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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法
第三十二章语法
Grammar
The grammar of a language can be viewed as a theory of structure of this language. Any scientific theory is based on a certain finite set of observations and, by establishing general laws stated in terms of certain hypothetical constructs, it attempts to accounts for these observations, to show how they are interrelated, and to predict an indefinite number of new phenomena. A mathematical theory has the additional property that predictions follow rigorously from the body of theory. Similarly, a grammar is based on a finite number of observed sentences (the linguist's corpus) and it 'projects' this set to an infinite set of grammatical sentences by establishing general 'laws'(grammatical rules) framed in terms of such hypothetical constructs as the particular phonemes, words, phrases, and so on, of the language under analysis. A properly formulated grammar should determine unambiguously the set of grammatical sentences.
(Chomsky, 1956)
赫敏愣愣地仰头望进他深邃沉思的眼睛。顺便说一句,这双眼睛和她脑海里西弗勒斯的眼睛是一样的。说实话,呃,当她终于能把视线从他双眸拉开,她注意到,他穿的衣服和她脑海里西弗勒斯的颇有几分相似。一般人常穿的衣服。蓝色牛仔裤和柔软的黑色V领毛衣。下面还露出一点,T恤?白色的。他实在削瘦,透过衣服都看得出来,但是,哦,他看起来就是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嗯,几乎是。除了他一脸的暴风骤雨。还有他的头发,嗯,也许应该剪短些,一点点就好。头发必须足够长才好……哦。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可是斯内普。真正的斯内普。不是她脑袋里想象出来的西弗勒斯。这男人对她的态度粗鲁到令人发指,呃……也不是学校里最和蔼可亲的老师。这个男人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不管还有什么,他都不是,绝对不是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现在会温柔地嘲弄她教会学校女学生似的打扮,然后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嗯,吻她。他会吻她,然后她就有理由拽他头发了。
不,这不是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
“你-来-我-家-干-什-么?”他问道,声音就和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一样,如同天鹅绒般丝滑动听。不过说得急促了些,也许,也许,好了,他……斯内普。斯内普。记住这是斯内普。他没有动听的天鹅绒般的声音,说话和以前在学校严斥她时没区别。
还有牙齿。对,没区别。记着点儿。不是她每晚的白日梦。牙齿。没什么区别 。必须记住这一点。别的都不要去想。斯内普。穿着牛仔裤,还有一件看上去那么柔软的毛衣,她忍不住想……把脸埋在里面。把脸蹭在他……
赫敏忍不住在内心呻吟。这样可不行。她不能站在斯内普面前幻想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
“她是个麻瓜种,”她依稀听见德拉科在说话,“她会知道怎么用那东西。”
然后斯内普再次盯住她,那感觉,呃,就像在对她用摄神取念。但她知道他没有。他不能。不可能。他做不到。没有魔法。麻瓜斯内普。不是脑海里的西弗勒斯。
“你知道这玩意儿?”他问她,声音如丝绸般柔软。
穿着大衣,她感觉燥热难当,热度都升到脸颊上。如果……不。斯内普不是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她不可能只凭往他身旁一坐,他就会为她神魂颠倒,哪怕她可以修好笔记本电脑。再说她怀疑自己根本搞不定。对笔记本电脑一无所知。她对电脑还知道些什么?它们依靠电力运行,它们……好吧,她父母牙科诊所的那台就只是运行而已。她听过一些电脑会出的问题,但只是从远处听见。从十一岁起,她就开始了女巫生涯。是的,某些时候她是像麻瓜那样住在父母的房子里,但他们家并没有电脑。如果他们问她怎样在电视上找频道,她可能还帮得上忙,但这个……豁出去了,她成为格兰芬多不是没道理的。
有了格兰芬多的勇气垫底,如果她能搞定这台笔记本,在什么地方帮上斯内普,向德拉科表明她不仅仅是一个麻瓜种,她就可以确保能再次受到邀请了。还有……说不定斯内普就是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至少她可以……呃,借着接近真实的斯内普来相应调整她脑袋里的那个。细节啦,声音啦,他托着脑袋的样子,他的姿势,手的动作,他的手指……所有她需要往脑子填补的细节。如果失败的话,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嘛。只需纵身一试。
因此赫敏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虽然有些强颜欢笑),点点头。“我可以试试,”她欢快地说。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欢快。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太他妈荒谬了。
“集中注意力,赫敏,”她坚定地告诉自己。
“问题出在哪里?”她问道,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感到的信心,脱下大衣,递给了面露惊奇之色但保持沉默的德拉科。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没什么问题,所有的扣子都扣好了,裙子也遮到膝盖处。
斯内普(是斯内普,不是脑海里的西弗勒斯)怀疑地打量着她。他并不真正信任她,这点她可以打包票。他不想让她待在这儿。表露无遗。他现在的姿势是——可远观不可近亵。她才不要退缩。坚守阵地,任凭他的眼睛如锥子钻入她的眼睛。动人的眼睛。还有迷人的眉毛。不是太浓密。她不喜欢太浓的眉毛。她也不喜欢太精雕细琢的。她……够了。这是对完美的眉毛。
“见鬼,赫敏,”她内心深处再次告诫自己。“这不是西弗勒斯。这是斯内普!斯内普!想想他的牙齿。没区别。”
对,没错,没什么区别。
“它,”他正要开口……
“它没按它该工作的方式工作,”马尔福在一旁赶着帮腔,斯内普转身瞪了他一眼。她站在那里,试图搞清趟进的是什么浑水。还有这一天是怎么……变得如此怪异的。如此莫名其妙。她想回家看书。她想读书,她要复习,她不想待在这儿。但与此同时,她又想要留下来。她能,或者说觉得,自己嗅到了一点极富男子气概的男性气息在周围飘动。不是那种臭男人的味道,而是男性沐浴露或须后水或洗发水的气味。很淡,但……哦,如果这是斯内普的味道,那么他肯定更接近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了。
“屏幕突然就黑了,”他说道,听起来有点呛声。听起来好像他不想说。就好像他想自己来处理它。她完全能理解。她也喜欢自己解决问题,不愿意别人来掺合。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能让她至少接近他一会儿。她会试着,非常努力地试着不去表现出以往万事通的模样。
她微笑了,心知这个笑容不太能让人信服,但还是点点头。聚起所有的尊严,她走向笔记本电脑。好生丑陋的东西。一块大厚黑砖,屏幕打开着,键盘上的字母也靠得太近。斯内普的大手用它打字一定会抽筋。不,别去想他的手。别。
“呃,那,呃,电池呢?”
“电池?”德拉科抢在斯内普吭声前发问。
“我想它有个电池。是电量不够了吗?”
“你!把!我!当!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打断。“当然是电池电量不够了,所以我插好电源线让它充电。说明书说要把电池取出来,如果只用电源线来接笔记本电脑的话……”
赫敏紧张地咽下一口。她这会儿站在桌子的另一侧,他不可能太靠近她。没错,电源线是插在插座上了。但另一头没连在笔记本电脑上。
“呃,那这个呢?”她问着,举起没连上的电源线。
斯内普马上罩上了喜怒莫辨的面具。他没有表现出愤怒。但他现在可能出离愤怒了。他心里大概正怒火沸腾,一定会把她扔出去的。
“哦,你一定是把它拔下来了,在你……”马尔福说道,那一刻面具滑落,斯内普脸露出愤怒的扭曲表情。怒火滔天。可怕的愤怒。如果她少了哪怕一点点勇气,她这会儿就落荒而逃了。好吧,但想想确实有些尴尬,发现自己把电池从笔记本电脑里取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节省电池?让它的寿命更长些?),而电源线却,呃,没连上。她把电源线插进笔记本,然后电脑就发出了奇怪的噪音。她试图忽略斯内普发出的警告嘶声“德拉科,”,专注地在桌子这边忙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小盒子立在那里,各种电线从里面伸出,连在笔记本电脑上,还有通常连在电话上的盒子。
哦,她对这玩意儿绝对是两眼一抹黑。“假装你懂。不可能很难。你还装过录像机呢,”她严厉地告诉自己。在德拉克和斯内普俩人完全陷入“比比谁的眼瞪得大”的竞赛时,她抓起小盒子的说明书。上面说,这东西叫调制解调器。
她想起曾读过有关这玩意儿的介绍。是连接互联网的东西。所以是通过电话线来上网。他俩还在那边大眼瞪小眼,所以她趁机翻阅说明书。没准儿,她想着,搞不好她还能走运一次,说不定又是一条线没接对呢。
她按说明书检查了每一条线,失望地发现它们连得都对。
“你以为我不会读说明书?”她听到声音,他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他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如此之浓郁。
“我只是检查检查而已,”她几乎结巴起来,为自己辩解着。“再说你又没说调制解调器有问题。”
“它就是不给我连到互联网上,”他咆哮着。“我完全能够读懂一本说明书再把线接上去。”
赫敏吞回她的意见。显然,呃,他早前就拔了一根出来,导致笔记本电脑崩溃。哦,不过他离她仍然很近。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接触,也没有近到她能真的感觉到他,但她可以闻到他的气息。极为强烈。哦,闻起来真让人目眩神迷。真的。所有……哦,回到现在要完成的任务上去。
“你看了故障处理那一章吗?”她小声问。
他既没有训斥她,也没有如她半心期待地那样把她扔出去,只是看着她,然后迅速摇摇头。
她回以微笑。这就是她全部能做的了。她打开说明书,翻到故障处理那一页。
“呃……是你把它装好的吗?”
他翻了翻眼睛,从她手里一把抢说明书,居然神奇地没有碰到她的手。他把笔记本电脑拉向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留她半蹲半跪在地上。他没有看她,但对付笔记本电脑时已经开始用上某种刻意轻松的姿态。说明书摊开摆在他手边,旁边还有一杯她刚才没注意到的茶。他用手指在说明书上划线追踪文字,然后点击几次。
他什么也没说,而她就该死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看着他的头发(居然不油腻了,这大概是第一次),他的肩膀,他毛衣的柔软面料,一直在逗弄她去触摸它。不,她必须后退。这是不对的。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她才不会去迷恋老师。或者以前的老师。他真好闻。好吧,她迷恋过洛克哈特,但她那时还只是个,呃,孩子而已。她没有迷恋斯内普。是的,她是在对某个幻象做白日梦,某个如果你眯眼斜着看会觉得像斯内普的幻象。仅此而已。
他无视她,她并不难过。他甚至没有招呼她,他只是检查……什么东西?那是……互联网服务商参数?只见他将几个数字砸进键盘(没错,砸进),一声也不吭地重启了电脑,然后又敲了几下什么玩意。突然,她身后的调制解调器就开始嗡嗡作响,发出拨号音,还有古怪的噪音。他仍保持着早先的沉默,但开始伸展肢体。几乎碰到她了。他的脑袋,几乎,几乎,碰到她的腹部。
赫敏立马跳到一旁。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他恶声恶气地问,再次看着她。
“呃……”她脸红了。“我想,也许,你知道,你还需要我帮些什么?德拉科说要保证它不会让他和卡拉汉太太再一宿睡不着觉。哦,顺便告诉你,卡拉汉太太身上很痛。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她的背……还有左腿。她拖着……”
“格兰杰小姐,是否需要我再次请你离开?”他怒视着她。
“你没有……”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隐含的意思就是请你离开。我还以为你听得懂母语。”
“我是听得懂我的母语,”她答道。哦,这绝对会破坏她脑海里西弗勒斯的形象。这个男人坐在那里,刻薄,傲慢,还在欺负她,他闻起来这么迷人,有着完美的眉毛,手指停在键盘上,仿佛是在保护它一样,如果它们放在她的小腹……不。凶巴巴的。语带讥讽到了残忍的地步。“祝您日安,先生,”她只是这样说,把所有她想给他的反驳咽了回去,包括她是如何不想待在这里,如何被德拉科拽来,如何希望能帮上忙。
他只是再次翻了翻眼睛,同时挑起眉毛,她就飞也似地逃了。几乎来不及抓起挂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大衣。当她刚到达他的房子后面,隔开其它世界时,就迅速幻影移形了。
她想,也许她需要这个。好讽刺挖苦人的斯内普和以前的他一样生性刻薄。毫无区别。毫无区别。我看不出任何区别。现在她能摆脱脑海里的西弗勒斯了。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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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向后靠在椅背上,兴高采烈地叹了口气。有些数字,互联网服务商的参数弄错了。他把它们改了过来,于是,他现在正式连上互联网了。他不知道可以用这玩意儿做什么。但他做到了。几乎是靠自己完成的。
心满意足地又叹了口气,他关上了笔记本电脑,然后就回想起格兰杰的话。他当时打断了她,也没认真听,但……她说了什么关于埃莉诺的事?“德拉科说要保证它不会让他和卡拉汉太太再一宿睡不着觉。哦,顺便告诉你,卡拉汉太太身上很痛。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她的背……还有左腿。她拖着……”这就是她说的话。
他猛地推开笔记本电脑,确保没有再把那该死的电源线断开,在喉咙深处低吼。这玩意占据了他全部心思,因为它是那样迷人,迷得他把埃莉诺给忘了。他又搞得惊天动地把她吵着了?
他摇摇头,站起身来,知道他需要确认埃莉诺是否安好。还要告诉德拉科再也不要把格兰杰带到他的房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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