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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怒
引起了骚动的三个“人”还是选择接受了杰瑞的好意,跟着杰瑞往他所说的工作地点走。
“是什么工作呢?”阿撒兹勒凑近大步前进的杰瑞身边,他们已经远离了集市,越走越偏。
阿撒兹勒盯着身边逐渐密集的树木和灌木丛,说:“杰瑞大叔?”
“是侍奉贵族的工作,”杰瑞说:“做做饭、打扫房屋、修剪花草一类的。”
“是仆人?”
“这么理解也可以。”
“你怎么样?”桑杨沙难得关注了一下贝利尔。
“没事了。”贝利尔现在并没有那种疼痛感了,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或者后遗症,就像刚才经历的疼痛只是一场幻觉。
“你刚才......怎么了?”桑杨沙有些迟疑地问,毕竟他和贝利尔不熟,贸然问太多并不好。
“有一些原因,桑杨沙大人,但并不是什么大事情。”贝利尔当然不准备把所有事情告诉桑杨沙。
“你可以叫我桑杨沙。”虽然被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叫大人有一种违和的优越感,但是他不愿意一直占人家便宜,当然让自己叫这只目前还是四翼并且还是萨麦尔那只小白脸的下属的贝利尔为“大人”……他也是叫不出口的。
“如果你需要,我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他说的很真诚,贝利尔怔了一下。
“谢谢。”他真心诚意地道,他很少受到来自别的天使直白的善意,也许是因为他的某种隐秘的缺陷导致了他的自卑,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大多以冷漠怠慢的性子拒绝了所有的示好或嘲讽。
他不需要,也从不在意。他蜷瑟于黑夜里,虽也无数次憧憬圣光,但他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残缺。
他从不需要怜悯,也没想过乞求别人的恻隐,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努力。他冷眼以对他人,用孤独且不屈的姿态渴望着金钱与权力。
他曾为此而活,想要以此证明存在的价值。
直到......遇见萨麦尔。
萨麦尔于他而言,已经超越了他所有的理想。
得到金钱与权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想办法解决自己的缺陷?不,这都不再重要。
只要萨麦尔好起来,像往常一样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可以放弃所有的坚持。
他的愿望已经变得简单而容易。
所以当遇到萨麦尔之后的贝利尔再次面对他人的善意时,他不再如以前那般拒人千里,他露出点可爱的笑容:“谢谢,桑杨沙,如果我需要帮助,一定会告诉你。”
桑杨沙也笑了出来,他笑的张扬多了,一头黑发好似要飞起来:“哈哈哈哈,好,贝利尔,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家伙,你可比阿撒兹勒那只伪善又爱装模作样的家伙好多了。”
贝利尔竟也笑畅怀:“我也这么觉得。”他调皮地冲桑杨沙眨眨眼睛,将拉斐尔的无辜演绎得极度到位。
桑杨沙一时乐得开怀,没忍住一个大手掌拍到了贝利尔的背上。
“咳咳!”贝利尔一个笑声没止住,被桑杨沙拍得直咳嗽。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桑杨沙有些歉意地盯着贝利尔的后背,阿撒兹勒一脸是你活该的表情走在前面。
哼!当我没长耳朵听不见?活该咳死你。
“到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去请雇主来。”杰瑞领着他们走到了一间木屋门口,这间木屋非常简陋,简直就像几块木板搭成的小房子。
“这里?”阿撒兹勒犹疑地问。
“就是这儿,请进吧。”杰瑞又龇起了一口黄牙,笑出他自以为的和善。
桑杨沙倒是不在意,他一手推开了门先走了进去,阿撒兹勒和贝利尔只能跟在后面进去了。
但是变故就发生在这一时刻,在贝利尔的后脚踏进去的一瞬间。
“咔哒”,杰瑞关上了门并上了锁。
贝利尔/阿撒兹勒/桑杨沙:......
杰瑞:“哈哈哈哈,小兔崽子们,没钱还敢来我的铺子赊账!胆子不小!也不问问我杰瑞是谁?!哼,既然吃了我的东西没钱给,那就把你们都卖了抵了我的账。”
杰瑞阴险的笑声越来越远,他的脚步声也越走越远了。
贝利尔说:“我就说不对劲。”
桑杨沙接道:“这算不算恶大于善了?能算考核结束了吗?”他急着回去训练呢。
阿撒兹勒暗中翻了个白眼,抬起头又是那副好说话又有些烦恼的表情:“三天还没到,现在还不能走,审核到现在为止不算结束。”
三个人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这间小木屋的环境太过恶劣,刚刚从门外看到的窗户,进来了才发现窗户被木板从里面钉死了。
除了这扇窗户根本没有其他能透光的地方,无奈之下只能借助这些钉的参差不齐的木板的缝隙透出的一点光来视物。
但是看见也没用,因为这个小木屋明显是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一张床、一个桌子都没有,更别提一把可坐的椅子。
真正意义上的空空如也。
好在并没有在这间木屋里等多久。
“是真的,缇雅小姐,这次真的是好货色,城主大人会非常满意的。”门外传来声音,是杰瑞回来了。
“我可不信你,上次你说是好货色,结果还不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刚送到城主那边,没两天人就没了,害得城主发了老大的脾气,我还被扣了一个月的薪水。”
“这次可不一样,这次是三个男性,可以送去城主大人的斗兽场,为贵族们逗乐子。斗兽场的新面孔!缇雅小姐,您想想,贵族一个高兴打赏下来,可就不止您一个月的薪水了。而且啊,这里面还有一个稀罕货色。”杰瑞带点神秘的语气成功吸引了缇雅的注意。
“什么稀罕货色?”
“有一个小家伙的眼睛非常奇特,他的眼珠子是灰色的!”杰瑞自以为声音很小,但他着实不懂什么叫放低声音,连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把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真?”缇雅也起了点兴趣,立刻道:“那可就有点意思了,你知道,城主大人总是喜欢那些与众不同的奴隶。”
“那是自然。”杰瑞想了想这个在街头发病的灰眼睛的小家伙,吞了吞口水,还是决定隐瞒这个事情,假如因为他有病降低了价钱呢:“您看,价钱方面......”
“老规矩,看在这个灰眼睛奴隶的份上,可以给你四个人的价格。”缇娜也眯起了眼睛,她在心里盘算,这三个奴隶转手交给管家手中,她就可以得到三倍的钱。
“成交!”杰瑞笑得得意,他干这个买卖可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尤其顺利。
“来人,”缇雅对跟在两人身后的护卫队叫了一声,好几个穿着盔甲带着剑的护卫就走上前来。
“把里面的三个奴隶绑了,带回去。”
“是!缇雅小姐。”
阿撒兹勒提醒桑杨沙:“不要反抗,桑杨沙,顺从他们。”
贝利尔问:“三天时间里都不能反抗?”
阿撒兹勒说:“对,在我们能够用这副人类身体处理的范围之内,尽量不要反抗。”
贝利尔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桑杨沙却很是不舒服地捏了捏手骨,手骨被他捏的咔咔响:“这可真是太憋屈了,**的,回去我得好好训几个不争气的后备军。”这是要转移怒气了。
贝利尔和阿撒兹勒默契地当没听到。
“嘿嘿嘿,杰瑞我给你们介绍个好工作,既能还清我的土豆钱,又能为你们供吃供住,杰瑞大叔可没骗你们吧?”很快,三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人就被护卫队压制住了。
缇娜抬起贝利尔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眼眸,最后发出一声喜叹:“果真是灰色的眸子,这可真是稀罕极了。”
“您看吧,缇娜小姐,我可没骗您吧。”杰瑞狗腿地跟在后面搓搓手,说道。
“算你这次有眼见。”缇娜数出几枚金色的钱币,递给了杰瑞,随即道:“走!”
贝利尔这下不用猜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变了颜色了。
阿撒兹勒却突然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对杰瑞还是对缇娜说的:“作恶的下场你想过吗?”
杰瑞正拿牙咬着那枚金灿灿的钱币,一听这话,他放下了金币,笑得恶心又邪恶:“作恶?我为自己活的更好而运用我的智慧,怎么叫作恶了?我对自己不好,才叫作恶啊!”
也许神厌恶的不是人类拥有智慧,而是智慧为人类带来的恶。——贝利尔想起了萨麦尔的那句话。
“杰瑞你说的很对,不聪明的小家伙才会被你逮到,这怎么能叫我们作恶?明明是他们不够聪明,我们运用智慧替他们活的更好,这不是应该的吗?”缇雅也笑得大声,表明自己十分认可杰瑞的想法。
阿撒兹勒不再说什么,只念了一句:“哈利路亚,信仰已不复存在。”
“说得什么鬼东西?”缇娜举起马鞭,朝地上狠狠一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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