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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二
“妈……”白栀不知道该怎么叫她，他只能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打着，希望自己能缓解一下她的心情。
当白栀想要把姜可盖在头上的被子掀下来的时候，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白栀看到号码想要挂断的时候，姜可迅速地把被子掀起来，点了接通，并且开了扩音。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了刺刺啦啦的声音，感觉像是不经意间碰到了屏幕而打过来了，白栀害怕电话那边传来什么让他妈受不了的东西，抬手想要关掉，但是被他妈阻止了。
姜可一只手抓这白栀的手腕，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录音。
手腕处握着自己的手在发抖，白栀把另一只手覆到姜可的手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人。
电话那边还是持续传来刺刺啦啦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人声，先响起的女声。
“洗完了？你还穿衣服干什么？一会儿不还是要脱……”这样恶心的声音，白栀听都不想听。
电话里听到了有人上床的声音，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说明离话筒越来越近。“情趣啊，我脱你的衣服，你脱我的衣服，嗯~你说是不是。”
“讨厌……”那边女人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电话里就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粘腻的水声分开的时候，白栀看到他妈的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
电话那头又想起了男声：“你穿这一套真好看，之后多给你买几套这种类型，前戏还没开始，我感觉我就迫不及待了。”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啪”的一声，像是皮筋断了的声音。
“你答应我的哦~今晚给我一个宝宝~”
电话那头男女的喘息声都在加重。
“好~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
后面再有什么声音白栀都没听到，因为姜可的手紧紧捂着他的耳朵，压得他的耳朵生疼，他通过自己的疼痛，感知了姜可的痛苦。
晚上的时候，白栀找了一个大编织袋，把所有属于那个人的肮脏的东西都装了进去，拿了一个很久没有用过的MP3，把刚刚的那段语音导了进去。
把编织袋扔到了门外，MP3放到了袋子的上面，继而反锁了门。
一整个晚上白栀都紧紧守着他妈妈，不曾离开一步，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动静，纵使她现在这么脆弱，她也不曾哭出声音，独自一人消化着自己的悲伤。
在白栀眼里他的爸妈一直是很相爱的，他甚至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两个人争吵，他始终看到的都是两个人的恩爱。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接受不了，最接受不了的应该是此时此刻这个在无声哭泣的女人。
他记得他妈妈给他说过她和他爸爸是怎样相爱的，两个人共同走过很多年，即使是最近这段时间，他爸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反常。
姜可的容颜和年轻时候一样未曾改变，甚至随着时间的增加更加的有气质，身材更是保持的很好，健身瑜伽从来没有落下过，厅堂厨房没有一样拿不出手，白栀搞不懂，他爸为什么还要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
他搞不懂的事情，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可能更加的迷茫吧。
第二天早上，白栀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声音，他通过猫眼看着外面的那个人打开MP3，看着他脸色的变化，他看到他的身形晃了一下。
白栀无比的希望此时此刻门口的这个人，从楼梯上跌落下去，此时此刻他希望他死。
白栀在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很慌张的拿出钥匙，想要打开门，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之后，他又尝试在敲门，外面的人抬头，看向猫眼里，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开门……可儿……给我开下门……这不……这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儿……小栀！小栀，给爸爸开一下门。”敲门声伴随着呼喊声。
太刺耳了，太恶心了。
白栀使劲踢了门一下，外面的人停下了动作和声音。
“滚！”
门外的人被吓到了，甚至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就落荒而逃了。
白栀回忆着对于他们母子二人地狱一般的晚上，就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白梒峰站在白栀的对面，感觉到了阵阵的怒意。
“白梒峰，正好我也有事给你说，需要你的配合。”白栀哑着声音说。
对面的男人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虽然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什么事，什么事情我都可以配合，我都可以。”
“等过完年，你就和我妈去办离婚吧，房子车子你想怎样分都可以，我就求你离我们远点。”
白梒峰眼睛里的光瞬间就没了，他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原谅，但是事情没有向他想的那样。
“不……不……不……”此时此刻他好像就只会说这一个字。
“你有什么权利说不？你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有想过‘不’这个字么？白梒峰，最后的最后别让我看不起你。”
“小栀……你们原谅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不和她来往了，昨天……昨天我也……我也只是去给她送钱……我……我真的……”白梒峰低下了头。
“不来往？呵呵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离开家的那一个月时间里你去的哪里？你敢说你去的不是那个女人住的地方？你口口声声说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她，那她是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怀孕了？已经快有八个月了吧？现在你给我说流产？你撒谎能不能先事先去查一下？你变得更加让人恶心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白梒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并没有因为事情的暴露而害怕，你还是选择了去你的温柔乡，继续逍遥自在，你无所畏惧，你知道你对我妈做成多大的伤害么？”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伤害可儿……”
白栀又一拳打了过去。
“我说了别从你嘴里说出我妈的名字。”白栀眼睛里面全是愤怒。
白梒峰仿佛不会说话了一般，只会重复“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你连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你真让我恶心。”
白梒峰抬头，满眼只剩了落寞和后悔。
“小栀，你原谅爸爸吧，好么，我很想你们，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让我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爱你妈妈和你，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了，没有下次了。真的没有下次了，对不起，我说对不起好么？”
白栀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这个人只有厌恶。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够得到原谅这句话你懂么？我妈有对不起过你么？你怎么对她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让我回家好不好，让我回家……”
“好啊。”白栀说。
白梒峰以为看到了希望能。
“你和我妈离婚，房子归你，你回家，两全其美不是么？”白栀讥笑道。
“不……不……我不离婚，我不……我爱她……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爱，这个字，在你嘴里说出来真的是变了味道，都是谎言的味道。你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我们去医院干什么，你还说你爱她？口口声声关心她，你真是够我恶心的。”
“我……”
“你什么你，你现在只不过是在外面呆够了，想要怀念一下家庭的温暖，但是不久的之后，你会一犯再犯，没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我不会了……我……我会好好补偿你们……我真的……”
“补偿？你能抹平我妈手腕上的伤口么？你能修复她心理的创伤么？”
“我……”
“答案是你不能。”
“我妈躺在浴室里，满身是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白栀呵笑了一声“我猜你当时正在不分天昏地暗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梒峰感觉自己在打抖。
“不用你知道，只要你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白栀低头看了看手表，抬脚要离开。
白梒峰冲着白栀的背影问：“你妈……她还好么？”
“只要没有你，我们都挺好。”说完白栀就离开了。
白梒峰看这自己儿子的背影，感觉到无比的后悔。
白栀到家的时候姜可已经到家了。
“嗯？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不是早就回来了么？”姜可问。
“哦，我回来之后又出去了一下，刚刚又朋友找我借东西来着，他在小门那等着我，我给他送过的。”
“哦……”姜可给白栀看了看他买的水果“看！妈妈买的大草莓，我刚刚尝了一个。超级好吃~还给你买了一菠萝。”
白栀走过去，拥抱了姜可一下：“妈，我爱死你了……”
姜可拍了拍白栀的后背，她这是才感觉到自己的儿子长高了，以前她这么搂着白栀还能够到白栀的肩膀，现在才勉强碰到肩胛骨，最后又拍了几下说：“我也爱你呀，快去洗洗手，妈妈给你做个果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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