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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痛觉残留
黑桐干也的离开并没有让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相反的，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迦蓝之堂的众人像是陷入了一场空前的大危机一样忙碌着。
璃刚刚放下电话，下一个立马又打了进来。她接之前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一旁的橙子。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忙地自顾不暇根本连注意璃的时间都没有。
对于显出出奇地缺钱的橙子来说这样忙碌的景象本来应该是个好兆头，但是璃在她的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的喜悦。深知事情不妙的璃叹了口气接起了面前的电话。
“不好的消息。第七个受害者出现了。”
“这一次又是什么人。”
“公车司机，末班车时间被人拧断了脖子。”
“还有别人受伤么？”
“没有，所以暂时被定义为车祸死亡，只是家属觉得有可疑才找到了我们。”
剩下的话不需要璃多说了，此刻迦蓝之堂中站着的人们全部都心知肚明。
橙子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点上了又一支烟，而璃则站起身走到窗边准备去透透气。
“你觉得她为什么还没有发动针对我们的袭击？”
“不知道，也许，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橙子说这一边深深吸了一口烟。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直靠在门边的式似乎终于无法忍受一般直接抓过自己的夹克就准备推门而去。
“确实，不能再拖了。”
“你们所谓的武打戏终于要开始了么？”
“是啊，有意见么璃？”
“没有，只有一句话，我也要参加。”
璃边说边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很多纸片和资料哗啦啦散落了一地。就连趴在一边暂时什么事情都不理的小幽都从藏身的地方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主人。
“这可不是儿戏。”
“我知道。”
璃看着橙子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她自认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自从黑桐离开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停下地想着橙子所谓的［武打戏］。她自认对藤乃的了解不多谈不上同情，但是她却非常坚定这场战斗自己必须参加。
不只是为了那些萦绕再周围不散的谜团，还是为了这个迦蓝之堂和这里的人们。
“战斗的理由？”
“为了你们。”
璃想都没想地说。
“不错啊，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呢。果然和人类相处久了还是有用处的。”
橙子笑着将什么东西反手朝着璃的门面丢了过来，璃顺手接住发现是一堆花花绿绿的卡片钥匙。钥匙上印着的是不熟悉的名字，叫［荒耶宗莲］。
“这是拜托别人做的，名字是借用的一个老朋友的。”
橙子一边解释着一边递给了式一套显然一摸一样的钥匙。璃看着不禁笑了出来。
果然是橙子啊，已经料到自己绝对不会置身事外了么？
“带着这个行动应该会方便一点，我怀疑藤乃应该拥有其中的一张.......”
橙子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但是式显然没有兴趣听完。她拿过了东西就直接推门而去了。璃快步跟上，大敌当前她也没有太把橙子几句看似无心的解释当回事。等到她终于明白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就在当天，璃和式离开了迦蓝之堂没有一会儿，天边积压了数天的黑云终于化成了凶猛的台风。暴露在风雨中的她们没一会儿就被从头到脚给淋透了。雨水不断泼落下来，凶猛地像是要把正奔赴战场的两个人给彻底淹没一般。
而橙子的迦蓝之堂却也因为这场风雨意外等到了黑桐干也的回归。橙子看见黑桐干也走进来的那一刻只感觉头脑嗡地一声响，手里的烟拿在那儿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不是说需要几天的么？”
“该查的都查到了，就趁着交通还没有瘫痪直接赶回来了。”
“她们两个呢？”
黑桐干也放下湿淋淋的雨伞顾不得换衣服就先忙着搜寻式和璃的身影，一脸再明显不过的担心。
“她们已经去了。”
现在这个时候显然隐瞒是没有用处的，橙子只好就照实说了。
“什么？不是说好不要让她们惹事的么？”
“喂喂，惹事的其实是你好不好？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回答到。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跟黑桐绕圈子了。他们其实都很清楚这一次要让式远离浅上藤乃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她们可是同类，一见面就注定要相互厮杀的，你也知道这是根本阻止不了的事情。”
“可是我......”
“你只是不想要让式冒险吧。去调查藤乃也是。”
“是的，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折中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而已。算是一种逃避吧。”
“那么找到了没有？”
“可能用处不大，但是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浅上藤乃确实是无痛症。但是这个症状却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造成的。”
“什么？”
“我找到了她原先住的地方，当时的管家告诉我藤乃小的时候对于痛还是有反应的。但是后来是因为觉醒了能够凭空扭曲物体的能力而被......”
“而被浅上家的人用无痛之症封印了能力么？”
橙子冷静地替黑桐补完了他要说的话，从对方的沉默之中她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可真是大不幸啊，这样的她简直就和式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啊。”
“一个拼命压抑自家的能力视其为不详，一个却要用尽心思发觉家族中的能力者。”
“她们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宿敌啊。”
“果然做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么。”
“是的，只是更加证明了这一战的不可避免而已。”
听完橙子的话黑桐颓废地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果然自己所有试图阻止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了啊。
“那么浅上她，还能治好么？”
黑桐小声问到，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的救命稻草。
“她的［伤］是不可能治好了，只会不断地疼痛下去。”
“怎么会？”
“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她腹部被刺伤只是误会一场。那时她以为自己要被刺了，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她的［伤］是来自身体内部的。”
“我不明白。”
“慢性阑尾炎，时间一长会导致穿孔的那种。她没有痛觉，所以这之前从来都不曾知晓。”
“那么我们现在救她还来得及吧？把她保护起来告诉她这都是误会！”
“也许已经太晚了。从她开始杀人到现在已经5天了，而这之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病存在了到底多久。她已经从各种意义上没救了。”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因为这一次的委托人就是藤乃的父亲啊！真是讽刺，明明这个时候最应该保护她的人此刻却给钱要我除掉她。”
黑桐没有接橙子的话，他默默地听完，然后默默地拿起放在一边还是湿着的雨伞就要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
“我自己去找她们。我不相信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黑桐其实在走出去的那一刻还是期待着橙子能说点什么的，但是什么都没有。迦蓝之堂的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期待着的事情一样都没有发生。
黑桐走出门才发现外面的风雨已经更大了，他撑开的伞才走了两步就差点被吹飞。但是纵然是这样他也没有打算就此退却。他艰难地顶着大雨继续向前走，直到一辆红色的跑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上车。”
简介明了的两个字穿透了风雨响起在黑桐干也耳边，他于是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橙子小姐，到底那里出错了呢？她因为想要活着而反抗，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她没有错，直到她杀了那不该杀的第六个人，超出了复仇的范围。”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杀人，而是无差别的杀戮。式绝对不会原谅这样肆意妄为的她。”
“那么我们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黑桐仰头靠在车座上，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疲倦。
“我不知道，我并不比你知道的更多。现在的状况看来我们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也许真的只能如此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璃也非要跟去不可呢？她是最不应该卷进这些事情里的啊！”
“这个嘛，就要问她本人了。也许这件事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存在也说不定呢。不过我能肯定如果需要她一定会尊重式的决定。她会让我们放心的。”
橙子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和她开车的手一样稳定而无波。她的目光只是落在前方的道路上，一窗之隔的外面风雨交加又无比阴暗，就像是他们将要面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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