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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刑逼供
“任大人,东厂密探早就将你与朱定安密谋的情境摸得一清二楚。你若是不从实招来,等下有得苦头吃了。咱家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未必能熬得过一个时辰。”
任希白抬头:“我并无一句虚言,公公若不信,非得逼着我编一篇谎话吗?”
那太监笑道:“既然如此,咱家只好请大人好好尝尝这诏狱里众人的绝活了。”随即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人,那人会意,立即抬了一个铁制的物事过来。
任希白惊道:“在下确实不知郑藩世子谋逆的事,请公公明察。”
太监阴阴地笑:“朱定安熬不过酷刑,早就招得一干二净了。你是御前伺候的人,皇上早就吩咐过,若是一五一十明白招供,那皇上顾念你曾经尽心伺候的情分,给你个全尸。若是抵死不招,恐怕大人就得死在这间屋子里了。来人。”
他这一声平淡无奇,与任希白却不亚于催魂魔音。一旁的狱卒立刻将任希白的手按在了那铁器里,扣上搭扣,将手腕及手掌牢牢卡住。
“啧啧,任大人这手长得真好。这般白皙柔嫩,连姑娘都比不上。毁了可惜。先来些开胃小菜罢。”那太监将一枚五寸长的钢针在火上烧得通红。
任希白吓得直往后缩,手却丝毫不能动弹。“我确实不知,冤枉,请公公明察。啊——”
那烧红的钢针缓缓地贴着指甲,插入了手指。
尖锐的剧痛从指尖传来,少年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发出惨叫。
钢针插到指甲根处便停住了。太监俯下身,“如何?任大人?等下还有呢,现在说实话,还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招了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想死。
任希白睁着迷茫的眼:“我并不知晓郑藩谋反之事,请大人禀告皇上。。。”
“看来大人还未想通啊。”那太监手上继续使力,竟将已穿通指甲的钢针又向前推进,直插到了第二节指节处。
任希白惨叫着想缩回手,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他自小娇生惯养,曾以为朱长治加诸他身上的凌辱便是此生最大的痛,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极致的痛苦。
第二根烧红的钢针抵到了另一根手指上。太监皱着眉头做惋惜状:“任大人,你一时糊涂不肯招,要知道这诏狱的刑罚是三天三夜也挨不尽的,白白受苦,咱家看着都不忍心呐。”
指尖已经能感觉到炽热了。挣扎间额发垂了下来,滴着冷汗垂到了眼帘前,“冤枉。。。请公公明察。。。”
第二根钢针也插入了指甲中。
那太监在插到指甲根处时停了停,似是等受刑人缓口气,又缓缓插到了如第一根钢针同样的位置。
疼痛难忍的少年牙齿紧咬着嘴唇,连嘴唇何时皮开肉绽都不知。
一旁的人忙拿来一块白布,铁钳般的手掐着他的下颚,将白布塞入了他口中。
第三根钢针也插了进来,插在最细弱的小指上。
任希白被堵着口,已不能大声喊叫,脸上冷汗涔涔,绝望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太监仍是不变的笑脸:“大人现在想明白了么?”
任希白已浑身无力,虚弱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人忙将他口中的布拿开。那布上竟也有斑斑血迹。
“四月初时,朱定安将我召到他府中看歌舞。。。后来他将我留下,说皇上身边进了新人。。。也不怎么宣召我了。。。叫我好自为之。。。过些时候便可南下家去。。。”任希白伏在地上,面白气弱,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舍不得离开皇上。。。想留在京城。世子。。。朱。。。朱定安便嘱咐我平日多留心皇上喜好,多奉承迎合,自然会得皇上欢心。。。”
“刺探宫闱隐私已是死罪!”
“我并非有意揣摩圣意,只是。。。只是。。。想多些圣宠罢了。”
“朱定安平日可有跟你说些大不敬之语?”
“他嫌我年纪小担不得大事,见了面不过说些家常起居,游玩说笑的话,从不跟我说朝堂之事。”
“他叫你将圣上引往西苑以便行刺,是什么时候的事?”
任希白在地下喘了口气:“并未有此事。公公明察,实在是天大的冤枉。朱定安原跟我说过西苑风景好,皇上问起时我不过随口一说。”
“任大人,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朱定安早就将你们合谋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你还是这么抵死不招。看来还想试一下这十指连心的滋味。”
任希白心中一凛:“酷刑之下哪有不招供的,他为了少受些活罪便将脏水往我身上泼。请公公明察。”
“酷刑之下哪有不招供,咱家看你就是一个。”那太监将他手上的钢针往外拔了寸许,这一拔又牵扯到锥心的痛,任希白咬了牙强忍。
钢针拔到指甲根处时,那人竟捏着钢针的顶端,往上一提,指甲竟被往上掀了起来。
手指被带得反向翘起。鲜血流出顺着手指往下淌。那太监丝毫不以为意,慢慢将钢针往上提,整个光洁粉润的指甲被缓缓掀掉。
任希白惨叫。
“大人先缓口气,这边手上还有两根针呢!等下这只手完了,还是另一只手。”太监又欲拔另一根钢针。
任希白全身已被冷汗浸湿,颤抖着声音哀求:“公公饶了我,我说的确是实话。请公公禀明皇上。。。”
“你一句也不招,叫咱家如何回话。”
又一只指甲被掀掉。光洁白皙的手上已是鲜血淋漓。
那太监弄完了左手又换右手,任希白晕死过去两次,又被冷水泼醒,饶是趴在地上气若游丝,也抵死不招。
用刑的人见他已经气息奄奄,怕他熬不过去断了气又不能交代,便将他绑在一边的型架上,审其他案子的犯人。叫人在一旁托着他的脑袋看,不使他昏睡。
那些手段都是特地做给他看的。沾了盐水的生牛皮鞭子打在人生上,一下去便少一条肉。二十鞭下去便浑身上下无一块完整的皮肉。满室都是飞溅的鲜血。在炭火中烧得通红的烙铁直接摁了上去,剧痛登时能让昏死的人醒转,嘶嘶的声音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犯人先是大声求饶喊冤,继而惨叫连连,随后便是行刑人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到最后只剩下一滩不成人样的骨肉被扛了出去。
太监仍是笑眯眯地站在了他面前:“任大人,那些人跟你一样,都说是冤枉的。白熬了这么多刑,最后还是招了。咱家看你是个精细人,这几样刑连一刻钟都熬不了。怎样?想明白了么?”
任希白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饶是手上钻心剧痛,席卷而来的困意还是让他陷入了昏沉状态。太监虽是当他面说的话,听来却似远在天边。
“皇上,臣真的是冤枉。。。”喃喃说了这一句话,便又晕了过去。无论怎么弄凉水泼,都弄不醒了。
那太监竖了眉头嫌弃道:“身子这么弱,偏又嘴那么硬。真是难伺候!也罢,先放回去明日再慢慢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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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里希白是最惨的了~
正在努力构思下半部分的细节,仿佛听到阮明义小朋友正在义愤填膺地蹦跶着要出场:“我要出场!让我来拯救小白~”
作者只好把他摁回去,“你还要好几章之后才能出现呢,先乖乖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