殊。所以在有人把他引发的异象按在自己身上时,却难得地得到了「神」激烈的反应。
「神」降下了天灾。
大家再一次,回忆起了「神」的恐怖。
这东西真的可以称之为小剧场吗?算了这完全是我自己偶尔的xp,喜欢写这种从出生就高不可攀被万众瞩目的汤姆苏设定

不确定有无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