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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相思之苦
正如乔海月所想,当顾忘言快马加鞭赶往乱葬岗时,陆长川的侍卫正准备离开,只见那几个眼线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嘴边的血早已经干涸。
顾忘言从锦囊中掏出几枚珍珠大小的药丸,算着时间放进他们的口中,迷糊间鼻息传来浓烈的腥臭味,几人被压得喘不过来气,睁开眼时就望着一个带着金丝黑面具的女子,眉眼弯弯地盯着自己,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我们还活着?”领头的反复摸着自己的脖子确认这不是个梦,仿佛痛感从中流过,引起一片酥麻感
顾忘言实在是忍受不住这乱葬岗的腥臭,光顾四周数不清的尸体堆叠,现下心中不自觉攀上一丝凉飕飕的冷意。
“你们赶紧回家吧,别再出现在锦州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主子有那么仁慈。”顾忘言赶忙催促道
“你既然知道我们背后的人,还救我们,不怕被暗杀?”领头心中虽有躲过一劫的庆幸,但是面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更为可疑
顾忘言从他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想法,“爱走不走,这乱葬岗多的是妖魔鬼怪,你们若想成盘中餐,那就请自便。”
“别别别!”几人见她骑上马齐声阻止下来
“那你们就换上车上的衣服,这辆车就送给你们了,拿来用或是换钱皆可,衣服里的银两也足够你们过后半生了,只是切勿再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顾忘言口中的“他”不言而喻就指的是陆长度。
几人相互照看还在犹豫,没一会儿周遭的妖风一阵阵无情拍打,顾忘言抖了抖身上的斗篷,拉上缰绳走在前头。
“过了这个路口,你们就不用再提心胆跳了。”顾忘言把他们引到路口,丢下这句话潇洒离去
京中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皇帝即刻召唤陆长川带着抓到的犯人押送回京,严加审判。
陆长度得知这个消息心下一惊,自从得知锦州被封几个眼线全然消失不见,紧张萦绕着他坐立不安,“不会是被陆长川充当罪魁祸首了吧,若是这样以他的手段,怕已经知道是我的人。”
“赵非!”陆长度气得青筋暴起,怒斥地喊道
赵非自是预料到结果,急忙派人去打听那犯人的模样,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歇了口气,跑到陆长度跟前应答道:“殿下,传消息的人说那犯人并非是眼线,且只有一人,多半不是我们的人,还请殿下放心。”
“可当真看清楚了,若是有半分差池,你们的眼睛该剜去喂狗了。”陆长度放开了攥紧时出汗的手,饮下热茶缓和愤懑
锦州府邸,陆长川盯着传来的派遣,他可没忘记身边还有个眼中钉,此番也正好顺了他的意,随意地将告示丢在一旁,唤来了方卫。
“这次回京应该不需要多少时日,不过府邸的侍卫要严加看守,并要比以往的多上一倍,日夜都不可松懈,班次你安排的紧凑点,王妃的安全落在你身上,但凡要是有一点错过,为你是问。”
陆长川叮嘱的话落在方卫身上亦如警示,一句不落地记下来,在他没有下一步指令时,退出门外召来人手,“殿下的话都记住了吗,绝不能让一只鸟飞进去。”
乔海月坐在亭中指尖轻击桌面,望着院中多出来的侍卫,就知道陆长川准备启程回京,“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是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长川站在石桥边上,远远就瞧见乔海月一脸悠闲地捧着书,可神色却不像认真阅读,像是在发呆。
一步步走过去就同一步步印证了他的猜想,直到陆长川都已经慢步到她身边,竟也惹得她一眼不抬,眸中闪过诧异和委屈。
“般般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连我都不曾注意到,想必这事情比我还重要,看来我在般般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陆长川神情不变地如同在诉说平常,可这语气比那陈醋还要酸
乔海月仍是不理,目视前方,视若无睹地等着他下一步又会做什么。
陆长川话毕,空气一瞬间安静地只能听见流水潺潺。
“般般…”陆长川寻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那池塘里的荷花只是个花骨朵,大片的荷叶绿的透彻
连着几声呼唤也没见人发言,陆长川靠近时将脸凑了过去,能清晰地看见她眼睛里占满了自己的倒影,莫名有种满足感。
彼此呼吸交融,乔海月轻咳几声,往后退了几分,恍若初醒地回应道:“七殿下大驾光临,也不该如此亲热吧。”
“我同自家夫人说体己话也要避嫌?反倒是般般想事想的入迷,同我是爱搭不理我,心是如坠冰窟啊。”陆长川佯装如他所是的失落难言
“殿下何时爱上看戏了,也走火入魔成了戏中人,喜欢上这爱而不得的戏码?”
“般般只会打趣我,明着说心悦于我,可我这心啊……”陆长川欲言又止地瞥了眼乔海月,可惜人家半分没领情,“这独角戏演的甚是无趣,不多日我便回京城,怕也是遂了你的意思,我在你跟前只有碍眼的份。”
乔海月见他转身的决绝,多半又是伤心起来,急忙拉住他的手,缓缓走到他面前,柔声挽留:“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先说起胡话来,锦州意外还没解决,回京恐怕又是一身遭,你做事一向沉稳,可关乎我时却只有一根筋,此番回去定要小心再小心,我等你回来,只可惜·····”
陆长川听着她满心满眼地关怀,犹如枯木逢春,立马活了起来,紧紧包裹着她的双手,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我知道般般肯定想让我时时牵挂,你放心我势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我是该担心担心,也不知我们七殿下是想累死几匹马,霍霍几个邮差。”
“你呀总是爱消磨我,可我又偏爱你这份独特,当真是姜太公钓鱼,我此生算是栽在你手中了。”
乔海月反握住他的手,歪头挑眉笑问:“这还不好?我记得成亲那日是谁说井水不犯河水来着?这还不到一年发过的壮语早早灰飞烟灭,也不知是我看错了人,还是你忘了言。”
“想必是般般记错人,会错意,这话绝非是出自我口,我可是心甘情愿栽在般般手里,准备安稳的与你携手与共呢。”
与乔海月分别后的半月,陆长川重回京城,它还是如初的繁华,耳畔吆喝声不停,空气里飘浮着酒香,可惜还是少了点滋味。
张盼山押在牢笼里,头盖着黑布,也不禁叹怀起来,物是人非事事休,回想着乔海月交代的话,低低叹道“生死有命,能替二殿下出口气也值了。”
自从听到胁迫七王妃的主谋被关在牢狱,满京城的风风雨雨就没停过,陆长非听着那些不学无术,贪得无厌的贵族公子在那纸上谈兵,鄙夷地扯了扯唇角。
“要我是七殿下心爱的女人被抓,定要那人千刀万剐,生不如死,哪里会像他一般心平气和,听说那主谋就这样完好无损的押回来好几日。”
一个肥头大耳,恨不得满身挂满金银珠宝的男子正跨坐在桌前,口中振振有词,生怕别人听不到他的恨铁不成钢。
坐在他身边的人慌忙地拉住他,明眼人都知道七殿下今非昔比,更何况这事自由皇帝做主,“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要是别人听去告状,掉脑袋都是轻的。”
其余几人环顾四周,不约而同地提醒起来,那人自知无趣,几人也就不欢而散,各自出了店。
陆长川回到府邸,下人们规矩地站在眼前,熟悉不过的情景浅浅地交代几句,就走进了书房。
阮良站在身边汇报道:“据可靠消息,这几日十殿下多次派人打听那几个眼线的消息,都一无所获,陛下近来仍在关注锦州谣言之事,我们可要再添一把火?”
“时间一长这火就不旺了,自然是要再添一把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张盼山一死,届时也不迟。”陆长川盯着掌心里躺着的香囊,牵挂道“王妃怎么样了?”
“派去的侍卫还没回话,殿下也太着急了些,日日都问上好几遍,可按日子算他都还没到锦州呢。”阮良忍不住调侃起来
陆长川也不恼,抬头同情地望着他,反将一军道:“你一个孤家老人知道何为相思之苦吗?说不定此时般般的心同我是一样的,而你无人关心无人问津,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
“殿下,你这字字珠玑可伤人心呐,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人各有志只罢了。”阮良逞强地替自己掩饰道
“是吗?我可听说你娘着急的很啊,就连方卫都说你因此事夜不能寐,他说你每晚都祈祷着哪天有个不长眼的姑娘瞧上你。”陆长川故意挑起香囊在空中晃起来,随即又捧在鼻息间
阮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冷不丁的方卫,竟在背后讲自己的小话,心中暗暗发誓“等回锦州,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个臭方卫!”
陆长川似有所感,招了招手驱赶道:“回锦州还有些时日,等你回去再算账也不迟,如今人已经押回来了,而父皇却迟迟没有召入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阮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刚准备出门就听下人禀报,“六殿下的马车停在门口,正朝内院走来。”
陆长川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疲惫不堪的倦容,起身吩咐道:“带着六殿下去正厅,备上他爱喝的茶,孤马上就来。”
阮良把下人打发出去,又按照指示给宫中的人送了暗信,等自己赶过去时,陆长川脸上的惆怅更为浓烈。
走进一看黎映雪句句离不开乔海月,柳叶眉紧蹙,语气里满是担心,“这些日子我时常害怕此事会给她带来阴影,虽然你在她身旁,我原不应该多说,可你也知道海月是个逞强的性子,你作为丈夫更应该好好关心她才是。”
陆长川自知这些日子自己忙于外务,答应乔海月的事情是一件都没完成,黎映雪的话是句句入他心,“嫂嫂说的对,等一切尘埃落定,孤定会好好陪着她,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你嫂嫂说的也并无差错,不过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只可惜孤不能随你一块儿去锦州替大皇兄分忧,但许多事你切勿冲动,多听听皇兄的意见。”陆长青看出他的变化,拿出兄长的风范,也开始劝导起来
陆长川点点头,站起身替两人倒了两杯茶,玩笑道:“我们家般般不愧是主心骨,皇兄皇嫂一来就数落孤的不是,听得孤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那你还不得对她更好些。”两夫妻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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