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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戏水
我问佛:“如果遇到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
暖屋 帐中,燃起悠乐香,连小荣脸色一反往常的乐天,摆列好被火参熬制的汤药浸泡三天三夜的银针,孟姜倒是一脸轻松问连小荣:“难得见你如此严肃。”
“我不喜欢拿命开玩笑。”连小荣正儿八经的说道。
“命运都是被刻在命盘上,注定的,若我命绝于此也和你没关系。”
“那古人怎么能说‘人定胜天’。”连小荣反问。
“不过是那些过得太苦的过上了好日子发出的感慨罢了。那愚公移山你真的见他把山移开了?”孟姜嗤笑。
连小荣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有些求生意识,但是我都活了几百年了,我更相信命缘。”孟姜说完,闭上了眼睛等着连小荣开始。
火毒至深,以毒攻毒,孟姜开始有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有火刚刚着了的感觉,到了后来这些身体里的火有向往外冲的架势,有些耐不住动了动。
“这才是开始,千万要忍过去。”连小荣忧心的安慰。
毒每被逼出一层拔毒之人所承受的痛苦等同于脱皮换骨,汗水渐渐打湿了衣襟,孟姜抓紧了手里的床单,泛白的骨节分明,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次连小荣施针时,不忍心再去看孟姜,火毒拔出最后一层,就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食,孟姜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但到了最后痛苦难忍还是破口而出。
“啊......”听得连小荣忍不住的心疼。
帝凡在文案前练字,手中两只粗的毛笔杆“咔嚓”一声,断成了两节,帝凡眼中的不安全都暴露在了笔下还没写完的孟字。
口中默念着:“姜儿。”
火毒已经尽数拔出,孟姜早已经脱力昏厥过去,连小荣把了把脉,舒了口气,幸好没什么大事,毕竟孟姜身上有帝凡传给她的半生功力。
收了针,连小荣轻声走出了房间,宎厦一干人都等在门外:“孟娘怎么样?”
“拔完了,但还是很虚弱,需要调理。”
“我让小二准备了热水,我进去给她擦擦身子,这样睡着还算舒服。”宎厦说。
“也好。”
看着宎厦朝着楼下跑去,连小荣也感觉身体有些发轻,苏降看出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你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去歇歇吧。”
连小荣瞄到木凉翊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说道:“苏苏,我腿站得发僵,你背我回去吧。”
苏降宠溺着说:“为夫义不容辞。” 连小荣跳上苏降宽厚温软的后背,转头对着木凉翊挤了挤眼。木凉翊故意无视他,白了一眼转身朝楼下找自家媳妇儿去了。
。。。。。。
又过了一日,孟姜还在昏睡,每到时辰都由宎厦负责去喂药。将近黄昏时分,昏鸦停歇在河边的年久的垂柳上,白日里热闹的街道渐渐没了人,四人都聚在连小荣和苏降的房间里。
“马上就要上元节了,那天的云镇肯定会很热闹,我们就多留一天玩玩吧。”连小荣略显兴奋。
“我无所谓啊!”苏降开口。
“也好,反正最近无聊。”宎厦低下眼眸。
“但毕竟是上元节,冥界的人有可能会闯入人间作乱,还是要小心些。”木凉翊 叮嘱道。
“木凉翊说得对,毕竟客栈里还有孟姜,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妙。”苏降附和。
。。。。。。
离殃因为擅自行动已经被警告过一次,所以近一个月来都在家里练武,喝茶,可谓是无聊至极啊。
“离少主,老堂主邀您过去过节。”
离殃收了 木棉金扇:“离上元节还有几天?”
来人回报:“还有两三日。”
“可还有别的消息?”离殃淡淡的问道。
“回少堂主,没有。”
“你说若是当初我没有帮着老堂主瞒着厦儿,会不会现在陪着她的人就是我。”
“不会。”这个声音决绝得让人心寒。
“你来了。”离殃头都没回:“ 妙榕,你有好长时间都没来看我了。”
妙榕从身后为离殃披上了件披风:“虽说现在是是夏季,可早晚还是凉了些。”
离殃笑了笑:“不打紧,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受些风没什么。”
“少主,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最近旧伤已犯。”妙榕给离殃披好衣服,双手立刻相叠放于自己腹部位置,站到了离离殃远三四步的地方。
离殃了解妙榕,她总是这样外热内冷,当初把她接到自己府上时她比现在还要拘谨。
“你都来我府上五年了,为何还是这样生分。”
“妙榕不敢,妙榕只是怕惹人闲言。”妙榕微微向前弓着腰说道。
“她不在,闲言又说给谁听呢?”离殃走进院中那棵木棉树,接住方才掉下的木棉花,那木棉在离殃发白的手中像是一团火焰:“你看这木棉这两年也不好好开了。”
“少主是否是想念宎堂主了?”
离殃无言。妙榕解释:“恕妙榕失言,但宎堂主早就被老堂主和夫人许配给了掌梦家,少主何不另寻良人。”
“哼。”离殃轻笑:“若不是当年老掌梦为了让那个人活下去,找到了柏姨催动茧魂香,厦儿怎可能......”
“少主还请小心,这样的话日后还是不要再说为好。”妙榕打断离殃。
离殃语气突然温柔下来:“好,这次听你的。”
妙榕抬眼看,红色的披风,白色的长袍,衬得离殃整个人有些阴柔,这样的离殃有些难得,因为自小离殃就跟在宎厦左右保护她,都是一贯的阳刚男儿,可就在前几年为了救出身陷危险的妙榕,心口受了一剑,还是宎厦和萦草一同救回来的。命虽然救回来了,但却落下了病根,每年冬夏都会犯病。
妙榕规矩的说:“少主,那我就先退下了。”
“别,这大院子里边就一个人,显得空。”
“那妙榕弹首曲子给少主解解闷。”
“好。”
命人在院中石桌上准备好琴,妙榕拨动了一根弦发出声音:“这上月可是少主亲自选的。”
“开始吧。”离殃闭上眼睛。
一曲《寒鸦戏水》游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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