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诸伏景光想要达成HE!

　　主妇模样的女人站在阳台的边上，轻快地哼着歌，她手里拿着的蓝色花洒微微下倾，水柱降落在被堆围成一个圆形的那些小小的绿色盆植中，如同小雨一样，绿叶在水的轻吻下微微摇摆，如同晶莹露珠一般的水滴顺着重力从叶尖颤了颤便缓缓坠落，干燥的泥土也被润湿，周遭的空气开始弥漫起朦胧的水雾。

　　她是如此细心地照料着这些盆植啊。她喜欢这些，因为这些可爱的绿色的小东西总是那么的充满生机，仿佛他们一家充满希望的明天。

　　她想到她经常出门在外的丈夫，想到了他们刚刚满4岁的儿子——丈夫说，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结束这次在外的工作回来多陪陪他们母子了。这让她不禁有些期待那样的日子的到来。

　　“扣扣——”这时候，突然有敲门声传来。

　　——会是作为好友的邻居太太来约她一起出门购物吗？

　　她这么猜想着，带着些许喜悦打开了门。

　　然而迎接她的，是被顶上脑门的冰冷枪口。

　　“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中村小姐。”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拿着枪的黑衣男人，以及他身后被另一个黑衣女人抱在怀中昏睡着的本来这时候应该处于幼稚园的儿子。

　　“你……你们是谁？”她带着惊惧，颤抖着问道，“如果是要钱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们，但能不能放开我的孩子……他还小……”

　　“看来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男人讥讽似地冷笑，“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嫁的好丈夫啊……居然突然良心发现想将组织的情报交给警视厅……”

　　“组织怎么可能放过背叛者的家属呢……哪怕是孩子也一样……只能怪这孩子投错了胎吧。”

　　女人完全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因为孩子被挟持着，她不得不跟着这两个黑衣人一起离开。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男人只是冷笑一声：“让你们一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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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景光一脸冷漠地举着手枪，枪口处已经冒起了烟。面前是被紧缚在椅子上，心脏处已经被子弹打出一个黑洞，正在向往渗血的男子。

　　以及同样被束缚住的，正在瑟瑟发抖的女人和天真地眨巴着眼睛，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的幼小男孩。

　　阴暗的封闭房间的墙壁上布满了摄像头。

　　银发的男人站在被关闭的门口前，冰冷地审视着一切的进展。

　　——居然又要再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啊……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这个男人和女人就算了，怎么还会有孩童？组织应该不会有这么小的背叛者吧……”

　　“是起了不该有的怜悯心吗？Scotch。”Gin冷冷地说道，然后举起了他那把漆黑的□□，对准了诸伏景光的太阳穴，“我记得你的资料上显示你对女人和小孩都特别有耐心吧……”

　　“你之前从来没有碰到要对孩童出手的任务，不代表之后也不会遇到。甚至以后像这样需要全家灭口的任务可是会有很多啊……”他冷声道，“如果你做不到对孩童出手……作为组织的杀手来说只不过会是废物和潜在的背叛者而已……”

　　“而废物……是不需要存在的。”手枪上膛的声音。

　　诸伏景光冒着冷汗，努力控制住面部肌肉从而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

　　他挑了挑眉，对Gin做出了一副似乎有些诧异的神情：“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天真到不知所谓的人啊……在踏入这个黑暗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只不过……”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是对这件事稍稍有点好奇而已……”

　　银发的男人冷哼一声，放下了举枪的左手臂：“也是……毕竟作为新人你从来没有做过处理背叛者的任务……所以不清楚组织是怎么处理的也算正常……”

　　“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的声音在这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只要是组织的背叛者……作为他们的家人，哪怕有一点泄露组织情报的可能性……”

　　“都要全部抹杀掉。”说出了如此残忍的话语。

　　——自己其实是明白这件事的。

　　作为重来一次的人，诸伏景光完全知晓组织会有这样的做法。

　　也因此他当初才怀着必死的信念，自杀也要毁掉装有亲友联系方式的手机。这让组织直到最后都没能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公安的卧底。

　　——哪怕自己死去都绝对不能连累他们。

　　——因为那是比死亡更令让自己恐惧的东西。

　　他自己是这样去想的。

　　但是……

　　眼前刚刚死在自己手中的男人，毫无疑问，本来就作为组织成员的他，所有的信息都完全暴露给了组织。而眼前的女人和小孩就是他的家人……

　　——还是没能赶上吗……

　　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他有尝试过调查这家人的情报……但只知道脸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再加上组织有意地封锁过一部分的资料……

　　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方法了。

　　他拿着枪，面无表情地向女人走去。

　　女人尽管害怕地已经哭出来了，但还是努力地挪动身体，想要护住另一边的孩童。

　　“求求你……！杀了我没关系，但请放过我儿子吧……！他还那么小，不记事的，什么都不会知道的……！”她这么向他求饶道。

　　——抱歉……

　　他将手枪上了膛。

　　——但是已经……

　　对准了女人的前额。

　　——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尽管平时我会尽量对女人和孩童温柔一些……但既然是组织的命令，那也没办法了……”他对女人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能让你，抱着憎恨我的心情下黄泉吧……”

　　——没错……憎恨我吧……你们起码还有憎恨我的权力……

　　——哪怕是卧底……再次夺走你们生命的还是我自己不是吗……

　　——为了自己的存活必须要杀掉其他人这种事情……

　　扣动了扳机。

　　——这样的自己……还真是自私（残酷）啊……

　　小男孩依旧左右晃着脑袋，天真地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知道旁边自己的父亲母亲已经永远没办法对他微笑和他说话了，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是怎么样的命运。

　　——自己……哪怕能用自己只是卧底的冠冕堂皇理由来搪塞自己，但犯罪就是犯罪，亲手再次杀害了无辜的人的自己，无论如何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他这么想着。

　　如果不是Gin在这边，他现在真的很想摸摸这个可爱男孩的头。

　　“还剩一个……”Gin在一旁冷声催促道。

　　“我明白了。”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答复道。

　　他和男孩那仿佛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对上了。

　　那种单纯的光芒，直刺得他内心有些痛。

　　——要选择现在背叛吗？

　　他有些犹豫了。

　　在心里模拟着Gin和自己此时站着的位置，不断计算着自己此时若是把枪口指向那个强大男人后，成功杀掉他带着孩子逃走的可能性。

　　……得出的答案是……没有可能。

　　——还是只能……这样做吗……？

　　他抑制住手的颤抖，将枪对准了眼前小小的男孩。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明明已经做好了觉悟……但还是……只有孩子……

　　——怎么下得去手。

　　——而且……杀死了他的父母的我……和当初杀害我父母的人……又有什么差别……

　　——这样的罪孽……！

　　他闭上了眼睛，又很快睁开。

　　——这样的自己……！

　　某种情绪在不断生根发芽。

　　——这样的组织……！

　　枪口迸出了火花。

　　——一定都会下地狱的……！

　　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脸上，液体从脸颊渐渐滑落的触感格外清晰。

　　他没有选择去擦拭。

　　他的眼中一片冷漠，仿佛降临的枯寒凛冬。

　　但他此时心中，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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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从基地的大门走出后，原本伪装出的似乎带着疯狂和危险的笑容顿时变为了面无表情。

　　他走到停车的地方，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倚靠在降谷零那辆白色的马自达的车门上，久违地抽起了烟。

　　他远远地也看到了降谷零，但一直沉默着，并没有向他打招呼。

　　而随着降谷零的逐渐靠近，敏锐地嗅到了幼驯染身上和他如出一辙的血腥气和周身的压抑气息，他就明白降谷零和他遭遇了类似的事情——组织会针对他们这些刚拿到代号但没有完全确认忠诚心的精英成员的个人情况专门去制定一些测试……虽然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残酷性和扭曲人性的程度绝对是一致的。

　　——大概zero遭遇的是拷问之类的吧……

　　他只能这么猜测着，针对但他此时也不会问出来，就像降谷零也没有问他遭遇了什么一样。

　　彼此之间的默契让他们一眼就能明白，他们都不想再提起那些残酷的东西，那只会揭开血淋淋的伤疤，让他们回忆起那份在血与恨之间的矛盾和挣扎。

　　但他们绝对不会忘记。

　　因为那是他们背负着的罪，是照亮前路让他们在这片黑暗中前行的火苗，他们也坚信着那会是未来终将燃尽这栋黑暗大厦的灼热炽焰。

　　诸伏景光掐灭了手中的烟：“Bourbon，你不介意再送我一程吧，我的住处可离这里有些远。”

　　“作为临时搭档的话，这点小忙还是没有问题的。”降谷零用着符合“Bourbon”人设的语气应答道，仿佛两人的关系真的只是作为临时任务搭档才认识一样。

　　白色的马自达开出了很远，确认了附近没有任何来自组织的监视，两人之间的沉默才被打破。

　　“Gin对我的做法很满意……尽管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满意啊……”诸伏景光坐在跑车后座上，偏着头看着窗外，手里依旧夹着那支早已熄灭的烟。

　　“……那真是个残酷危险又满是罪孽的男人。”降谷零对于Gin的印象也非常不好，“一想到他会为那些血腥的事情而愉悦，就让我有些作呕。”

　　“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他那样的家伙都绳之以法的。”诸伏景光只能这么宽慰着幼驯染。

　　“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那之前就牺牲了吧……”

　　车内再度陷入沉默。

　　白色的车子缓缓驶入了诸伏景光现在住的公寓地带。

　　降谷零踩下了刹车，车子就静静地停在了楼下道路的边上。

　　他的手仍然紧紧握住了方向盘，降谷零没有回头，直接对着还没下车的诸伏景光开口道：“还是总感觉有些讽刺呢……明明我们最初想当警察的时候，是想着能够更好地保护国家，保护人民，现在的话……”他苦笑了一声，满是无奈和苦涩。

　　诸伏景光本来伸出去想要拉车开门的那只手顿了顿：“我们在选择成为公安警察以及接受卧底任务的时候，都已经有觉悟了不是吗？”

　　这时候没必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像是什么“为了正义多多少少会有所牺牲”之类的，那种话上面也和他们强调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他们自己知道对无辜者犯下的罪行绝对不能用一句“为了正义”就能掩盖。就算身为卧底国家不会去追究，因为他们的功绩只会就此揭过，但那些人的样貌毫无疑问早已深深地印在了他们自己的记忆里，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他们选择拼上性命也要毁掉这片黑暗，哪怕仅能为已经死去的那些人带来一些慰藉。

　　那是他们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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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NSX疯狂地在荒野上飞驰着。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了方向盘，用力过猛到连指节都显得有些苍白。

　　愤怒。

　　发泄。

　　有对自己的愤怒，也有对组织的愤怒。

　　憎恨自己的无力，憎恨组织的残忍。

　　——我居然第二次……让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手上……！

　　他真切地体会到为什么降谷零那么喜欢飙车了。

　　把自己的生命贴至死亡的边缘——这样的刺激似乎能让那些积压已久的黑暗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平时或许不觉得，但他现在需要一个最合适的方式把那些东西全部释放出来。

　　想来想去飙车还是最合适的。

　　——这样下去我会讨厌自己吧。

　　——简直就是……沦为组织的帮凶一样。

　　他一直都无法饶恕自己杀人的罪行，哪怕平时掩藏好了情绪，无论重来多少次，正义感还是不能容许他不去憎恶沾满罪孽的自己。

　　这次事情不过是个爆发口罢了。

　　还有……

　　「“对了……这家伙是怎么被抓到的？”」

　　「“你说这个蠢货？哼，居然突然良心发现……想到去警视厅自首并提供组织的信息，来想办法得到警方的保护……还以为有警视厅的帮助组织就不会知道这件事……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这次无意中问出的话语所得到的回复，居然给他透露出了那样重要的信息……

　　他踩下了油门。

　　——虽然也有考虑过，但没想到果然还是最坏的情况……

　　油门一下子被踩到底。

　　——既然这样的话……

　　银色的NSX如子弹一样开始猛冲出去。

　　——那件事情要通知山本君，之后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灰蓝色的虹膜里映出了天边的光亮，某些情绪开始在眸中翻涌。

　　——只能拿命赌赌看了。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他勾起了嘴角。

　　眼中燃起了有些疯狂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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