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大月读

　　出了森林，就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八月的风吹拂着绿茫茫的稻海，荡漾起一阵阵清香的波浪。
　　我捋了捋有些凌乱的白发，“这是哪里？”
　　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下去，越过田园荒野，越过城镇山林。
　　日夜更替，我满面风尘，所遇到的人们都害怕得恨不得退避三舍。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走了多久，麻木而机械，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最堕落的时候。我的信念，或追寻死亡，或追寻他。
　　风吹雨打，我的晓袍早已破碎不堪，我只好重操旧业，偷了一户人家的男式和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材一被遮掩，水中我的倒影就像个男孩一样。
　　继续日夜兼程了几天，我万万没有想到会踏足到这片土地。
　　木叶忍村。
　　这就是鼬的故土，就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鬼使神差地，我忽然想去他家的旧址去看看。因为穿着普通人的衣物，我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村子。
　　热闹的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各自走着走着自己的路，我抓过一个老人家尽可能友善地问道：“请问，宇智波族地在哪儿？”
　　老人家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我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在村子的最边缘。”
　　一群孩子打闹着从我身边飞奔而过，扬起的烟尘让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谢谢你。”这回答也太笼统了，我还得自己去找。
　　我绕过她向前行进，迎面却撞上一个金发的小子。
　　“哇！谁啊！”金发小子动作夸张地一个后跳，眯着眼打量起我。
　　虽然鼬教过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是还是这小子自己低着头走路才撞到我的吧？这神反应也是让我愣了愣。
　　“未来会成为火影的男人在和你说话呢！小子！”
　　“什么？”他叫我小子！？
　　“首先我比你高出几个头不止，明显比你年长。其次，是你撞到我。”我叉着腰低头对他回复到。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是谁？为什么会想知道宇智波的族地在哪？”那小子毫不示弱地凑近我嚷到。
　　原来是被他听到了刚才的问话，我想他也许会带我去，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会很好哄。
　　“我是…宇智波一个族人的旧友，我想再去看看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你能带我去吗？”
　　金发小子掐住下巴抱着胳膊作思考状，“助人为乐什么的，好像是成为火影的准则。那你跟我来吧！”
　　真是个好孩子，我对他的印象一下就提升了一个高度。
　　“没别的，完了之后，你只需要请我吃一乐拉面就好了。”
　　我感觉自己跟鼬学的面瘫脸已经保持不住了，肌肉一遍遍地在抽动。
　　现在的小孩，这算盘打得，我默默在心头叹息，我怎么会告诉他我身无分文呢？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漩涡鸣人，是将来的火影。最喜欢的东西是拉面，最讨厌的是，一个总爱装逼的笨蛋…”
　　我一路听着他叽叽喳喳小麻雀一般地说着些有的没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这真是我表情最丰富的一天，我坚信我做错了什么决定。
　　换个人吧，阿猫阿狗带我去宇智波族地都好，这个话唠简直像一辈子没有说过话。
　　“到了，就是这里。”我们停在一片荒芜的街口。
　　因为鸣人一直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烟已经稀少到举目望去，再也没有其他人。
　　一片片落叶在风中的街道上飘舞，萧瑟得让人如至冰窟。就是这个地方，埋葬了鼬的童年。
　　挨家挨户都贴着封条，我和鸣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我很快就在记忆中搜寻着鼬的宅邸。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乌压压的层云还在不断地交叠，大概是受了风的召唤。我把白发理到背后，拨开封条，踏入了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唉唉！你进去干嘛！这里…”鸣人还没来得及讲完，声音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我一进门就被人丢了根苦无。很好，今天是个黄道吉日。
　　我稳稳地接住苦无，目光扫过罪魁祸首的身影。
　　心口猛地一阵，就像一颗炸弹猛然间爆炸开来。
　　“佐助？”我不确定地唤了声对面用防备的目光看我的男孩。
　　他的脸和鼬那么的相似，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脸庞的线条如同出自神之手一般的漂亮。除了没有乌黑的头发和泪沟，他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鼬。
　　“你是谁？”对方磁性的声音响起，目光转换为疑惑模式。
　　“佐助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鸣人一下子扯开封条跃进来，站到我身边指着佐助一脸懵逼。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吊车尾鸣人？”佐助帅气地双手插袋，高冷范儿十足。
　　“佐助！你说什么！？”鸣人张牙舞爪地就要向佐助扑去，后者闭着眼睛一脸吊炸天的无所谓，岿然不动。
　　“好了，鸣人。”我及时拎住小金毛的衣领，无形中阻止了一场人间惨剧。
　　“放开，放开，放开！”鸣人在我的手下作无畏的挣扎，被我直接忽视。
　　“佐助，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微笑着对那个高冷的孩子说到，天真地以为这样可以换来他的友好。可是呢？
　　“你说什么！？”佐助不敢置信地望向我，小小的身躯开始不断地颤抖，额上的汗水犹如雨淋。
　　我意识到不对，他的恐惧，他的恨意，他突然的缄默，无不在告诉我，他和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我在鼬的记忆中看到的那个样子。
　　我无奈，只好开启特殊的瞳力，寻找他的记忆。
　　刚出生的时候，佐助根本不用躺床，鼬就是他的专属人体摇篮。大一点儿了，他开始可以围在鼬的身边爬啊爬的。后来，他能够稳稳地站在鼬的面前了，却不能经常看到他了。
　　他的哥哥永远都有要思考和解决的事情，还总有一个叫止水的卷毛要占用他的时间。
　　“对不起了佐助，再把你哥哥借给我一会儿吧。”
　　可恶，说不同意能有用吗？
　　“原谅我，佐助，下一次吧。”鼬温柔地微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佐助不稳地后退几步，气呼呼地嘟起嘴。
　　尼桑的托辞永远就只有这一句，太苍白了！
　　时间流水般飞逝，迎来了某个泛着危险气息的夜晚。月黑风高，这一晚的月亮好像一只泪水枯竭的眼睛，死命麻木地盯着大地。
　　佐助放学归来，在夜色里忽然觉得走着凉意。那也是个夏天，鼬满十三岁，他快满八岁的夏天。
　　“今晚的天空好像有点红啊…”佐助背着小书包走在木叶森林里，透过几颗矮树，就可以看到族地街道的灯火了！
　　佐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想要快快回家，快快见到爸爸妈妈，还有他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
　　可是今天大家好像都睡得特别早呢，他回家的路上只有惨白的月光在为他指明。
　　佐助被毫无人气的街道惊得更加地想要回家，脚步如飞。
　　拐过阴森的巷口，终于要到家了，然而月色下，却是一片血海。
　　“这是…怎么了！”
　　“大婶！”
　　“大叔！”
　　佐助东奔西顾，试图叫醒躺在地上的族人们。
　　死了。都死了。
　　佐助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修罗地狱，踉踉跄跄地往家里冲去。
　　他有温柔善良的母亲，伟大强悍的爸爸，还有被称为天才的哥哥，他们一定能告诉他答案，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佐助激动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爸爸妈妈！”
　　月光下的血泊之中，他的父亲护在母亲的身上，安静地睡着啦。
　　佐助跪倒在地上，而他，从黑暗里缓缓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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