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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刀疤搓了下自己的手臂道:“哇大小姐的表情像是要杀人太吓人了。”
小李子仔细的看着感觉有点不对,皱了皱眉伸手拍了刀疤一下沉声道:“先跟上,情况不对夫人好像出事了。”
于馨拉着崔婷婷跑了过来直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道:“我们也过去快跟上。”
“啧知道了。”刀疤也知道她们是夫人的好友,点了点头踩着油门跟了上去。
……
“大人这些人您处理一下,他们拦着车,我开不快!”风看着已经昏迷了的祁紫凛,眉头紧皱开着车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车前车后跟了好几辆警车,真是像极了警匪片。
这时候从旁边的匝道上跟出来了几辆黑色轿车,给南墨初他们的车子开路,大大减缓了风开车的压力。
南墨初稳住心神拿着手机语气有些急迫的给南震打电话道:“爸,凛儿出事了,我们正在往市第一人民医院赶,麻烦你帮我安排急诊,还有跟着我们的民警也拜托你了。”
“好,我知道了。”南震皱着眉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让管家联系医院,自己拿起西装外套联系暗部出身的一名局长,就往医院赶。
南墨初挂了电话,感觉怀里人的气息越来越弱,不安的侧耳靠在她的心口除了自己杂乱快速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心慌地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语道:“凛儿不怕医院马上就要到了,你会没事的一定要撑住……”
“大人,快带夫人下车。”风,鸣笛把车开进医院急道。
南墨初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把门踹开抱着祁紫凛跑进医院,看见一群人医务人员推着病床等在大厅,徐医生上前一步探了探祁紫凛的情况,冷声道:“南小姐,请把祁小姐放在病床上,小雨2号室准备,速度!”
南墨初不敢问她祁紫凛现在什么情况,听话的把人放在床上,只是她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怎么掰都不松开,徐医生了眼从手术盒里拿了把剪刀递给她,南墨初接过来将祁紫凛握着的那块西装外套剪了下来。
徐医生看也没看她,指挥着让人给祁紫凛吸氧,边走边给她连上各种器械,南墨初跟着她们看着祁紫凛的那张惨白的脸被氧气罩遮住了一大半,心疼的伸出手,恍惚的看着祁紫凛被人推走,迈着步子跟上她们的,目光一刻都没从祁紫凛的脸上移开。
风一直注视着她的情况见她想要跟进急诊室及时拦住她,看着她无神的双眼安慰道:“大人你清醒一点,祁小姐应该是因为缺氧才昏过去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交给医生吧。”
南墨初听到他的话这会儿才发觉到自己的手脚都在颤抖,后退一步靠着墙滑坐到地上,颓废的捂着自己的头道:“怎么会这样…”
:“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们了,出什么事了?”
过了会儿于馨和小李子四人喘着气跑上来看见南墨初蹲在地上,风知道她现在没心情开口,就替她解释道:“夫人昏过去了,抢救时间已经过去八分半了。”
刀疤担心的看向急诊室的门道:“夫人为什么突然昏过去了,早上还好好的。”
小李子看见大小姐情绪非常低迷,伸手拉了拉刀疤的衣角,拿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了。
刀疤却是瞪大了眼睛拉着小李子小声道:“你意思是大小姐!?”小李子额角一跳一巴掌呼他嘴上:“闭嘴!”
“啧。”于馨看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股火蹭的冒了起来,向前两步拽起南墨初的衣领,用力把人抵在墙上怒道:“紫凛那么喜欢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你配得上她的喜欢吗?!昂!你现在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你说话啊!你要是不喜欢她,那你就放她走啊,给她说清楚啊,亏她傻傻的等你一个承诺等了十年!十年!!”于馨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竭力的嘶吼道,她从小学开始就喜欢上了祁紫凛,一直到现在,知道她有个默默喜欢了很久的人,才一直隐忍不说,在她面前和别人表现的暧昧不清,也只是为了能引起她的注意,让她管管自己,知道她不喜欢别人接触,只有自己和别有亲密的接触才能消除她的一些顾忌,也能和她多一些较为亲密的接触。
崔婷婷没有说话仔细的看着两人的表情思索着。
十年前?风皱眉看了南墨初一眼伸手扯开于馨的手,立在两人中间,看着于馨道:“小姐,医院不得喧哗,请自重。”
于馨瞪了风一眼,一拳打在墙上浑身气的发抖一字一顿道:“南墨初你真是个懦夫!”
南墨初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僵硬着伸手摸了摸外套上被剪掉一块的地方,缓缓抬头看着于馨赤红的双目声音嘶哑道:“你说……什么十年?”
“嗤。原来你不记得她了。”于馨嗤笑了一声,觉得南墨初很悲哀,自己和她比起来更加悲哀,祁紫凛哪怕等一个记不得她的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对她的好,仰着头把泪憋回去喃道:“原来,你不记得她了……”
“会长有些事我就直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对紫凛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只是紫凛她很喜欢你,作为朋友我只能选择支持她,哪怕她喜欢的是个随意拥抱别的女孩的人渣,我只希望你要是没有想照顾她一辈子的心那就不要给他希望了再给她伤害。”崔婷婷理智的看着南墨初和于馨道。
南墨初默默地听完道:“我不会向你们保证什么也不会解释,如果凛儿醒来不愿意原谅我,那我也不会放弃她。”
于馨上前一步道:“原本以为你记得以前的事我才不对紫凛出手的,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没必要由着紫凛继续在你这吊死。”
崔婷婷退到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于馨志在必得的表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涩涩的很难受。
南墨初淡淡的了她一眼不打算回应她的话,看着门上的红灯,眼睛有些干涩,是她的错,凛儿一定是误会她和那个女生了,她早该明白祁紫凛对她到底是有多缺乏安全感……她,今天就不该来的……
南墨初烦躁的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扬起外套时闻道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直接把衣服扔到风的手里,冷声道:“处理掉!”
“是。”风颔首转身离开。
小李子看着南墨初转身去问护士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大小姐,喝一点热水暖暖身子。”
南墨初看着热水神情有些复杂接过来,喝了一口道:“谢谢。”
过了十几分钟南震带着管家和风一起来到急诊室门口,看着南墨初望着门上的红灯,有些绝望的身影,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皱了皱眉伸手掰过她的肩,动作小心的把她按到自己左肩,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安抚道:“事情我听风说了,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等紫凛好起来你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就好了。”
南墨初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一直忍着的泪水,像是水坝中间裂了条缝似的流了下来,紧紧抱着南震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沙哑的哽咽道:“不是的!怪我。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找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爸……你不知道刚刚在车上我几乎感受不到她的体温!她已经进去好久了,我很怕,我感觉我快要疯掉了!”
小李子几人被南墨初身上绝望又哀伤的情绪感染,仰着头把眼里的泪憋回去。
南震眼眶有些发红,拍着她的背:“好了,紫凛会没事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等她好了你好好跟她认错不能再气她了,祁岚已经在赶飞机了,你先想想怎么和他解释吧。”
南墨初松开他伸手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靠着墙,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南墨初焦急的看着手机,距离祁紫凛进去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哪怕她是外行也知道只是做个救治和检查什么的根本不用这么久至多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她想起徐医生说祁紫凛经过长期的药物治疗时心疼的眼神,南墨初的瞳孔猛地一缩,可到底是什么问题才需要长期的药物治疗?她一想到祁紫凛幼年时期还要不停地吃药输液,她的心就像是被蚁群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压的她喘不过气。
南墨初下意识伸手捂着心口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天偷拍的祁紫凛的照片,声音又轻又哑的问道:“爸,凛儿小时候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南震低头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神,轻轻叹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紫凛是早产儿,加上她的母亲本来身体也不好,怀紫凛的时候没人照顾过得很艰辛,导致紫凛生下来先天器官衰竭,医生曾经断言说她活不过十岁。”
南墨初愣住了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心底升起一阵冰凉咬着牙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南震握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干什么?!”
南墨初没有说话侧着头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急诊的灯灭了,徐医生带着人疲惫的走出来,瞬间被几人的眼睛盯住了,南墨初立刻挣开南震的手,看着被护士推出来的人只是只看到一样就被推走了,南墨初皱着眉想跟上去叫停她们,就被人拉住了,南墨初不解的看着徐医生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看看她,她怎么样了?”
徐医生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和红肿的侧脸抿了抿唇,没把实际情况告诉她,留了一句:“你还不能碰她,她只要醒了,人就没事。”
小雨看着徐娅远去的背影又看着南墨初失落的样子,踟蹰了一阵看着南墨初解释道:“那个,我们还需要送她到无菌室再观察一晚上,如果没事明天就可以转到病房了。”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南墨初握住她的手臂着急的问道。
小雨看着她有些发亮的眼睛没办法拒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可以,你跟我来吧。”
南墨初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诚恳道:“谢谢你。”
“不用谢,走吧。”小雨摆了摆手在前面带路。
“等等,我可以以前去吗?”于馨着急的插了一句道。
小雨为难的皱起了眉在南墨初和于馨身上来回看了好几眼。
崔婷婷叹了一声拉住于馨的手道:“于馨,你明天再来看紫凛也是一样的,紫凛没事我们就先回去吧。”
于馨甩开了她的手冷着脸道:“你自己回去,我今晚必须看到她。”
崔婷婷看着被甩开的手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咬了下自己的唇转头看着刀疤道:“麻烦您和我去一趟车库,我拿一下书包。”
刀疤点了点头道:“不麻烦,要不我送您回去吧,这边请。”
“今晚就让你陪着紫凛,我明天再来。”于馨看着崔婷婷皱了皱眉跟上去他们三人。
南墨初没有理她跟上小雨来到无菌室,经过一系列的杀菌消毒穿防护服再消毒杀菌以后终于进到了里面,南墨初借着灯光看清祁紫凛那张看起来毫无生气的脸,心里一阵绞痛,双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心电图机上的线条还有在跳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想现在这样保持平静……
“凛儿,对不起,我只是想接你回家,我不知道…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早在有人驻足的时候回到车里,或者直接进去找你,你就不会被我气进医院,对不起……我给你买了一束栀子花,我去花店的时候就觉得,它很像你,但是你现在看不到它,没关系如果你喜欢,等你好了我带去花田里看,你快点好起来,和我一起去看……”南墨初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腿靠她近了些,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却不敢碰她,她不知道被子下脆弱的身体有没有动刀,更不敢随意碰她,只能蹲在她床边看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又缱眷带着些许哽咽一直在她身边说着话。
小雨在隔离窗外面看着她有些落魄的背影,咬了咬唇撇开视线出声催:“南小姐,时间到了,您出来吧。”
南墨初听到小雨的声音顿了一下,在祁紫凛枕边道:“凛儿我得走了,不要怕,我明天再来陪你。”说完站起身子走出去在小雨的帮助下脱了防护服,看着小雨问道:“她什么时候可以转病房?”
“得看徐医生的安排,其实她呆在里面比较好,她免疫系统实在太差了。”小雨收拾着东西解释道。
南墨初皱眉点了点头,问道:“如果她没有醒来会怎么样?”
小雨拿着垃圾转身出去道:“会醒来的,南小姐不要担心。”
南墨初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祁紫凛所在的地方才跟着她走出去再次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
徐娅坐在电脑前看敲着键盘,听到开门的响声头也没抬问道,语气淡淡的问道:“你带南墨初去看祁小姐了?”
小雨站在她身边低着头,乖乖的认错道:“嗯……我自作主张了,对不起。”
徐娅用力敲这键盘道:“没关系,我看她那副憨的不行的样子就来气。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好。”
小雨看着她笑了笑徐娅这副口嫌体正的样子可真可爱,想起祁紫凛的身体状况又忍不住担心的问道:“祁小姐的身体真的会没事吗?”
徐娅的手停顿了一下,放慢了打字的速度道:“假的。人如果缺氧会造成什么影响?”
小雨看着她的脸眨了眨眼睛列举道:“人体缺氧时,会导致低氧血症,患者容易出现注意力不集中,嗜睡,乏力,疲倦,易激怒,情绪烦躁等症状。
严重的低氧血症还会出现呼吸困难,胸闷,胸痛,气短,头晕,头痛等表现。
如果缺氧进一步加重,还可出现意识障碍,呼吸衰竭,心功能衰竭,脑细胞死亡等表现。”
徐娅点了点头道“没错,祁小姐就是属于后者。”
“啊,这样啊。”小雨难过的低着头,她不是没看见南墨初看着祁紫凛的表情,有多喜欢就有多痛苦。
徐娅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只要醒了就没事,不用担心。”
“嗯!”小雨重重的点了下头,徐娅说没事那就没事。
南墨初和风医院在附近酒店里开了两个房间住下,南墨初回房间前看着风拜托道:“风,明天帮我找一些关于器官衰竭的医书回来,谢谢。”
“好。”风没多问看了她一眼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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