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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
经过四人时，那人停顿一下继续往前走，行李箱轰隆隆的声音只响了两下却又停住。
那人回头看着四人，摘下口罩。
白路抬头陷进一双含笑的眼眸中，是秦风！
等他回神时发现舍友早就偷偷跑掉，只留下自己孤零零面对眼眸深邃的秦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比赛？”白路低头轻声问道，刚问出口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好蠢，这个时间回来，肯定是要参加考试。
“好久不见！”秦风站在原地只微笑看着他，"你不用紧张，我这次只是回来考试。澳网比赛在1月最后两个星期，完全来得及。”
或许因为分开一段时间，白路觉得秦风整个人松弛了不少。至少不再用忧郁的眼神盯着他。
“或许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听秦风话头一转，白路刚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
“老师划重点了吧。一会儿把你的笔记借给我看看。”
秦风这种松弛的状态影响了白路，白路冲他笑了笑：“一会儿我给你送去。”
“不必麻烦，我去找你。”
于是接下来，两人难得心平气和，一个看书一个来借笔记。
平时不上课都不要紧，看过老师画的重点，混个及格问题不大。
不过白路的志向不止如此，他是冲着考研去的，只及格可没有学位证。
等秦风拿着白路的笔记出门时，他不着痕迹朝周俊磊使了个眼色。
周俊磊跟在秦风身后出了宿舍。
“回家的车票买好了吗？”
不同于白路面前的爽朗，此时的秦风眼神淡漠。
“嗯，14号中午。”
“那就好，不要让白路离开你的视线，一切小心。”
“好的，秦少。”
接下来的考试平平无奇，当然很少有考试作弊的，考试前老师耳提面命，作弊情节严重的会直接取消学位证资格，相当于四年白学。
所以他们宁可下学期补考，也坚决不会铤而走险。至于补考也不过的，抱歉只能选择重修。
期末考试与四级考试不同，不用打印准考证。只需要在考场签到表签名即可。
说起来大学的考试氛围远不如高中那么紧张。答完题可以直接出考场。一天两科。监考老师有时甚至是你认识的人，比如授课老师或者导员。
冬日天气严寒，假如运气不好，碰到没有空调的教室，能把人冷得伸不出手。
最后一天只有上午一场考试，刚出考场，白路发现天空竟飘起雪花。
来自南方的孟华捧着零星一点可怜的雪花兴奋地尖叫：“下雪啦，下雪啦！”
白路看见孟华小心翼翼的样子，轻轻笑起来。他这个样子让白路想起追着蒲公英的狗子。
这学期最后一顿饭，他们宿舍决定不吃炒菜都去了二楼。白路点了一份牛肉粉，这是沪市有名的美食。
但刚夹起一块牛肉，他就皱起眉头，牛肉很硬，几乎都嚼不动。米粉很老，一夹就断，甚至还有些油腻。
胃口全无的白路和别人打了声招呼，打算先回宿舍。
很多人下午拖着行李箱坐上门口的大巴车回家。白路漫步在银杏大道上，不时有熟悉的人同他打招呼。
等返回宿舍楼，拐角处有人走出来，白路躲闪不及，两人撞在一起。
等白路站定，眼前人竟是秦风。
“白路。我还以为今年看不见你了，没想到咱们还是有缘分的。”秦风笑眯眯。
白路看着这样的秦风，不自觉回以微笑：“祝你比赛顺利。为国争光！”
“谢谢，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白路回头看着秦风步入风雪中，这一阵雪花格外大，很快就将对方的身影吞没。
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脸颊发凉，伸手摸了摸，手指有些湿润，“奇怪我怎么流泪了？”
觉得自己被冻哭的白路跑回宿舍。把手贴在暖气片上，整个人才缓过来。
孟华和赵林他们的家距离远一些，都是下午就返程。
寝室里只剩下周俊磊和白路两个人。
宿舍隔音一般，凌晨三四点钟开始就有拖着行李箱的噪音，扰得白路睡不好。
看了看手机已经5点半，他索性直接起床。早上10点的火车，提前半小时检票，算来算去，最晚8点就要到火车站。
拿出早就买好的面包轻咬一口，因为自己不爱吃甜食，所以他买的是肉松面包。
面包刚入口，一股油腻感漫上他的喉咙。恶心得他把面包吐掉，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才好过一点。
“白路，这么早就起来了？咱们学校有直达火车站的公交车，7点半走都晚不了。”周俊磊从床上探出头。
“抱歉，吵醒你了，我有些睡不着。”白路看着窗户上的冰晶轻声道。
“我懂，肯定是要回家太激动，哈哈。”周俊磊索性也不睡了。
7点两人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箱来到学校门口。门口的人超级多，说是摩肩接踵都不夸张。
“公交车5分钟1辆，咱们还是等下一辆吧。”周俊磊提议。
白路看着挤成沙丁鱼的公交车，点了点头。
路边一辆白色比亚迪车门被推开，下来一个穿着长款羽绒服，脚踩高跟皮靴的女生。
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搭配夸张的大热环，一副御姐风范。
“白路，你也去火车站？”
一听声音，白路认出她是刘雪，今天她画了个烟熏妆。似乎每次见她，她都像换个人。
“我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还做同一辆火车来的。一转眼我们都认识4个月了。”
刘雪感叹了会儿时光飞逝，“我男朋友正好要送我去火车站，可以载你一程。”
“不用麻烦，我坐公交车就可以。”白路不想麻烦别人。
“别假惺惺客套了，当初你也帮过我。”刘雪拉着白路的胳膊就要把人往车上拽。
周俊磊此时凑够来：“白路，你朋友？”等白路点头，和他说明情况后，周俊磊朝刘雪狗腿一笑。“美女，顺便捎上我呗。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这……”刘雪有些迟疑。
“多谢好意，我们还是去坐公交车吧。”眼见公交车远远开过来，白路拖着行李就要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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