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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劫现——大疫重逢
本来武岳晋级比试原定三日后正式拉开序幕,但突如其来的是,大明皇朝京师紫禁城所在地,出现了以故宫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溢出,原因不明,传播极快,死伤危重病人奇多的瘟疫!
疫情如火,来势汹汹,席卷天下,势如破竹,好似波推浪涌,又如火上浇油,很多染疫者,朝生暮死,于行走中突然倒地身亡,有些全家死于疫病,如灭门灭族的也时有报出,
渐渐的京城大街上四处可见躺地暴毙染疫之人,初始时,人们还惊慌失措,但随着事态的加重,死于疫病的人越来越多,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满大街都是死人时,人也渐渐地麻木茫然了,
百姓只能自觉足不出户,昔日繁华鼎沸,摩肩接踵的京师之地,街上却少有人行,冷清寂寥,只有地上来不及掩埋的累累尸骨提醒人们瘟疫还没有过去,惨状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也不为过,
于是哄抬物价,囤积居奇之事屡见不鲜,惨烈疫情的脚步却丝毫不减地加快,在瞬间毫无阻挡地覆盖整个京城后,又以惊人的速度向各省各地扩散漫延,
而此时各地盗贼流寇,乡野匪徒,也借机而起,趁势作乱,纷纷揭竿而起,拉帮结派,各立山头,厮杀不休,意欲扩充势力,颠覆皇朝,染指称王,图谋不轨,而其中又以李自成与张献忠最为强悍,渐次从中脱颖而出!
武岳书院天府剑阁也惊现零星染疫者,于是郑天穹宣布关闭武岳书院,谢绝外来访客,隔离疫者,以避免疫情扩大,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如此,仍然没能阻止疫病横行,令人非常诧异震惊的事也在武岳书院离奇发生了,院主夫人苏雪柔病亡,但是否与疫情相关,武岳也没有澄清申明,想来郑院主心内悲痛,不愿过多提及夫人去世与疫病之间的关联,
于是武岳书院暂停晋级比试,从飞来神峰天一至清莫高峰昆仑玄圃到山下十国大学堂,全部高悬白灯笼并挂白绫束白花,人着素缟,以示哀悼七日,
殊胜想起去年在院庆时见到的院主夫人,以及在庆典时,与洛辰单方面失而复得的重逢,一切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但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
他似乎不自觉却又很自然地来到翰林,只见林中一片寂寥,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但树木却郁郁葱葱,成林如海,蔚为壮观,行走在林间,往昔的情景自然浮现,
这是他与洛辰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她天真美丽的面容,一颦一笑又浮现在眼前,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又回荡在耳边,
不知道她嫁为人妇,在水一方,是否过得还好?想来东海龙族乃富贵无极之高门府第,一定是过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日子,
不象他这样藉藉无名,默默无闻地活着,向师父承诺肩负的使命没有完成,而自身的解脱也没能达到,让他有“易主楼台常似梦,依人心事总成灰”之感,
转念思及洛辰此次母亲离世,她必定回来奔丧,想来心中肯定大恸,平素身旁又无亲人慰藉,此时该是何等的哀伤苦痛。自己就算想给予点安慰,但身份地位悬殊,连见一面都不可得,只能黯然叹息,
林中树木高大,穿行其内,仿佛空间被切成一块一块,就象这世间的因缘情感被命运造化,间隔阻碍,岁月流逝,时移事易,往事不在,徒留怅惆,正所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殊胜正有故地重游之感,正在不胜感怀之时,突然他神识觉察到什么,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哪怕不动念,整个翰林都在他的感应之中,
他脸上不由现出惊讶与欣喜之意,他蓦然回首,只见远远的立着一人,那人一袭白衣胜雪,临风衣袂飞扬,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肌肤如玉,青丝如瀑约十八九岁的女子,
她额束着白绫缎带,走近来看原是一身孝服素缟,他望着她,只觉她出落得比以前更加标致,令人惊艳,叹为观止,
一身兼具两种美,既清丽出尘,又艳丽绝伦,既似清莲出水,天然本色,毫无雕饰,又似牡丹华贵,雍容大气,艳压群芳!同时也应证了民间的俗语:若要俏,须带三分孝!
殊胜再次见到她,不由百感交集,看到她梨花带雨,眼中忧意,再也不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也让他倍感怜惜,
于是他先开口道,洛辰,你回来了!
洛辰叹息道,是的,总算回来了!停顿片刻,忽又哽咽道,可是已经太迟了!
殊胜道,你已尽力,请节哀,生老病死,天命难违,唯有生者坚强保重,方能告慰逝者安息。
洛辰忿然不甘地道,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说什么崆峒印能让人百病全消,延年益寿,甚至令修行者长生不老,这分明就是欺世盗名的鬼话!可是我爹还相信这个鬼话,可惜我娘还死于这个鬼话,可笑我还顺从了这个鬼话!
殊胜道,别太过自责,事已至此,谁都没想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洛辰惨淡一笑,道,是啊!从前是回不去了,我也不知我该何去何从?
殊胜见她茫然忧伤的样子,也非常心痛而担心,便劝慰道,愿意在哪就在哪,不要勉强自己,委屈自己。
洛辰摇摇头,道,我想留在这,但是我爹与东海那边都不会答应。
殊胜道,这是为何?
洛辰欲言又止,但看到殊胜关切的目光,便直言相告道,与东海联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爹与那边势力达成结盟,待武岳大劫有难之时,可以有强大的外援助力,而东海也有它的盘算,不过是为了重新拿回昔日进贡给天界,现在穿在我身上这件镇海之宝天龙甲,所以才同意结为秦晋之好,双方各有所图,我不过是其中被安排的人罢了。
殊胜道,这世上哪有不为儿女着想的父母,既爱之必为之计深远,院主如此安排,肯定是觉得这样你能过得幸福,
洛辰叹道,为了我的幸福,但他又岂能确定他的安排就一定能让我得到幸福?他又怎能知道我要的幸福是什么?
殊胜道,难道那边待你不好?
洛辰道,也没有不好,也算不上好,我虽有正妻之名份,但他后宫佳丽三千,如在万花丛中,岂能象我爹对我娘那般用情专一,从一而终。等年华逝去,容颜渐老,恩爱还能有多少?
殊胜听了不由无言,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劝慰于她,二人正是: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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