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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他的笑声让我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我开始后悔为什么雅各布受伤那次我们只是到公路边去等爱德华开车过来，而没有跟着他回家了。我翻了翻眼睛，“好吧……我只是想过一次而已，因为我更担心的是我的男朋友会不会忽然变成一只蝙蝠从我面前飞走。”
我的话显然在最大的程度上取悦了爱德华，他笑得更加开心了，“蝙蝠？你居然会想到这个……放心，德瑞丝，我虽然不是人类，但是大概永远都会看起来都像个人类的。”
“哦，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没什么感情的给了他一个笑容，但是当他温柔的金色眼眸看过来的时候，我的心又瞬间被某种柔软的情绪填满，“所以，那都是谣言对吗？”
“是的。”爱德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那么，那些有可能伤害你们的事也不存在，对吗？”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我是说……阳光、十字架、大蒜，木桩，树枝……”远古的传说中有着不少关于这个种族的惊悚记载，但是也以各种方式给予人类希望和勇气，告诉人们他们不是不可战胜的，现在细数一下，那些方法简直多到令我心惊。
爱德华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放在膝盖上蜷缩起来的手，冰冷，却让我感到格外的安心，“嗯，那些都是鬼扯。”我抬起头看向他，他正在对我微笑，“我们总需要一些传说混淆视听，让人们不至于看到我们就能产生某些关于真相的联想，也能让他们觉得我们不是那么难以消灭……但是事实上，除非被拧下脑袋烧成粉末，我们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我的指尖动了一下，爱德华最后一句话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杀死他们的办法的。我阻止自己去想象那个场面，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安，用手指轻轻地蹭了蹭我的手背，温声说道，“不过阳光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点影响的，虽然伤害不到我们———或许某个晴天我们可以找个秘密的地方约会，那样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很期待。”我反手握了一下他的手，顺着他的意愿转移了话题。“或许你该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去，说真的，以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有点不安全。”我可不想再发生一次车祸了。
爱德华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笑意，妥协的把手放回了方向盘上，“德瑞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以吸血鬼的角度来看，每当你用人类的角度去看问题，总是显得格外的可爱。”
“……但是你姐姐显然不这么想。”我轻咳了一声说道。好吧，过去的十七年里一片空白的感情记录实在让我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有些过于直白的情话，我只能用转移话题来掩饰我的无措。
“罗莎莉？”爱德华挑起眉毛，“她就是那样，这里面有些缘由，你不用太在意。你看，爱丽丝就很喜欢你，不是吗？”
“当然，可是你却不让她跟我说话。”我耸了耸肩，提醒爱德华今天在餐厅发生的事情。
“哦，这件事……真的是有理由的，好吧，反正我答应过你要解释的。”爱德华没有像我想象中一样采取回避的态度，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才好，“我们的族群中……会出现一部分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我的意思是，除了一个吸血鬼该有的强壮、速度、永生……这些之外的能力，就比如，我的读心术。这个几率并不大，而且往往取决于被转变的吸血鬼在作为人类的时候是否有某项特能力比较突出。而爱丽丝……她就拥有非常神奇的能力。”
“比你的能力还要特殊？”我试着问道，读心术对我来说已经非常的不可思议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爱德华给了我一个确定的答案，“爱丽丝……能看见未来。”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未来……？类似于预言那样？”
“差不多，爱丽丝能看到一些关于未来的具体影像，”爱德华眨了眨眼，轻声说道，“但是爱丽丝看见的未来是主观的。比如，如果她看到今天你会打破一只杯子，而你因此决定一整天都不再碰这只杯子的时候，这个未来就会被改变。”
“Wow……”我仔细的听着，完全的被爱德华的描述所吸引，这是一个崭新的、我从未碰触过的世界，每一次的探索总会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爱丽丝的天赋实在太过特殊，所以，她在某些方面会比较依赖它，因为它确实为她带来了想要的一切。”爱德华的语速不快不慢，就像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但是当他再次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的时候，我知道他要说一些重要的东西了，“首先是伴侣，她在天赋的指引下找到了贾斯帕。然后，家人，她看到了我们，就又带着贾斯帕加入了我们的家族。最后……”爱德华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她又看到了你。”
“我？”我的声音有些发干，这是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电光火石间，我好像忽然间有点明白了，“所以，你不让她跟我说话，和她看到的未来有关系是吗？”
“是的。”爱德华轻轻的叹了口气，“爱丽丝看到过两次关于你的未来，两次都毫无例外的吓到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楼梯间的那次。”
当然，那是我和爱德华的初见，当时因为受到了惊吓我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以为在回忆的时候那会是一段杂乱又模糊的记忆，但是当我真的那么做了，却发现每个场景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爱丽丝当时的举动确实有一些奇怪，“那么，她看到了什么？”
“你和她成为了朋友。”爱德华的语气有些挫败，“你们就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一起聊天，她还把头搁在你的肩膀上，她的唇离你的颈动脉的距离甚至不到一英寸……！这种画面哪怕我现在看到也没办法镇定下来。”他吐出一口气，抱怨似的说道。
“所以……你当时才会是那种表情？”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我大笑起来。
“没错。但是比这更让人头疼的是，爱丽丝兴奋坏了，她觉得她通过预见未来找到了爱情和亲情，那么和你的友情将填补最后的缺憾。”爱德华无奈的侧过头给了我一个微笑，“我说过你对我是特别的，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你对她来说也很特别，德瑞丝。爱丽丝和我们都不一样，她没有作为人类时期的记忆，属于她的一切都开始于无法控制的血腥和永恒的冰冷。罗莎莉也深爱着作为人类的生活，那是因为她体验过那是多么的美好。爱丽丝却刚好相反，她的好奇和渴望是因为她没有得到过……诚然她爱着我们，但是我们在和她相遇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而我们又不被允许去接近人类。所以，你对爱丽丝来说，是唯一一个鲜活的、可以碰触的人类，她想靠近你，想……通过你去体验一段属于人类的生活。”
爱德华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我忽然想起爱丽丝那双灵动漂亮的眼睛，我没法预测究竟是什么让她失去记忆，但是我想，她是人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爱的小姑娘，“那么，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吗？”
爱德华的眼神带着暖意回到了我的脸上，他修长的指尖拨弄了一下我散落在肩上的头发，“你只要做她的朋友，然后接受她的爱和付出就好，爱丽丝会很高兴的。”
“怎么看很高兴的都应该是我才对。”我仔细思索着爱德华的话，“或许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东西或者买衣服？”我认识的人类姑娘们大部分都会这样做，或许爱丽丝会喜欢。
“只有你们两个？”爱德华眉头挑起。
“难道还得带上你和贾斯帕吗？”我好笑的反问道，爱德华故作沮丧的表情让我觉得非常有趣。
“好吧，或许我和贾斯帕可以做些别的，要知道以前这样的机会也不多。”爱德华揶揄的笑道。
从学校到小镇边缘的距离并不远，爱德华很快就把车停在了我家门口。在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爱德华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爱德华……”我歉意的对他笑道，“我还有一份论文要完成。”明天就要交了，本来应该在昨天完成的，我也确实试图那样做了，但是某人的告白让我完全没办法沉浸到关于文艺复兴的知识中去。
“哦，论文……这真是个太正当的理由。”爱德华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金色的眼睛里带着眷恋，唇轻轻地在我的脸颊上碰触了一下，“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我也飞快的在爱德华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心情愉悦的下了车———我能感觉到爱德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的论文没办法完成，总需要某人来和我分担这份苦恼的心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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