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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荆棘蔷薇
前奏
在伦敦某个不起眼的巷角,突然有道白光闪现,一对男女几乎像是被白光甩出来一样,踉跄了几下,才使自己站稳。若是此时街边店铺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凭空出现了。
索菲亚·奥利凡德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来,依旧保持着在马尔福庄园时的神情,看向德拉科·马尔福的眼瞳微微一缩,双唇微张,略显呆滞。
“那个你……饿不饿?我们要不先去吃顿饭吧,那个……当然是我请……对,我请。”
也许只有梅林才知道,为什么向来不可一世的马尔福少爷此刻满脸通红,不停揉搓着手掌,以一种极为紧张的状态邀请一个姑娘和他共进晚餐,而且还是在这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场面下。
回应马尔福少爷的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少顷,他白皙的脸颊上便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但这抹红色和他唇边、衬衫领上的分布的星星点点的口红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他的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并未系上,凌乱不堪,这是刚刚他自己拉扯领结时留下的杰作。
眼前人如此一副模样,让索菲亚甚至产生了个疯狂的错觉,他们简直是一对在偷情的情人,连她自己都觉得,更别提还在马尔福庄园的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又开什么恶劣的玩笑!”索菲亚气愤地质问德拉科,“马尔福,我不管你是在外头被哪个小女巫迷得神魂颠倒,还是讨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要反悔要逃婚,完全可以拉个斯莱特林的姑娘,这样更有说服力,才能骗过你那精明的父亲和母亲。”
“因为我们有关系!”德拉科突然激动起来。
“请马尔福少爷告诉我,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拉文克劳能有什么关系?你的脑袋该不会是大战的时候吓坏了吧?”索菲亚很是诧异瞥了他一眼。
“我们之间当然有……是谁规定的斯莱特林就不能和拉文克劳的有关系了?哪怕你是格兰芬多的,又怎样?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都忘了……我只是不甘心……”
他低下了平日里高高扬起的头,很是沮丧,在印象里索菲亚似乎从未见过德拉科如此无助和失落,他好像一直都是那个神气自大、目中无人的马尔福,从来都不会为什么事烦恼和惆怅。
这是好像是她今日第二次看见他失态了,但比起他的一反常态,索菲亚还是更在意刚才发生的事。她不自觉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唇,上面的口红早就所剩无几,全在德拉科那,脸颊后知后觉烧了起来,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他的唇传递来的余温。
真是个小混蛋,他怎敢对她做出这种事?
(上)
古老的庄园何时像今日这般热闹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自从伏地魔重归后到他被打败,马尔福庄园就再也没有举办过一场像样的舞会。
旧的发黄的大理石柱子从上到下绕了一圈又一圈蕾丝,被家用小精灵施了魔法,蕾丝底端被系成了一朵漂亮的玫瑰,不仅如此庄园内随处可见的是淡粉和鹅黄色的玫瑰,它们填充了庄园的每一处,有些花瓣上甚至还带着晨露,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各色蝴蝶穿梭在玫瑰间,又增添了不少美感。
玫瑰花据传闻那是今日的主角格林格拉斯小姐,也就是马尔福庄园未来的女主人最爱的花,但不同旁人她只钟爱这种清纯但又不显寡淡的颜色,而不是摄人心魄的红或是苍凉如月的白。
人们端着香槟议论着马尔福与格林格拉斯家联合,几乎没有人不赞同这场婚事,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一对毫无争议的金童玉女。
这场盛大的婚宴的前奏居然如此和谐,这让今日主角之一且一开始便板着脸的德拉科·马尔福都很是意外。
梅林啊!这些人都是巨怪脑袋吗?这场婚事绝非他意,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吗?他简直都要把“我是被逼的”这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怎么还会人以为他挂着的只是马尔福家族的一脉相承的傲娇。那些过来道喜的人更是让他怀疑是不是出门忘记带脑子了,他们是哪里看出来他深爱着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的。
“马尔福,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干嘛拉丧着脸啊!是不是怕待会新娘知道你这么混蛋,当场逃婚啊?”莉莎·杜平大笑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后者则被她的突然出现一惊,手中端着的酒差点全洒在自己熨平的衬衫上。
“嘶!杜平,你没看到我现在烦着嘛,怎么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变,说话还是让人讨厌。”德拉科皱着眉不满看向身后的人。
“你不也没变吗?还有别往那边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伸出一指指了指刚刚德拉科一直凝视的方向,只见索菲亚·奥利凡德正挽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手臂和哈利波特等人交谈,她今日穿了一件杏色的抹胸小礼服,绾了个温婉的发髻,脸上是淡淡的一层妆,比平日看起来少了几分高艳和疏离,但眉眼间多了几分柔情。
那抹身影让德拉科的眼瞳一缩,完全分不了神去管旁的事。从发现她起,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哪怕她正亲昵地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和他说说笑笑,哪怕今日是他和另一个姑娘的婚礼。
有一瞬,德拉科居然才体会到当新郎第一次去见为自己穿上婚纱的妻子时的紧张,明明这件事他已经经历过了,但那时全然没有这份感受,因为他所爱之人终归只是那一个。
现在的他很容易满足像是这样远远看她一眼,便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甜蜜便快要从心头溢出来,当然挑剔如他,毒舌如他这点始终改不了。
“她怎么老是和这群蠢狮子待在一起。”
“你看不惯啊?那就去找她,将她拉走。当年这事你可是做得心应手。”莉莎捂嘴笑道。
“我说了,别来烦我!走开啊!”
面对暴躁的德拉科,莉莎并没有理会,颇为无奈耸肩说:“我只是好心过来和你说一声,索菲亚现在单身,而且她和塞德里克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他们?哈!我干嘛要关心他们?我根本不在乎好嘛。”他这番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马尔福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口是心非了,我在说什么,你都懂的。你从来就没有放下,不是吗?”莉莎直视他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穿。
明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不自觉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德拉科咽了咽口水,“杜平你也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开这种劣质的玩笑,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没有骗你。虽然说我也觉得塞德里克很好,他方方面面都很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相较顽劣的你,我有时也会倾向索菲亚能和他走到最后。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当年索菲亚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见她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她和塞德里克在一起时,她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说完瞥了一眼那边,又扭头这许是她生平第一次和德拉科这般和和气气又认真严肃和他说话。
“听着,我知道我这样做对塞德里克来说不厚道,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但我只是想让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选择,而不是现在被动的去接受一份别人摆在她面前现成的感情。她先前的选择是你,你们不应该就这样错过,明明你们之前那么相爱……”
她真的没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吗?可是他们明明……我们还有机会?
德拉科只觉得被这个疯狂的念头冲昏了头脑,就像骑着飞天扫把从高空快速俯冲至地面的感觉,心停留在云端未同身体一起下来。但他又再次镇定了下来,蓝灰色的眼瞳里透出的是冷漠。
“你也知道你多管闲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彼此都过得很好,没必要打破这份和谐了,你是存心想要捣乱我的婚礼吧。至于她和塞德里克还要我多说什么吗?好一对璧人,真是羡煞旁人。”
“有件事我想你必须得知道,自从奥利凡德老先生去世后,索菲亚的状态越发不好了。大战的时候,她父亲的事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她一直都没怎么走出来,奥利凡德老先生去的又突然……这些年你都不在她身边,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莉莎吞吞吐吐地说。
“那又有什么用,她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对她来说只是个眼熟的斯莱特林的同学。”德拉科苦笑着摇头。
“不觉得她现在看起来有些瘦吗?但不过比起前阵子来,又好了很多,看来塞德里克是真的很有办法,不得不说他对索菲亚可是真够好的。没准就这样下去,他们也许真的会在一起吧,但感情这事谁能说得准呢。但你这次错过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她的目光又放在不远处的索菲亚身上,德拉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再次陷入沉思,莉莎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时候想不通索菲亚会喜欢上你,左看右看都觉得你哪里能比得上塞德里克?可是她啊,偏偏就是喜欢你这个小混蛋。”
卢修斯穿过重重人群,才终于找到自己失踪大半天的儿子,这让他很是气愤,平日里德拉科胡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如此让人不省心,这让他怎能放心日后将家族交给他。
“德拉科,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快准备一下,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但德拉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出神的望着某一方向,于是卢修斯顺着他的目光往那一望,他看到了他最不想让儿子见到的人。
“你在看什么?”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卢修斯在用作为父亲的威严来恐吓德拉科。
“没什么,父亲。”德拉科默默收回目光,但双眼无神,就像毛绒玩具上用来当作眼睛的纽扣。
“我希望你还记得你前几日当着我和你母亲的面说过的话。”卢修斯厉声提醒德拉科。
“父亲,我没忘,都记着呢,我只是在看波特和那群格兰芬多的人罢了。”
“真的?”卢修斯冷漠地瞟了他一眼便开始咒骂,“我真是疯了才会答应你,将他们也安排在邀请名单里。”
“波特救了我一命,而且他们都是我的同学,于情于理都是要邀请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德拉科咬牙道。
“你最好就是这样想的。不过,我的儿子,你真该找面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无论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不想今天会出任何差错,这将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对吧?” 对于现在的德拉科来说卢修斯的声音很是陌生,听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对父子,但连才刚认识几分钟的陌生人都没有他们之间这般疏离。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德拉科牵着阿斯托利亚的手,步伐沉重地走在专门为他们这对新人铺满玫瑰花瓣的小径上,小径的尽头站着一位神父,待会只要在他的引导下,双方说出誓词,今日这场剧,就该完美谢幕了。
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这一对佳话就会成真了。
在座所有人都在鼓掌,不管他们各自都怀着什么心思,但都毫无疑问的是在祝福这段婚事,根本就没有人想过站出来反对。
那一刻,德拉科迫切希望能有个魔咒能让这短短的小径变得无穷无尽的长,最好是一辈子都走不到要宣誓的时候。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难的事是迈出脚步,如果还有比这更难的便是迈出一步后接着再迈下一步。他已经尽量将自己的每一步伐缩小,恨不得挪动得像一只蚂蚁、一只蜗牛,但这无济于事,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当距离只剩下仅仅最后一步时,德拉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抬起沉重的脚了,于是他突然止步不前,呆愣愣站在哪里,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欲言又止。
“德拉科,你怎么了?”阿斯托利亚惊慌地小声询问。
“我做不到。”德拉科痛苦地闭上双眼,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随后像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
“亲爱的,你不要吓唬我,你还好吧?”阿斯托利亚显然是被吓坏了,声音显得异常颤抖。
“抱歉,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原谅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娶你。”
话音刚落,黄粉相间的捧花从戴着做工考究白丝绸制手套的手中悄无声息地滑落,随着落下的还有新娘的眼泪。
全场一片哗然,《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本就举着相机随时待命着,此刻咔嚓咔嚓一顿猛拍,或许他们现在是全场最为兴奋的那波人,因为德拉科这一闹意味着明日的头条有着落了。但让那些记者意想不到的这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菜还在后头。
马尔福家族继承人在自己婚礼当天,公然抛下了与自己拥有同样高贵血统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在众目睽睽之下几近疯狂地强吻了另一位姑娘,并且带着她一同逃离了现场。
这或许将是《预言家日报》近几年来最为劲爆的新闻了。
“这么大的风,你必须得给我套上!”
“你有毛病!太阳还没落山,这么大的太阳你没看到吗?”
“待会它就落了,会冷的!”
“我才不,明明热极了!”
德拉科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企图让索菲亚套上,但索菲亚一直在抗拒。两人为此争执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拗不过德拉科,以索菲亚只能披上外套。
“行了,我披上了,马尔福少爷现在可以把你的魔杖借我用下了吧?我累了,我想回去了。”
可是德拉科看起来并不打算遵守和他讨价还价后的约定将自己的魔杖递出去,磨磨蹭蹭地打量起她。
宽大的外套已经将惹人遐想的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肥大的衣摆垂到了她的膝盖,将原本裸露的大腿轮廓也包裹进去了,德拉科颇为满意这点,同时忍不住去回忆她外套下的装扮,莫名又熟悉的躁动再次涌上心头,这让他不由抱怨她今日干嘛穿成这样,毕竟他也是个成年男子了。
“我送你回去。”德拉科已经打定主意是不想兑现约定了,反正他一个斯莱特林出尔反尔的事没少干过,才不在乎所谓的诚信。
“我不需要。”
见他耍赖,索菲亚也不含糊,直接转身就走,高跟鞋啪嗒啪嗒敲在地上的声音很是尖锐和清脆,也看得人触目惊心,这时的德拉科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快步跟上,脑子一热,根本不征求索菲亚的意见,擅作主张抄起她的腿弯,将人拦腰抱起,他以绝对的力气和身高优势,控制住了怀里的人。
“马尔福你快放我下来!”索菲亚企图挣扎,但身体悬空着的感觉让她无端的有些害怕。
“不放!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共进晚餐,二是让我送你回家。”
“我都不选,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索菲亚大喊。
“有啊!” 德拉科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就是允许我再像在庄园时那样再亲你一遍。”
他附在她的耳边吹气,“怎么样?都是很简单的要求,你考虑好要选哪个了吗?”
梅林的胡子!谁能过来帮帮她来收拾这个斯莱特林的小混蛋。索菲亚咬牙切齿地想。
破釜酒吧自从被新老板汉娜·艾博接手后,一楼一改先前的狭小和简陋变得明亮宽敞,从吧台到店内的桌椅板凳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自动演奏换唱片的留声机今日走的是抒情爵士乐风。
“这是真的吗?亲爱的拜托请你告诉我,马尔福那个家伙最近怎么追的你,哈哈哈哈哈哈。”赫敏指着今日份《预言家日报》上的一则消息捧腹大笑。
“赫敏,求求你能不要笑了。我最近都快要被这家伙搞疯了,有谁能告诉我他是吃错了什么药?”索菲亚一副牙疼的表情。
“我只想知道他怎么追的你。”赫敏挑眉玩味地说,她现在这副神情,索菲亚竟然从中看到几分罗恩的影子,果然近墨者黑,不然赫敏现在怎么会对这种花边八卦有这么浓烈的兴趣。
“还能怎么追?不就是把以前那套再用一遍呗,看起来这些年他也没长进多少。你们还记得那次,他骑着飞天扫帚在……”莉莎喝了一口雪莉酒笑着说。
不料这句话让正在吧台里调酒的汉娜脸色一变,轻咳了几声,莉莎才意识到自己调侃过头了,竟然说了不该说的,三人一切装傻低头不回应索菲亚那句“等什么叫‘以前那套’?”
《预言家日报》上的头条最近都被德拉科死死霸占着,从婚礼当日潜逃、两家联姻破产、马尔福父子断绝关系,马尔福少爷疯狂追求奥利凡德小姐,连他们在学校时的往事都被扒的一干二净,但全英国的巫师都知道《预言家日报》虽然权威,但捕风捉影最强的也是他们家,半真半假的谣言绯闻向来都是不可信的,但让人看得津津乐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近来风云人物之一的奥利凡德小姐根本不相信报纸所写的任何东西,她觉着问心无愧,根本不认为自己能和马尔福扯上什么关系,在印象里上学的时候,那家伙不过是个爱欺凌弱小的校霸,带着两个跟班到处惹是生非,她能和这样的家伙有什么故事,在那场婚礼前,他们这些年说过的话笼统加起来连十句都没有超过。
“他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悔婚找个合理的借口去骗过所有人罢了,而我只是被他利用了。等着吧,当这件事彻底平息了,他又会跳出来说他根本不喜欢我。”索菲亚含了口火焰威士忌说,但她没注意到眼前的三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汉娜握住索菲亚端着酒杯的手, “我想你该吃些东西再喝酒的,这样对胃不好。”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吃不下。”索菲亚笑得有些无奈,但还很是听话将酒杯放了下来。
韦斯莱兄弟把戏坊最近在举办周年庆,弗雷德和乔治根本忙不过来,恰好在休年假的罗恩和哈利便过来给他们帮个忙。这几日他们关了店门后,便会来破釜酒吧喝上一杯,再和几个老朋友一起闲谈。
男人们坐在一堆聊最近几场魁地奇比赛,女人们则探讨婚礼的布置和细节,因为罗恩和赫敏好事将近,当然聊着聊着话题又从婚礼扯到过去,连男人们也加入其中,众人调侃两人当年的种种,这让赫敏有些害臊,但罗恩只是搂着她一个劲傻笑。
当他们正聊到当年三强上的舞会时,纳威带着塞德里克走进酒吧。
“去魔法部交辞职信的时候遇到的,不介意我把他带过来吧。”纳威解释完,才笑盈盈和大家打招呼,“大家都在啊,真好。”
站在他身后的塞德里克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哈利、罗恩依次起身和他握手,韦斯莱双胞胎说了几句俏皮话,他们曾就读同一年纪,之间本就很熟络。
“当然,自己找地方坐吧。”汉娜招呼完塞德里克后,扭头看着纳威关切询问,“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当然,等过几天我就可以去霍格沃茨报道了。”纳威接过汉娜递来的杯子,里面只是些红茶。
“虽然想到以后不能一起共事了,有些遗憾,但麦格教授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到时代我向她问个好。”哈利说。
“我会的,我还会代大家向所有教授问好的。”
“来!大家敬我们勇敢的纳威一杯,霍格沃茨新任草药课教授!”弗雷德高举杯子大喊道。
德拉科进来时,众人刚刚结束对纳威的祝贺,他来得不巧,恰好大家刚放下酒杯,一抬头视线便与他撞上了。德拉科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自顾自在索菲亚对面位置坐下,如果不是她身侧的位置坐着塞德里克,他定是会选择坐在那里。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搭话,连向来的气氛担当韦斯莱双胞胎也不愿出来救场。
“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别这么拘谨嘛,难得能聚在一起喝酒,都开心点。要不玩个游戏,先联络联络感情。”汉娜自从当了酒吧的老板后,比起上学时活泼了不少。
“那要不玩国王游戏吧?规则大家都知道的,如果有违规的人就自罚一杯吧,还有严禁在这时乘人之危。”莉莎提了个建议,“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赫敏忙捧场,又偷偷用手肘撞了撞身侧的罗恩,罗恩自然是看着赫敏的眼神行事,其余几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第一轮牌发完后,莉莎立马大方地向大家展示了自己手中的牌,因为她是这轮国王。
“既然是第一把我们就玩个刺激的,活跃下气氛。容我先想想。”莉莎眨了眨眼,脸蛋泛着一层红晕,看起来是刚才的雪莉酒喝得有点多。
“有了,请3号和7号隔扑克牌亲吻一分钟。”
“哇哦!刺激!”韦斯莱双胞胎拍掌叫好。
“那么谁是3号和7号?别藏了。”莉莎的目光扫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
“我是3号。”索菲亚坦率地说,但坐在她身侧的塞德里克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那么7号是?”这回是罗恩在嘟囔。
“我!”沉默许久的德拉科突然出声,颇为挑衅地望向塞德里克,又和索菲亚挑挑眉。
这时不知是弗雷德还是乔治吹了个口哨,显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除了他们桌上其余几人脸上都是玩味的表情看向他们三人。
“别告诉你玩不起。”德拉科似乎又变回了当年在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小混蛋。
还未等索菲亚开口,塞德里克已经率先替她拒绝,“这局不算,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受罚。”
他说完便毫不含糊端起酒杯,却被索菲亚拦下了。
“塞德,没必要。不过就是个游戏嘛,我玩得起。”索菲亚不屑地看着德拉科。
这熟悉的倔强感,让德拉科一下子愣住了,但随后他神情恢复,拖着长长的腔调,就像他小时候那样说:“那好吧,你说的。”
他将自己手里的牌叼在嘴里,嘴角上扬竟有几分得意,双手插兜大步流星走到索菲亚面前时,快速弯腰低头,一手扣着索菲亚的后脑勺迫使她仰头,一手捏着扑克牌置于两人的嘴唇之间。
他的脸靠上来瞬间,索菲亚似乎听到他轻声抱怨了句。
“这牌真碍事。”
莉莎拿着秒表一秒一秒的报数,听着很快,但索菲亚还是觉得这短短60秒,好像是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思绪飞快,只是隔着一张小小扑克,她似乎能感觉到德拉科唇的轮廓和温度,贴得久了竟然有种熟悉感。
她还可以看见他灰蓝色眼瞳里有自己的倒影,不知是不是错觉,德拉科的眼里还蒙着一层泪,他好像哭了,又好像没哭,但没有疑问的是那目光格外柔情,堪比最皎洁的月光但又比那多了很多别的东西,可是索菲亚看不懂,也许只有德拉科自己懂。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索菲亚最后索性闭上眼,静静等着时间的流逝。
还剩十秒……五秒、四秒……两秒、一秒!
最后一秒,德拉科快速抽掉了挡着的纸牌,在众人还来不及惊呼时,便已经扣着索菲亚的脑袋往自己唇上贴,他吻得异常用力,不亚于那天婚礼上,腾出的一手扣着索菲亚的反抗,不知是一切发生的过快,还是被震惊到了,在座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阻止德拉科,连塞德里克也只是惊讶地捂着嘴,显得无动于衷。
由于对方的不配合,德拉科起先吻得并不是很顺利,但后来靠着蛮力才使索菲亚被迫顺从了些。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撬开索菲亚紧闭的牙关,粗暴又无赖地用舌探索每一处,贪恋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同时将也想要和她交换自己的,他根本没想过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索菲亚呜咽的话语尽数被他堵了回去,他现在只怕自己一放手,又要抓不住她了。
这一吻就像是盛夏到深秋逐渐过渡的雨,开始时疾风骤雨到后头越发缠绵,德拉科感觉到索菲亚没有想先前那般抗拒后,逐渐放柔了动作,修长的手指插入柔顺的金发慢慢捋顺,他开始小心吸吮她的柔软的唇,颇具耐心引导在这事上显得笨拙的她如何回应自己。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索菲亚一时间情迷意乱,但她并没有沦陷多久,趁德拉科给了个让她暂时喘息的机会,她恶狠狠咬住了他的唇,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在两人鼻息间,她甚至感觉自己有尝到他的血。
可是德拉科强忍着疼痛又迫使她的唇停留了那么一会,但他只是坚持了一会,便将捂着唇弹开了。
“嘶!奥利凡德小姐,你的心也真是够狠的。”他用手背小心翼翼擦了擦嘴角,此时他的下唇已经开始肿起来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静音咒一样,似乎这场戏剧的主角只有德拉科和索菲亚两人,而其余的人只是在其中扮演背景板。
面对德拉科的控诉,索菲亚没有回答,她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血迹,板着脸将一瓶还未打开的火焰威士忌,啪得一声拍在桌上。
“你犯规了,马尔福。”她说,“犯规的人得把这全部喝完。”
(中)
德拉科痞笑着握住索菲亚搭在酒瓶上的手,说道:“我记着违规的话是罚一杯酒的,怎么?奥利凡德小姐现在是学会了公报私仇吗?”
“你情节这么恶劣,自然是要罚的重些。”索菲亚不动声色正要把被德拉科按住的手抽回,但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死死的不给她留一点挣脱的希望。
“如果我说我不喝,你又该拿我怎么办?这么多人在,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他压低声音,仅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这话。此时索菲亚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这吃人豆腐也得有个度吧,明明玩不起的人也是他,去哪找比他还混蛋,还不讲道理的。
“放手!没得商量,不喝,你今天休想走!”
她这一吼,德拉科的眼眶瞬间红了,只见他的薄唇控制不住在颤抖,另一只手欲要举起似乎想要将索菲亚拦入怀中,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住了自己一念头,低头轻笑一声,就像突然被拉开了那道阀门,故意尘封、弄乱的记忆像海水一样不断涌了出来,快要把他淹没。
他记忆里那个时常因为他的一句话或是一个不成熟举动而炸毛的小女孩与眼前的人再次完美重合了,他发誓这回绝对不会再把她弄丢了,绝对不会再退缩了。
德拉科眼底还泛着些许泪花,带着一抹笑意,他松开了索菲亚的手,几根指头往下滑,抓住瓶身说:“我都听你的,会喝完的。”
谁都没想到,作为德拉科的死对头哈利这时会站出来,“马尔福,别较真了,这只是个游戏。索菲亚并没用真的打算让你喝。”
“波特,这是我们俩的事,你给我站一边去,我的事不用劳烦救世主。”德拉科对哈利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依旧和上学时一样。
赫敏凑到德拉科跟前,“哈利说得对,马尔福你现在先冷静下,别发少爷脾气了。没看出来这里就你一个人在闹吗?”
“有人听我说一句吗?他愿意喝就让他喝呗,你们干嘛都拦着?很少能看到……”赫敏瞪了罗恩一眼,罗恩只能乖乖闭上嘴。
“乔治,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塞德都没有发表意见,我想我们都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弗雷德推了下乔治。
“是的,我想我们都没有发言权。”乔治毫不犹豫赞同自己的兄弟,而他们俩人口中的塞德里克正默不作声品着自己手里的白兰地,神色不明看着站着的索菲亚和德拉科。
“真是的,每次都是你们这群格兰芬多要来坏我的好事。怎么总有你们?每一次!”德拉科咒骂道。
“好了,伙计们,要搞清楚现在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吵架的时候,你们要吵就回霍格沃茨吵去。”莉莎呵斥他们,“都是我的错!就不该玩那个该死的游戏,就不该这么快把他们俩凑到一起。”
“莉莎!你是的故意!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想要表姐和……梅林啊!我……你怎么能都不和我商量下,万一……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汉娜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毫无疑问她现在很生气。
“我只是希望她可以过得好。我知道我的考虑有些欠缺了,可是我真的是为了她。”
“我知道你是在帮她,可是你为什么不和我或者赫敏商量下?”
破釜酒吧里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要指责或要安抚的对象,简直是一场闹剧,而这里面唯一保持清醒的居然还是索菲亚,她双手抱胸冷眼看着自己这些失了阵脚的朋友们。
“所以现在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她身上,但没有人想要替她解答,虽然他们各怀心思,但却心照不宣在此刻选择沉默和装傻。
“我是说我和这家伙之间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汉娜实在是无法让自己保持沉默,忍不住说:“我们没有什么要瞒着你的,表姐你想太多了。”
“真的是这样吗?”索菲亚扫了一眼所有人,包括德拉科在内,她注意到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最后她的目光锁定在塞德里克身上。
“塞德,我最信任你了,所以我想从你口中听到些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柔如塞德里克,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绝索菲亚的请求,但他深知这件事如果说出去会给索菲亚现在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
“索菲亚,很抱歉,现在还不能说,你会接受不了的。”
“不能说?连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吗?为什么又是这样?我讨厌这种感觉,这件事明明和我有关,但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唯独我不知就好像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你们戏弄。”索菲亚垂下眼帘。
“我直到现在都无法原谅我爸爸,他什么事都瞒着我,什么都不愿和我说,到死了他都不想和我透露一个字,我恨他的不告而辞,但更恨的是他的隐瞒。他说是为了我好,我想不明白骗人什么时候成了一件好事了。没想到你们和他一个样,我对你们好失望。”
她脸上挂着泪痕冲出了酒吧,只有塞德里克立马起身追了出去。德拉科原本也想去追,但却被莉莎拉着不让他走。
“马尔福,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你这样下去会吓坏她的,不管怎么样,你最好停止诸如今天这样的过激行为。”她说。
“是的,你最好不要去刺激她,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赫敏也围了过来。
“我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了,我只是没忍住,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都快要疯了,可是你们懂什么?我们……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只是不想再放手了。”
德拉科不在做停留,推开酒吧的门。
伦敦的街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黑夜中路灯忽明忽暗地中闪烁,看不清人行道上来往的路人的面孔,偶尔有车驶过马路,德拉科焦急地穿梭在大小街道,想要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咒骂着莉莎刚刚的阻拦,害他现在只能盲目地在破釜酒吧附近兜圈,他现在有很多话想和索菲亚说,他真的等不及了。
“我知道他们也是为我好,我爸爸也是。只是我无法说服自己,我感觉很难受。”索菲亚趴在塞德里克的肩头小声抽泣着,而塞德里克拥抱着她,不时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
德拉科看见眼前这一幕,瞪大眼睛愣在原地,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这时应该气势汹汹走向他们,将那个女孩从塞德里克的怀里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用嚣张的表情挑衅地和他说:“她是我的。”
如果是好几年前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德拉科一定会这么做,但德拉科早就过了他嚣张跋扈的年龄,他不像以前那样有自信了,他不确定这个原本属于他的女孩是否已经被人抢走了。他又犹豫了,或许他还是该放手,塞德里克会比他更适合照顾好她,相较之下,他似乎更擅长惹她生气和哭泣。
那群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有时候也是对的,他是个小混蛋,不会照顾人,只会气人。
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塞德里克在叫他。于是德拉科扭头看见塞德里克和索菲亚已经分开了,都面朝着他。
“你送索菲亚回去吧,比起我,她更需要你。” 他脸上的微笑看着很是气人,但德拉科还是忍住了想要揍他的念头。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这句是德拉科发自内心的心里话。
“我也没想到。你也别误会,我没你想得那般大度。”
“我才不会那么认为?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完美先生。”德拉科撇嘴说。
“少说几句吧,听着烦。”
索菲亚一开口,德拉科便自觉闭上了嘴,见到这一幕塞德里克低头轻笑一声。
“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明明就该知道的。可……只能怪我自己太傻了。”他说。
当德拉科和索菲亚并肩走出好一段距离后,他还在琢磨塞德里克的那句话,先前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和索菲亚聊过塞德里克。因为以前的德拉科过于自负,认为塞德里克有的他都有,没有什么威胁可言。
“索菲亚。”德拉科有些紧张地说,“你还记得和迪戈里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不太清了,也许是我去赫奇帕奇休息室里找汉娜的时候认识的吧。”索菲亚有些诧异德拉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随便问问。”德拉科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想若是索菲亚知道他方才有那么一刻承认自己不如塞德里克该是有多么丢人。
“你不是记忆好得很,号称过目不忘的吗?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和人家如何认识的?”
“那并不代表就能记住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只不过是对数字和文字比较敏感罢了。而且就我现在的记忆力很不好说。”
见话题被成功转移,德拉科松口气,接着他突然困惑起一件事。
“那你为什么会想让我送你回来?明明迪戈里就在你身边,你还会需要我?”
虽然是塞德里克把他叫过来的,但如果不是索菲亚的默许,德拉科还是不可能有机会送她回去,而且塞德里克也说自己没那么大度,也没有人就这么傻直接把自己喜欢的女孩拱手相让,除非是他发现索菲亚是真的对他没意思,仅仅只是朋友又或者是类似兄妹之间感情,但谁都清楚这样是无法成为恋人的。
所以德拉科现在很紧张,如果真如他所想,他们再续前缘的机率很大。
“我觉得要和你好好聊一聊。”索菲亚低头说。
“聊什么?我没想到你还会主动找上门啊。”德拉科这时的心情大好。
“前几日的《预言家日报》看了吗?”索菲亚顿了顿,“我现在只想知道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德拉科把这个问题又抛了回去。
“起初不是很信,但刚刚在酒吧你们在吵的时候,又觉得应该是真的。不过也不全是真的吧,但也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我们……我们之前真的在一起过吗?可是我完全记不起来。”
索菲亚停下脚步,仰头很是认真看着德拉科,等待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但德拉科只是在笑,他对过往避而不谈。
“过去,从现在起咱们不要了好不好?我真傻,一直执拗于只有我一个人还记着的回忆,却忘了那些回忆都是我们共同创造的,就算没了那些,你还是你啊,还是我从一年级起便喜欢的索菲亚呀。虽然你把我忘了,但没关系,我还喜欢你,我还记得你,这就够了。”
“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吧,因为我不确定,忘了那些回忆的我是否还能喜欢上你,到时你不就白忙活了嘛。”索菲亚根本不敢直视德拉科的眼睛,她真的不敢保证,也不敢轻易承诺,生怕会辜负身边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的心意。
“没关系的,索菲亚,你只要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从朋友做起好不好?重不重新在一起,我不在乎了,我只在乎你,在乎你过得是否幸福。所以不要再把我推得远远的,我想待在你身边守护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改往常的痞里痞气,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丝毫不逊色平日里的塞德里克,把索菲亚看得脸红心跳,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我这几日胡闹得厉害,把你吓着了,但我都是真心的,我可以对着月亮发誓的。”德拉科忙举手,看起来是动真格的。
“我不知道,因为你很……”索菲亚吞吞吐吐,仍在犹豫。
“混蛋,对吧?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们都这么说。”德拉科终于肯大方承认这个大家都公认的事实。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亲爱的奥利凡德小姐,如果我现在和你宣布,你眼前的这个混蛋——我,德拉科·马尔福,想要从良,你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这天索菲亚在圣芒戈医院遇到德拉科有些意外,对方同样也是。
“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德拉科皱眉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体检单子。
“我只是过来复查,不是什么大问题。”索菲亚说得很含糊。
“复查?你之前得了什么病?”德拉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只是失眠得厉害,好几年了。”索菲亚说,“那你呢?怎么会在这?”
“我来应聘的。”德拉科耸了耸肩,向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求职简历,直到看到她略微惊讶的神情后才显露出自己的得意,这才慢吞吞和她解释。
“既然决定要我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了,那么我总得找份工作先将自己的生活安顿好,才能有底气和他示威。”
“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和他断绝关系?真的是因为婚礼那件事……”因为马尔福父子决裂,和自己有点关系,这让索菲亚有些内疚。
“其实并不突然,自从那场大战过后,我们便经常吵。梅林的胡子!我和父亲上回好好说话,居然还是五年级的事了,我甚至还记得那是因为那年我当选上了斯莱特林的级长。我之所以和他吵,主要还是我和他的观念差太多了。当然婚礼的事,可把他气坏了。”
“不过要是让我选,我还是会那么做,我不后悔。”德拉科突然将脸凑近,“顺便问一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允许我,再亲你一次?”
“别闹了,这是医院,旁边还有人呢。”索菲亚推了德拉科一把,她的脸没红,但耳朵红了。
自从那晚送她回家后,索菲亚也不是很抗拒德拉科,试着和他做朋友,尽管莉莎等人都调侃他们这朋友当得格外暧昧,但德拉科一句谁规定做了朋友后,就不能追求对方当自己女朋友了,成功将他们驳倒。
恰巧一阵风吹过,将索菲亚几张体检单子吹落,德拉科率先反应过来去捡,捡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下上面的报告结果,不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你怀孕了?”德拉科黑着脸说。
“什么?”索菲亚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震惊,“我怀什么了?”
“孩子!”德拉科气得几乎要把那张体检单子给揉成一团了,“是谁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怀孕啊,你莫名其妙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还要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德拉科情绪激动地将单子塞到索菲亚手里。
方才还未来得及看单子的索菲亚看了后,也是大惊失色,这让德拉科更气了。梅林请告诉他,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所以到底是谁的?难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对了,除了他还会有谁!没想到那家伙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还会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真是白瞎了那些人对他的评价。”德拉科骂骂咧咧道。
索菲亚直呼不可能,“虽然我和塞德是差点就要在一起了,但是……但我们根本就没有进展到那一步,你想什么呢?我和塞德……我们怎么……不对,是他们搞错了,我根本就不可能怀孕!”
“不是迪戈里,哪又是谁?到底是哪个混蛋?告诉我,我要去教训他!我不允许有人对你不负责任,你自己怎么能这么糊涂!”德拉科一边说一边在挽袖子,似乎真的打算揪出那个所谓对索菲亚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先听我说,我绝对没有怀孕!”索菲亚好不容易按住德拉科,“这么和你说吧,我都单身将近两年了,而且前几天我……我……”
“我什么?你到是说。”德拉科不耐烦催促着。
索菲亚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只苹果,她欲言又止几次后,才当着德拉科面小声说了出来,“我的月事前几天刚走。现在你明白了吗?”
面对如此消息,德拉科的脸也瞬间涨红,但他仍指着那张体检单,嘟囔着,“可是……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我想应该是他们搞错了,可能是机器出故障了,不过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理论,还我一个清白。”
当得知果真是处理体检报告电脑出了故障,将很多病人的体检报告弄混了,索菲亚才松口气。
“这愚蠢的医院、愚蠢的电脑、愚蠢的医生,都是巨怪脑袋,这都能搞错,要知道这可得有多吓人,多耽误大家的事!”德拉科在陪索菲亚等争取的体检结果时便没停过嘴。
“嘘!德拉科你别这样说,说不定过阵子你就在这工作了,要是被未来的同事听见了,这印象不大好吧。”索菲亚好言劝道。
“那又怎么样?事实就是如此,还不让人说实话了?我又不是只能在这才能找到工作,我又不是看别人脸色吃饭的。”德拉科这么狂的话,也只有像他这种没经历过多少社会毒打的小少爷才能说出口的。
“你高兴就好。”索菲亚索性也不劝他了。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怎么那么笃定我怀孕了,而不是去质疑体检出了问题?明知道的这段时间在我身边的异性并没有多少,要说和我最亲近还是你本人了。”
“你想说什么?”
德拉科困惑地望向索菲亚,只见她捂着嘴在笑。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下马尔福先生是不是还以为接个吻就能让人怀孕了?”
(下)
德拉科抱着一大束蔷薇花走进焕然一新的奥利凡德魔杖店时,年轻的店主正耐心接待一位最近三天两头便出现在店内的男巫,他又在用惯用的理由,新购买的魔杖使用时会有一些小故障却总也描述不准确究竟是什么故障。
“菲尔纳先生,我上回就说过如果这根魔杖您真的使用的不称手的话,我可以无偿为您提供一次免费替换的服务,这样可以节省您不少宝贵的时间和没必要花费的加隆。”
意识到他又快要扯到除魔杖外别的事情上,经验丰富的年轻小姐制止他即将要开始老掉牙的搭讪。
自从黑魔王重现到他被彻底打败后,时隔几年奥利凡德魔杖店才又开始营业,这自然是吸引了一大批巫师的光顾,谁都知道最好的魔杖都是出自奥利凡德家,哪怕现在店铺已经由过于年轻且看起来毫无经验的奥利凡德小姐接手,但人们还是无条件相信这家的魔杖质量。
事实证明,聪慧又貌美的奥利凡德小姐果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天赋异禀的她完美继承了家族的手艺,而且她年轻的脑袋中装着很多新颖又大胆的想法,带来的不仅是整个魔杖店装璜的翻新还有对魔杖上的改进。
过硬的手工制作技术和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是奥利凡德魔杖店一贯的招牌,如今奥利凡德小姐的年轻貌美也成了店内的一大特色,之所以这么说,是由于越来越多单身的年轻男巫频繁出入魔杖店。
不管他们是否需要根魔杖,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每个人在来之前都有精心打扮,且时常能看见他们中很多人手中拿着给年轻店主的花,进店后许是要和坐在里面的那位小姐说顺手带的,就收下吧。他们总是这样说,之后借着各种千奇百怪的由头将话题从魔杖上往别的引。
“不,你误会了,这根魔杖我其实很满意,只是稍微有些小问题,我想麻烦奥利凡德小姐再帮我看看,就是……”
看样子是位缠人又麻烦的主儿,一旁的德拉科对此显得不耐烦,不由高声道。
“小问题?这位先生,怕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魔杖都摆到你面前,也挑不出你想要的毫无瑕疵的。”
“关你什么……害,我认识你,你是日报上的……”
那位被称作菲尔纳的男巫本想咒骂一顿打搅他好事的人,但他看见德拉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
“怎么?马尔福少爷还没死心吗?不过你应该清楚的,奥利凡德小姐这不欢迎你。”
德拉科同这个向他挑衅不知是哪门子的杂牌巫师挑眉说:“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女朋友欢迎不欢迎我,得轮到一个外人说了算。”
话音刚落,那人大惊失色,目光在两人间来回停留。
“女朋友?你们?奥利凡德小姐,你不是说你还单身的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位马尔福先生的女朋友呢。”索菲亚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性子急又不要脸的马尔福先生这时却理直气壮一把揽过他口中女朋友的肩膀。
“你知道些什么?她本来就是我前女朋友,而且很快就又是了,我想提前重温叫叫,不行吗?”
“你的脸皮可真厚!”菲尔纳啧声道。
“关你什么事,滚啦!小子,别在这惦念未来的马尔福夫人。”德拉科瞪着他,俨然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强硬地赶人。
或许是觉得得罪不起马尔福家族,又或许是见德拉科如此闹,但奥利凡德小姐本人却一直在默许纵容着,那位年轻的男巫也只能拾起自己的醉翁之意,带着沉重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以后在外人面前,稍微给我点面子嘛。”
德拉科一边说,一边轻车熟路将手中的花插入店内的花瓶,而一直盯着他的索菲亚淡淡开口。
“可你把我的客人赶跑了。”
“你很缺客人吗?”他对此有些诧异。
索菲亚几乎想都没想张嘴就回答,“不缺。”
“那赶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真的缺的话,干脆这店不要开了,我养你。”德拉科放下手里的花瓶,嬉皮笑脸凑了过来。
“马尔福少爷先考虑考虑下自己吧,要知道被你父亲赶出来后,如果花钱还大手大脚的话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确实没了家里的经济来源,德拉科虽然有在工作而且拿着还算丰厚的工资,但相较以前花钱方面倒是拘束了很多。
“小瞧我?就养你一个,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德拉科拉着一张凳子坐到她的身侧。
“我不需要你养活,光是爸爸留给我的钱就已经够我花很久了,至于我祖父留的,我没打算动。”被他这话逗乐的索菲亚捂着嘴笑。
“那现在的我,确实是高攀不起富裕的奥利凡德小姐。但要清楚我是因为你,才变得如此清贫的,你不觉得你该为我这点牺牲,付出点什么吗?反正我养你和你养我,性质都是一样。”德拉科正懒洋洋往椅背放松地靠,说出来的话也很不着调。
“马尔福少爷不得不说你真很会得寸进尺。”她一边笑着骂这位小少爷,一边在摆弄起花瓶里的蔷薇。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德拉科都会给她送来一大束不掺杂一丝杂色的白蔷薇,娇滴滴的花瓣上滚动着圆滚滚的露珠,像是妙龄少女脸颊上流淌的泪水又像是典雅贵妇脖颈上悬挂的珍珠,看得让人心生怜悯。
但今日有所不同,他带来的是粉色的蔷薇。
“怎么?还是更喜欢白色的吗?”德拉科见她凝视着花,许久不语,出声问了一句。
“都一样了,也没有什么好坏。只是你突然换了种颜色,看着有点不习惯。”
“别多想,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我常去的那家花店,今天恰好没白蔷薇了而已。”
他故作轻松,但发红的耳朵却早就把他出卖,看起来人们口中狡诈阴险的马尔福其实不擅长撒谎,索菲亚也没有去戳穿他的不自然,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
她知道,这种事根本没必要和德拉科刨根问底,按他的性子,你越是不问,他越是沉不住气。
果不其然,也就过了一小会,他便小心翼翼试探性发问。
“喜欢吗?”
“嗯,喜欢啊。因为是你送的。”她的手指搭着朵蔷薇,略微撇头朝德拉科一笑,看着那丝毫不逊色蔷薇的笑颜,德拉科神情一阵恍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我说,我送你好多次花了。你就一点不心动吗?对我就没有一点表示吗?”他朝她暗示性眨眨眼睛,就像还在霍格沃茨时,他总是很别扭,如果她还记得这个小动作的话,应该能立马明白他的意图。
“我已经不止一次表示过我的感谢了,还让你在店里随便坐,这还不够诚意吗?”她也学着他的样子眨眼睛,让德拉科看得发痒。
“你觉得呢?”他像丢皮球一样,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觉得我自己挺有诚意的,而且你也说过这是为了前阵子来将功补过的。”和他待一起久了,似乎她也学会了他那套不要脸。
眼见引到他想要主题上完全没戏,德拉科心一横,咬牙道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
“不久就是情人节了。”
“嗯哼!”
“所以我想和你约会。还有不许拒绝!”
“啊?就为了这个啊,那个我得先看看我明天的行程才能给你个答复。”她一字一句往外吐字真的很让人闹心。
“你店里有那么多事好忙的吗?”德拉科没好气地说。
“不是店里的事太多,事实上你是第七位向我提出邀请的人。”
“什么!不许答应别人!”
“这个嘛,我得考虑考虑,毕竟我又不止你一个人选。”索菲亚托着下巴像是真的在很认真思考,“不过七一直以来都是个不错的数字,那我就如你所愿喽。”
握紧的拳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松开,德拉科自以为很好掩饰了方才的紧张,此时故作轻松道:“你可真随便。”
“约会本身就是一件无趣的事,对我来说跟谁都一样,反正男人都蠢得要命。”
听了这话德拉科呲着白牙,颇有几分得意,“那我能否理解成你在夸我聪明,只有我入得了你眼?”
可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至于你,我觉得你是他们中最蠢的那个。”
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欲要说些什么,心里也不知这时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
原本蜷缩在桌角睡觉的黑猫安布尔在这时醒了,喵喵喵叫了几声,抖抖身子挪动了下位置,继续将自己团成一团入睡,它是一只老猫了,人们看见它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昏睡。
德拉科想了许久,脸色阴暗吐出句,“逼着你答应和我去约会,真的委屈你了。”
看他一副吃瘪的模样,索菲亚噗呲一笑,摆摆手和他说:“其实你不是第七个啦,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好多人和我说想要和我去约会,我都没有答应。”
“哦?”德拉科阴阳怪气了一声,“这么说你同意要当我女朋友了。”
明明是句疑问,硬生生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这个嘛,看你明天表现喽。”索菲亚说这话时,刻意把脸转了过去,装作专心看花,生怕某个自恋的要死的家伙看到她的脸现在已经红了。
“德拉科,我知道粉色蔷薇花的花语是什么。”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他分明是知道的,索菲亚心里清楚。
粉蔷薇代表爱的誓言。
表示我在此许下承诺,我会爱你直至永远,我将坚守誓言不会背叛这份承诺。
在伦敦某处一幢公寓楼下,德拉科皱着眉收起手里因沾了雨水而变得沉重的黑色雨伞,他身上的白衬衫有一大半已经湿透了。
“我觉得这愚蠢极了,我们为什么要像个麻瓜一样去淋雨?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浪漫的。”
明明施个避雨咒,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同撑着一把伞。要不是索菲亚说的那句今天约会期间,谁都不准用魔法,来场麻瓜式的约会。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索菲亚眯着眼睛看他。
“还不是……为了讨你开心嘛。”德拉科撇了撇嘴,“唉,你总没淋到雨吧,冷吗?”
索菲亚摇摇头,方才他已经将大半边伞倾向她那边,又怕她冷,还让她套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我们偶尔也要体会下麻瓜的生活嘛,还有我觉得这很浪漫。”
德拉科双手抱胸,他倒要听听愚蠢的麻瓜式情侣淋雨会有什么浪漫可言。
“你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的时候,你在雨中紧紧搂着我的时候,还有你刚刚问我冷不冷的时候。”
好吧,蠢是蠢了点,但好像是有点点。突然得到夸奖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高兴极了,因为看起来今天的约会很圆满,起码他没搞砸时隔多年后的第一场约会。
索菲亚在伦敦租了间公寓,与破釜酒吧只相隔了几条街,方便她每日可以步行去对角巷,因为她不是很喜欢用飞路粉旅行。
在汉娜还未接手酒吧前,她们俩表姐妹在一起合租在另一个更大的公寓里,她们都不想住在家里人为她们留下的大房子里,因为那里记载了过去太多的回忆,而且就她们俩个人,完全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
德拉科送回她到公寓楼下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受邀上来。
公寓布置的很温馨又独具特色,开放式厨房显得空间比较宽敞,用魔法刚烘干完衣服的德拉科随意拉开了餐桌前的一张凳子,索菲亚拿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的红酒走过来。
“抱歉,家里没茶叶了,那就喝点酒好了。”
“请我在你家里喝酒,这样好吗?”德拉科扬眉。
“你还欠我一瓶酒没喝呢。”
“还记着呢?”德拉科有些无奈,“可你这也不是火焰威士忌,我也补不了?”
“既然是游戏结得怨,那就以游戏把它了了。现在就我们俩,玩简单一点的,抽扑克牌比数字大小。谁的小就喝一杯,并且喝完后必须要回答对方一个的问题。”
听了游戏规则后,德拉科偷笑,“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你别告诉我,你又玩不起了。”
“我是怕你玩不起。”
第一轮,黑桃六和方块三,主动权在德拉科那,这个问题他几乎都没思索,毕竟堵在他胸口很久了。
“你和迪戈里在你毕业后这段时间里,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
“没有。不过我和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得也做了。”
“什么意思?”德拉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德拉科,这算第二个问题了。”
她垂下眼帘,将自己空了的酒杯倒满。
第二轮,梅花八和红心五。
“看来你今天运气不佳啊,要不就别喝了。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对醉酒后的你下手。”
在他嬉皮笑脸的挑衅时,索菲亚已经闷下了酒,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别废话了,要问什么?”
“我想继续,就刚才的那个问题……你说清楚,和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笑了,但坐他对面的人儿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我和他之间有过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德拉科愣住了,好像根本没有必要问她和塞德里克在他不在她身边,在她不记得过往的这些年里,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就算真的有过什么,本就是正常的,他就是在意又如何,谁让他不在她身边很久了。
“我不知道。”
“我和他确实有过,但也就那么一次。”索菲亚握着酒瓶将自己的杯子满上酒。
“那天太疯狂了,也可能是我过于低估了那杯酒的度数。第二天在醒来时,发现他躺在我的身侧,附在我的耳边道早安那刻,我特别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德拉科觉得嘴里苦苦的,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该死。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塞德里克。
“这次的问题也结束了。”她再次冷冰冰提醒。
事不过三,索菲亚终于在第三轮时赢了一局。
“问吧,你该不会想知道我这些年的感情经历吧。”他喝完酒后,自嘲道。
“猜对一半了。”索菲亚顿了顿,“我想问我们之前交往的时候,我们俩有过吗?”
“我们有过什么?”德拉科微笑反问。
“明知故问。”索菲亚觉得自己的脸在烧。
“你觉得呢?”
他狡诈地想要避开回答,微笑着投来目光,这让索菲亚有些烦躁。
“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卖关子的。”
“第一次是在二楼女盥洗室里,感谢哭泣的桃金娘特意给我们腾了空间,那天没待在那里坏我好事。后来基本上是在我房间,六楼的男生级长盥洗室和一些无人的空教室,偶尔也去的,还有……”
这人一旦不正经起来是真的不正经,看他如数家珍分享他们之前的亲热,虽然都不记得了,但索菲亚还是感到听得她耳根发烫。
“我们之前真够疯的。”她硬着头皮点评了下,她不想在德拉科面前示弱。
酒壮人胆的德拉科开始了他不正经的调情,“疯?怎么?听你这语气是想和我重温一遍吗?”
“不玩了。”索菲亚的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别呀,我还想玩呢,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而且这瓶酒没喝完。”
他拿起红酒瓶来回晃动,听声音里面确实还有很多。
“我就是不想玩了。”
她的坚持,没有换来德拉科的妥协,他一伸胳膊将人扯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抬起她的下巴 ,迫着她目光直视自己。
“这个游戏玩不玩现在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不比大小了,我要是一口气喝完这瓶酒,你得回答我待会所有问题。”
都不给个犹豫和答应的时间,这个不讲理的小混蛋已经嘴对瓶口仰头就喝。他一喝完,脑袋埋在索菲亚的肩头,慢条斯理一个一个问。
“既然你们都那么亲密了,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起码比不上他喜欢我多,对他的似乎只有妹妹对哥哥之间的仰慕。”
“他那天表现得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索菲亚头皮一阵发麻,真不愧是他这么羞人的问题都问得出口。
“你……记不清了,喝那么多,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就记得他身材挺好的。”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德拉科终于舍得从她的肩头挪开,握着她的一只手往他的衬衣最上端的纽扣引。
果不其然这明目张胆的耍流氓的行为,让她立马缩回了手,并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滚开!”
看她动怒的表情,一直都是德拉科的乐趣,他笑了笑,随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我和迪戈里,你喜欢谁?”
“……你。”
“要做我女朋友吗?”他比上学时在魁地奇赢了哈利波特还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如果不想的话,今天就不会请你上楼了。而且家里的茶叶还有很多。”
像前两次那样,他猛然扣住她的脑袋。当感到一丝凉意时,大半个肩膀已经裸露在外,索菲亚挣扎着将德拉科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
“别在这,我们去卧室。”她的呼吸有些不匀。
“好。”
一个、两个温柔的吻,落在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鼻尖,他又含笑用唇碰了碰她的唇,手上一用力心急地抱着人进了房间。
阿斯托利亚敲开德拉科公寓门,发现给她开门的是她的情敌时,整个人愣住了,给她开门的索菲亚也是。
“怎么是你?德拉科呢?”
“早上刚走,他这几天出差,看起来你好像根本不知道的样子。”索菲亚倚着门挑衅地说。
“我才是他的未婚妻。”阿斯托利亚不甘极了,却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那都是曾经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要进来喝杯茶吗?”
“我是来找德拉科的,不是来找你的。”
“有什么事要跑到他家里来找?”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看她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男式T恤外头罩着件男式夹克衫,阿斯托利亚神色复杂问,“你们住在一起了?”
索菲亚勾唇一笑,原封不动将她刚才的话还了回去。
“我想这是我们俩的事,和格林格拉斯小姐没关系。”
“你!”阿斯托利亚气得小脸煞白。
“行了,还是进来坐坐吧,别回头又说我待客不周到。”
她一进门就盯着桌上玻璃瓶里插着的蔷薇发呆。
“知道吗?其实我也喜欢蔷薇,可他从来都没有送过我,他只会送玫瑰,哪怕我曾当他面暗示过很多次。”她对端来热茶的索菲亚说。
“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和其他人说这辈子只会送那一个人蔷薇花,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他永远也不会把她最爱的东西送给别人”
“我和潘西姐姐都曾恨透了你,只是她现在放下了,可我还在做着白日梦。以为只要我靠着毅力,他总有一日会爱上我,彻底忘了你,就像你早已忘记他那样。”
索菲亚不知道说些什么,端起茶杯品起茶,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阿斯托利亚显然很想找个人倾述,哪怕对方是她的夺爱之人。
“你还记不记得霍格沃茨的禁林有一处荆棘丛,那里开满了白蔷薇,那片花丛曾被独角兽祝福过,据说拿着那花送给自己心爱的人,他们的爱情能永恒。”
阿斯托利亚告诉她,曾经有个傻子明明嘴上说不相信,却冒着违反多条校规,不顾荆棘锋利的刺,摘下最美的那朵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手里。
“他为你变了那么多,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时真替他感到不值。”她嘲讽地说。
“在我眼里他只是德拉科,而在你们眼里他是个马尔福。这就是我和你还有帕金森的区别。”索菲亚放下茶杯,“至于值不值,你的想法什么时候能代表他的了。”
阿斯托利亚走后,索菲亚陷入沉思。
几日后,德拉科出差归来,一开门就迎来索菲亚热烈的拥抱。
“怎么?我才出去几天你就这么想我吗?”
怀里的人声音闷闷的。
“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去了趟霍格沃茨。”
“怎么突然想要跑回去看看?”德拉科好奇地问。
“我写信问麦格教授能否借用下冥想盆,她同意了,我还写信给了很多我们曾在霍格沃茨的朋友,他们都很乐意将自己的记忆分享给我。我都知道了,还有关于我爸爸的事。”
他突然开始心疼,揉揉她的头。
“宝贝,你在哭吗?其实不必要为了我去找以前对你来说不好的记忆,我说过,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既然我们又打算在一起,那就不能丢。而且丢了的那些并不是全部都是糟糕的,我知道你们之前不告诉我,是怕我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德拉科早就弄清楚他不在时,她究竟怎么了,自从奥利凡德先生在那场巫师大战中牺牲后,她开始有了失眠的症状,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到后来连靠着药剂都无法入睡,而失眠又引发一系列病症,抑郁、进食障碍接踵而来,有一阵子得靠着输营养液续命,不敢一个人待着,不敢独自盯着窗外。
她过得不好,他又何尝不是呢?从大战结束后,魔法部对当过食死徒的家族清算,若不是他曾经的宿敌哈利波特的担保,他们一家恐怕是要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父母对血统看重,对麻瓜和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态度并没有因为伏地魔彻底垮台而得到改变,可他早就变了,无法说服自己像年幼时那般无知将他们的话侍奉为真理,或者做做样子赞同,观念的不同使得他和父亲间矛盾恶化,尽管母亲夹在中间充当调和剂,但依旧无济于事。
在婚事上,他更是没有选择权,连对他溺爱的母亲这时也会板着脸,迫着他忘了在霍格沃茨曾有的风花雪月,他们都认为他已视为生平最刻骨铭心,也是生平最后一场爱恋,只是青春期的德拉科所展现的叛逆罢了。
作为一个马尔福如何维持家族荣耀才是正道,至于爱情那是没出息的人,才会渴求的。
那时他觉得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马尔福”这个曾经让他为之骄傲是姓氏,有一日竟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自认为已经为了家族妥协很多,所以他不愿丢了最后的倔强,特别是他心中一直割舍不下的那份爱。
在奥利凡德先生尚未给自己女儿狠下心施一忘皆空前,德拉科曾天真地幻想过会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分开,可以将他的父母从深渊中拉出来站在阳光下,但幻想破灭在奥利凡德先生魔杖发出闪光后。
对一对曾经恩爱无比的情侣来说,当一个人失去了他们过往恩爱的甜蜜记忆,再次相遇他们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对剩下那个人来说无疑是折磨。可德拉科不怪看起来狠心的奥利凡德先生,因为那是一个父亲出于对女儿安危的考虑,其实当时的德拉科也有几分赞同这做法。
那时局势不容乐观,他已置身黑暗,又何苦拉着自己的小姑娘同时坠入地狱,他早就无法选择,不能看着她也被黑暗吞噬,而且他们之间很早就是场不该开始的错误,他一直都知道,但却控制不住心,忍不住想要靠近。
大战过后,他听闻她和塞德里克走得很近,心有不甘但还是胆怯地退缩了,他想他们就该到此结束,看她日后家庭美满儿女双全,放手是为了成全她的幸福,而他也终于扛不住压力,打算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个自己不爱但家世旗鼓相当的阿斯托利亚,浑浑噩噩继续他身为马尔福的人生。
若不是在婚礼当日莉莎·杜平那句好心告知,他几乎快要忘了,他曾为那个女孩犯过无数的傻,曾经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勇敢,曾经为了她不惜被荆棘划伤手臂鲜血直流,只因在她眼里他永远先是德拉科,而后才是马尔福。
他终于记起来自己在她面前一向霸道惯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手,那刻他决定不当倍受约束的马尔福了,他只想当她眼里幼稚的德拉科。
于是他跑了,去追回他曾经的执念。
“别再把我忘了,真的忘了,那我再追你一次好了。”
尾声
四年级那年,在举办舞会前夕,莉莎看见过很多男生过来邀请索菲亚当舞伴,但她都一一拒绝了。
“怎么了?这个你也不喜欢?”看着那个格兰芬多男生满脸失望走开,莉莎问向她走来的索菲亚。
“你知道的,那些男生们真的很蠢。”
“那德拉科呢?”
“他是最蠢的那个。”索菲亚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还在等他的邀请?”
“嘘!你不准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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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关于这篇写的一个番外,可以当作是一个结局,原本关于这篇结局的构思我本人没有很明确定下来,就随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